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你殺了二皇子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不知道。但是,皇上和我乃是八拜之交,雖然他對我不義,但是,我也不可以做出弒君這等逆天之舉。言兒,我希望你放棄這個念頭,莫要陷我于不仁不義不忠。」楚庭豐見楚君言語氣堅決,不禁怒道。
「爹,您這又是何苦呢?皇上能夠動第一次殺機,就能動第二次殺機。如此循環,終有一天也是要和皇上攤開牌的。與其處處受氣,不如殺了爽快!」
「放肆!你若再提這個念頭,我絕不輕易饒你。」楚庭豐舉手就要給楚君言一巴掌。
「哼!」楚君言見楚庭豐不但听不下自己的話,還想動手打自己。一怒之間,轉身便走。
正當楚君言要踏出門口時,楚庭豐冷冷地道︰「若皇上出了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楚君言冷哼一聲,黑著臉走了出去,一路上撞見的下人個個都向他問好,然後他都當做沒听見,兀自走回書房。下人們對視了一眼,小聲議論道︰「我覺得少爺還是傻一點比較可愛。」
「是啊,現在見了我們好像沒把我們放在心上了。」
「別胡說了。少爺只是心情不好,可能是老爺責罵了他吧!」
這些話憑楚君言的修為,自然句句听在耳中,但目光遠大的他又怎會計較這一些?當下回到書房,將心神沉入靈石內,來到魔尊府的煉藥房,繼續在煉火的教導下學習起他的煉藥術來。
當夜無事。
第二天,楚庭豐一大早就去上朝,見皇上安然無恙的坐在龍椅上,心里放下了一塊石頭。
「楚愛卿。」正當楚庭豐回想起昨天和楚君言的對話時,皇上叫了他一聲。
「微臣在。」楚庭豐忙躬身道。
「楚愛卿,」皇上目光和善,絲毫不懼上位者的威壓,柔聲道︰「令郎既然已經治好了病,楚愛卿可有什麼打算啊?」
「回皇上,微臣現在正打算請一位先生,每天教犬子識字,只求他莫要目不識丁便好。」楚庭豐心里覺得好笑,楚君言天資過人,恐怕還在娘胎里的時候就已是學富五車的怪胎了。
「哦,楚愛卿,這是為什麼呢?楚愛卿乃是我天淮國第一戰將,虎父無犬子,令郎怎麼不修煉功法啊?」皇上一副不解的樣子。
「回皇上,微臣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戰場上險象連生,微臣恐怕犬子沒有在戰場上自保的能力,所以希望犬子以文為主,將來當一教書先生便好了。」
「此事萬萬不可。」皇上似乎不贊同楚庭豐的觀點,勸起楚庭豐來︰「若我堂堂天淮國第一戰將的兒子跑去當了教書先生,此事傳出去,豈不是辱沒了我天淮國的名聲?這樣吧,想來楚愛卿每日都又要事在身,朕就遣派今年的武狀元去府上教令郎修煉吧!」
「皇上……」楚庭豐吞吞吐吐。
「誒,楚愛卿,可千萬不要拒絕朕的一番好意啊!」皇上看出楚庭豐想要推遲,便將楚庭豐將要說出口的話給攔了回去。
「謝主隆恩。」楚庭豐只好接受了皇上的一番「好意」——
楚君言很糾結。
呆在魔尊府的時候,楚君言時不時會听見聚靈室里那幾頭靈獸的嘶叫聲,楚君言真想立馬找一頭來當坐騎。可是他前思後想,還是忍住了這個念頭。
炎意說過,他輪回後就直接回到靈島閉關修煉,三年後出關時就已經是皇星巔峰,後來才到處游歷。這樣子推算的話,炎意所馴養的靈獸至少也要皇星境界才可以收服。再者,炎意身形孤傲,所飼養的靈獸又豈是凡品?目前楚君言只有登堂境界,聚靈室里面任何一頭靈獸都可以輕易打敗他。
「久冢,你說,我該怎麼做?」楚君言一籌莫展,只好同身旁一名修羅說話。
久冢,乃是魔尊府里三大修羅之一,實力處于劫星九品巔峰。當年炎意為尋一敗,孤身闖進魔島,以強悍的姿態征服了大多數修羅的心。炎意離開魔島時,久冢同其他數十位修羅願意跟隨他當他的打手,于是炎意就一直帶著他們,直到炎意戰死。雖然說楚君言現在只有煉星程度的實力,但是在久冢等人看來,楚君言是個年僅十歲的孩童,潛力不可估量,況且又是炎意的傳人,所以久冢等人都將楚君言當作了第二任主人。
「主人,」久冢看了眼聚靈室,「在下建議您還是用心修煉吧!爭取早日突破皇星,到時候這些靈獸自然為您所駕馭。」
「說了等于沒說。」楚君言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向劍閣,「看來我還是先挑把趁手的劍好了。」
楚君言徑自走到劍閣門口,懷著一顆雀躍的心一腳踏進了劍閣。
靈獸我沒辦法駕馭,這三把劍我就可以了吧?
