假戲真婚 127 兄弟起爭執

作者 ︰ 逐雲之巔

是的,那便是雲舒心里的一道傷疤,若是說這道傷疤有多重,那或許可以說,自打從那件事之後,這傷疤壓根就沒有好過,還不時的溢出淡淡的血色。

雲舒覺得其實她的心眼很小,所以她總是做不到像別人一樣那麼寬容大度的原諒了一個又一個人,所以,注定了,她時常會很痛苦,可是,當你習慣了痛苦的滋味,你也就忘記了其實你一直都在痛苦著,習慣了,也就自然了,好像,你就感受不到了。

她心里其實恨著很多人,她恨著那所大房子里的每一個人,恨到她覺得累,覺得疲憊,于是這恨才慢慢的沉寂了下來,讓她暫時可以喘口氣。

「可不可以再給我吹一首曲子?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听到你吹口琴了。」

看著雲舒忽然沉寂下去,清冷的小臉有些蒼白,星眸也有些黯淡了,付子鳴心里也微微的發疼了起來,他一直都知道,那個人一直就是雲舒心里永遠都邁不過去的坎,她之所以選擇做警察,其實也不過是因為他而已。

付子鳴說話的瞬間已經從衣袋里掏出了一把銀色的口琴,默默的遞到了雲舒的跟前。

「雲舒,不要難過,他若是還在,也一定不會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的,在心里永遠的記住他就好了,何必將痛苦施加在自己身上?」

付子鳴低聲的安慰道,不由自主的伸手,想將身旁一身沉郁的女子擁入懷中,然而,那指尖才剛剛探到那迎風而舞的風衣的時候,竟然恍惚之中感到一陣疼意,終于還是緩緩的將手給收了回去,垂在身側緊緊的握成了拳。

雲舒並不見得能將付子鳴的話听進去,潔白的臉上徐然勾出了一道慘淡的冷笑,古井無波的眼神掃了那把口琴一眼,很快便移開了視線,又淡淡的望向了公路下邊的景色,沙啞的聲音幾乎要被那肆虐的風聲給撕碎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吹口琴了,也不想吹,有些事情,說出來你也未必懂,所以,請你也不要再提起這些陳年往事了,讓它慢慢的淡去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有什麼事情能磨得過時間呢?」

雲舒輕描淡寫的開口,忘記了那天晚上,其實她還給男人吹了一首《別了,夏天》,那個金色的口琴,那龍飛鳳舞的簽字。

聞言,付子鳴竟然有些難過了起來,不是因為什麼,僅僅是因為她的態度,還是那般的疏離,要說還能有什麼能拉近她跟他之間的距離,那麼,便就是這麼一些事,這麼一個人了,現在,她連跟他談起的時候,都如此的淡漠。

「雲舒……你……對于之前的那些事情,我願意真心的向你道歉,我們能不能一笑泯千仇?你能原諒我嗎?」

付子鳴忽然迫切的想要得到她的原諒,這幾個月以來,他過得很煎熬,本來以為解決了她跟喬宇陽之間的關系,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出來,走到她身邊,安慰她,守護她,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慕煜北,直接就把雲舒娶回家了,它如此苦心經營的一切難不成就是這樣為他人做了嫁衣了嗎?

不,他不允許這樣,絕對不允許這樣,站在他身邊的這個人原本就是他日夜想念的人,他一直就那麼按捺著自己,怕將她逼得太急只會更引起她的厭惡和反感,畢竟造成她跟喬宇陽之間的破裂,他便是罪魁禍首,他怕哪一天,她知道了,會徹底的恨上他了,可是現在呢?他能怎麼樣?不顧一切的奪回來嗎?

想到這里,付子鳴不禁在心里暗暗的罵了一句,你個天殺的慕煜北!你跟誰相親不好,怎麼就偏偏跟雲舒給踫上了!

