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音樂,這是左啟正為自己專設的手機鈴聲,曾經幾度被安染染換掉,卻不知道何時又被他換了回來,此刻听到,她的心卻是如被放了閘的洪水,洶涌奔騰,仿似那一瞬間,她又看到了他,看到他嬉皮笑臉叫她老婆的樣子總裁,動你沒商量章節。
「左啟正……」她拿過電話,激動再也掩飾不住,可是接下來听到的一切卻讓她心涼了。
「安小姐,如果你想左行長沒事的話,就把那些東西交出來,」陌生的男音,一點都不熟悉。
「左啟正在哪?」安染染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見到了東西,你便知道左行長在哪,」那端說完,根本不給安染染開口的機會又道,「如果你不想見他,那應該永遠也見不到了?」
安染染的心剎那被一只手握住,然後臉色煞白,林赫預感到什麼,快速拿過手機,那端已經收線。
「安小姐,他們說什麼?」林赫問,小心翼翼。
安染染呆呆的,耳邊全是那句如果不想見,就永遠也見不到的話,眼淚卻早已流了滿面……
「安小姐,」林赫雖然很想知道電話的內容,但看著安染染這個樣子,最後只能將所有的疑問吞回月復中,抽出紙巾給她,然後重新啟動車子,卻是比先前更快了。
結果還是出事了,車子走到一半,安染染便發現林赫的神色不正常,再往後看去,他們的車子後面不知何時竟然多了好幾輛車,漆黑的夜里,那明晃晃的車燈像是張開口的獸,讓人有種要被吞噬的心慌。
「林赫,」安染染還是緊張的叫了出聲。
林赫目不轉楮的盯著前方,能感覺到他全身神經緊繃,而窗外,夜越來越濃,如化不開的濃墨……
後面的車子顯然也是卯足了馬力,而且對他們開始了左右夾攻,隱約間能听到車身的鐵皮摩擦聲,還有那蹭出的金色火星,車子左右不穩的晃動起來,林赫吼了一聲,「系好安全帶,抓好扶手?」
哪怕安染染按照這樣做了,可是那車身踫撞帶來的惶恐還是讓人無法安定,明明是冬日,安染染清晰的看到林赫額頭已經冒出汗來……
「林赫,」安染染又低喚了一聲,接著就感覺手上一緊,多了個硬物,竟是手機。
「東西在梅西入住的酒店,那里有個公共游泳池,里面有儲物櫃,物櫃號是你的幸運數字,還有密碼,正哥說你應該也能想得到,拿了東西就用這個手機打電話,把東西交特魯絲……」
「林赫,」安染染越听越怕。
「前方路口,我猛然加速甩開他們,你跳下車去拿東西,一定要快,」林赫說完,便見神色忽的輕松下來,卻是車子如失瘋了般的更快。
安染染還想說什麼,喉嚨卻如被人用手扼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終于幾分鐘後,林赫將後面的車子甩開,在一個轉彎時,只見他低吼,「跳車?」
啊?
還沒反應過來,安染染就感覺林赫壓了過來,然後車門打開,她整個人被猛然的推了出去……
天眩地轉的暈,伴著身體不知道哪個部位的疼痛,齊齊的向安染染襲來,然後周身是漫無邊際的漆黑,再接著她仿佛又听到了汽車的轟鳴……
幾乎本能的,她趴了下去,車子呼嘯而過,周遭靜了下來,安染染才發現自己的身下一片水濕,再看自己竟然躺在了一條溝里,滿身的泥水。
冬末的天氣還是冷的入骨,安染染此刻早已感覺不到,她全身的骨骼都在打顫,驚悚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茫然的黑夜,雖無之前的車子掙扎踫撞,卻仍是讓人不安,慌亂,但是耳邊嗡鳴的是林赫交待的話。
安染染從水溝里爬出來,卻是不敢沿著他們車子的方向再向前走,轉身,她折身往回跑,濕了一身的她,居然跑出了汗,最後甩掉身上的泥衣,終于跑到了大路,攔到了出租車子。
直到坐上車,安染染才從司機的眼神中看到自己的樣子有多狼狽,甚至司機以為她是被人搶劫了,還問她要不要報警,其實她倒是真有報警的想法,可是想想如果警察能解決這個問題,左啟正也就不會冒這個危險了。uk6m。
車子終于停在了梅西入住的酒店,安染染才發現自己沒有付車費的錢,因為包包還在林赫的車上,最後她將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拽下來給了出租車司機。
安染染問司機要了紙巾,擦掉自己臉上的污漬,直奔酒店的游泳池,由于接近半夜,這里倒是很安靜,安靜的一個人都沒有,可是這樣的安靜在夜里又是那麼的讓人不安。
游泳池的儲物櫃有好幾百個,真的讓人很難找,可是林赫對她說了,左啟正的儲物櫃號她的吉祥數字,安染染站在12號櫃前,心突的又猛跳起來。
12這個數字還是五年前她和左啟正去爬山,在一座寺廟里無意求來的,當時寺廟里有個金蟾,嘴里叼著一個石錐,據說心誠祈禱以後,用拇指按住金蟾的頭,輕輕一轉,最後石錐對著的數字便是那個人的吉祥數了。
安染染當時轉來的數字便是12,當時還有僧人講解這是所有數字中最吉祥的,因為12代表圓滿,年有12月,生肖12種,所以她的人生一定會圓圓滿滿總裁,動你沒商量章節。
如今想來,安染染都想哭,她連一份正常的愛情都多波多難,又何來圓滿,現在左啟正甚至生死不明,如果沒有了他,那麼她的人生再也不會圓滿了。
儲物櫃是密碼箱,每個人存入物品時,可以自己設置密碼,只有用密碼才能打得開,安染染面對密碼鎖時又遲疑了,因為她實在想不到密碼會是什麼?
