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霆並不回答她的話,同樣的,他也不去看她的臉上有著多麼憂傷的表情,「以後,不要去打擾她。」充滿警告的說完這句話,掰開她抱著自己手臂的手,不緊不慢的走向自己停在旁邊的黑色林肯。
「少霆哥……少霆哥,別走,嗚嗚,別不理我……」見他要走,莫清雅慌神了,眼楮一眨,立馬掉出兩行豆大的眼淚來,邊哭,邊疾步的追上他,從後僅僅的抱住他的腰,「呃嗚嗚,少霆哥,我愛你,我愛你,呃嗚嗚,我求求你了,別對我這樣冷漠……」
莫少霆最終還是停了停腳步,和她從小就認識,自己的父王和母後和她的父母關系匪淺,打小就把他和她看成一對,雖然對她沒有那種男女之情,但是也不怎麼忍心傷害她,對她完全的絕情。
「清雅,早點醒悟、適可而止吧,你再這樣執迷不悟,我們可能連兄妹也沒得做。」任由她抱了一會後,他轉轉身,握住她的肩膀,對她語重心長的說。
「呃嗚嗚,少霆哥,我真的很愛你啊,呃嗚嗚……」這個時候,莫清雅哭得傷心極了,眼淚大顆大顆的掉,把臉上的妝毀得一塌糊涂,她也顧不了,心里只想好好的把握住眼前這個自己從小就深深愛上的男人,「嗚嗚呃嗚嗚……我要做你的妹妹,我也要做你的女人,呃嗚嗚……」
不知怎麼的,越到傷心處,她就越發的貪心,不想讓任何女人染指他。
好話歹話都說盡了,她還是這般的執迷不悟,莫少霆感到有些頭疼了,「呃~」氣惱的嘆口氣,再次掰開她的手,快速的坐進車里,隨即再快速的開動車。
「嗚嗚~呃嗚嗚,少霆哥,少霆哥……」他開車快速離開的那一秒,莫清雅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碎了,哭到崩潰的邊緣,狼狽的滑坐到冰涼的地上,「呃嗚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呃嗚嗚,那個狐狸精到底有那點好啊,呃嗚嗚,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她,呃嗚嗚,你會回心轉意回到我身邊嗎?嗚嗚~呃嗚嗚……」
對一樣東西太過執著,受傷的,總會是自己,尤其是愛情,可惜,她莫清雅就是不明白這個理。
對于她愛上的這個男人,即使知道自己再怎麼努力他也不會愛上自己,她也會一根筋的走下去。所謂一條道走到黑,哪怕知道最後自己會輸得粉身碎骨,永遠也看不到黎明,她也在所不惜。
知曉了杰克的真正身份,知曉他就是奪走自己真正第一次的那個男人,秋小君的心里煩亂極了,情緒陷入低潮中,回到家,看到睡在自己床上的莫花魁,心里更是添亂,這個夜里,根本無法入眠。
躺在莫花魁的身邊,腦海里無法控制的想著煩心的事,一直失眠到早上也沒有睡著。
翻身下床,她見莫花魁還沒有醒來,心里或多或少的有點擔心他,搖搖他的肩膀,試圖把他喚醒,「花魁,花魁,該醒了,已經八點了。」
她搖了好一會,莫花魁也沒有醒來,依舊均勻的吞吐著呼吸,睡得很香沉的樣子。
睡了這麼久了,就算是昨晚喝酒醉了,這個時候自己這麼的搖他,他也應該醒來了啊,為什麼他還是不醒呢?
見他這樣,她有些擔心了,突然想到杰克是厲害的吸血鬼,昨晚自己離開時,就他單獨和莫花魁在一起的事,心中斷定,肯定是他對莫花魁做了什麼,這樣一想,心里氣極了,立即快步的走出門。
毫無意外的,她走到杰克的家門前,一臉氣憤的摁響門鈴。
‘叮咚~叮咚~’
不一會,杰克開了門。
他好像昨晚也沒有睡覺吧,樣子看起來有些憔悴,看到她,驚愣了一秒後,故作輕松的笑著問︰「怎麼敲我的門了,你昨晚不是說,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嗎?」。
「我只想問問你,你到底對莫花魁做了什麼?」她的臉上充滿厭惡之情,很生氣的急聲問道。
「我沒對他做什麼。」
「沒對他做什麼?沒對他做什麼,他會睡到現在都不醒嗎?」。她才不信呢。
「你很在乎他?」面對她興師問罪的嘴臉,杰克心里不難過,不酸澀,肯定是假的,「你愛的男人,是他?」
「我在不在乎他,我愛的男人是不是他,跟你沒有半點關系,我沒必要回答你。」
「……」他無話可說了,這句話,好像一下子將他打入冷宮,讓他的心,拔涼到了底,好一會才保證般的說︰「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事,會醒來的。」聲落,少有的失去了紳士風度,快速的關上門。
他說的是真的嗎?莫花魁真的會醒來嗎?