「這個問題我之前就回答過你了,如果你仍然一再的要求,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原諒你了,以後我們各走各的吧,不要再過來找我了,我現在我不想見到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如果你不希望我對你感到厭惡的話,請相信我的話。」

雲舒覺得自己講得已經夠清楚夠明白了,當斷則斷,不斷則亂,少見面終歸是沒錯的,免得惹那麼多的麻煩,她承認她心里是有疙瘩的,她做不到像別的女人一樣看得很淡,看得很開,散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她也會怨,心里也有恨,愛過了才有恨,不然,她上次也不會在喬宇陽面前失控了。

說到這里,只怕雲舒也明白了,其實剛剛付子鳴說的什麼關于他的事情,只怕也不過幌子而已了,當下也不打算做太久的停留了,利落而干脆地轉身,打算就是這麼離開了,然而,這次,付子鳴又再次行動了,而且也正中目標了,那溫潤的大手如願以償的扣住了雲舒那縴細的手腕,握得很緊很緊,不想放開,那英俊溫和的臉上閃過一道掙扎的痛苦。

「雲舒!雲舒,不要走!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我喜歡你已經很久很久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知道我做過很多讓你為難,讓你不高興,甚至讓你難過的事情,可是,我真的一直都在默默的喜歡著你,甚至愛著你,以前看到你一心掛念著宇陽,以為你們會幸福,所以就放手,可是現在,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愛慕煜北,你只是累了,所以你才遵從了你父親的意思,嫁給了慕煜北,雲舒,相信我,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也一定能給你幸福,就算我們離開這里,到國外去重新生活也好。你知不知道,當年看到你站在院子的花藤下吹著口琴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我原本以為這也就是一時沖動而已,可是到後來我才發現,我早就越陷越深,直到現在,都已經難以自拔了,真的愛你,所以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就一個機會,好不好?雲舒?」

如此卑微的乞求,哪里應該是從付子鳴口里說出來的?

不得不說,付子鳴突如其來的這麼一段深情的告白讓雲舒很是驚訝了一把,他不是一直都很中意方怡暖嗎?怎麼現在,這表白的對象好像弄錯了吧?

恍惚之間忽然想起了那臉上常常掛著那溫暖的笑容的穿著藍襯衫的少年,印象之中,她好像也沒有跟眼前這個男人有過太多的交集吧?怎麼那麼輕易就說什麼喜歡,說什麼愛了呢?這個意外的表白讓雲舒狠狠的怔了一把,甚至都忘記了付子鳴正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了,太吃驚了!

「付子鳴?你確定你現在說話的對象是我姚雲舒,而不是方怡暖?我可不記得我們之間有過多少的接觸,充其量只不過是同學而已。」

雲舒詫異的揚起了秀眉,不冷不熱的望著一臉深情,眸子里甚至充滿了寵溺與愛意的付子鳴,淡淡的問出了這麼一句,仿佛剛剛付子鳴表白的對象是別人,而她就是冷冷的站在旁邊觀看著一般。

「雲舒……我很確定我愛的是你,暖暖,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而已,請相信我的誠意,我一直都確定,你才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付子鳴語氣十分的嚴肅誠懇,一點也不像開玩笑,這時候,雲舒腦海里忽然響起了之前付子鳴的很多舉動,這下子,心里晃了一下,只怕,他說的這些應該不會有假了,頓時覺得荒誕無比了。

「抱歉,那是你的事情了,我不中意你,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我很中意我現在的家,很中意我現在的生活,我對我的丈夫絕對忠誠,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以免引起誤會,這點希望你能理解。」

干脆而冷淡的語氣十分的堅決,雲舒拒絕得很徹底。

果然!付子鳴心里頓時就好像刀割一般,他早就意識到這樣的結果,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告訴她,這種行為明顯的就是在自己找虐,可是,他心不由己啊,他能怎麼樣?他這心頭就是念念不忘的記掛著她,他能怎麼辦?

握緊的拳頭微微在顫抖著,他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對她大聲咆哮了,深深的吸了口氣,盡量的平息下自己的怒氣與不甘,「是嗎?要是喬宇陽今天也跟你說這樣的話呢?你會不會也是這麼回答的?」

雲舒諷刺的笑了笑,清冷的眼神寒冷如冰霜一般,「那你覺得我會怎麼回答?如果你今天非要對比出個結果,那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不管是你,還是喬宇陽,今天對我說同樣的這些話,那麼,我給你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從我閉上眼楮讓喬宇陽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會回頭了,我現在想守護,甚至想白頭到老的人決計不會是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雲舒的話讓付子鳴狠狠的顫了一下,他害怕而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眸光甚至有些渙散了,望著雲舒那清秀的面孔,「不會的,不會的,你騙人!」