左啟正的生日,還是她的生日?
想想這樣的密碼都是太簡單的,如果對左啟正來說那東西如此重要,他怎麼會用誰都能想到的日子來設置密碼呢?
不是生日,那還能是什麼?
左啟正說密碼她能想得到,此時她的大腦真的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可安染染還是試了,試了他們的手機號,結果都不對,可密碼開鎖只有三次機會,她已經試了兩次,第三次她真的不敢再試了。
呆呆的站著,冰冷的濕衣,還有冬日的陰寒讓安染染顫抖起來,隱約著還能听到牙齒打磕的聲音,在這樣的夜,在這樣空無一人的儲物室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越是去想,安染染發現自己的大腦越空,真如被人掏空了一般
寒冷,驚恐還有無助讓她終于支撐不住,倚著儲物櫃的身子一點點滑落,最後跌坐在地上……
冷,真的很冷,讓她不由想起左啟正懷抱的溫暖——
「左啟正,我冷死了……」
「左啟正,你抱抱我?」
「左啟正……」
曾經她冷的日子,她冷的時候,他都會在她身邊,然後給她想要的溫暖,如今她也想要他,可是他在哪呢?
左啟正我冷,你感覺到了嗎?
她望著頭頂微弱的燈,多希望下一秒他就出現,然後向她款款走來,將她擁住,給她溫暖。
賣火柴的小姑娘臨死還笑著,是因為她夢到了溫暖,此刻的安染染就如賣火柴的小姑娘一般,竟也暈暈睡著了,而且她也夢到了想要的溫暖——
「我們丑,但我們沒哭,你哭什麼?」
「我,我冷,冷哭的……」
「哪里冷?」
「手冷,腳冷,臉冷,嘴冷,哪里都冷……」
起人不小。她才說完,她的手就被他握住,腳也被他的大腳擋住,他的臉貼上她的,然後嘴含住她的……
他的唇好暖好軟,暖的讓她想要尋求更多……
砰,頭上一痛,美好的夢破碎,安染染醒了,才發現自己竟歪倒了,頭踫到冰冷的地面上,可是夢里的溫暖仿佛還在,讓她留戀,甚至忍不住的用手指撫上柔軟的唇。
第一次的吻是那麼的甜蜜,如今回憶起來還甜甜的……
第一次吻她?
忽的,安染染想起了什麼,起身,卻因為雙腿發麻而幾次站立不穩,最終她攀扶著儲物櫃顫抖的去按那幾個數字,心卻在按下一個個數字時越提越高,當她按完最後一個數字,當小小的屏幕上顯示密碼輸入正確時,她整個人虛月兌般的驚喜。
怪不得他說她能想得到,原來他是用這個當密碼,那證明他也同樣記得他們的第一次,記著那些甜蜜的美好。
眼淚里有熱液涌動,心也暖了起來,是真的暖了。
儲物櫃打開,里面只有一個小小的盒子,上面還有把小鎖,安染染來不及看,便將盒子抱起,林赫說的對,時間太緊,她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不能再耽擱了。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去撥那個手機里預存的號碼,只是才響一聲就被掛掉,再打就無法接通,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安染染將盒揣于懷里便向外走。
酒店門口,連守門的服務生都懨懨的,昏昏欲睡,只有那霓虹燈不知道疲倦的還在閃爍,安染染四下看了看,便快速的向外走,空曠的街道,她只覺得懷里的東西像是左啟正般讓她安定,甚至不再恐懼。
可是這樣的安定只維持了幾秒,就被身後突然照過來的汽車大燈嚇到,她拔腿就跑,也不知道前方何處,只知道跑,最後卻跑進了一條巷子,再看身前和身後早已有人堵在那里。
一種絕望從心底漫生,可她又不甘心,「你樣要干什麼?讓開……」
這一刻,安染染甚至期望著這些人只是普通的劫匪,可是接下來听到的話讓她絕望。
「安小姐,我們等你多時了?」
這聲音……是之前給她打電話的男人,安染染想起來了,可是他們也越走越近——
煙兒這兩天身體不好,更的少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