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戒 第六十六章 幸福的煩惱

作者 ︰ 干魚

洛尼爾•讓的下半身已經不能動了,胸部的那個大洞使他的脊柱一樣被破壞了。平衡被破壞之後,洛尼爾•讓的身軀直直的倒了下去。

巨蟒游了過來。這一會的功夫,剩下的幾個半神已經都成了它肚子里的美食。失去了神器的所謂半神戰斗力頂多也就能達到中等的程度,在這只充滿攻擊性的巨蟒面前毫無還手余地。

吃飽了的巨蟒已經失去了當初的活力,游到洛尼爾•讓的身邊,巨蟒已經開始感到困倦。一會之後,巨蟒用身體給洛尼爾•讓搭建了一個蛇身構成的帳篷,然後自己也沉睡起來。

一個身影跑過來。從巨蟒的身體底下抱出瞳孔已經開始散亂的洛尼爾•讓迅速的消失在雨夜里。

大雨下了一整夜。這個山坡上卻只剩下了一只巨蟒在沉眠。蟒身下,一只鑽戒被爛泥裹著。

不遠處的一條山谷里。李元力把自己的弟子分成了幾個小隊。「你們的任務是尋找逃月兌的非人類,找到一個殺死一個。這是毒蛇與金幣組織必須去做的任務。這個沒有報酬,但你們必須去做,為了你們的子孫後代,為了人類在這個星球上能順利的存活下去。不管出于什麼原因,你們都必須要完成這個任務。我也一樣。至少要戰斗到死。」

李元力的面孔隱藏在黑暗之中,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他說話時的語氣也很平靜,就像他所說的不過是他說過千萬次的任務發布一樣。只有最後一句話可以讓人只帶李元力對這次任務的難度有著充分的認識。

過了今夜,李元力身體里的那個東西就將失效。羅伯特給李元力注射的根本不是什麼毒藥,而是科研部門這一年來最大的科研成果。是一種人體潛力激發藥劑。能大幅度激發人體潛力的藥劑自然也有與之對應的副作用。李元力這一生再也不可能真正突破到超等境界只不過是副作用其中的一種,當初羅伯特還告訴李元力。注射了這種藥劑之後,李元力的生命也不會超過五年。李元力當初並沒有在意,即使不注射這種藥劑,李元力突破到超等既機會也是微乎其微,而即使不注射藥劑,李元力的年紀也非常大了,知道只能剩五年的生命對李元力來說也不是太大的犧牲。

不夠當初倆人都不會預料到非人類大規模的逃月兌。現在看來,李元力五年的生命實在太短暫了,短暫到即使這五年的時光全部用來追殺非人類也不可能把非人類滅絕。尤其非人類里有幾種繁殖力強悍,不能再初始階段消滅它們的話,將來單是以數量就可能徹底淹沒人類。

事情已經演變成這樣,再說多余的話也不是李元力的風格。

李元力一揮手,「走吧,出發。」弟子們陸續隱入月色之中。而李元力轉身向神之都跑去,他必須找羅伯特商量一下。

這一夜。這個星球上最大的組織直接踫撞,骷髏會蓄謀已久以有心算無心自然大戰上風。毒蛇與金幣的會長馬當•科利爾戰死,行動部門主管馬龍•羅杜暴露出了儒勒•讓的真實身份後回歸骷髏會,情報部門總管湯姆•華萊士被殺,主管財政的費樂特被殺。而骷髏會方面只有一個洛尼爾•讓生死不明。

這樣一來,另外的幾大組織雖然對骷髏會的實力和意圖大起猜疑之心,表面上對神之都伸出的手卻不由自主的都縮了回去。

于是神之都又一次進入了混亂。

幾大組織的離開使向神之都輸入的補給和生活用品大幅減少,一些剛返回神之都定居的居民不得不又走向了離開神之都的公路。

而一些小組織則像聞到了血腥味道的鬣狗一樣向神之都進發。

神之都周圍的公路上的行人雖然不多,可也不少。而神之都城內的混亂徹底變成了人與人之間的爭奪。那些無力離開神之都的窮人和剛剛變成窮人的富人都像野獸一樣攻擊彼此才能生存下來。

一周後,神之都里已經開始上演吃人的慘劇,而各大組織都對這樣的現狀保持沈默。

現在誰對神之都伸手就可能引起其他勢力的敵視,而神之都的混亂也使現在就進入神之都是一項事倍功半的事情。如果現在進入神之都並全面佔領的話,為了使神之都安靜下來就要搭上巨大的人力物力,而最後的利益卻可能被別的組織獲得。沒人想當這樣的傻瓜。只有毒蛇與金幣的科研基地在神之都的市區里,他們又不能放棄,無奈的毒蛇與金幣保護自己基地的同時又緊急發布了一個通告。表明自己並沒有對神之都佔領的野心。並對神之都的亂局表示無奈何遺憾。公告里把神之都現在的混亂歸罪于已經滅亡的光明世界,對光明世界沒履行好管理者義務表示譴責,並對神之都今後的命運表示擔憂。這樣一個官樣文章自然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結果。