「信不信由你,不要再來找我了,若是還想威脅我跑到警局那邊的話,我不介意告你擾亂警察辦公,妨礙警察工作。」

「雲舒!」「放手!別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我不放!不要走!」

「付子鳴,我不客氣了!別逼我下重手!」

冷冽的低喝聲傳來,付子鳴只覺得自己的手腕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接著,那道淡淡的暗香便淡了去了,黑色風衣衣角刷過了那孤寂而冰冷的指尖,付子鳴這一刻竟然感到一股蝕骨般的疼痛正從胸口開始,如此的尖銳,如此的讓人窒息,慢慢的往全身各處蔓延而去,疼得他幾乎招架不住。

付子鳴忽然覺得眼前一黑,腦袋竟然昏沉無比,踉踉蹌蹌的,幾乎要摔倒,而那道清冷的黑色身影卻越走越遠,不管他怎麼呼喚她的名字,她都不曾回過頭一次,就連腳步,也沒有慢下半分。

比起絕情,當真還是沒有一個人能比上她,雲舒,付子鳴這下子總算是見識到了,但是,即便是如此,也休想他就會放棄了,拳頭再次狠狠的捏緊了……

雲舒的心情有些糟糕了,每次踫上他們,這心情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破壞掉了,所以毫不猶豫地離開之後便無聊的去街市那邊走走,又給姚崢買了一大堆的冬衣,不然指望著姚首長會自己給自己置辦衣物,那簡直是天方夜譚,當然了,也不忘了順便給雲卷捎了兩件,這趕在家里也是要穿的,多置辦幾件總歸是沒有錯的。

買完衣服之後,又去超市買了一大堆的菜還有水果之類的東西,之後才直接打的往懷山軍區大院這邊趕了。

在軍區大院門前下車的時候,才是早上十點半,離吃飯的時間還遠著呢,這會兒,姚首長估計還在辦公室或者下部隊忙活著。

雲舒吃力的提著一大堆的東西,往軍區里走去,守門的值班人員都是認識雲舒的,微笑的對雲舒點了點頭,便直接放行了。

提著一大堆的東西大步的往家里趕去,沒想到剛剛走到自家的門口,竟然看到男人的車就停在家門外,雲舒免不了又是詫異了一把,那男人怎麼也過來了?

蹙了蹙眉,倒也沒有想太多,將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放,靈活的往自己的褲袋里掏了掏,很快就掏出了一串鑰匙,直接開了門,然後才又提起那些東西往家里走了去。

一踏進院子,便看到家里的門是開著的,提著一大堆的東西,雲舒加快了腳步,一走進大廳便將東西讓桌子跟沙發上扔了去,倒了杯水喝了幾口下去,而這時候,隱約的听到從廚房傳來了一陣‘叮叮咚咚’的切菜的聲音。

那男人不會親自下廚吧?

雲舒心里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將桌上的菜一提,迅速的往廚房走了去。

剛剛走到廚房門口,便看到一個清冷挺拔的身軀正站在案板前熟練的揮舞著手里的菜刀,正在切著胡蘿卜丁,男人已經將剛剛那件白色的外套月兌了下來,只穿了一件淺色的襯衫,衣袖挽得高高的,露出結實而白皙的手臂,房里都開著空調,那倒也不算很冷,雖然外面寒風凜凜的,但這室內還是暖融融的一片,瞧著他那動作,看得出男人切得很認真,而男人過去的水槽旁邊竟然還站著一位中年男子,五十歲上下,身形有些消瘦,不過看上去挺健康挺有干勁利索的,此時他正在洗著菜,雲舒確定她沒有見過這個人。

「小姐,你回來了!」

就在雲舒觀察著那名中年男子的時候,那名中年男子忽然就轉過身,不期然就看到了一直盯著他看的雲舒,那精銳的眼神閃爍著睿智的光芒,閃爍了一下,然後便和藹的笑了笑,對著雲舒打招呼了。

一听到中年男子這話,正在熟練的切著菜的男人頓時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緩緩的回過身,不咸不淡的瞥了雲舒一眼,然後便收回了眼神,繼續他剛才的動作,但那低沉略帶著柔和的聲音卻也跟著傳了過來。

