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這件事,我很抱歉。」他皺皺俊眉抱歉的說,「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的。」
「呵呵,少霆,我相信你。」電話那頭的她,很樂意他會這樣說。
「你這會兒在家嗎?」。
「嗯,在家。」
「我馬上過來找你。」他,好想她,好想迫不及待的見到她。
「不要啦,今天被莫清雅這麼一打擾,我這會兒想一個人靜靜的呆著。」秋小君立即的說,「今天晚上我們再見吧,我們不是說好今晚在燕尾蝶酒吧見面嗎。」
「……那好吧,我們晚上見。」他尊重她,在乎她,她說這會兒想一個人呆著,他再怎麼想著她、念著她,他也會忍著不去打擾她的。
掛了電話,他去了關著莫清雅的房間,一進門,就又听到莫清雅說白逐月是鬼的話,英俊的眉宇,陰沉得可怕。
「少霆哥,白逐月那個狐狸精是鬼啊,她總有一天會害你的。」莫清雅一看到他,就疾步的跑向他,若不是小吳和阿k及時的拉拽住的話,可能已經緊緊的抱住他了,「少霆哥,我沒有說謊,白逐月真的是鬼,她的臉好恐怖,她……」
和秋小君通了電話後,她的話,莫少霆更是一個字也不信,冷漠的看著她神色異常的臉,向小吳和阿k冷聲的命令道︰「不用送她出國了,馬上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是。」小吳和阿k點點頭,立即一左一右的拉住莫清雅往門外走。
「呃嗚嗚,少霆哥,我沒有瘋,我的精神沒有出問題。」莫清雅急得哭了出來,被他誤會自己精神出了問題,心里難過極了,一陣陣的絞痛,「嗚嗚~呃嗚嗚……我不要去精神病院,呃嗚嗚,白逐月是鬼,白逐月是鬼,我沒有胡說……呃嗚嗚……你們放開我,我沒瘋……呃嗚嗚……」
秋小君接听莫少霆電話的時候,杰克就在她的身邊,猜到她和他肯定也有那種關系,這會听到他倆講電話,俊臉上雖然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可心里面,卻或多或少的有點不舒服。
掛了電話,秋小君扭扭頭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的臉,努努嘴暗覺好笑的問︰「怎麼,吃醋了啊?」
「沒有啊。」他揚揚嘴角,貌似無所謂的說,「一個女鬼的身後,怎麼能只有一個男人呢。」
「呵,你是吸血鬼,你這樣說的話,意思就是一個男吸血鬼的身後肯定有無數個女人麼?」
「哦,我可沒有這樣說。」聞言,他頓時露出一副冤枉的表情,「做吸血鬼這麼久,我就只有你一個女人而已。」
「切。」她才不信呢。
「逐月,是真的,我沒騙你。」見她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他有點急了,兩手握住她的肩膀,保證般的說,「我是寧缺毋濫。」
她有些憋笑,「行了行了,我相信你就是。」說完這句話,拉著他一臉好心情的站起來,「去你家吧,呵呵,把你特制的防曬膏拿給我抹一抹,讓我也在陽光下瀟灑瀟灑。」
「哈哈哈,沒問題。」他笑著說,「我的好東西,絕對願意和你一起分享。」
到了家,杰克把她帶到了自己的臥室。
他的臥室很大,靠里的一面牆,是一面大大的櫃子,里面裝的全是他研制出來的防曬膏。
他拿出一瓶,拉著她的手坐在床對面的沙發上,細心的給她的臉和頸脖,以及出來的皮膚均勻的抹上防曬膏。
「逐月,你心里到底藏著什麼事呢?」涂抹中,他看看她的臉,很溫柔的問。「我們現在都是這種關系了,你願意說給我听听嗎?」。
秋小君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愣了一秒才擠笑的搖搖頭,「我……我心里沒藏什麼事啊。」
「那張你藏在床頭抽屜里的相片有什麼故事?照片上的那兩個女人是誰?」她再怎麼掩飾,也是瞞不過他的眼楮的。
「你怎麼知道我那抽屜里有那張照片?」聞听此言,她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你不經我允許就翻我抽屜?」
「我沒翻你的抽屜,是你昨晚哭的時候,我看到了你拿在手上的照片。」怕她誤會,他趕忙的急聲解釋。
「……」秋小君沉默了下去,這個時候,埋藏在心里,關于妹妹的只有自己一個人才知道的仇恨,她不知道該不該說給他听。
「告訴我,好嗎?」。他握緊她的手,深情又誠懇的看著她,「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最懂你。」
好像,確實是這樣的,他們兩個都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懂得他的寂寞,他也懂得她的生活。兩個人敞開了心扉,互相的幫助,互相的溫暖彼此,才能好好的生活在這個原本不屬于他們的世界里。
思忖了幾分鐘後,她決定告訴他關于妹妹的事了,想到回國的那一天,看到妹妹已經深度腐爛的尸體的那個畫面,心里面難受又苦澀,眼楮忍不住的濕了濕,「那張照片上的兩個女人,是我和我妹妹。」
「你和你妹妹?」杰克既驚訝又疑惑,心里想,那張照片上明明沒有她啊,她怎麼會說是她和她妹妹呢,難道,她整過容?