她真的不能確定,想到他就是那個用手銬將自己銬在床上,卑鄙的把自己吃干抹淨的男人,就沒有辦法信任他,總會不自覺的對他有偏見,在他的門外落寞的站了一會,暗嘆一口氣,才眉頭不展的走回隔壁的家里。
「花魁,你一定要醒來,有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呢,可不能就這樣的睡下去。」她進了臥室,換好衣服化好妝,趴在床邊看著莫花魁俊美迷人的睡顏,對他別有深意的說,聲音沙沙柔柔的,听起來特別的溫馨好听,「好好睡吧,我要去參加我新人生中的第一次走秀了,我回來的時候,你一定要醒來,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哦。」說完這段話,她揚揚嘴角在他的嘴角處輕輕的吻了吻,抬手溫柔的模了模他的臉,這才走出臥室。
上午十點,宏宇服飾有限公司舉辦的大型春夏裝走秀活動終于正式的拉開了帷幕,時尚界和傳媒界的人士來了不少,為現場增添了不少的濃重色彩。
秋小君到了活動現場一看,真想掉頭就走。
為什麼呢,因為她害怕太陽光啊,而這次走秀,舉辦方偏偏把走秀的場地安排在了露天的沙灘上。
這場走秀,起碼要進行一個小時,她敢肯定,走完這場秀的話,身為女鬼的自己百分百的會被燦爛的太陽光照射得煙飛灰滅的。
她不是傻子,這種和自己的生命息息相關的事,她是絕對不會盲目的堅持的,找到王老師,捂住肚子一臉病態的說︰「王老師,我肚子疼,你找個人替我走秀吧。」
「都這個時候了,怎麼能臨時換人啊?」王老師看看她難受的模樣,皺緊眉頭恨鐵不成鋼的厲聲道,「肚子再怎麼疼,也堅持一個小時,把這場秀完成。」
「王老師,我真的……」
「好了,什麼也別說了,還有五分鐘就要開始走秀了,你趕快去後台換衣服。」馬上就要上戰場了,她卻跑來說她肚子疼,王老師能不急嗎,想一想,也不管她三七二十一了,打斷她的話,趕鴨子上架的把她往後台模特們換衣服的地方推去,「快去快去,肚子疼忍一忍就會過去的。」
最後,在王老師的威逼利誘下,她還是乖乖的進了後台,一臉焦愁的換上走秀的第一套服裝,走到大幕的後面,和幾個身著不同色系的模特擺出相應的造型。
不一會,活潑快樂的音樂響了起來,粉色的大幕慢慢的往上升,她忍著陽光的照射,露出一個燦爛美麗的笑臉,和同事們步伐整齊的走向被陽光照耀得發燙的伸展台。
這個時候只是上午的十點,太陽光並不怎麼毒辣,可是,她還是有些受不了,臉上笑著,看似快樂無比,可是心里卻難受得想要哭,恨不得立馬的丟盔棄甲,逃到一個陰涼的地方避開陽光。
心里雖然是那樣想的,但是為了不讓人懷疑自己的身份,她還是選擇了要忍住,竭力的笑著走到t台的最前端,準備嫵媚的轉轉身,不料,竟看到了歐陽健宇。
歐陽健宇?
他這個時候怎麼在這兒呢?他不是說,他會乘坐今天早上六點的飛機到t市嗎?