「回來了!吳伯,你先出去幫父親忙活,菜給她洗就成了。」

「好的,姑爺!那我去後院看看首長!」

那個被稱為吳伯的人對著慕煜北笑了笑,然後便放下了手中的菜,緩緩的走了出來,臨經過雲舒的身邊的時候,倒是挺尊敬的朝雲舒點了個頭,自我介紹道,「小姐好!我是吳康,小姐以後叫我老吳或者叫我吳伯都可以。」

雲舒隨即也很禮貌的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您好,吳伯!」

吳伯微笑的退了出去,將私人空間留給了這一對小夫妻,而雲舒看著吳伯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之後,便覺得頗為的詫異,一頭霧水的走了進去,將手里的一大堆菜往櫥櫃上放了去,然後才移動步子,乖乖的走到水槽前,開始繼續吳伯剛剛沒有洗完的菜。

「吳伯是什麼人?怎麼瞧著你好像跟他很熟的樣子?」

雲舒禁不住還是問了出來,仰起小臉,疑惑的望著正在低頭切菜的男人。

「之前是我的別處別墅的一個管家,你那天不是說讓我給父親找一個管家嗎?我就把他調過來了,看這性子,父親也挺滿意的,而且吳伯做菜很有一手,也不至于擔心父親會餓著了,知道你放心不下,這回你就不用擔心了,吳伯幾乎是一個全能管家。」

男人頭都沒有抬一下,手里的動作也沒有慢下半分,但是卻依然還這麼低柔的回答了女人問的問題。

聞言,雲舒忽然也想起那次在訓練基地給男人打電話的情形了,頓時感覺心里一暖,沒想到這男人還是挺細心的,自己只不過是隨口提了一下而已,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放在心上,如此看來,倒也是一個挺心細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真的把她的話當回事了,想到這里,不免心里拂過了一陣小小的甜蜜,忍不住又轉過頭暗暗的看了他一眼,這下子,看著到越覺得他順眼,耐看了,輕聲笑了笑。

「看你這麼賣力的表現,該不會是想把父親就哄得暈頭轉向,然後拿來擠兌對付我吧?怎麼看著也覺得你做這事挺有心計的,虧本的買賣估計你也不會做。」

雲舒哪里會不知道他心里的那點小九九,之前的幾次回來的時候,她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男人跟姚首長的友誼正在一點一點的深厚起來了,有時候甚至懷疑這男人都要成了姚首長的兒子了一般,瞧著那親密的勁兒!

「恭喜你,猜對了,但是太聰明的女人,男人當真不中意……」

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終于抬起頭望向了雲舒,不用說,自然是迎來了雲舒那懊惱的瞪視,頓時那淡漠平靜的俊臉飛快的掠過一道淺月般的微笑,一縱即逝,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了,「不過,我是特殊的。」

此話一落,雲舒那小臉頓時又熱了一把,臉蛋上勾出了一些撩人的緋色,低笑了一聲,繼而才低斥道,「少貧嘴,假正經,看不慣。」

說著,還抬手將指尖上的水珠一彈,那些個水珠便直直朝男人那臉上‘唰唰’的飛了去,一陣涼意襲來,男人禁不住縮了縮身子,這動作忍不住又讓雲舒笑得更大聲了。「哈,你這架勢特別像一只猴子,真丑!」

听到這話,男人頓時就怔了一下,本來有些惱火的,但是看到女人那張明澈動人的笑臉的時候,心里的那股惱怒早就沒了蹤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閃了好一下神!

之後察覺到雲舒正在饒有興味的盯著他的時候,才口是心非的開口,「也不見得你很漂亮,笑起來那臉跟張菊花大餅似的,難看。」

任何的女人被自己的男人說難看,估計都不會高興的,當然,雲舒也是這樣的,所以,男人這話一落下去的時候,雲舒立馬就蹙了蹙眉,頓時就板下臉了,星眸迸射出冷冷的寒光,瞪了男人一記,然後便默不作聲的收回視線,低下頭去,繼續洗她的菜。

察覺到女人不高興了,男人這才郁悶的皺了皺眉,又轉過頭去,也默默的切菜了,可是,那眼角的余光卻時不時的暗暗掃向旁邊的女人。

「你生氣了?」

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沒有。」

她回答得很利落果斷。

「其實……也挺好看的。」

男人憋了很久,才低聲的說了這麼一句,說話間,那原本抓著胡蘿卜的大爪已經已經朝雲舒那浸在水中的素手伸了過來,有些討好的模上她的那縴細的指尖,可是雲舒卻不領情的拉開了,還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我是說真的。」

