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戒 第七章 禮物

作者 ︰ 干魚

風十六在黑蛇的身上模了一會。找到殺手習慣佩戴的暗袋,打開暗袋,一根綠色的頭發纏著一顆黑色的水晶柱出現在眼前。

低頭深思了一下,風十六知道黑色要告訴自己什麼了。算那個紅眼楮小子運氣。

很快,風十六就從荒島上消失不見。只剩下昏迷的炎紅。

窗外在下雨,泉很喜歡坐在窗前一邊听雨聲一邊做骨刻。

一個月前,有大量紋骨供應的泉終于把自己的骨刻等級提升到了中等初級。

任何一個技能,級別的提升就代表著實力的增長,尤其是等的提升往往意味著質變。

泉的骨刻師等級到了中等之後泉獲得的技能是‘骨血通暢’。

使用骨血通暢之後,可以使一個紋骨在制作成骨刻作品時有越級的可能,雖然幾率很小,但是如果一個本來品質就很高的紋骨一旦越級,刻出的骨紋能力在原有的能力上會多出一個能力,成為雙效紋骨,雙效出現在一個紋骨上,那效果就不是簡單的相加了。

泉到現在為止也只刻出一個那樣的作品,就是那個作品的出現使泉確信自己的技能越等達到了中等的高度。那件紋骨是‘高級敏捷’附加的能力是‘急速’。

以前作為初等三級骨刻師刻出的‘高級敏捷’大概會增加佩戴者百分之十五的敏捷,成為中等一級骨刻師之後,泉的骨紋雕刻更加精確,所以刻出的‘高級敏捷’可以使佩戴者增加百分之十八的敏捷。

全面的提升的骨刻能力,使泉的骨刻作品威力更大的同時,也大大延長了使用時間。比如那件高級敏捷附加急速的紋骨使用期長達半年,如果是沒提升升級雕刻出這樣作品,使用時間頂多是三個月。

泉等級的提升使骷髏會更加重視泉,提供的紋骨越來越優質,終于,就在昨天。泉雕刻的一件作品達到了骷髏會的收購標準。

這件作品被泉命名為‘力’。很簡單的一個力量提升骨紋,不簡單的是它提升的幅度,‘力’會讓佩戴者提升百分之一百的力量。

骷髏會給泉開出的價錢是十萬金幣。泉認為骷髏會提供的大量紋骨也值這些錢,于是提議,用‘力’換取所有紋骨的所有權。本來商定免費提供紋骨的合同作廢。

這樣一個交換條件讓泉終于感覺這些紋骨是自己的了。

骷髏會近一年近距離觀察泉進行骨刻的流程之後,得出一個結論,泉的骨刻技能是天賦技能,不可學習不可傳授。原先拿泉當小白鼠研究的計劃破產,正想讓泉轉型為骷髏會的專屬制作師。

于是,雙方借著這次機會徹底修改合同。以後骷髏會不再免費提供紋骨,所有材料的提供由泉自己付費購買,而泉徹底成為一個自由制作師。雙方之前簽訂的合同所有條款作廢。

淨紫失蹤的事情被當做對前一合同的細則聲明被告知了泉。骷髏會充滿歉意的保證,只有在解救出淨紫之後,前一合同才會徹底作廢。骷髏會有履行解救淨紫的義務,並且對泉表達了歉意。關于隱瞞的原因,骷髏會說出的原因很簡單——怕泉分心。

泉對骷髏會隱瞞淨紫失蹤的事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的情緒。只是淡淡的問︰「我現在是自由的吧?」得到肯定的答復後。泉一言不發回到自己的房間。

那是昨天的事情,今天一早就開始下雨,泉也很早就起床坐在窗前靜靜的听著雨聲。回想著綠發的女孩的模樣,泉發現自己竟然想不太清楚。是啊,其實自己和淨紫相處的時間非常短暫。

為什麼那麼快就愛上她了呢?因為她的美麗!

為什麼會覺得她美麗呢?因為她的活力!她飛在空中的樣子如女神,她祈禱時的神態如稚子。如女神的她充滿自信,如稚子的她充滿天真。而這些都是自己沒有的,自己的生活里只有黑暗和擔憂,只有饑餓和血腥。

自己真的不配愛她,自己只會給她也帶來黑暗,血腥的生活,這次的失蹤肯定還是因為自己。我有什麼資格進入那樣一個女孩的生活里呢?

