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不想騙你……」左啟正語調極其低沉,哪怕他只是說了這樣幾個字,安染染的心就開始下沉,雖然她早就猜到了,可是听他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感覺總裁,動你沒商量章節。
「我和她是發生了關系……」听完這句話,安染染大腦一陣眩暈,甚至耳邊也一片嗡鳴,以至于他翻轉過身子抱住自己,她都是麻木的。
「那是意外,真的意外,而且只有一次,」左啟正仿佛感覺到了她的痛苦,亦或是他自己也是極其痛苦的,他抱的她很緊,緊的仿佛要把她箍進身體一般,倒是這種痛讓安染染反而好受一些,仿佛身體的疼能減輕她心里的疼。
「我有一次去酒-,被人下了藥,再醒來時,身邊的女人就是她了……就那一次,真的就一次……」左啟正的低喃帶著化不開的痛苦,說出的話像是被苦痛浸泡過,但這些話他說的避重就輕,卻也說的是實情,只不過他還是隱瞞了一些東西,那些污穢的東西,他真的不想讓她知道。
下藥?
這貌似小說里才有的情節-,竟然狗血的發生在他的身上,安染染不知道是該相信他,還是該以為他在編故事,不過事實就是他和別的女人睡了,真的睡了……
一想到他曾經親吻過別的女人,撫模過別的女人身體,甚至還過,她就沒法不難受,一股惡心不由自主的向上翻涌,她一把推開他,哇哇的干嘔了起來。
什麼也沒吐出來,只是干嘔,安染染卻是恨不得將自己的心肝肺都吐出來才好受。
左啟正扶著她,起初是擔心,但當她厭惡的眼神瞪著他扶著她的手時,他才明白她是在惡心自己,就連嘔吐也是因為他,剎那,他的手再也無力去抓她,只能放開……
一顆煙升出裊裊白霧,模糊了他的樣子,卻是讓他的痛更加清晰,「安安,我不求你原諒,我知道自己很髒,所以我們在一起時,哪怕每次我都很想要你,但我都忍住了,我就是怕你知道了會惡心我?」
安染染麻木的坐著,他的話,她仿似听到,又仿似沒有听到,但絲絲縷縷的又飄進了她的耳里……
「過去的五年,我身上發生了很多事,但是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不過快了……等一切結束,我會全部都告訴你,但不是現在,安安,我知道自己帶給了你太多的痛,但這都不是我的本意,現在的我或許已經不配說愛你,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好好的……」
有沒有一種空氣,呼吸間就會讓你醉了,安染染現在感覺到了,她只覺得頭越來越暈,最後雙眼什麼時候閉上的都不知道,是睡著了,不是昏倒了總裁,動你沒商量章節。
太累,太痛,太難過,以至于最後什麼都感覺不到,睡去……
大概在她的潛意識里,睡著了就會忘記一切,睡著了,就不會痛,不會再難過。
安染染睡的迷迷糊糊之際,隱約感覺到左啟正還在說什麼,可是這次她真的听不到了,什麼也沒有听到。
再醒來時,天幕西垂,室內已經有了昏暗的痕跡,她躺在她自己的床上,可是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人的影子,仿佛之前她听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惡夢而已。
可她知道,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走出房門,安染染還覺得頭暈,揉著鬢角,外婆叨叨念念的聲音入耳,「小正這孩子也是的,晚飯也不吃就走了……你看染丫頭居然還在睡,也不知道起來送送人家,這孩子……」
「媽,你就別操心了,」江明婉也覺得母親太嘮叨了。
安染染走動的腳步愣住,左啟正走了?
不過,他走了也好……
不然,安染染還真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雖然這一覺醒來,安染染並沒有了之前的激動,但是心里總還是無法不介意他和梅西真的發生過關系的事實,雖然現在這個社會,找個從一而終的男人太難,但在安染染心里,左啟正不該那樣,真的不該。
或許一直是她對他太理想化,理想到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所以當有一天發現他也很普通,也有瑕疵,就覺得受不了。
「那孩子喝了酒,這樣開車走,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婉啊,你快打個電話問問,我總覺得不放心,這心里鬧的慌……」外婆的又一句話讓安染染的神經如被針扎了一般,是啊,她怎麼就忘記了他喝酒了,而且還喝了那麼多,他怎麼能開車?