秋小君知道他在疑惑什麼,醞釀一會情緒,將自己出車禍那一天的事,以及後來白天華把他女兒的臉換在了自己的臉上,並把自己變成鬼的事都告訴了他。
「原來,你真正的名字叫秋小君?」杰克听明白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嗯。」她淡笑的點點頭。
「呵呵,那我以後就叫你小君好不好?」
「呵呵呵,好啊。」她巴不得別人叫她真正的名字呢。
「小君。」他立即叫起來,叫得別有韻味。
「嗯。」听他這麼溫柔、這麼親切又這麼深情的叫自己小君,她的心里頓時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和感動。
「說說你的妹妹吧?」他想知道她更多是事,笑一笑,接著問道,「你妹妹現在在哪兒,她好嗎?」。
說到妹妹,她心里會特別的難受,眼楮一下子變得濕濕的,「我妹妹她……已經死了,在我回國的那天,我回到老家就看到了妹妹腐爛的尸體。」
「呃,對不起。」他沒有想到會听到這麼讓人難過的話,一邊道歉,一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
「沒事。」她吸吸鼻子堅強的說,閉著眼楮在他的懷抱里靠了一會,又繼續的說出妹妹的事,「妹妹是自殺而死的,她之所以會自殺,都是因為莫花魁。」
「因為莫花魁?」這讓杰克驚訝不已。
「嗯,是的,是因為他我妹妹才會自殺的。」她並不希望是他莫花魁的,可妹妹寫的日記上,確實說的就是他啊,「我妹妹很愛他,可是他卻不愛我妹妹,拋棄了我的妹妹,讓我妹妹痛苦到用自殺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所以,我要用同樣的方式報復莫花魁,讓他也嘗嘗被愛的人拋棄的滋味。」
听到這些話,某些事,他恍然大悟,能明白她的心情,輕輕的嘆口氣,輕輕的撫模著她的背脊,希望她能好受一點。
難過的時候,有個人體貼的陪在自己的身邊,真的很好。
下午的時候,她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點,在杰克的陪伴下去了老家秋霜漁村,也去了妹妹的墳墓前,將一束妹妹最喜歡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
「妹妹,姐姐來看你了。」她看著墓碑上妹妹的相片,濕著眼楮的說,「姐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莫花魁,也嘗到被愛的人傷害,被愛的人拋棄的滋味了。姐姐相信,姐姐只要再接再厲的話,他很快就會去你的地方陪你的。」
杰克就站在她的旁邊,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當听到後面的一句話時,他震驚了,俊眉隱隱的皺了皺,血紅的嘴巴也隱隱的動了動,似乎,想問點什麼,或者說點什麼,可是看到她難受的表情,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問,什麼也沒有說。
晚上,秋小君去了燕尾蝶酒吧。
杰克是和她一起去的燕尾蝶酒吧,他知道她想要給妹妹報仇的決心,所以,也沒有干涉她什麼,目送她進了一間豪華的包房後,自己就去了辦公室。
莫少霆迫不及待的想見她,早早的就等在了包房里,見她來了,有著男人味的俊臉上立即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容,笑著拍拍自己身邊的座位,「呵呵,寶貝兒,來這里坐。」
從進門的那刻起,秋小君的臉上就一直帶著一抹迷人心智的淺笑,踩著性感又優雅的步子,乖順的坐到他的身邊,「什麼時候來的。」
他理所當然的伸手摟住她的細腰,「半個小時前。」
這一天,燕尾蝶酒吧剛剛開門營業莫花魁就來了,坐在大廳舞台對面的那個vip老位置,一邊喝酒,一邊五味雜陳的看著對面的那個舞台。