這會兒看到他,她心中驚訝不已。
她穿的是一條墨綠色的薄紗系的長裙,頭發柔順的披散在背後,耳朵上戴著水晶吊墜,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水晶鞋,走在t型台上,溫暖燦爛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如虎添翼般的讓她看起來更加的美麗動人。
歐陽健宇身上穿的是一件酒紅色的襯衣。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悶騷系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竟會把他映襯得更加的英俊儒雅,加之他又是坐在最前排象征著地位最高、權利最大的一個位置上,幾乎每個走在t台上的模特都會特別的注意他,明里暗里的對他送秋波,拋去一些別有深意的曖昧眼神。
只可惜,他好像有點不解風情,對于這些模特們投來的或嫵媚、或曖昧的眼神全都視若無睹,唯獨對她秋小君驚訝的眼神感興趣,對上她驚訝的眼神時,心中暗暗一喜,揚揚性感的唇角,對她露出一個既迷人又神秘的笑容。
見他突然對自己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秋小君慌神了,心跳頓時跳得好似撥浪鼓,面上的笑僵了僵,動作停滯了一秒這才轉了轉身,微微慢半拍的跟上兩個模特。
這一場大型走秀活動足夠精彩,t型台周圍的上千個座位都坐滿了人。
就在t型台左側的最後一排座位中,坐著一個頗有姿色的年輕女子。在秋小君出場的那一刻,她的眼神竟變得有些陰險狠毒,見秋小君步伐姿態正常,什麼意外也沒有發生,那臉上還隱隱的露出了氣惱又疑惑的表情……
白逐月,我在你要穿的那些服裝里放了那麼多的無色癢粉,還把你要穿的鞋子都做了手腳,你怎麼還能這麼順利的進行t台走秀呢?
她實在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想了想,離開座位,從後方偷偷的朝後台走去。
已經換了三套衣服,在t台上走了三圈,秋小君開始頭昏目眩了,同時,還覺得自己渾身都滾燙了起來,感覺自己在隱隱的揮發一般。
呃,我不能再上t台了,再走到t台上接受陽光的沐浴的話,我一定會出狀況的。
她可不想這麼早的就香消玉損,看看周圍忙著更換衣服的模特們,咬咬唇,快速的朝後方走去,準備從後門悄悄的離開,到一個陰涼的、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一會,沒想剛走到後門,就撞到了一個人。
她撞到的人正是祝萌萌。
祝萌萌看到她的那張臉,恨恨的冷哼一聲,立馬得理不饒人的罵道︰「白逐月,你沒長眼楮啊?」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忍著難受的感覺,有些抱歉的說。
「你撞疼了我,說一聲對不起就可以了嗎?」。
「那你想怎樣?」她有些不耐煩了,忽然的想到了什麼,拉住她的手,對她露出一個高興友好的笑容,「萌萌,我幫我走秀吧。」
「什麼,我幫你走秀?」祝萌萌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是啊是啊,我肚子很不舒服,你就幫我走完這場秀吧。」她一邊說,一邊將她拉到自己更換衣服的地方,「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你上去走秀,說不定會初露鋒芒,讓王老師和在場的各位人士刮目相看哦。」
她的話,好像說到了祝萌萌的軟肋。
祝萌萌僥幸的想,自己灑在她那些衣服里的癢分肯定失效了,微微的思慮幾秒,立馬高興的點頭答應,「好,我幫你走完這場秀。」
「呵呵,萌萌,謝謝你。」見她答應了下來,她是一臉的感激,道完謝,從後門快步的的離開後台。
音樂不斷,一個個高挑美麗的模特都穿著大師們設計的漂亮春夏裝有條不紊、婀娜多姿的走上了t台,台下的觀眾們都快看得眼花繚亂。
歐陽健宇的注意力從未變過,好一會了也沒有看到秋小君,心里挺有些納悶的……這場秀還有半個小時才結束,為什麼就沒有看到她出場了呢?
「呃啊~好癢~好癢~」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台上的一個模特竟發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聲音。
害人終害己,那和現場極為不協調的聲音正是出自祝萌萌之口,只見她完全拋開了形象問題,站在t台中央,彎著腰一臉難受的抓著癢,不一會的功夫,把身上的皮膚都給抓破了,「啊~嗚嗚,好癢啊,癢死我了……」
「咦,怎麼這樣啊?」
「呃,這個模特怎麼回事啊?」
「哎,真是一顆耗子屎壞了一鍋粥……」
看到這麼戲劇的一幕,在場的人都不可思議的嘩然了起來。
「祝萌萌?」王老師就坐在台下,看到將此次活動破壞得一塌糊涂的祝萌萌,眼楮都差點氣得掉了出來,「呃,她怎麼會跑上台啊?」