「媽…」擔憂終是蓋過了一切,安染染緊張起來,「左啟正走多久了?」
江明婉看了眼女兒,神色復雜,安染染低頭檢查自己,才發現衣衫有些凌亂,想到之前和左啟正在床上差點就那個了,她不禁尷尬,連忙扯好自己的衣衫,又叫了聲,「媽……」
「走了好一會了,」江明婉只是淡淡的回了一聲,就轉身給外婆去蓋滑下的毯子。
「可是走的好一會了,中午回房好像連一個小時都沒睡,就走了,現在應該早到了……只是他開著車,不知道會不會出事?」外婆年紀大了,說話沒有顧忌,可卻是道出了自己的擔心。
就在此時,家里的電話尖銳的響了,格外的刺耳——
「……什麼?」江明婉站著接電話的身體明顯一顫,接著就看向安染染,「我,我讓她听電話……」
安染染的心也在剎那吊了起來,甚至腳步卻像是扎了根的邁不動,最後還是父親接過電話,只簡單應了幾聲掛斷。
空氣一度靜謐,靜謐的可怕,就連一直叨叨不停的外婆,也不再言語,安染染只覺得眼前的天突的黑了,仿佛黑夜一瞬間就來到。
「安小姐在嗎?」。一道突兀的男音打破靜謐,破空而來。
林赫的到來讓安染染更加不安,只見他微微對自己的父母和外婆頷首,便走到安染染身邊,「安小姐,正哥出了點事,你跟我回去?」
轟?
安染染懵住,耳邊像是飛了無數只蒼蠅……
「林赫,啟正他怎麼了?」問話的是安染染的父親,這時安染染也反應過來,她一把抓住了林赫,她沒感覺到自己抓的有多緊,隔著厚厚的衣服,林赫都被她掐痛了。
安染染沒有說話,可是那雙放大了眼眸里面已經滿是擔憂驚恐,林赫想著左啟正交待的話,掃了眼安染染的家人,似乎欲言又止的說道,「安小姐,還是先跟我走-?」
「這位先生,你告訴我們-,啟正他怎麼了?」江明婉終是忍不住插話。
「是啊小伙子,是不是他醉酒開車出了車禍?」外婆雖然年紀大了,卻是耳不聾眼不花,他們的對話她已經听到了,只是這樣的一句直白的問話簡直如炸彈讓所有的人都慌亂起來,林赫只覺得被安染染抓著的手臂更緊更疼了。
林赫知道安染染是在為左啟正擔心,可是此刻他多希望左啟正是出了車禍,最多也就是傷胳膊傷腿,也好過現在生死不明,他的目光最後停在江明婉臉上,只見她陰郁的神色竟讓他覺得熟悉,仿似在哪里見過一般,「夫人,正哥他沒出車禍,只是現在找不到人,手機也聯系不到,我懷疑……」
林赫的停頓讓所有人的心再次吊高,特別是安染染全身緊繃的仿佛隨時會斷開,「林赫……」
她終于開口,只是聲音顫抖的不行,像是被夜風吹動搖曳的枯葉,然後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林赫自然感覺到了所有人的緊張,而他又何嘗不是,沉靜的眸子波動片刻,最終化成無奈的嘆息,「我懷疑他被人綁架了……」
林赫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懵了,左啟正怎麼會被人綁架,難道是因為他的身份,他是銀行行長,因為對方想要錢才綁的他,可是林赫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都驚住總裁,動你沒商量章節。
「正哥其實是fbi的人,」林赫說完,又搖了搖頭,像在感嘆什麼,「我也是三個小時前才知道的,正哥給我打電話說是他要去做一件任務,如果三個小時後聯系不到他,就讓我帶安小姐去一個地方,然後將所有材料上交給一個叫特魯絲的人……」
這是在拍美國大片還是在拍電視劇,所有的人都幾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安染染更覺得雲里霧里,除了驚恐,現在就是暈眩了。外麼安要。
「安小姐還是跟我走-,正哥交待一定要快,擔心會有人提前出手,那樣這五年來他全部的努力都白廢了,」林赫說著就要帶安染染向外走,卻是被安染染的父親擋住了去路。
「染染是不是也同樣會有危險?」安父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林赫遲疑了幾秒,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會拼盡姓命保護安小姐,這是正哥交待的?」