不料楚君言一踏進劍閣,三道摧枯拉朽的劍氣直朝他面門襲來。
「蝦米?」楚君言身形急轉,煉獄身法隨之使了出來,以他如今的實力,使出煉獄身法時已經可以制造出一大片焰色氣浪,猶如置身于一小煉獄中。
三道劍氣顯然只是要嚇退來者,威力並沒有如聲勢那般強大,故楚君言沒兩下便閃開了。
「喂喂喂!這算是什麼待客之道?」楚君言破口大罵。他知道這三道劍氣乃是劍閣里三柄神劍所為。
三柄神劍當然不會說話。
「哼!我本來想尋一把好劍,隨我闖蕩江湖,敗盡天下群雄,最終同炎意的死對頭一戰,完成炎意的遺願。讓你們跟隨我,是想讓你們帶著炎意的精神重震天下。沒想你們這麼不給面子,還自視過高。哼!天底下好劍無數,我就不信我楚君言要去求你們。」楚君言發泄一番後邊要轉身離開。
三柄神劍一齊發出劍鳴聲。
「怎麼?後悔了?」楚君言回過頭來問了一句,心里暗自得意。
三柄神劍又一陣劍鳴。
「好。」楚君言心里打定主意,「若想要跟隨本公子,就要答應本公子兩件事。一,臨陣對敵,都給我好好的當一把劍;二,不要動不動就給我發脾氣,老子不缺劍,而且老子現在才十歲,前途不可限量。若你們一意固執,大不了我重新找一把適合我的劍,在登上武學的巔峰境界後,去完成炎意的遺願。」
三柄神劍在結界里點了點劍尖,以示同意。
楚君言不再多說,上前端詳起三柄劍來。三柄劍皆被炎意生前困在結界里,除了能夠在原地對外界發出劍氣外,便不能再做什麼了。每個結界的旁邊都懸浮著一張紙條,對每一柄劍做了大致的描述。
第一柄劍為軟劍,名為「斷水」。劍身長約三尺,渾身雪白,軟似草葉。不動則已,動則取人性命于眨眼之間。適藏于腰間,臨陣對敵,無聲無息便可將人切成兩半。若灌入渾厚功力,此劍可化軟為硬,形同長劍,削發如泥。
第二柄劍不同于「斷水」,名為「凌風」。劍身細長,使起來輕若無物,能將揮劍速度達到極限,卻可承受強大的外來攻擊,甚至可以反過來震碎對方的兵器。此劍經過多次鍛煉,柔韌鋒利。
最後一柄劍則是極為顯眼,乃是一柄不但沉重而且生猛的重劍,名為「崩雷」。劍如其名,此劍重達上百斤,長足足有一米八。且不說此劍到了強者手中會有何等威力,光是高速揮動便有著「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之勢。
「以我現在的實力,崩雷達不到運用自如;以我如今的身份,平時若要出手,手上拿把劍太顯眼了,看來我只能選擇‘斷水’了。」楚君言看著三把劍自言自語道。
斷水劍一陣劍鳴,似乎激動不已。
楚君言想定,便照著紙條上所說的,運起煉獄功法,伸手印在斷水劍外層的結界上,不消片刻,結界便消失不見。困住多年的結界終于解除了,斷水劍興奮得在空中飛舞起來。
「夠了!給我回來!」楚君言催道。
斷水劍靈性不低,見楚君言似乎有些不耐煩,戀戀不舍地在空中多轉了兩圈,然後才輕飄飄地落在楚君言的掌中。
楚君言接過劍,往腰際一圍。
「不錯不錯。沒有灌入內力時,劍刃不利,拿來當腰帶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