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四十九章
早上剛到辦公室，文員小吳就帶進來三個男人。
我客氣地起身招呼他們坐，吩咐小吳叫個人進來沖茶。男人很客氣地說，這麼早，不喝茶，茶水刮腸子。
我笑著說，我們喝普洱。普洱養胃，不刮腸子。
大家就一起笑起來。他們每人給我遞了一張名片，兩個姓烏，一個姓章。叫烏天壽的先開口，胡總啊，你這次出國玩得開心吧？
我微笑著說，還好。
烏天壽說，我們找你幾天了。一定要見到你才說話。
我說，你們有什麼事呢？
烏天壽指著他們兩個說，烏起才老板，章文老板。我們都是江西人，在東門做了二十年的職業裝生意了。
我哦了一聲，連忙起身與他們握手。門敲了幾下，工程部的葛東進來，看到我有客人，想退出去，我說，剛好，你來沖下茶。
葛東笑眯眯地進來，伸手說，胡總出國，帶了什麼禮物啊？
我說，先談正事。
烏天壽立即附和著說，嗯嗯嗯，茶後喝，我們先談點正事吧。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對葛東說，你先出去，下午三點我去你們工程部檢查。
葛東很知趣，立即起身走了。
我說，烏老板，你們找我有急事？
烏天壽不緊不慢地說，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你們市場是新市場，我們想來看看，條件合適的話，想靠著胡總你混碗飯吃啊。
我說，烏老板客氣。
烏起才遞給我一支煙，很閑散地靠在沙發上說，胡總啊，我們都听說了你的名號哩。你湖南，我們江西，我們是老表的啊。
我說，是是是。
章文大喇喇地說，胡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等你幾天，就是想與胡總認識認識，是想來你們公司找幾個檔口，你看怎麼樣？
我說，你們要幾個啊？
烏天壽沉吟了一下說，目前有二十家要，可能還有多。
我說，都不集中在一起哦。
章文立即說，不在一起不行。我們都是做職業裝的，就是需要一個專區做，集中起來。
我說，那可能做不了。
烏天壽笑笑說，這點小事還可以難倒胡總？你們一個通知就可以騰出來地方的。這些我曉得。
我苦笑，我總不能把沒到合同期的趕跑吧？那樣我們就要吃官司的。
這樣吧，烏起才接過我的話，我們給胡總考慮三天。這個事胡總你想想，你們新市場，人流不旺，大多數商戶都在虧本。原因就是沒特色，你看啊，從二樓到五樓，層層沒特色，層層大同小異，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到處都有。這樣做市場，怎麼旺啊？我們這次職業裝來，就是要集中一個片區經營，其實是幫你們公司做規劃。
我微笑著看著他沒開口，烏起才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也想動一動。可我們是個家族企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資金不愁，管理沒有。家族企業在目前我們的狀態，正處于瓶頸時代。瓶頸沒人可以打破，起碼現階段打不破。我嘗試著改革過一些東西，比如行政架構，公司規範化運營等。鄭董事長沒興趣，鄭世乾也沒興趣。他們連听一听的興趣都沒有。事後一個在民營企業混過十幾年的一個朋友告訴我說，別費心思去搞，在他們看來，我們的每一個建設性的建議，做老板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吊毛是不是又在想辦法搞老子的錢！
老烏他們這次與我談判，與光頭蔡的手法如出一撤。
對付他們這樣的人，我已經總結出了心得體會。我曾經給鄭世乾打了個比方，我們市懲是一個池塘，不是一條河。商戶就是魚，我們把魚放在自己的池塘里養著，等到魚兒長大了長肥了，我是用網捕還是放干水一條條的抓，全在我。如果把魚放進河里去養，養大養肥了，魚兒也就隨水跑了。這個比喻的目的就是舊能地滿足他們提出來的要求，等到他們入壺了，還由得他？
但養魚是有技巧的，是讓他們自生自滅還是投餌放料，主要是看養的什麼品種。我把這些魚兒規劃為四類分子。集團商戶的為草魚，品牌經營的為鯉魚，沒目標僅靠賣幾件衣服糊口的為鰱魚，至于投機取巧靠轉賣檔口牟利的稱為鯰魚。
草魚不金貴，但個頭大，生命力強，賣相也好。品牌經營的鯉魚數量不多，價格貴。鰱魚就是陪襯的，數量多，味道不好，沒有升值的空間。
老烏他們算是草魚。草魚就要有對于草魚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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