歐陽健宇的心思一直都在秋小君那里,即使看到如此戲劇性的一幕,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忽然的站起身,拒絕助理的陪同,若有所思的快步離開現場……
離活動現場幾百米的地方,有一片很茂盛的棕櫚樹,這些棕櫚樹連成一片又一片,像一把把巨大的傘,遮住陽光,建造出一片陰涼的領地。
秋小君就躲在它們的陰影里,雙手抱膝的坐在沙灘上,閉著眼楮有氣無力的靠在一棵棕櫚樹的樹干上。
「你怎麼躲到這里來了?」突然,一個男人醇厚好听的聲音從她的頭頂柔柔的傳了下來。
這個男人的聲音,她早就記在了心里,就算他只說一個字,或者只咳嗽一聲,她也能听出他的聲音。
突聞其聲,她那顆掩藏在皮囊下也被太陽光照耀得奄奄一息的心猛的一跳,快速睜開眼,看到他那張透著成熟魅力,變得越發英俊儒雅的臉,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驚訝又緊張的表情。
「看到我,有這麼驚訝嗎?」。歐陽健宇見她只看著自己,也不說一句話,揚揚嘴角半開玩笑的溫柔問道。
「你不是說你今天會坐早上六點的飛機到t市嗎?」。她沉默兩秒,眨眨眼疑惑的問。或許是被太陽光照了有點久的原因吧,聲音听起來有些虛弱。
「我改了時間,明天早上才會去t市。」
「怎麼會突然改時間呢?」
「我是宏宇服飾有限公司的股東,很有必要親自到場觀看這次舉辦的活動。」他聲線平緩的笑說。
其實,他說了謊,他是不想錯過看她第一次登台走秀的樣子才會更改去t市的時間的。
「你還沒有告訴,為什麼會躲在這里來。」他緊接著的說,「這個時候,你應該在t型台上才對。」
該怎麼回答他呢?總不能老實的回答他,自己是因為害怕太陽光才會躲在這里來的吧。
她煩惱的想了想,抬起頭第一次的投給他一個白眼,很不耐煩的說︰「歐陽健宇,請你離我遠點,我現在頭很暈,心情很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也不想看到任何人。」
听到‘頭暈’這兩個字,他心里,立即偷偷的擔心了起來,不管她有沒有意見也蹲身在了她的面前,抬手撫向她飽滿好看的額頭。
「喂,你干嘛啊?」在他的手撫上自己額頭的那刻,她緊張極了,趕忙的揮開他的手。
「你的額頭很燙。」他收回手,緊盯她生氣的臉蛋面色擔憂的說。
「這不關你的事。」若是以前他這樣的擔憂自己的話,她肯定會很高興,很激動的,可是這個時候,她並不領情。
听她這樣說,他有點受傷,「白逐月,你今天很不正常。」
「我今天就是很不正常了,那又怎樣?」
「……」他一時無話可說,沉默幾秒,微微含笑的沉聲問︰「是因為身為你男朋友的莫花魁沒來現場看你第一次登台走秀,你才會這樣反常的嗎?」。
「是啊。」她又給了他一記白眼,站起身賭氣的大聲說,「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不要理我,因為我只想看到莫花魁,一點也不想看到你。」聲落,朝不遠處的停車場快速的跑去。
看著她跑遠的背影,歐陽健宇很想追上去的,可是剛邁出一步,就停了下來,想到她已經是莫花魁的女朋友了,而莫花魁又是真的愛她,他就沒有勇氣追上去。
橫刀奪走弟弟的愛的這種事,他不想做,在她的背影跑出他視線的那一刻,他睿智幽深的眼神漸漸的變得晦暗,神色也漸漸的變得低落,莫名的覺得,自己又一次的和來過自己手心中的愛情失之交臂了……
莫花魁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的兩三點了,記得這一天是秋小君第一次登台走秀的日子,醒來了,在各個房間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秋小君,心里著急又自責,外衣也沒來得及穿,就一邊撥打秋小君的電話,一邊快步的往外走。
不管他怎麼撥打秋小君的手機,都是無法接通,趕到舉辦活動的地方,那里早已是人去樓空。
「白逐月有沒有在公司?」他焦急的徘徊在茫茫的沙灘上,撥通一個電話,緊張的急聲問道。
「莫總,她沒在公司。」電話里,是阿虎的聲音,「听負責訓練新模特的王老師說,今天上午舉行的走秀,到中途就沒有看到她的人影了,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怎麼會這樣?
聞言,他俊秀的眉毛打成了一個結,掛了電話,焦急無助的看著裝滿憂郁的幽藍大海……逐月,這個時候,你會在哪里呢?呃,真的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昨晚喝的三杯酒會讓我醉到現在才醒來,我沒有到現場看你登台走秀,你是不是很生氣呢?
心情不好,和歐陽健宇說完一段不愉快的對話後,秋小君開著那輛經過改裝可以完全遮擋陽光的法拉利去了秋霜漁村。
太陽有些大,她沒去妹妹的墳墓前,一個人躲在妹妹的房間里,找出妹妹的那本日記本,憂傷沉重的看了起來。
這本記載著妹妹心事的日記本,她已經看過一遍了,可是看第二遍的時候,心里卻更加的難過,尤其在她第二遍的看到妹妹寫的最後一遍日記時。
2012年2月2日,親愛的花魁,你不愛我,又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呢?我死了,你會想念我嗎?
