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里休息吧!」
他的聲音很淡,近乎縹緲,那麼的清越雅致,迷人的笑容如暗夜的星子讓人在黑暗中尋得一份溫暖。那份溫暖,更是讓她的淚水奔流不息。
其實,自從父母雙亡後,她就很少流眼淚,可是,在他的面前,她卻是那麼輕易的表現出了她的脆弱。
她並不需要從他身上尋求慰藉,她甚至無法理解自己的心思。
也許因為那麼的親密接觸終讓她對他產生了異樣的感覺吧,這種感覺,不同于情竇初開時的臉紅心跳,卻是一種十年生死兩茫茫般的淒苦。
在婚禮前的那一刻,她始終以為自己嫁的那個人應該是他,她以為命運會偏愛,卻不想命運還是和她開了個大玩笑,那夜的曖昧交集到頭來卻只是一場陰差陽錯。
晶瑩的淚就那樣滴落在他正要抽離而去的手背上,並沒有滑落,卻是滲入了他的肌膚。
他凝著她紅腫破損的唇,緩緩出聲︰「我出去拿點藥。」
慕朵的目光追隨著他,見他從床底抽出一個盒子,然後從里面取出了一盒藥膏,熟練的拿起棉簽蘸了一些。
「合上唇,不會痛。」
他坐在床畔,輕柔的安慰著,小心細致的將藥膏涂抹在她的唇上,那樣的力道溫柔的讓她哭泣。
淚,流了下來,就落在她的唇角。
寧滄蓮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唇角,順著淚水的方向,又落在她美麗的頸項上,中式的旗袍,將她襯托的很柔美,亦將她的體形也很好的勾勒了出來。
不可否認,這樣的她,如誤入了人間的精靈,純潔的人讓人僅能停留于欣賞。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月後的歸來,她卻是成為了他的佷媳。
這個城市,並沒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而如今,似乎更是沒有留下的理由了,他並不像自己的好友席默燁一樣,可以為了愛情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扎根。
那種感覺,他未曾有過,他也不認為,今生會有那麼一名女子,可以讓他留住腳步,也許,今時今日的狀況,便是對他的一種無言的懲罰吧。
讓他在想要抓住的瞬間,卻已先失去了。
那樣的凝視,不該存在,他已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她卻是猝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為什麼不是你?」
她的淚已湮滅,她的話已喪失了理智,也許是因為這樣的溫暖,更也許是因為這樣的相見,太多的哀傷凝結于空氣之間,奪走了她的心魂。
她並不是很有勇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真得已經到了不顧廉恥的地步。
「為什麼沒走?」
兩個問題,其實即使有答案都已沒有任何意義了,她沒有任何立場來質問他,其實她之于他僅是一個陌生人而已,而她又憑什麼自認為她該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點什麼呢?
但心底又是有著那麼強烈的期盼,他說了去北京,卻沒有離開,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是因她而留下?也許,那一夜對他來說也是有所不同的吧?
他抽出了手,臉上是那麼的雍容閑雅,仿佛世間沒有任何事可以讓他留戀,可以讓他的心起絲毫波瀾。
「對不起!」
這樣的舉止,真得太不合適了,她已身為人妻,對于眼前的男子不應該有任何渴望,而且他並不缺女人,若不是因為這場婚姻,他恐怕早已不記得自己了。
「別哭了。」
他的指就那麼突然的落在她的眼角,輕柔的拭去她的淚水,溫熱的溫度,像是凝聚了天地精華,只為這剎那的憐愛。
慕柔吸了吸鼻子,將臉別了開去,倉促的下了床,「我回去了。」qjnn。
她的理智已回頭,她不能逾越了道德這條線。新婚夜,她總不能在另一個男人的床上度過,更何況這個男人現在已是自己的叔叔。
「謝謝你,小叔!」
一個稱呼,隔斷了那點可以留戀的溫度。一個稱呼,哪怕僅是仰望,亦是不允許的。
寧滄蓮僅是靜靜的立著,看著她縴細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前。
柔已己己。慕朵回到房間的時候,似乎還能臭出房內的婬靡之氣,只是先前那名女子已經離去了,而連少寒亦洗好了澡,濕漉漉的頭發,的胸膛,都透著一絲放縱後的慵懶。
「我們可以談談嗎?」。慕朵輕柔出聲,她只想安靜的生活。
「談什麼?」
「我們並不是仇人,你已經娶了我,我希望我們可以安靜的生活。」她將自己的心願說出,其實他只要不將別的女人帶到她的面前,她願意維持著這種表面的寧靜。
「安靜的生活?」
連少寒笑了,玩味的看著她,「你真得想得太美了,既可以保慕氏無憂,又可以讓自己過上富足的少女乃女乃生活。」
慕朵無法否認,自己嫁給他確實有慕氏的因素存在,可是,少女乃女乃的生活,對她來說真得不重要。
「慕朵,這樣的婚姻是你自己選。」
「你可以拒絕。」
慕朵無法理解,為何他要將責任全部推到了她的身上,似乎他和她的關系真得只能像仇人一樣了,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也許,她還該感謝他不踫自己吧。
「對我來說娶誰都一樣。」
連少寒笑笑,走入了臥房,不再看她一眼。
慕朵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去的,清晨,她是被他喚醒的。
「走了!」
慕朵睜開眼,已見他走到了門邊。
昨夜,她就靠在沙發上睡著的,衣服沒有換下,這里更沒有留下她的任何東西,她只需要跟上他的腳步便行了。
慕朵下意識的朝隔壁的房間看了看,並沒有看到那個人,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她想他應該是早就離開了吧,這樣對誰都好。
她安靜的跟著連少寒回到了別墅。
「周嫂,這是少女乃女乃,以後廚房的活,可以讓她干!」
慕朵詫異的抬眸,只是這樣的表情僅是一瞬,便很好的隱去了,若這是對她的懲罰,那麼她選擇承受。
「少爺,這合適嗎?」。
「周嫂,沒關系。」
慕朵溫柔的笑笑,如果這樣能讓他的怨氣發泄掉一些,能讓她安靜的生活,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