于是結果就是,反而是實力大損的毒蛇與金幣組織成為了神之都里唯一能被大家承認的勢力。

毒蛇與金幣雖然名義上佔領了神之都,卻沒有多余的力量維持神之都的安定,實力保存下來的李元力所部在大戰之後就神秘的消失了,在神之都里只有羅伯特把另外幾個部門所剩不多的精英拼湊起來新組織的常務部門在工作,不多的戰斗力量都被羅伯特用來保護在羅伯特看來是毒蛇與金幣根本的科研基地。

也許,當這個城市里的人死的差不多了才是各大組織入駐的時機吧,以前毒蛇與金幣的費樂特還弄了似真似假的清洗計劃,現在不用清洗神之都也會徹底變為一個空城,其實也是個大組織樂于見到的。

只要有實力,財富早晚就是囊中之物。在神之都的事態發展上,各大組織都開始反思自己的決定,最後的結果是讓神之都就這樣荒廢幾年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只有還在神之都的居民不會這樣想,可他們的想法放在一年前也許會引起大家的重視,現在他們不過是難民里的難民,窮人里的窮人,窮人的想法向來都會被無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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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殺了人後就走回船艙連續幾天沒出來。這樣的殺戮是無意義的,雖說很符合某種小說里的正義,但實際上這個城市里根本不會有正義存在。

正義這種東西的解釋方法太多,這個單詞在垃圾城時不存在的,垃圾城里大家最信任的單詞是公平。而正義大多數時候和公平是有違的。

比如搶奪食物這種行為在泉看來就沒有正義的一方可言,任何一個人都會說搶奪食物是因為自己饑餓而不是為了正義才去參加搶奪。而趕來鎮壓的治安隊員們草菅人命的行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倒和正義沾邊,不過他們對搶/劫犯們的虐殺是由于正義嗎?那看起來更像是某種人性的放縱。泉對自己所進行的屠殺也不會找一個正義的借口,因為那理由實實在在,只不過是由于一個伙伴的請托,而這個伙伴請求泉殺人更多的是由于對自己故鄉的現狀失望。殺人更像是一種宣泄,克羅沒有這種宣泄的能力,泉就幫他一下,而絕對和正義無關。

宣泄過後的克羅進入了一種茫然的心境。故鄉看來和他的聯系越來越淡。克羅也意識到自己的憤怒更多是來自于那些人讓自己一直相信的一個神話破滅了,如此而已,而自己竟然因為一個夢想的破沒就求人殺人……。

克羅在艙門那做了幾天後也參加了泉的行動。那就是趁著‘時空號’能量空虛失去防護力的時候把時空號里有價值的東西裝進自己的行囊。這是標準的扯火打劫。

泉不會考慮時空號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時空號執行的這種奇怪飛行是不是能為人類的未來帶來希望。這些統統都不會進入泉的思維。泉在垃圾城的時候沒時間去考慮關于全人類這樣龐大的理想,也沒人對他灌輸這樣的想法。

空間袋果然是好東西,不過再好的東西也不能完全違反物理定律弄出一個無限大空間。而且進入空間的袋的東西還是會有質量的,雖然由于空間袋的特殊構造而使這些質量不會直接表現為這個星球引力造成的重量,但超過一定大小和一定質量的東西是如法裝進空間袋的,畢竟空間袋的口子開的就那麼大,只能裝進能通過空間袋開口的東西,裝進去的東西大概不能超過一立方米,而重量不能超過一千千克。如果空間袋里真的有無限空間,泉也不會這樣煩惱了,直接把時空號裝進去就完了。

每件東西的價值都被充分考慮到,然後要衡量價值和體積及重量的關系。這是一個最優化的大方程題。泉不斷的使用模糊計算的能力進行計算,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盡也沒算出最優結果。

克羅還不識好歹的說︰「要是時空號上計算機有能量供應的話,計算出最優結果也許只要幾秒就夠了。」

泉的回答是︰「等到那時候,估計它的第一選擇是把咱們轟成渣。」

克羅閉嘴。

食品要多帶,舊文明時代的金屬加工成的各種工具也是垃圾城迫切需求的,無數的艦載武器如果能拆下來幾個也能賣出不少錢。究竟如何是好啊?這是幸福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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