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自難忘 第十二章 看到了什麼?

作者 ︰ 某某萌

肖紫兮到店里的時候還覺得全身不對勁,別扭的要命,老覺得那雙手還籠罩在自己的胸前,那麼熱,透過厚厚的衣服直達肌膚的熱度。她惱怒的甩甩頭,難怪人家說老處女老處女,不就被男人踫了一下麼,值當的,出息!

今天一天都沒什麼事,快下班時小樂怯怯的跑進來找她,看著她欲言又止。肖紫兮以為她想請假,剛想大手一揮準了,小樂卻說︰「肖姐,今天我生日,她們幾個去我家給我辦生日party,你也來好不好?」圓圓的眼楮小鹿似的看著肖紫兮,肖紫兮最受不了這種眼神。幾個店員里小樂年紀最小,每天都樂呵呵的沒心事沒心眼,最惦記的就是好吃的,工作也很認真,而且她這樣子很明顯是真心邀請她去,不是客氣客氣,肖紫兮想了一下,笑了笑說好啊。把小樂給高興的,好像沒想到肖紫兮能答應,她興奮的說︰「啊,真的嘛肖姐,那下班之後你跟我一起先回家吧,她們幾個都知道我住哪,自己會過去。」肖紫兮看著她小孩子一樣雀躍也不由得笑了,點點頭恩了一聲。

八點準時把店門關上,她跟著小樂往公交站牌走。途中轉了一次車才到小樂住的地方,都快到市郊了,一片很低矮的居民區。遠遠的看到這肖紫兮有種很親切的熟悉感,這才是她記憶中的家鄉啊。不過親身體驗時她就不覺得親切了,她跟著小樂在黑黑的小巷子里鑽來鑽去,心里害怕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只覺得小樂真行,要是她打死她也不敢住在這里,路燈大部分都暗的跟壞了似的,地形還這麼復雜,不知道治安好不好,她有些擔心。

「小樂,你在這里住了多久了?這里治安好不好?」肖紫兮問道。

小樂無視崎嶇的路面昏暗的路燈健步如飛的向前走著︰「這里的房子便宜嘛,我來f市之後就租的這的房子,有兩年了。這里大部分住著外地來f市打工的人,也有一部分老人。治安應該還不錯吧,反正我沒听說出過什麼事。」。

終于到了,肖紫兮看著小樂最終停在一棟五層的居民樓前,在這一片算是高的了,附近的路燈有幾盞比較亮的,雖然只是比較…她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小樂住三樓,進去之後屋里已經坐了好幾個小姑娘,除了五個店員還有一個年輕女孩,小樂說是和她同租的室友叫葉子。房子面積不大,六七十坪吧,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兩個人住正好,一下子出現八個人就有點擠不開了。肖紫兮還沒參加過這種純女生的派對,而且都是些年輕姑娘,听她們笑啊鬧啊的弄的她覺得自己也變年輕了,其實她也才28歲,卻總覺得自己已經三十好幾似的。吃完蛋糕女孩們提議玩游戲,肖紫兮笑著搖搖頭,端著一杯紅酒走到窗邊,耳邊听著她們的嬉笑打鬧聲,嘴角不自覺的翹起。自從姐姐去世之後她只過過一次生日,是顏徹給她過的。她記得顏徹買了一個很大的蛋糕,自從父母去世後她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蛋糕了,蛋糕上插了十八根小蠟燭,他一根一根的點著,點完便梗著脖子僵硬的唱了一首生日歌。肖紫兮本來不想過生日的,她覺得沒意思,但看著顏徹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唱著生日歌,她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顏徹看她笑了,更是百般的逗她開心。最後他拉著她的手很認真的對她說︰「讓我以後陪著你過每一個生日好麼?」肖紫兮卻突然驚醒似的大喊了一聲︰「不要!」她一下想起下午她放學回家,在小區門口遇到亓墨的姑姑,她是專門來找她的,姑姑看她的眼神以前僅僅是嫌惡,現在還帶了一些懼怕,她顫顫巍巍的請求肖紫兮︰「你不要再纏著亓墨了,我去寺里給你算過了,你的命太硬,誰跟你在一起都會被你克死,你爸媽你姐姐,你以後的丈夫還有你的小孩。你舍得亓墨跟你在一起最後卻像你家人一樣死于非命麼?」

肖紫兮看著面前這個神神叨叨的中年婦女,如果是別人故意揭開肖紫兮的傷疤她一定會狠狠的回過去,但這個女人,她不能。她只能低頭听著姑姑一遍又一遍幾近歇斯底里的請求她,最後她輕輕點了點頭。肖紫兮覺得自己沒有把這番命硬克全家的話放在心上,但當顏徹如此婉轉的對她表示了想與她共度一生的意思時,她還是驚懼了,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顏徹會對她好了,雖然她並不覺得顏徹這種公子哥能真的在十九歲時就堅定自己將與誰共度一生再不改變想法,但她還是不想他經受這種惡毒的詛咒。顏徹看著她想也不想的拒絕,表情顯得很失落,但又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他轉移了話題,沒再提。

直到生日過後的第三天,亓墨才想起來她的生日,打電話過來道歉。肖紫兮只輕輕的說了一句,以後都不用道歉了墨哥哥,我們分手吧。亓墨沒有打電話來追問挽回,兩個人就這麼分手了。肖紫兮當然難過了很久,她認為兩個人真的分手了,而且亓墨還十分狠心一句挽留的話都沒說。但亓墨那邊只是覺得肖紫兮在生氣發脾氣,等忙完這陣子過段時間哄哄就好了,這過段時間,就一直過到了放寒假。