這個酒吧,有著他不凡的故事,更有著關于她秋小君的誰也不能比的傳奇故事,那個故事,是個經典,那個故事,讓他和另外兩個與他並駕齊驅的優質男人也對她刮目相看。
或許,他、他、他,以及他,和她的緣分、和她的故事,都是從這里開始的。
喝多了酒,也就更加的觸景傷情了,他的眼楮里充滿回憶的同時,也充滿了傷感。
他記得她為了救一個叫林安安的小子月兌下衣服在舞台上跳鋼管舞的無比性感的樣子,更記得她勇敢堅強的模樣,一切仿佛歷歷在目,又感覺十分的遙遠與飄渺。
一口氣喝了好幾瓶酒,他醉了,天還沒有完全的黑下來就抱著一個空酒瓶趴在了桌子上。所以,他沒有看到莫少霆走進酒吧的畫面,也沒有看到秋小君和杰克一起進入酒吧的情景。
趴在冰冷的桌子上睡了一個小時後,他被一個服務生叫醒了。
「莫總,你的電話在響。」服務生彎彎身,在他耳邊微微大聲的說。
他難受的揉揉眼楮,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拿起電話,來電顯示也沒看就摁下了接听鍵,「誰啊?不是白逐月就別打電話給我。」
「弟,是我。」電話那頭,是歐陽健宇的聲音。
「呵呵哈哈……」他笑起來,笑得不怎麼好看,「哥,是你啊?呵呵哈哈……來、來喝酒吧。」
「你現在在哪兒?」知道他這兩天的情況,歐陽健宇的聲音里滿是擔憂。
「呵呵哈哈,還能在在哪兒啊,呵呵,老地方唄。」
「你少喝點酒,我馬上過來。」
「呵呵~呵呵呵~酒是好東西,它可以讓我忘掉煩惱,忘掉所有痛苦的來源,我干嘛要少喝啊,呵呵哈哈,你應該叫我多喝。」他眼中含淚的笑著說,掛了電話後,立即朝一旁的侍者招招手,「過來,再、再給我拿一打的好酒。」
那位侍者見過他和莫少霆一起喝過好幾次的酒,想到他和莫少霆之間的關系肯定不一般,走到他面前,向他彎彎腰後,職業性的笑著說︰「莫總,你的那位朋友莫先生就在xx包房,你要不要去包房和他一起喝酒呢?」
「莫先生,哪個莫先生?」他听得有點迷糊。
「就是以前一起和你來過這里好幾次,和你喝過好幾次酒的莫先生啊。」
「莫少霆?」他一下子想起來是誰了,眼中也一下子裝滿了憤怒與怨恨的火焰,「混蛋,居然還敢來這里。」猛的撐起身,跌跌撞撞的朝酒吧包房的方位走去。
xx包房。
「寶貝兒,我們兩個合唱一首《戀愛達人》怎麼樣?」莫少霆走到點歌的位置,好心情的問。
「呵呵,好啊。」秋小君覺得唱什麼都無所謂。
點好了歌曲,莫少霆回到了她的身邊,拿上話筒,摟著她的腰身和她一起認認真真的唱起來。
「嘿~you~就是你……請靠近我懷里~別假裝不在意~我可能喜歡你……豬頭才會玩游戲~耍心機……」
就在兩人唱到高潮的時候,門突然被人用力的踢開了,突聞其聲,兩人的歌聲戛然而止,同時的扭頭看向門。
踢門的人正是莫花魁,看到莫少霆親密的摟著秋小君的畫面,真覺得刺眼極了,心里一個勁的難受,眼楮隱隱的一濕,踉蹌著的快速上前,咬牙切齒的擰著莫少霆的衣領子,憤怒道︰「莫少霆,我把你當朋友,當兄弟,你就這樣對我嗎?搶我的女朋友,有你這樣對待兄弟、朋友的嗎?」。
對于他,莫少霆心里是有些愧疚和抱歉的,可是他一見到自己就像瘋狗一樣的咬人,反感就佔據了上風,俊眉沉沉的一皺,道︰「莫花魁,你冷靜點——我並沒有搶,我和逐月是兩情相悅。」
「兩情相悅?」他苦澀的笑,「呵呵,你放屁,逐月愛的是我,我和逐月才是相愛的,我們才是最般配的一對。」
秋小君將他的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里,見他醉成這樣,心里真的很不好受,想安慰他,可是想到妹妹的死,又竭力的忍著,露出一副冷漠的模樣,「莫花魁,你醉了,趕快回去吧,別在這里撒酒瘋了。」
「逐月,我沒有醉。」听她說了話,莫花魁才放開了莫少霆的衣領子,看著她的臉淚光閃爍的說,「我這會兒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逐月,我愛你,真的愛你,很愛很愛,沒有你,我會不知道怎麼活的,我求你了,回到我身邊吧,好嗎?」。
