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諾不言不語,只是隱隱笑了笑,然後鬼使神差的摁下接听鍵,將粉色手機放在耳邊,無聲無息的听著電話那端,那個叫李軒浩的男人會說些什麼……
「草,你一定在里面,請你開門,好嗎?草,我很想見你,我要見你,我擔心你。請你告訴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听到他的這些話,歐陽諾悠然的想到了她的那張掛著淚的臉,不知是覺得不屑還是好笑,他的嘴角,若有似無的揚一下,隨即掛斷電話。
電話沒有掛斷多久,又響了。
他看看屏幕上的‘小月’二字,沉默幾秒,又無所謂的摁下接听鍵……
「草,你和李經理到底怎麼了?你生日的那天晚上,你和他到底有沒有發生關系啊?你……」
這邊的歐陽諾,是不會說話的。他只是靜靜听,像是她的這些電話,可以打發他一點點的無聊時間,給他的生活添一些可有可無的情趣。
在听說那晚是她的生日的時候,他好看的眼楮輕輕的眨了眨,似乎,覺得意外,怎麼會那麼巧呢,和兩位好友一回國,自己就見證了莫迷以激情的方式幫她過了生日?……
電話那邊的人不說話,即使把電話掛斷了,李軒浩也不死心,依舊一邊敲門,一邊對著電話不知疲憊的呼喚她,「草,草……求你跟我說話,開門讓我進去……草,我喜歡你……愛你……是真的……草……」
夏草不敢開門,靜默無比的听著他的愛語,心里載滿滿滿的痛。
她憂慮的天空,何時才能散去烏雲啊?誰也不確定,或許,一輩子都不能了吧。
她輕輕下床來,轉身,忍不住滑下一顆顆淚滴,月兌下那件和自己身體一樣髒的骯髒西服,低低頭,慘不忍睹的看看自己身上那些可恨的吻痕,在大熱天里,顫抖的穿上長衣長褲,然後擦干淚坐到窗子邊,又忍不住的留下淚,朦朧至極地曬著太陽。
陽光下的她,似乎感受不到溫度了,身子,在不為人知的顫抖,顫抖,似烏雲密布下飄搖的風箏,不知何時就要墜落,墜落……
因為過多深情的呼喚,李軒浩的嗓子,不由得沙啞了。
「草……草……」他緩緩停下敲門的動作,無視因為敲門而將手背敲破皮的手,蹲,靠在她的門前,隱隱皺起俊眉,深深地思索著什麼……
天黑了,他還等在這,可她還是沒有出來。
要放棄嗎?他揚揚頭,站起已經麻痹的身子,再次敲敲門,對著門里的她溫柔地說︰「草,我走了,記得按時吃飯……明天,我們公司里見。」
不知何時,夏草的眼楮里已經沒有濕意了,可听到他這句普普通通的話,看著遠處迷離的燈火,那眼淚又流了,奔騰如流水……李軒浩,明天,我們就見最後一面吧。以後,都不要再見了,去喜歡干干淨淨的女人吧…………
翌日,天空湛藍,陽光燦燦,天氣獨好得萬物煥然一新,仿佛縴塵不染。
夏草穿上一條過膝的白色長裙,上身再穿一件淺色坎肩,頸脖處圍上一條薄薄的白色絲巾,確定遮住那些吻痕後,才調試好情緒,美美的來到公司。
走到電梯的時候,她有點心有余悸,深呼吸,害怕地看看周圍,才和不知名的幾位同事一起走進電梯。
電梯明明是在載著她上升的,可她,卻幽幽的覺得,自己是在不斷的下墜的。听到電梯門開的聲音,她模模有點發燙的額頭,輕盈的步出電梯。
坐到工作的位置上了,她忘記了和附近的小月打招呼,快速的整理出該做的工作,埋下頭,極度認真的忙著。
小月當然發覺她這段時間的異常,暫時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到她身邊,擔憂地問︰「草,你最近是怎麼了啊?昨天我給你打電話,你接了怎麼就不說話啊?」
夏草抬起頭,皺皺眉,像平常一樣對她笑,「哦,我的手機前幾天弄丟了,應該是撿到的人接的電話。」
手機丟了,沒什麼,她會皺皺眉後一笑了之,不會愁眉苦臉。
這是她樂觀的風格,在公司與她朝夕相處的小月很熟悉,敲敲她的頭,又擔憂地問︰「喂,說說你和李經理吧,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們去哪里約會了?你們是不是在交往啊?」
「我們沒有交往。」她竭力平靜的回答,緩緩低低頭,整理桌子上的散亂資料,很好的掩飾自己內心里的痛,「那天晚上,我沒有和他約會,我接到家里的電話,當天晚上就出發回老家了。」
「走那麼急?你家里怎麼了?」
「我爸爸的病復發了。」
「哦。那你……」
「月,你快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吧。」她推推她,帶著淺淺的笑好言好語的催促,「等會主管看到你在我這里吹牛,要罰款的。」
一提罰款,小月就怕,不再問她什麼了,點點頭,快步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她離開後,夏草松了口氣,從抽屜里拿出一封辭職信,看看她,再看看周邊的幾個好朋友好同事,眼里,情不自禁的閃過濕意……小月,明敏,林玲,今天後,再見了……
她,走得了嗎?下章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