想起自己對感情執著的傻妹妹,她的眼淚一顆顆的流落了下來,一滴滴的落在了日記本上。
外面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黑了下來,太陽走了,陽光被黑夜無情的吞沒,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好多了,身體上也有了力量,可是,她的心情卻昏天暗地的憂沉。
放好妹妹的日記本,她在黑夜里憂傷的走到妹妹的墳墓前,孤單的靜默了好一會後,看著墓碑上妹妹燦爛的笑臉,滿眼含淚的笑著說︰「妹妹,姐姐不會再拖了,這個星期內,姐姐就會讓莫花魁嘗到被愛的人拋棄的滋味的,姐姐會讓他痛苦到自殺,到天堂里陪伴你的。」
開車離開秋霜漁村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的十一二點了,開車經過海逸酒店,她扭扭頭看了看海逸酒店的大門,沒有想到這不經意的一看,竟然又看到了歐陽健宇。
歐陽健宇好像是喝醉了,眼楮時而睜開,時而閉上,在一個男助理的攙扶下步伐不穩的走進酒店大堂。
他始終是她曾經愛過了很多年的男人,想要忘記這樣的一個男人,說得容易,真正做的時候,卻尤其的難。
她不想理會他的,本想當做沒有看到他,開車回家睡大覺的,可是,身體里就是有一根叫做念舊情的弦,總是叫她猶豫。
她想起了今天白天躲在棕櫚樹的樹蔭下與他的那端對話了,這會兒的心情完全的平靜了下來,細細的回想那一段不長的對話,以及他蹲在自己面前撫模自己額頭的動作,覺得,他其實是在關心自己,好像有那麼一點的在乎自己的。
這般一想,她那顆因為默默愛了他那麼多年,已經變得疲憊的心,漸漸鮮活的跳了跳,想了想,將車停靠在了酒店的附近,月兌掉身上的全部衣物,隱身的下了車,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海逸酒店。
歐陽健宇很少喝醉的,可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竟然參加了宏宇服飾有限公司舉辦的晚宴,來者不拒的和各大股東喝了不少的酒。
「總裁,你坐著等一等,你去叫服務員給你煮一杯醒酒湯。」男助理小可將他扶著坐到沙發上,對他關心的說。
他有些難受的皺皺眉,「不用了,我沒事的,你明天早上還要跟我一起去t市,趕快回去休息吧。」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朝著臥室的方向歪歪倒倒的走去。
听他這麼說,小可也沒有跟上去,「總裁,那我走了。」
「嗯,走吧。」他搖搖手,無所謂的說,進了臥室,沉重的倒躺在大床上,微微的睜開眼楮,隱含淚光的思念著某個女人……
自從兩年前那個跟隨了他五年的女秘書死了之後,在他醉的時候,他不想要任何人陪。
此時此刻,他會特別的思念她,清晰的記得每一次他因為應酬而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都是她細心的照顧著自己,等到自己睡著了,她才會離開。
舉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
人醉了,他卻記得很多的細節,他記得,她會扶著自己回家,扶著自己進入自己的臥室,給自己月兌掉外套,月兌掉鞋襪,給自己洗臉,給自己洗腳,為自己蓋上被子拉上窗簾,等到自己睡著了,關上所有的燈才會悄悄的離開。
這些細節,他以前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覺得,這是她身為一個貼身秘書該做的事,可是,等到她離開了他,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卻記得好清楚,把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深深的記在了心上。只可惜,已經遲了,得知她死了的時候,已是物是人非,他連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
人,非要等到失去時,才懂得珍惜的可貴嗎?