自己其實是強制進入她的生活的,就像強盜一樣。

找到淨紫,然後告訴她自己的決定,離開她的決定。還給她選擇的自由,才是愛最好的方式。

泉不知道自己的思維又走進了另一個誤區。對愛情,泉也不過是一個無知的年輕人。遠不如他在骨刻技藝上的天賦。

收拾行囊,盡量多的挑選適用的紋骨,泉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敵人很強大。那就讓他們看一看一個憤怒的骨刻師有多麼強大吧。

敲門聲忽然響起。

「請進」。隨著泉的話音落下,安琪莉亞出現在泉的面前。

「好久不見!」安琪莉亞的語調還是那麼歡快,這個中年貴婦說話的時候老是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小女孩。

「好久不見。」泉疑惑的看著安琪莉亞。不知道這個真的好久不見的骷髏會長老找自己何干。

安琪莉亞拿出一個小口袋小心的放在桌上。口袋很小,只有一巴掌大,染成紅色的小牛皮上用金線描著繁復的圖案。稍有磨損的袋口說明這個袋子經常被使用,毫無損傷的圖案說明這個袋子被包養的很好。

「這就是魔法陣圖案。」安琪莉亞指著袋子上的金線對泉說。

「魔法雖然沒落了,但是留下了一些魔法物品,這就是其中的一件。你猜想一下它的用途。」安琪莉亞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顯示一下自己的調皮。這事正側著腦袋對泉狡黠的眨著眼楮。

「不會是……」那個名字泉不敢說出口,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袋子就太珍貴。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安琪莉亞對著泉露出一個調皮的微笑。「這真的是空間袋,是真的呦。」

泉真的被震驚了。不可解釋的魔法世界里最不可解釋的就是空間魔法。這個袋子就是空間魔法最常被應用的一種方式。泉瞪大雙眼,貪婪的盯著袋子上的圖案看著不停,有機會解除到這樣不可思議的東西,身為學者的泉本能的就要開始研究。

「不用著急,現在開始,這個袋子就是你的了。」安琪莉亞說出來的話震的泉的頭都昏了一下。這不會是真的吧?

「在淨紫的事情上,長老會本來就爭議頗多。隱瞞當事人而給當事人造成困擾,讓骷髏會的幾個大長老很是不安,尤其這個當事人還是一位優秀的天賦技能者。昨天的解除合同的事情,是沒有經過長老會全體同意的,不過在合同已經解除,新合同已經生效的情況下,長老會只能尊重泉先生的意願,作為補償,長老會委托我送給泉生生這只空間袋。」

安琪莉亞少有的嚴肅了一回。可是很快就恢復了調皮的語調。

「你可不要以為我們這麼好心啊,其實,我們主要是想看看一個骨刻師是怎樣戰斗的,你的紋骨有很多優點,佩戴方便,發動後能持續起作用等等都是別的物品無法取代的,可是,你的紋骨太笨重了,一般人佩戴一兩件還可以,如果是戰斗的話,你需要很多件紋骨配合吧?這個空間袋就是讓你打架用的,呵呵呵。」

不論是出于什麼樣的理由,一個空間袋都是太珍貴了。泉從震驚中恢復了冷靜。「謝謝,真是很感謝骷髏會的這次的幫助,對貴組織的盛情,我會以友誼作為報答。不知道骷髏會滿意我這個答復嗎?」

安琪莉亞驚訝的看著泉︰「你真是聰明,知道我們要什麼,沒錯,我們要的就是你的友誼,即使不互相信任,友誼也是可以存在的。我們覺得,你今後會遇到很多事情,在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如果你偶爾能想起來我們之間的友誼,會讓很多事情的後果變的美妙。」

泉終于知道骷髏會為什麼讓安琪莉亞出面贈送空間袋了。安琪莉亞確實是非常合適的人選。她可以把嚴肅的交易變成朋友間的饋贈,帶著太真的表情,用調皮的語調說出來的話確實很好接受。

「我以為你很可能會拒絕,也可能會假意推月兌一下,沒想到你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安琪莉亞看著泉的眼楮,想確定他是否真的理解了這個空間袋和剛才的話的真實意思。

「我為什麼要拒絕?」泉把空間袋拿起來放進貼身的地方,然後鄭重的對安琪莉亞說︰「請轉達骷髏會眾位長老,我答應任何時候都不會主動破壞這份友誼,即使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我也會想到你們的友誼的。」

安琪莉亞明白這個聰明的年輕人真的理解了自己話里沒直接說出的意思和骷髏會的意圖。真是聰明的人啊。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

「那麼,祝你旅途順利,萬事如意。」

「你怎麼知道我要出門?」泉看著安琪莉亞蹦跳著推開房門要離開,對著安琪莉亞的背影問。

「哎,還以為你的真聰明呢,你房間里亂糟糟的樣子,別告訴我你不是在整理行囊。」調皮的語調里,中年貴婦用小女孩才有的姿勢蹦過水窪,消失在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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