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當今武狀元何禮,見過楚公子。」
楚府大堂上,一體魄強壯的年輕人對著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楚君言躬身道。
楚君言皺眉。
皇帝老兒這又是玩哪出?竟然派個武狀元來教自己修煉?
「本公子管你河里還是海里,本公子要在一個月內變得和你一樣厲害,辦不到就走人,知道不?」楚君言鼻孔噴著氣吊兒郎當地說道。
「言兒,不可無禮!」楚庭豐斥道。
「哼!」楚君言站起身就離開了大堂。
「何狀元,犬子缺少管教,還請何狀元見諒。」楚庭豐歉然道。
「無礙無礙。」何禮擦著額頭的冷汗擺著手道。
等到何禮指導自己修煉時,楚君言還是搞不懂皇帝老兒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方才何禮給了楚君言一本所謂的《壯骨功法》,介紹道︰「只要每天堅持修煉了此功法,一個月內便可達到力大無窮。修煉到極致的時候,可以揮掌斷金碎石。」
楚君言照著功法上所說的,將內力運行了一周,卻發現沒有什麼異樣,雖然似乎還真的有強身壯骨之效。實在搞不清楚這里面有什麼陷阱,楚君言不禁皺了皺眉頭。
對于楚君言的反應,何禮自然看在眼里,何禮誤以為楚君言剛治好痴顛之病,天資愚鈍,便解釋道︰「修煉功法不可心急氣躁,應循環漸進。隨著時間的流逝,功力才會深厚起來。」
「哦。」楚君言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然後揮手道︰「你可以走了。本公子現在就要用心修煉這本功法,我沒有叫你,你就不用來了。」
「楚少爺,修煉功法時難免會有困惑,在下可以留在這里為您解惑的。」何禮勸道。
「什麼?你的意思是懷疑本公子的資質咯?」楚君言佯怒道。
「在下不敢。只不過楚少爺就算是天縱之才,修煉時有些困惑若沒有旁人點出,很可能會導致走火入魔的。」何禮惶恐道。楚庭豐身為天淮國第一戰將,楚君言又是楚庭豐唯一一個兒子,他區區一個武狀元,是得罪不起這等實力的。
「你都沒有走火入魔,本公子就會走火入魔?你是覺得本公子比你笨?」楚君言語氣強硬。
「在下沒有這樣想。在下當年修煉時也是有名師指點的。」
「也是有名師指點?你是說,你也算是個名師?」楚君言接著嘲諷道。
「在下慚愧,一時說錯。」何禮額頭開始冒冷汗。
「本公子府上還是有高手的,隨便一個都可以去當武狀元了,你還真以為你一個武狀元就是名師了?你滾吧!本公子若有不懂的地方,府上自有比你厲害的人在,本公子可以去問他們啊!」
「楚少爺,這萬萬不可。功法乃是在下一身秘密所在,若是隨意叫別人看了在下修煉的功法,等于把在下的弱點暴露出去了啊!這可是在下性命攸關的所在啊。」何禮有些急了。
「我就搞不懂了,就你這點本事,全身不都是弱點嘛,別人若要殺你,怎麼用得著去了解你修煉的功法?」楚君言挖了玩鼻孔,然後隨手把一坨從鼻孔里勾出來的東西擦在《壯骨功法》上。
「在下慚愧。還請楚少爺寬宏大量,不要見怪。」何禮懇請道。
「哎呀呀,練本功法麻煩事這麼多,本公子不練了。」楚君言將手上的功法扔到何禮懷里。
「楚少爺,在下乃是皇上欽點。在下不敢抗命啊!」何禮急忙把功法獻到楚君言面前。
楚君言挖著鼻孔想了好一會,才懶洋洋地接過功法︰「算了。本公子就讓你難做了。記住,少來煩本公子。每天又要讀書又要修煉,人生怎麼這麼的無聊?身為一個少爺,就不可以有事沒事喝喝茶,飲飲酒,去萬花樓玩玩嗎?」