他的聲音里,微微的帶著哭腔,讓人听了特心疼。當然了,他說的這些話,是那麼的真誠,也是有著巨大的誘惑力的,不管是誰听了,恐怕也會心軟吧。
秋小君並不是一個硬心腸的人,他這樣的哀求,她會心軟,也會心疼,可是一想到妹妹的仇,又不得不忍著這心里最真實的情緒,硬逼著自己露出冷漠的表情,「莫花魁,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重來沒有愛過你。我愛的人是少霆,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回到你身邊,再和你在一起的。」
「逐月,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他始終保留著一絲希望,激動說著,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欲把她拉出包房。
莫少霆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見狀,一只手立即抓住他的手臂,一臉嚴肅的厲聲道︰「魁,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就算強取豪奪,也是沒有用的。」
「莫少霆,你這個王八蛋,你給我放手。」他的這一舉止,無疑讓莫花魁更加的憤恨,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另一只手猛的揍向他的頭部。
莫少霆躲閃不及,頭部被揍了個正著,「呃啊~」身子往後踉蹌一步,手,不由得一松。
「少霆。」看到這樣的一幕,秋小君有點急,也有點氣,用力甩開他的手,快步的走到莫少霆的身邊,伸出手一臉擔心的扶著莫少霆,「少霆,你怎麼樣?」
她這麼的擔心自己,莫少霆的心里是又甜又溫暖,看一眼神色難受的莫花魁,忍著疼的對她露出迷人的笑,「我沒事。」
聞言,她放心了不少,頭一扭,恨恨的看著莫花魁,無情的冷聲道︰「莫花魁,你太不不可理喻了,你給我馬上走,我討厭你,我恨你,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你。」
此時此刻,對于莫花魁來說,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一樣的刺在他脆弱的心上,讓他感到很痛很痛,痛到無法形容的地步。
他沒能忍住難受的滋味,迷人的眼楮濕出了憂傷的淚光,在絕望與希望的交界處目不轉楮的看著她那美麗卻冷漠的臉,「逐月,請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會愛上我,回到我身邊?」
「呵呵……」愣了一秒,秋小君冷冷的笑出了聲,似乎覺得,他問了一個很好的問題,想了想,冷笑著的說,「莫花魁,如果你自……」呃,不知道為什麼,‘殺’和‘死’這些字眼她突然說不出口了,緊緊的皺皺柳眉,糾結了一會也還是沒有將原本想要說的絕情話說出口,而是該了口的說︰「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愛上你的。」
「……」莫花魁沒有聲音了,她後面的這句話,無疑給他判了死刑,將他打入了永不得超生的地獄,剎那間,希望沒了,絕望朝著他鋪天蓋地的襲來,黑壓壓的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的眼楮濕得很厲害,可他還是倔強的忍住不讓它在她和莫少霆的面前流出眼眶,淚眼朦朧的深深的看看她的臉,這才苦痛般的緩緩轉身,一步一步的沉重的走出她和莫少霆的包房……
他離開時所看著自己的眼神,是絕望的、悲傷的,裝滿了說不出的苦痛。
秋小君記得,有次他來了酒吧看見自己和林安安在交談,誤會了自己和林安安的關系,說了很難听的話時,自己當眾打了他一耳光。