肖紫兮猛然回神,想了太多了,是不是人上了年紀就喜歡觸景生情回憶往事,她笑笑,剛準備回身去觀看客廳里正如火如荼進行中的真心話大冒險,電話卻響了。掏出來一看是顏徹,肖紫兮一下子想到早上那一幕,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那一幕總在腦中盤旋來盤旋去,肖紫兮有點惱羞成怒,接什麼接!最後卻還是別別扭扭的接了。她看著外面幽暗的路燈,恩,這一盞算是比較亮的,能看到幾個走過的人衣服的顏色。電話里顏徹的聲音透著點焦急︰「你怎麼又沒按時回家?」

肖紫兮哼了一聲︰「我想幾點回家幾點回家,要你管。」不自覺的聲音就帶了點撒嬌的味道。她沒發覺,顏徹卻听出來了,他心中大喜,卻還要憋出嚴肅的語氣說︰「最近外面不安全,你沒看今天的報紙和市台的新聞麼?」肖紫兮好奇︰「出什麼事了?」

顏徹故意嚇她︰「出殺人案了,是個變態,警方說這種犯案時帶有比較明顯特性的殺人犯不排除會繼續殺人。」肖紫兮果然嚇了一跳,她本來就膽小,更何況是這種真實發生在身邊的凶案。她小小聲的說︰「你別嚇我啊,我一個店員今天過生日喊我過來,她住在大橋村這邊,這個地方好可怕的,偏的要命,咦?」顏徹听她聲音越來越小,咦的一聲卻很清晰,語氣中帶著迷惑。他忙問怎麼了,肖紫兮有一會沒說話,好像很專注的在看什麼,過了一會才迷迷糊糊的說沒事。

顏徹急于讓她快點回家,這都快十一點了,什麼公交車都沒了,大橋村那邊車都不好打,他穿上衣服準備去接她。詳細的問了一下路線,讓肖紫兮在屋里好好的等著別亂跑就開車過去了。這邊肖紫兮掛了電話,那邊七個小姑娘十四只充滿八卦的眼楮已經在幽幽的注視著她了。她硬著頭皮說︰「朋友一會來接我,你們慢慢玩,明天晚去一會沒關系。」也許是因為今天氣氛太好,不是工作時間,大家都有些沒大沒小的,小樂這個單細胞大聲的問了一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是顏徹還是那個亓大隊長啊?」

肖紫兮頭痛了,這群小姑娘也太精了吧,就讓她們看見一次,就能發現他們認識。瞞是瞞不過的,一會她還準備讓小樂送她出去呢,這里的路曲了拐彎的,顏徹第一次來肯定找不進來,她又是路盲模不出去。現在不說一會她也能親眼見著,她只好低低的說︰「是顏徹。」說完就覺得不對勁,她心虛什麼啊。看著大家都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她心里無奈的要命,真是八張嘴也說不清了。

小樂又替大家問了一個都十分關心的問題︰「肖姐和顏徹認識多久了啊?」肖紫兮徹底無語了,這群小姑娘加起來就是一個八卦發射機。不過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于是她就說了,十年。她這邊輕描淡寫了,那邊小姑娘們听到十年,全都咋呼開了,十年啊。

「那亓大隊長呢?」小樂鍥而不舍。「從小一起長大的。」耳邊充斥著激動的尖叫聲,大家開始熱烈的討論著青梅竹馬的戲碼,心里很有數的沒有追問更深層次的東西。肖紫兮看著這群不八卦不成活的小姑娘,心里卻老是想起剛剛在窗邊看到的那一幕,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好像又沒什麼不對勁,都怪這個地方太可怕了,害她神經敏感。

小樂看到顏徹的時候著實激動了一把,身後的巷子里還藏著幾個偷偷跟過來的。小樂十分緊張的自我介紹著︰「顏先生你好,我是肖姐的手下,我叫艾小樂,初次見面請多關照。」肖紫兮噗呲一聲笑出來,手下?哈哈哈哈哈,而且也根本不是初次見面啊,這個小樂至于這麼緊張麼。顏徹卻一本正經的樣子,笑容十分溫文爾雅,他紳士的向小樂伸出手,小樂激動的雙手握住一個勁的搖。天啊她握了顏徹的手,顏徹居然和她握手了。

肖紫兮在旁邊看著這一大一小,無奈的翻翻眼,小樂太給她丟人了,她們的工作每天接待的有錢人都得按捆算,個個都是有錢到可以隨便拿錢打水漂玩的。眼前這個皮笑肉不笑的家伙不就是一個首富麼!什麼大不了的!太狗tui了!(小樂︰有錢人不稀罕,這麼帥這麼有型的首富還不許我激動一下!)

顏徹把肖紫兮送進屋後沒有死皮賴臉的要再坐一會,只是嚴肅的又囑咐了她一遍,最近別亂跑,等著跟他一起上班回家,那個變態很危險,會把人打一頓再放血致死,還會月兌光了尸體洗的干干淨淨扔在馬路上。他看著肖紫兮被他嚇的嘴唇都哆嗦了狠命點頭,才滿意的走了。肖紫兮卻嚇的一夜沒睡好,睡了醒醒了睡。就在她第n次從惡夢里醒來時,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她需要一個人陪著她,不然今晚乃至以後很多晚她肯定都別想睡好了。于是她打電話把已經睡的七葷八素的顏徹從被窩里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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