男人臉皮倒是挺厚的,才不管女人的反抗,大爪一伸,干脆緊緊的抓住了女人的素手,那力度,簡直就要是出吃女乃的力氣了一般。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這是什麼道理,合著就專門對付我,對別人都是客客氣氣的,那麼友善。」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眉頭皺得很深很深,聲音放得很低很低,也不知道是講給雲舒听著,還是講給他自己听著。

「對你友善過兩天你還不上房揭瓦了?最受不了像你這樣養尊處優的少爺。」

雲舒不以為然的瞥了他一眼,閑置的素手拍了拍男人的手背,示意他放開,可是男人卻是抓得死緊。

「你這分明就是對我存有偏見。」

男人有些不平的低頭望了女人一眼,黑眸里雖有不甘,卻依稀很是柔和。

「就是對你存有偏見,怎麼樣?我問你,听說你這段時間老往這邊跑,怎麼進來的?父親也不見得有時間搭理你,你跑這邊來做什麼?」

雲舒疑惑的望著男人,從阿朔那里那听來的情況讓她還是挺驚訝的,慕煜北一听到雲舒這問話,頓時揚起了眉,低柔的笑了笑,揶揄的語氣響起。

「對啊,我怎麼進來的?我過來做什麼?猜猜看?」

「我怎麼知道你過來做什麼,就一間諜欠收拾欠槍斃的樣子!」

雲舒不屑的掃了他一眼。

「你當然不知道我過來做什麼。」

「我問你,你就回答我,回答我!別給我做應聲蟲,不然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給碾死了,你回答我,回答我!」

雲舒特看不慣的直接撈起水里那沾著水的菜,板著一張臉朝男人甩了甩,頓時那水珠跟驟雨似的,飛快的落入了男人的衣領里,俊臉上,甚至那抖擻的墨發上,男人迫不得已,只能放下手中的胡蘿卜,動作敏捷的伸手扣住了女人的腰,一手按住了她作惡的雙手。

「行了,別鬧了……父親將鑰匙給我了,看這邊的景色不錯,閑來沒事偶爾過來小住一兩日,當做陪一下父親你還不高興?」

「可是,我怎麼看你都覺得你居心不良,你……唔……」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那清涼的吻給堵了回去,後面的話雲舒只能‘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個清楚。

雖然這男人的吻技不怎麼樣,可是雲舒覺得自己越是往下,就越是難以抗拒,雙手不由自主的正想扣上他肩頭的時候……

「咳咳!」

一陣輕咳聲乍然響起,小夫妻倆頓時僵了一把,雲舒的動作夠快,一把推開慕煜北,轉身繼續洗她的菜,而慕煜北也是晃了一下,然後吸了口氣,也轉身繼續切他的蘿卜丁。

「等你們做的這一餐飯已經太久了,注意一下場合,咳咳,別把形象給影響了!」

姚首長那鄭重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好意思的壓抑,約莫也覺得自己撞破了自己女兒跟女婿的好事,心里感到尷尬不好意思吧。「父親……我們……」

雲舒現在早就是紅著一張臉了,好像是第二次被抓了吧?這男人怎麼就這麼不看場合,想著,雲舒忍不住有些惱怒的瞪了男人一眼。

「行了,瞧你那是什麼眼神?有誰拿這種眼神看自己的男人的?老子是這麼教你的嗎?太沒規矩了!阿北啊,你也不太慣著她了,該教的還是要教著,舒兒這性子拗,你不管她,她還能上房給你揭瓦了!」

雲舒那眼神被姚首長看了去,姚首長就感到非常的不滿了,不得不說,這兩個多月以來,慕煜北可沒有少做姚首長的工作,差不多跟姚首長的親兒子似的,隔三差五的就過懷山這邊轉悠著,還給他帶來那麼好的一位管家,沒事的時候還陪著他下下棋,專研一下現代軍事戰術,姚首長現在就是越看這女婿就是越滿意,果然是老慕家的好兒子,素質就是比別人好太多,那些個什麼喬宇陽之類的,在人家姚首長的眼里,那是連他這女婿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瞧瞧人家,會做飯,是吧?會做飯的男人都不會太差,而且,現在是事業有成,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又那麼好,對自己這老丈人的,也是很用心,最最主要的是,人家之前可是特種部隊的,豈是那些小雜碎之類的能比的麼?尤其是經過這麼一大段的時間相處下來,姚首長對慕煜北的印象,那是沒得說啊,比自己的親兒子還親了,那順眼的程度直逼自己的女兒,眼下有這番舉動,實在是太正常了!