她清楚的記得,那次他離開的時候,那悲傷的眼神和這次的眼神有些像,那個時候,她會感到後悔。
她明白,這一次,她說的這些話的殺傷力比那次的那記耳光強大很多倍,會更加的讓他難受,自己雖然不後悔,可每每回想他離開時那裝滿無盡憂傷的眼神以及那悲傷蕭瑟的背影時,心里卻會抑制不住的不安,而且還會心疼著他。
莫少霆發現,莫花魁已經走出包房了,可她還是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好像從她的神色里看出了一點什麼,心里有了點忐忑,伸手掰過她的肩膀,將她緊緊的擁入懷里,下巴低著她的發頂,有些沙啞的溫柔道︰「寶貝兒,他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今晚,和我一起回皇宮吧。」
「……」她沒說話,緊緊的依偎在他的懷里,任由眼楮偷偷的閃過一絲絲的淚光。
莫花魁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熱鬧的酒吧的,感覺自己和行尸走肉沒什麼區別了,不知道笑,也不知道哭,歪歪倒倒打開車門上車,萬念俱灰的發動引擎。要待好兒。
夜色越發的深濃,寬闊的公路就越是寂寞與清淨,沒有人理會他,更沒有別的車干擾他。
他把車開得很快,臉上布滿了絕望與憂傷的色彩,踩下油門,不要命似的往前開。行駛中,車窗大大的開著,冷冷的風魚貫而入,凶猛的吹在他的臉上和身上,把他時尚的栗色頭發吹亂了,把他的衣角吹了起來也不停歇。
歐陽健宇趕到燕尾蝶酒吧的時候,莫花魁已經離開了。走進熱鬧火辣的酒吧,他看不到他人,心里免不了的有些急。
「有沒有看到莫總?」他在大廳找了一圈後,拉住一個侍者有些焦急的問。
「莫總好像在xx包房。」那侍者不怎麼確定的說。
聞言,他立即離開大廳朝那間包房找去,由于太過擔心了吧,走到包房門口,沒有敲門就直接的推開了門,沒有想到,門推開,剎那間就看到了莫少霆和秋小君緊緊抱在一起的畫面。
听到推門聲,莫少霆和秋小君都朝著門的方位看了過去,看到他,兩人都感到驚訝。
「少霆,你怎麼來了?」莫少霆愣一秒後,微微松開秋小君的腰身,看著他的臉熱絡的笑著問。
秋小君臉上的表情除了驚訝外,好像還有一些別的,比如說忐忑不安,又比如說尷尬別扭,每每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看到他,總有些無法釋然。
「莫花魁呢?他在哪兒?」歐陽健宇俊雅的臉上少有的露出了冷怒的表情,看一眼莫少霆,盯著她的臉冷冷的急聲問。
對上他冷冽的、充滿著氣憤的眼神,她的心,會毋庸置疑的難受,「健宇……」
「他已經走了,我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莫少霆暗暗的緊緊摟摟她的肩膀,看著歐陽健宇的臉搶著幫她回答道。
「走多久了?」
莫少霆想了想,隱隱皺皺眉,「大概十分鐘吧。」
听完莫少霆的回答,他立即走到了莫少霆的面前,猛的抬起右臂,一拳打中他的頭部,毫無愧疚的冷聲道︰「莫少霆,這一拳,是我替莫花魁打的。」
莫少霆猝不及防,頭部被打得歪向了一邊。
他並不打算還手,過了兩三秒才扭正了頭,忍著疼,看著他的臉皺著眉的笑,「呵呵,你們兩兄弟還真是一個鼻孔出氣啊。」
他的話,歐陽健宇不予理會,轉轉身,冷冷的看著秋小君,道︰「你最好祈禱他不會出任何事。」冷聲說完,轉身快步的走出包房。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秋小君的心里不是滋味極了,莫名的覺得,自己是一個不可原諒的罪人,好不容易才沒有了淚光的眼楮又浮現出了一絲絲憂傷又無奈的濕意……健宇,我也不想這樣的……
‘叮叮叮嘀嘀嘀滴答滴答……’
莫花魁將車子行駛到高速公路上的時候,身上的手機突然的響了起來。
在這個自己最絕望,最悲傷,最難受的時候,誰會打電話給自己呢?
