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對即將做爹這件事情沒興趣?」連珠炮似的說完後,他好以暇待的飲著手中的茶水,只差沒哼兩句小曲以示他才是那個真正沒興趣的人。
「你說什麼?」雪無染渾身一震,鳳眸緊盯著那張可惡的女圭女圭臉。
「我說什麼?雪大少主,您是在想孩子他娘是哪一位嗎?」。不怕死的再趁機調侃他兩句,誰叫他此刻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呆滯。
「我當然知道是她,因為只有她。」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丟臉的,雖然,他沒有資格說自己這副身體是干淨的,但至少這麼多年來也只有她獲得過他的擁抱。
「你這話我倒是完全相信。」他七王爺潔癖可是出了名的,自從搬出天朝皇城後,就沒見他與其他人接觸過衣角,更別提擁抱女人了,害得他曾經一度想研制點治療他「那方面」的藥。
「那你打算怎麼辦?」瞄了眼他神情復雜的臉,南宮夜不得不切入主題。
「什麼時候發現的?」他垂下眼簾,想掩住自己波動的情緒。
她有了他的孩子了……一個他們的共同孕育的骨血,他在這個世界上將會多個親人了,可是……可是……
「你抱她回來後。」切脈診斷毒藥時,那跳動的喜脈差點嚇得他從椅子上跌下來。
「她知道嗎?」。他抬眼,看見她興奮的在花草間蹦蹦跳跳,差點控制不住的飛身上去一把逮住她丟回床上休息!
「當然不能知道。」他特別強調「不能」這兩個字。
「孩子……幾個月了?」壓抑的聲音有些痛苦,他遲疑的開口問道。
「三個月了,她這段時間瘦了很多,月復部根本還看不出來,再加上孩子很乖並沒害喜的反應,所以她到現在還蒙在鼓里。」
「真的……不可以嗎?」。他別過頭去,長睫輕輕顫抖著,不願意讓南宮夜看見他失控的表情。
「你應該清楚的,不是嗎?」。
「她會傷心的……」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這份平靜才維持了幾天而已,他真的不想再讓她難受了。
「難道你就不會傷心?」南宮夜輕哼,這家伙極重親情,好不容易有一個嫡親的孩子難道會不喜愛?
很你上無。「我的感受並不重要。」他的苦可以自己忍受,但不想也不能帶給她一絲絲痛苦。
「其實我們可以試試看,也許她也願意啊……」又不是百分之一百的確定,干嘛不試下呢?
「不!」他激烈的打斷他的話,他不能讓這種可能發生,他怕將來她會恨他,還有孩子,他或她也會恨他這個爹。
「怎麼做可以讓她在不知曉的情況下……」他說不出口,他說不出「打掉孩子」這幾個字,他可以眼楮眨也不眨的撕開別人的身體,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吐出決定別人生死的命令,如今,他卻無法說出這簡單的幾個字。
「如果你真的打算好了的話,我來安排,但現在不是拿掉孩子的最佳時期,她的身子還太弱,需要調理。」
「好。」他實在忍不住了,猛地起身,無法再平靜的面對不遠處那明媚的身影。
他從喜堂上帶走她是不是錯了?他這樣對她公平嗎?如果她知道他今日的決定,會不會後悔……會不會……
「咦?他怎麼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拎著衣裙奔跑過來的初月望見雪無染默默離去的身影,心覺奇怪,剛才不還好好的在曬太陽的麼?
「無染——等等我!」她兮然一笑,準備追上去。
「你坐下來,他只是被太陽曬得有些頭昏了,沒大礙,讓他回房休息吧。」南宮夜指著石凳,半強迫的拉下她的身子坐好。uaqb。
「可是……」她總覺得他不太對勁啊,那背影有點……淒涼的感覺。
「哎呀,你是不是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啊,你是不是不想養得壯壯的陪他到老啊?如果你不想,那請自便。」假裝生氣的半眯起眼,南宮夜不再看她。
「沒有沒有,南宮大夫不要生氣哦,請切脈。」她咧開一個極為諂媚的笑靨。
開玩笑,她當然想陪著他一直到很老很老哦……而且她還想生個小無染,小初月……不知道他們的孩子是象他多一點,還是象她多一點呢?
嗯……眼楮象他比較好看,深邃魅惑,鼻子也是象他比較好,高聳挺直,嘴唇的話……薄薄的又微微上翹,完美到極致呵……
哎呀呀,她在想什麼嘛!八字還沒一撇呢……
「嗯……」南宮夜搭上她的脈搏,再一次感受到強烈的胎動。
這個小家伙,還真的是很頑強!連毒藥都沒傷害到他分毫,是的,他,待在初月肚子里的是個男孩。
可惜了……他微微瞥過頭,望向那默落離去的人影,他都沒問孩子的性別,恐怕是鼓不起勇氣吧,因為最終都將失去,何必太多了解……
「怎麼樣?」她急切的想知道她身體的復原狀況,可別留下什麼後遺癥才好。
「你如果好好听我的話,每天堅持服用我配的藥的話,那你應該還可以活到……」故意賣了個關子,他拖長聲調。
「什麼時候?!」千萬別告訴她是幾年之後!
「和那家伙一直老死為止!」只不過,付出的代價是她無法預料的——一個他和她都愛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