「父親,有你這麼擠兌你女兒的?我才是你親生的!」

雲舒沒好氣的瞪了慕煜北一記,不免有些不滿的望向姚首長。

「老子幫理不幫親,少給老子來這一套,好了,別磨磨蹭蹭的了,阿北,記住父親剛剛的話,好好教,快點把飯做好吧,我都快餓死了,等下還要趕回軍部一趟!」

姚首長才沒有將雲舒那點小模樣看在眼里,直接忽略掉了,他現在無比的相信慕煜北足夠給他的女兒帶來幸福,這下子,他這覺都是睡得無比的安穩了,倒是他那卷兒讓他還有些操心,唉,做父母的不容易啊,看樣子,還得給這小子來點火候了,你說著人家胡首長的女兒有什麼不好?人家好歹也是一個堂堂的留洋博士啊,現在可是一大公司的技術總監啊,多厲害啊,不就是比他大那麼一點嗎,怎麼這小子就那麼反對呢?這下子,還真不知道怎麼跟人家老胡交代了,算了,等他回來再打算吧,大不了直接把人給拉過去,直接辦手續,一切的水到渠成,管他樂不樂意,反正也不見得他這卷兒有多在意自己的婚姻大事,干脆一手操辦他說不定倒還樂的一個清閑了。

落下這些話,姚首長便又屁顛屁顛的出去了,估計是琢磨著怎麼將姚雲卷給拿下了,眼下,他也就是緊張這事情了,當然了,這姚首長退下之後,慕煜北也沒少了讓雲舒罵上幾句,可是,人家忍的功夫好啊,完全當做沒有听見,雲舒數落了幾句沒見男人有反應,瞧著好像也就是她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了,便也識相的閉嘴了,她可沒有自己罵給自己听的習慣。

——《假戲真婚》——

相比于雲舒這邊的和諧,其樂融融的,付子鳴這邊卻顯得無比的落寞蒼涼了。

喬宇陽那寬敞舒適的辦公室內,喬宇陽依然還是像往常一樣,安靜的坐在電腦前,一遍又一遍的查看分析這電腦里的數據,一張俊臉繃得很深沉,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黑眸里是古井無波的平靜與深邃讓人無法看透。

他的對面正坐著一身落魄滿臉愁緒的付子鳴,方怡暖則是坐在付子鳴的身旁,那美眸卻是微波泛泛,一直盯著辦公桌前一臉冷冽的喬宇陽,根本就是移不開眼,那樣子就好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花痴似的。

付子鳴心情很是灰暗,手指端著的咖啡被他捏得死緊的,深眸里盡是不甘和痛苦的掙扎,狠狠的抿了一口咖啡,這才抬手望向了一臉平靜冷冽的喬宇陽,溫和的語氣听起來竟然有一些陰冷。

「你都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沉默了良久,付子鳴總算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當然,這話就是對著坐在辦公桌前的喬宇陽說的。

付子鳴的聲音落下去好久,喬宇陽才不冷不熱的從電腦屏幕上移開了視線,鷹眸一轉,冷冽的視線落在了一身陰沉的付子鳴的身上。

「我以為我不問你就不會說,發生了什麼事?」

喬宇陽冷淡的開口道,對于付子鳴,這一段時間靜下心來沉思了良久,便發現了,其實也不見得他這位兄弟倒是真的把當成無話不說的朋友了,不然,憑他那些小手段,喬宇陽便是有些反感了,沒想到自己還被自己的兄弟給算計了一回,還硬將方怡暖這個女人往自己懷里塞了,他向來就是十分討厭這樣被逼迫的事情,討厭被人安排算計著,付子鳴這一次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盡管他也知道,他跟雲舒之間的事情很不簡單,事情也很尷尬,可是,他還是喜歡通過別的有效的途徑解決,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通過上次的談話之後,喬宇陽早就明白了,雲舒只怕是怨上了,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兩個人一起二十多年了,他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暖暖發生了車禍,差點受傷了,你作為人家的男朋友,難道就不能適當的關心一下她嗎?你當初是怎麼答應的我?」