呵呵,應該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歐陽健宇吧,又或者,是自己的兩個特助阿虎和阿豹吧。
呃,除了他們,還會有別的人會打電話給自己嗎?那個自己已經愛到了骨髓深處的女人,會良心發現的打給自己電話嗎?
他本來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可是該死的,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是她白逐月打來的電話,絕望到灰燼里的心,又開始犯賤似的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愛她,真的愛她,很愛很愛,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的愛她,只知道自己愛她而已。
他不想錯過和她再在一起的任何一絲希望,即使還是處于絕望之中,也拿起了電話,一邊加速度的開著車,一邊摁下接听鍵,小心翼翼的沙啞的發生聲音,「喂……」
「兒子,你這會兒在干什麼呀?」電話里,是他的母親夏小兔那慈愛的聲音,「睡覺了嗎?」。
原來是媽媽,不是她。
「……」他說不出話來了,在絕望中絕望,在痛苦中痛苦,比女人還要漂亮的俊美臉龐上,覆蓋了一層一層的悲傷。
「兒子,你怎麼不說話啊?」他沉默不語,電話那頭的夏小兔很是疑惑。
悲傷和痛苦以及絕望狠狠的襲擊著他,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楮眨一眨,一顆顆的男兒淚洶涌的砸在臉龐上,哭腔濃重的絕望道︰「媽……這輩子,我不會幸福了。」
「兒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听他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夏小兔頓時擔心了起來,「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媽,我……」他正準備告訴夏小兔自己和秋小君分手的事,可是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車子竟撞上了前面的一輛大卡車……
「 ~」
剎那間,劇烈的撞擊聲掩蓋了他的聲音,車子翻滾了一圈,撞壞了防護欄。
翻滾中,他手中的手機滑落了,他的頭部流著血,很快就昏迷了過去……
出了酒吧,歐陽健宇一邊拿出手機撥打莫花魁的手機,一邊朝自己的座駕快速的走去,當听到電話那頭傳來‘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的聲音時,心里面,莫名的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開著車到處的找他,開車尋找的時候,會時不時的撥打他的電話,可是,每一次撥打,電話那頭傳來的都是‘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的聲音。
呃,弟,你到底在哪兒?
就在他十分擔心,像一只無頭蒼蠅似的亂找的時候,車里的收音機里傳來了一則消息。
‘行駛在xxx高速路的司機朋友們注意了,在xxx高速路的xx路段發生了一場車禍,一輛銀白色寶馬發生追尾,撞上了一輛卡車……寶馬車的車主受傷嚴重,現在急救人員正在現場進行救援……’
「弟……」他知道莫花魁有一輛銀白色的寶馬,听到這則新聞,心里一個勁的焦急和難受,眼楮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濕了,立即倒轉方向盤,朝那條發生車禍的高速路飛馳而去。
他把車開得快極了,一路闖紅燈,一路超車,最終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出車禍的地點,下了車,一邊叫喊,一邊滿頭大汗的朝前跑,「弟……弟弟……莫花魁……」
他跑近的時候,滿頭是血的莫花魁正被救護人員抬在了擔架上。
看著擔架上陷入昏迷的人,他的眼楮濕得厲害,微微一眨,一顆眼淚就掉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嘴唇隱隱的顫著,跟著兩個醫務人員快速的坐上急救車,濕著眼楮的握緊他有些冰涼的手,哽咽著的說︰「弟,莫花魁,你一定要給我挺住……一定要,一定要,要是媽媽和爸爸們知道了,他們會很難受的……」
這個晚上,秋小君的心情糟糕透了,可是,她還是跟著莫少霆回了皇宮。
已經到了12點,她也一點也不想睡,打開電視,兩眼無神的看著電視里的畫面。
說來也巧,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xxx高速路出車禍後的場景,幾名醫護人員將一名男子從銀白色寶馬車里救出,將他抬上擔架的畫面。
擔架上的男子臉部頭部都是血跡,她沒怎麼認真的看電視,也不知道他是誰,心里有想著莫花魁,可是卻沒有把莫花魁和這個滿頭是血的男子聯系到一起……
花魁,是你害我妹妹自殺的,為什麼我對你,卻狠不下心呢?當你問我你要怎麼做,我才會愛上你,回到你身邊的時候,我為什麼不說你去自殺,你去死我才有可能愛上你的無情的話呢?