人,非要等到失去時,才會發現那些實實在在的在自己身邊存在過的愛嗎?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左右,他突然很傷感,胃部難受,心髒處更是痛苦,後悔與自責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躺在床上,寂寂寞寞的思念著過去,眼楮,在黑暗里肆無忌憚的濕潤,眨眨眼,任由一滴淚緩緩的掉出眼角。
秋小君在他的房門前猶豫了一會才光著身子的穿門而入,臉上的表情有些憂沉,慢慢的走過大廳,無聲無息的進入他的臥室。
他關了臥室里的所有燈,臥室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好在她是一只女鬼,和莫花魁發生關系後,就算沒有任何的光,她也能看清黑暗中的事物。
他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光,他的這個習慣,她五年前就知道。原來,他還是沒有變,他還是她以前所了解的那個歐陽總裁。
他沒有變,他還是以前的他,她有些欣慰,可是,卻免不了的會為自己感到一絲難過,因為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他沒有變,她卻變了,變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以前,自己和他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離他那麼的近都無法和他在一起,成為他的女人,如今,自己成為一只另一個世界的女鬼了,身份和他相差甚遠,肯定是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遺憾,往往讓人的心里添上了一道道傷感的牆壁。
這個時候,歐陽健宇好像已經睡著了,眼楮閉著,微微均勻小聲的吞吐著呼吸。
她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上,彎著光果的身子,近距離的看著他的臉,意外的發現他的眼角有些濕,心里立即不受控制的泛起一絲心疼的漣漪,忍不住的抬起冰涼好看的手指,一邊輕輕的撫模他眼角上的濕意,一邊喃喃自語的和他說話。
「眼楮怎麼濕了?今天喝了太多的酒,身體很難受嗎?」。
「工作、事業固然重要,可是,身體更要緊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以後,少喝點酒。」
「我的總裁,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我現在變得這麼的嫵媚,這麼的漂亮,風情萬種又嫵媚動人,你的兩個好朋友,莫花魁和莫少霆都很喜歡,為什麼你就不喜歡呢?」
「總裁,你的眼光不要那麼高好不好?你眼高于頂,太過挑剔的話,以後說不定會打光棍的。」
她很小聲、很溫柔的對他說了好多的話,覺得時間太晚了,這才微微的直起了身,像以前一樣很小心的給他月兌掉外套和鞋襪,用毛巾輕輕的給他洗臉。va9n。
濕毛巾踫觸在臉上的時候,歐陽健宇有了些反應,眉毛動了動,睫毛顫了顫,好似要醒來了一般。
那一刻,她緊張極了,趕忙的扔掉毛巾,屏住呼吸特緊張的看著他。
呼,還好,只是虛驚一場,她沒再給他洗臉了,他很快又沉沉的睡著了。
她怕驚醒他,這樣一來,不敢再做出什麼動作了,目不轉楮的深情的看了他一會便站起了身,準備悄悄的離開。「呃~」哪知剛一起身,手臂就被一只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拉了住,回頭一看,原來是他,一顆心,緊張得撲通撲通的亂跳。
歐陽健宇並沒有醒,像是做了一個夢,好看的眉毛緊緊的皺了起來,抓緊秋小君的手臂,閉著眼楮充滿痛苦和思念的夢囈出聲,「不要離開我,不要……我愛你,我愛你……」
歐陽總裁,你愛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呢?我見過她嗎?
被他的手緊緊的拉住,她緊張又激動,覺得自己好像有希望了,可是听到他夢囈的聲音,心,又拔涼拔涼的,總覺得失落,莫名的覺得,他口中要挽留,說愛的這個人,一定不是自己。
對于愛情,她再怎麼渴望也會有自己的底線的,她不想做誰的代替品,隱隱的咬咬牙,狠下心的掰開他的手,「呃啊~」哪知,剛把他的手掰開,他的另一只手又緊緊的拉住了自己,不待自己反應過來,自己就被他重重的壓在了身子底下,緊接著,他熱乎乎的唇也壓在了自己的嘴巴上。
呃,這是什麼情況啊?
這個家伙,醉了、睡了也能耍流氓調戲自己?