「不行,我不許她去……」母親江明婉拉過女兒,緊緊的護在懷里。
安染染還在消化在這一切,而天已經完全黑了,房間沒有開燈,黑暗的包裹讓人有種世界毀滅的驚恐。
「我的女兒,我不許她冒險,我不要……」江明婉激動的已經哭出聲來。
黑暗如一張無形的網逼的人喘不過氣來,再加上江明婉的哭泣,每個人的心都如扎在針尖上。
安染染不動,所有的震驚讓她思緒混亂,麻木,茫然。uk6m。
外婆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不再叨叨念念,一雙干癟的眸子卻是極其的明亮,明亮的像是星子看著他們。
父親則是一派沉重,深鎖的眉宇似在思索著什麼……
許久,一道暗渾的聲音響起,「明婉,如果真是這樣,就該讓她去,啟正生死不明,他還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染染,這個時候怎麼能讓她退縮?」
「不——」江明婉要拒絕,卻已經被丈夫攬進懷里。
父親的話宛如一把明燈,讓黑暗有了光亮,也沖開了安染染迷頓的思緒。
「伯母,只要我活著,安小姐就不會有事……正哥說了,文件他設了密碼,只有安小姐知道……」林赫意圖的說服著。
密碼?左啟正好像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密碼-?
不過現在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找到他,找到他……
那些糾結的過往,忽的都不重要,現在的她只想找到他,安染染拽起林赫不顧一切的沖進夜色中。
她是那麼的緊張,跑動的時候,都差點摔倒,甚至上車時,她都是林赫扶著才坐上車座,如果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該問他那些問題,不該對他做出惡心的樣子,是不是那樣他就不會走,然後就不會出事了?
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發生了,他現在生死不明……
怪不得他說這五年發生了很多事,怪不得他總給她一種似霧遮紗的迷惑,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左啟正你身上到底還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忽然覺得他這五年會過的很辛苦?
可是現在才感覺到,是不是晚了?是不是……
車子如失瘋的野獸在夜色中穿行,林赫神情緊繃,雙眼直視著前方,他的緊張,她能感覺得到,她听左啟正說過,林赫跟了他五年,他們的感情她可想而知,可是林赫說他是三個小時前才知道左啟正的真實身份。
他竟然瞞的那麼深……
不是沒看過美國大片,所以安染染也多少了解一些fbi的任務特質,可是為什麼他要做那個,他最近一直在南城,難道南城有什麼特殊的任務?
安染染越想越覺得後怕,甚至她很想從記憶里抓住些什麼,但是似乎這一切之中有個黑洞,那洞正睜著血盆大口,似要將所有的人都吞噬了。
「安安,再等等……」
「安安,給我時間……」
曾經他說過的話,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無不在告訴她,他心里壓著太多的東西,可是結果呢?她對他除了懷疑,還是懷疑…
她能感覺得到他的壓抑,曾經她以為他就是那種故作深沉的人,可是他後來不也是月復黑外加流氓嗎?
其實不是他太正經,而是他有太多的心事,壓的他輕松不起來。
現在她懂了,可是他呢,他在哪呢?
「左啟正……」她在心底低低呼喚。
「老婆老婆,我愛你……」听到這個聲音,安染染剎那慌了,「左啟正——」
安染染這一聲驚叫,車子也驟然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