呃,如果你死了,我會感到痛快嗎?
‘弟~弟弟……莫花魁……’
皺著眉糾結的思慮之時,她突然從電視里听到了一個男人熟悉的聲音,當听到他叫出莫花魁的名字時,內心頓時一怔,抬眼定定的一看,就看到了歐陽健宇濕著眼楮的跟在擔架旁,緊緊握著擔架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的手。
看到這樣的一幕,她知道擔架上滿頭是血、陷入昏迷中的男人是誰了,「花魁?」心好像一下子沒有了知覺,只覺得全身乏力,「不、不……」眼楮里突然的泛起淚花,快速的站起身,急速的往外跑。
就在這時,莫少霆圍著浴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見她一臉悲傷的朝門的方向跑,疑惑極了,「逐月,你怎麼了?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她像是沒有听到他的話一般,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只是一股勁的跑出門。
見她跑得這樣急,他像是預感到了什麼,回頭看了看電視,瞬間的在電視里看到歐陽健宇和幾個抬著滿頭是血的昏迷男子的醫務人員坐上一輛急救車的畫面,一下子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眉頭緊緊的皺了皺,臉色陰沉了起來,立即拿上一件襯衣和一條褲子快速的追出去,「逐月,逐月……等等我……逐月……」
秋小君的速度很快,和杰克、莫花魁、莫少霆,以及歐陽健宇都發生了關系後,她身上的神秘力量更加的強大了,能隱身,能夠像杰克那樣快如閃電的奔跑,也能變出各種各樣的東西,甚至也能瞬移,跑出了皇宮,閉上眼默念了一句什麼,不到兩秒鐘的時間人就到達了搶救莫花魁的那家醫院。
莫少霆根本就追不上她,還沒有追出皇宮,就看不到她的人了,沒時間疑惑,喚來小吳和阿k,一邊命令他們查出莫花魁所在的醫院,一邊坐上一輛跑車。
秋小君是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看到的歐陽健宇,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他會不會罵自己、打自己了,就那麼濕著眼楮的跑向他,看看急救室緊關著的大門,滿臉愧疚、滿臉後悔的站在他面前,「健宇,對不起,對不起……」
「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歐陽健宇滿臉的疲憊,眼楮還濕著,緩緩抬起頭,看著她的臉充滿嘲諷的冷聲問。
「……」她無話可說。
「你應該對我弟弟說對不起。」靜默幾秒,他看著她的臉咬著牙的說,「白逐月,就算你現在跟他說一萬句對不起,也沒有用,他現在在急救室里面,生死未卜。」
「你弟弟?」听他叫他弟弟,她有點蒙,「花魁……是你弟弟?」
什麼弟弟呢?是干弟弟,還是表弟呢?