秋小君暗叫不好,這樣的情況下,心跳加速,血脈倒流,強烈的預感到自己會失控,從而導致失身,臉隱秘的紅透了,頭部扭一扭,身子動一動,欲離開他的身下,但是該死的,自己微微一動,他就做出了一些列流氓的舉動……
在黑暗中,在半睡半醒中,他借著一股酒勁霸道的吻上了她,滑溜溜的,還著濃濃酒氣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狂野的纏繞住她的丁香小舌。與此同時,他的兩只火熱的大手也一點也不閑著……
「呃~呃啊……」天啦,此刻,猶如天雷勾地火啊,秋小君受不了了,覺得自己要爆炸了,吃過了蜜糖,就知道了蜜糖的滋味,嘗過了毒品,就戒不掉毒癮了,在他霸道的親吻中,在他沒有規律的撫模中,她的心,亂得稀里糊涂……
歐陽健宇,我的總裁,你知道嗎,曾經的無數個夜晚,我都會這樣的想著你入睡,我會想象著我們在接吻,我們在撫模,我們在彼此緊緊的痴纏在一起。
以前,我總會在腦海里自制興奮,在夢中與你歡愛,做你真正的女人。
這是她曾經多麼夢寐以求的事啊,此時此刻,他的吻,他的撫模,一下子勾起了她想要放棄過的夢,也點燃了她積壓在心里深處的激情。
她不想再壓抑著自己了,如果這個時候推開他,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後悔的。
這個男人,她早就想和他同床共枕了,即使知道和他只是露水姻緣,也不想錯過這個時候的美好,眼楮輕輕的閉上,抬起兩手勾住他的頸脖,激情的配合著他,讓他更深更徹底的親吻自己……
黑暗中,很快傳來了衣服掉地的聲音,緊接著,兩人的氣息越來越急促,呼吸聲越來越濕潤,親吻聲,shen吟聲,床的搖擺聲,接踵而來……
她真沒有想到他醉醺醺、迷迷糊糊的,也能那麼的厲害,連著要了她兩次。
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做這種最親密的事,那滋味,美妙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反正,百分百的甜蜜,她喜歡極了。
在他累了,呼呼大睡時,她像小貓咪一樣的躺在他的身邊,頭部輕輕的貼在他的胸口出,听著他的心跳聲入睡
在天快亮的時候,她及時的醒來,溫柔的親親他的額頭、他的眼眉、他的鼻梁,再彌足珍貴的溫柔的吻吻他的唇,這才依依不舍的下了床,像來的時候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歐陽健宇是在一陣電話鈴聲中醒來的,翻身下床的瞬間,發現自己身無寸縷,驚愕了一會才接起了電話,「喂……」
「總裁,我已經到機場了,你現在人在哪兒?」
「我這會還在酒店,我馬上就到。」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有些凌亂的大床,突然在白色的床單上看到一抹紅,俊雅的臉上滿是大惑不解的表情,趕忙的改口道︰「小可,你自己先坐第一班飛機過去,我有點事,坐第二班飛機。」說完,立即掛上電話,近距離的看著床單上那一抹可疑的紅色。
怎麼會有血跡呢?
他看看臥室的四周,皺緊眉仔細的回想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怎麼想,都是朦朧的。
昨天晚上,我和一個女人上床了?哦,不可能,那一定不是真的,我只是在夢里和一個女人做了愛而已。
對,是夢。可是,如果只是做的夢,為什麼會感覺那麼的真實呢?還有,這床單上又怎麼會有血跡呢?
昨晚,和我上床的女人,到底是誰呢?有血,這說明,她是個處女?
如果她是一個處女,又為什麼要趁我喝醉,趁我不清醒的時候和我上床呢?她是怎麼進我房間的?為什麼不等我醒來,要我對她負責呢?
種種的疑惑,堆滿了他的腦子,苦思冥想一會,衣服也不急著穿就撥通了小可的電話,「小可,昨晚是你送我回酒店的嗎?」。
「是啊。」
「昨晚,有女人和你一起送我回酒店嗎?」。
肯完話向。「沒有啊,昨晚就我一個人送你回酒店的。」
「你走的時候,有沒有女人進我房間?」
「沒有。」助理小可很確定的說,「總裁,你為什麼問這些問題啊?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哦,沒發生什麼事,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他微微的有點尷尬,掛了電話,在臥室內徘徊一會,又看了看凌亂的大床和那床單上刺目的紅色才有條不紊的穿上了一套剪裁得體的西裝,拿上一個公文包儒雅帥氣的走出套房。
心中的疑惑沒有消除,他的心里總會有個疙瘩,經過大堂,他想了想,有點不安的走到了酒店的前台,嚴肅的說︰「我要看看昨晚11點到今天早上八點海棠套房走廊的視頻。」
前台的幾位女服務員都會用崇拜和愛慕的眼神看他,他提出這個要求,立馬就調出了視頻。
在視頻里,他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女人,以及可疑的人進入他的套房。
這就讓他納悶了,英俊的眉宇疑惑的皺了又皺。
「歐陽先生,你還要看其他的視頻嗎?」。一個頗有姿色的前台員工愛慕的看著他,有些羞澀的問。
「謝謝,不了。」他淡淡笑說,隨即邁出優雅的步子,若有所思的走出酒店的大堂。
「啊,歐陽先生好有魅力哦,做她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我要是是一只鬼,能夠隱身就好了,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潛入歐陽先生的房間,和歐陽先生xxoo了。」
「噢,我也希望我是一只可以隱身的鬼,有了特異功能的話,就每天的悄悄到他的房間,和他夜夜笙歌……」
「呵呵,我們怎麼這麼yin蕩啊,歐陽先生听到我們的話,肯定會立馬退房,永遠不住我們酒店的,呵呵呵……」
看著他那高大挺拔的完美背影,前台的幾名女服務員全都不正經了起來。感嘆這個無奇不有的世界上,花痴女總是無處不在啊!