何禮看著楚君言邁著大步走回書房,欲哭無淚。
夜色朦朧,皇宮里有間房屋依舊亮著,正是皇帝的寢室。
「什麼?年僅十歲的孩童,就可以把何禮弄得哭笑不得?」听著太監的稟報,皇帝笑得攏不了嘴巴。
「好,很好!」笑了一會兒,皇帝鼓掌道,「楚庭豐啊楚庭豐,沒想到你生出這麼個兒子,難怪你要請個先生讓你兒子懂得知書達理。你要如此,朕偏不讓你如此。」
「聖上英明。」旁邊一太監奉承道。
皇帝目光一寒,冷聲道︰「楚庭豐,你對朕的威脅實在太大了。你令得朕寢食難安啊!」
第二天,楚君言吃完早餐,大月復便便走到後院,來到等候多時的何禮的面前,搖著扇子趾高氣昂道︰「海里,今天又要干什麼?」
「楚少爺,在下叫作何禮,不叫海里。」何禮糾正道。
「這都不一樣?」楚君言不耐煩道。
何禮只得跳過這個話題。
「楚少爺,今天咱們去學騎馬怎樣?」何禮提議道。
「這個點子不錯。」楚君言扇子一合,眼楮一亮,「要是以後騎著馬帶著姑娘出去逛街,不知道多舒服。」
「楚少爺,今天咱們去騎的是戰馬。」何禮補充了一點。
「都是馬,管它是戰馬還是什麼馬。走,本公子已經迫不及待了。」楚君言還真的想去學騎馬了。他前世今生還真沒學過騎馬。
一天下來,楚君言的小腿肚、大腿內側以及臀部都磨得生疼,晚上呆在書房里擦著藥,楚君言暗想︰「不知道這個何禮是不是因為昨天我對他冷眼嘲諷,今天故意用這法子來報復我。哼!」
第三天學射箭,楚君言一不小心,手指頭就被箭末端的鐵鉤勾去了一塊肉,當下痛得狠狠地踹了何禮一腳︰「我問候令堂啊!怎麼不早點告訴本公子啊?」
一個月下來,單槍棍棒等十八般武藝楚君言全接觸了個遍,《壯骨功法》也修煉了一個月,外人看起來,楚君言的身骨似乎硬朗了不少。
這一天,楚君言靠在藤椅上,嘴里吃著葡萄,旁邊的侍女給他捶著背,對著站在一旁的何禮道︰「海里,一個月了,你看本公子是不是和你一樣厲害了?」
「楚少爺,在下不叫海里,在下的名字是何禮。」關于自己的名字,何禮每天都要解釋上一遍。
「少來!」楚君言砸了一顆葡萄過去,「說,現在本公子是不是和你一樣的厲害了?沒有的話,你就等著給本公子卷好鋪蓋走人吧!」
「楚少爺天資過人,一身修為已經不比在下弱了。」何禮說的是實話,昨天楚君言心情不好,一腳踢在他上,差點踹爛了他的。單單論楚君言踹人時出腳的速度、準度,何禮自認比不上。
「這樣啊?」楚君言含了一顆葡萄在嘴里,慢吞吞地道︰「那你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楚少爺,這是為何?」何禮頓時面容失色。
楚君言滿臉不在乎的道︰「本公子既然和你一樣厲害了,你也就沒什麼好教本公子了。此時不走,難道還想留在楚府蹭吃蹭喝?」
「楚少爺……」何禮開口就是懇親的語氣。
「誒,你給本公子閉嘴。現在你和本公子一樣強,這是你的榮幸,知道嗎?早點出去可以早點跟人炫耀,這你還不懂?做人嘛,就要懂得要面子。現在本公子給你面子,你還不趕緊撿起來戴上去?」
何禮這下可是真正明白了什麼叫作「兔死狗亨,鳥盡弓藏」了,當下只好落寞無比地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楚府門口傳來一個字正腔圓、陰氣十足的聲音︰「楚君言出來接旨!」
這一聲令得正在細心品味葡萄的楚君言嗆了一下。
「神馬?剛走一個‘海里’,現在就來一個傳旨太監,咳咳,皇帝老兒,你究竟在搞什麼鬼?」楚君言一邊咳嗽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