「是的,他是我弟弟,我同母異父的弟弟。」歐陽健宇毫不隱瞞的點頭道,「我們的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他和莫花魁的親情,是無法漠視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們的感情會那麼的好。
听了他的這些話,她恍然大悟,更加的後悔自己對莫花魁的所作所為了,心里,也更加的難受,更加的抱歉,眼楮也就更加的濕了一分,裝滿了充滿後悔與悲傷的淚花,「健宇……真的、真的對不起……」
「別說這些沒有用的話了。」他不想再听她的廢話,想到她在燕尾蝶酒吧的包房和莫少霆緊緊的抱在一起的親密畫面,再想到莫花魁出車禍,還不知道是生是死的事,心里第一次的開始憤恨和厭惡眼前的她了。「你走吧,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我弟也不會想要看到你的——都是因為你,他才會出車禍,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和莫少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沒有想過會和有著自己堂哥身份的莫少霆兵刃相向,更沒有想過自己會厭惡和憤恨讓自己暗自動了心的她。
世界,就是這麼的奇妙,不管你願不願意,什麼想得到、想不到的事都有可能發生,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秋小君知道他的心情,但是,她更知道自己的心情,心一陣陣的絞痛,含著淚的搖頭,滿眼哀求的看著他,「健宇,我這個時候不能走,我要看著他平安的從急救室里出來……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
「這個時候,你是在同情他嗎?」。他很不耐煩的緊盯她的臉,「我告訴你,他不需要你的同情。」
「健宇,我對他不是同情。」她的心難受的痛著,搖著頭毫不猶豫的解釋,「我對他,是……愛。」猶豫了一秒,她堅定的說了那個‘愛’字,仿佛在這一刻,她看懂了自己對他莫花魁的那顆心。
是的,是愛,如果不是愛的話,在知道他出了車禍時,就不會這麼的痛苦和難受了,衣服也沒有換,身上穿著浴袍,腳上什麼也沒有穿就來到了醫院。
是的,她沒有說謊,她確實是愛他的,要不然,知道他出了車禍,就會幸災樂禍,巴不得他在車禍中死掉了,可是,這些情緒,這些想法,通通沒有。
「呵呵,愛?」她的回答,無疑讓歐陽健宇覺得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鄙視、最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話,「什麼愛?你背叛他,和莫少霆好上,這就是你對他的愛?你的愛,未必也太另類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愛,沒有男人會稀罕的。」
「……」她被他說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有苦說不出,節節敗退,一滴淚滑落在了臉龐上,樣子顯得悲傷又狼狽。
她不再說話,歐陽健宇也沒再說什麼了,看著她眼里含著淚,臉上也掛著淚的模樣,以及她身上穿著浴袍,打著赤腳的裝扮,莫名的不忍心再趕她走了,暗暗的罵了自己一句什麼,立即轉過身背對著她。
二十分鐘後,莫少霆趕來了,看看急救室緊關著的門,憂急的疾步走向他們倆,「健宇,逐月,魁怎麼樣?」
听到他的聲音,歐陽健宇猛的轉身看向他,看到他,氣不打一處來,朝他快步的走去幾步,發了狠的拽住他的衣領子,憤怒道︰「莫少霆,你他媽的混蛋,你還好意思問他怎麼樣?」聲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朝著他的頭部狠狠的揮去一拳,隨即提起膝蓋,猛頂他的月復部,將他用力的推倒在地上,緊接著,又再次的欺身向前,對著他的頭部和月復部用力的揮舞著拳頭。
莫少霆沒有還手。
他知道,莫花魁出了這樣的事,自己也是有逃不掉的責任的,所以,他仍由他打,仍由他罵,希望這樣他會好受一點,更希望這樣莫花魁能平安的從急救室里出來。
秋小君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眼楮濕著,視線朦朧著,心,疼著、痛著、難受著。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會上前勸架分開他們的,可是這會,她卻無動于衷,因為此時此刻,她的心,全都在莫花魁那里,她已經沒有力氣、沒有心情去管其他的任何事了。
就在莫少霆被歐陽健宇摁在地上打得鼻青臉腫的時候,小吳和阿k趕到了醫院,走過走廊的轉角,看到莫少霆被打得很慘的情景,兩人一驚,立即快速的跑上前,奮力的將歐陽健宇拉開。
「你們兩個滾開,呃,莫少霆,你王八蛋,我不會放過你的。」此時,歐陽健宇的眼楮紅紅的,好像打上了癮,已經失去了理智,一邊掙扎,一邊看著莫少霆的臉嘶啞的罵著。vso2。
莫少霆的心里並不好受,理解他的心情,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抹抹嘴角的血跡,朝拉著他的小吳和阿k揚揚手,「呃啊~阿k,小吳,你們兩個別拉著他,讓他打吧。」
小吳和阿k有看到歐陽健宇方才出手的那股狠勁,即使他這樣說他們也沒有放開歐陽健宇,對視一眼,都擔憂的看著他,異口同聲的說了話。
小吳︰「可是殿下……」
阿k︰「殿下,他……」
「別說了,按我說的做。」莫少霆心意已決,眉頭一皺,厲聲的打斷他兩的話,王者的威嚴氣息足以震懾全場,「就算我今天被他打死了,你們也不可以上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