終于和歐陽健宇激情的肌膚相親了,秋小君的心里雖然對他感到有點抱歉,可是,也低擋不住那美滋滋的感覺在心里產生。
和杰克、莫花魁發生了關系,自己都會長點本事,這次和歐陽健宇發生了關系,她挺想知道自己長了什麼本事,回到家,立即穿上衣服對著鏡子充滿期待的練習隱身。
「啊,呵呵呵哈哈,成功了成功了,呵呵哈哈,我穿上衣服也可以隱身了,呵呵啊哈……」
她太高興了,和喜歡的男人愛愛了,又有了更加強大的本事,這種一舉兩得的事兒,她實在找不出不高興的理由。
‘叮咚~叮咚~’
就這時,門鈴聲焦急的響了起來。
門鈴聲摁得那麼急,她想,不是杰克就是莫花魁吧,由于心情好的緣故,即使知道可能是他們其中一個來了,臉上也是笑意盈盈的,在鏡子面前轉一個圈,念出現身二字,蹦蹦跳跳的去開門。
開了門,她毫無意外的看到了莫花魁,發現他的臉蒼白疲憊,眼楮里還有著紅血絲,臉上的笑容忽的一滯,「花魁,你……」
「逐月。」看到她開門的那一刻,莫花魁的心極其的喜悅激動,她剛說了幾個字就把她猛的抱在了懷里,那力氣之大,好似要把她瓖入他的身體里一般,「你擔心死我了,你昨天去哪里了,打你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找你找了一個晚上也找不到你,我真的,我真的……」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當時擔心焦急的心情了,因為急著找到她,從昨天醒來的那一刻就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這一刻,他的身體虛弱無力,聲音也虛弱沙啞。
他這麼的擔心自己,一點也不像是裝的,秋小君敢判定他肯定是真的愛上了自己。
能夠確定他對自己的愛了,她心里,是如願以償的高興與喜悅的,可是見他現在這麼的憔悴,聲音這麼的虛弱沙啞,心里又情不自禁的會心疼他。
「花魁,對不起,昨天是我第一次登台走秀,我太緊張了,去一個小山村散心了。」她依偎在他的懷里,很抱歉的說,抬起頭,近距離的看到他疲憊的臉龐,有著紅血絲的眼眸,心里突然針扎般的一疼,忍不住的抬起手,心疼而溫柔的撫模他的臉,「昨天晚上為了找我,一直沒有睡嗎?」。
「沒有。」他搖搖頭,看著她的臉可憐兮兮的說。
「那有吃東西嗎?」。
「沒有。」他還是搖頭。
她的鼻子突然的泛起了酸,「怎麼不睡覺,也不吃東西呢?你傻啊?」充滿責備的問完,臉部緊緊的埋在他的胸膛上,生怕他會看見自己眼里一閃而過的淚光。
「逐月,沒有找到你,我就無法睡覺,無法吃東西——我就是傻,我要做你一輩子的傻瓜。」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他笑了,笑得心甘情願。
「花魁……」听到他的這些話,她突然有些想哭,很難受的覺得,自己的身邊有他,自己是幸福的,可是,他給自己的幸福,自己一想到因他而自殺的妹妹,他給予自己的幸福又變成了一種折磨。
莫花魁找了她這麼久,身上風塵僕僕的,進了屋,她立即推著他去浴室洗澡,在他洗澡的時候,貼心的去廚房給他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
莫花魁洗了個澡,精神好了不少,出來聞到了面香味,心情更是好,實在是餓壞了,一坐上餐桌,就大口大口的吃起她給自己下的雞蛋面。
「呵,吃慢點啦,還很燙,別燙著嘴巴了。」她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有些狼吞虎咽的吃樣,眼楮彎彎的笑著說。
「嗯。」他一邊點頭,一邊吃,沒想沒到兩秒鐘,就被燙了個滿嘴,立即呲牙咧嘴的叫起來,「呃啊,好燙好燙……」
「呃,我不是叫你吃慢點嗎。」看到他嘴巴被燙得難受的模樣,她臉上頓時浮出又氣又急的表情,趕忙從座位上站起來,繞到他旁邊,彎著身子滿眼心疼的看著他被面條燙得紅紅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