付子鳴看到喬宇陽這個樣子,終于還是控制不住的莫名其妙的開始發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嫉妒喬宇陽在雲舒心里的位置。

而付子鳴的話,卻讓坐在一旁的方怡暖感到一陣委屈,是啊,自己發生車禍差點受傷了,他應該知道的,可是自打走進辦公室開始,就沒有見他正眼瞧過她一回,要趕在別人身上,自己的女朋友發生了車禍,作為男朋友的,估計早就急死了,哪里像喬宇陽還能這麼淡定,好像什麼事情都是跟他無關似的。

喬宇陽那冷冽的俊臉冷然勾出了一朵諷刺的嘲笑,那陰冷的眸子終于淡淡的望向了方怡暖,徐然開口了,「是嗎?我記得你當初只是要求讓她一我女朋友的身份站在我身邊,可沒有說讓我像照顧女朋友一樣照顧她,我現在不是正在執行你的要求嗎?每逢宴會都帶她出去了,身份就是我的最新女伴,也帶她回家里了,你們還覺得有什麼不滿意的?出了車禍現在不是沒事還能生龍活虎的坐在這里嗎?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到時候希望你們能夠信守你們當初的諾言。」

不近人情的冷漠讓方怡暖胸口感到一陣窒息的疼痛,兩個多月了,她現在雖然很風光的以喬宇陽女伴的身份站在他身邊,可是他卻是對她半分感覺也沒有,除了必要的場合時刻之外,他根本就是對她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連牽個手都不願意,更不用說什麼親吻擁抱了,可是,這次些事情,他喬宇陽當初卻對那個姚雲舒做了,她一直都那麼努力,可是卻不見得能讓他那顆冰冷的心有絲毫的松動的痕跡。

「宇陽,我……你怎麼能這樣子……我是那麼深愛著你,為了你,我……我……」

無法忍受他這樣冷漠的態度,方怡暖想著她所做的一切,還有他這樣冷漠的態度,不禁心里大悲,胸口疼得厲害,睜著一雙美眸,隱忍著劇烈蝕骨的疼痛,怔怔的望著一身冷漠如冰的男子,頓時淚如雨下,哭得好不傷心。

任方怡暖哭得傷心,喬宇陽根本就是視而不見,付子鳴滿臉的沉郁,听到方怡暖那哽咽而隱忍的哭泣聲,頓時便是心里一疼,轉過頭,很溫柔的安慰了了幾句。

「我,難道是我奢望強求了你?」方怡暖傷心的望著喬宇陽,嗚咽的開口。

「暖暖,別哭,先冷靜下來,會有辦法的,別哭!」

付子鳴安慰道,但是當他抬手看到喬宇陽那無動于衷的冷淡的表情的時候,當下心里也有些微怒了起來,努力地按耐住自己的心思,沉思了一番,飛快地分析著喬宇陽近段時間以來的一切反應,突然,這腦袋里忽然閃過了一道恐慌,心口也狠狠的顫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臉。

「你不會,宇陽,告訴我,你絕對不會是對雲舒動了心思吧?」

誰知道,其實付子鳴最怕的,不是慕煜北,而是這個喬宇陽,他就是怕他跟雲舒兩人若是兩情相悅,那麼受傷的,那就肯定是自己了!看著雲舒之前對喬宇陽的心思,要是喬宇陽願意的話,他們定然會是很幸福的一對!

唉,其實付子鳴倒也是低估了慕煜北那男人的魅力,更沒有想到,慕煜北跟雲舒,早也就有了那麼一段了!喬宇陽冷然笑了笑,「那是我的事情,不勞你操心。」

「難你打算怎麼對暖暖?她都愛你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想怎麼樣?暖暖有什麼不好?難道你還覺得她配不上你嗎?」

付子鳴一陣慌張,連忙開口。

「並不見得每個喜歡我的人,我就得負責,你要是覺得合適,你可以把人娶回去。」

喬宇陽那冷冽的聲音傳來,頓時將方怡暖那顆心幾乎敲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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