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迷霧鬼林的烏鴉
離開顏夕的屋子,雖然此時離天亮還為時尚早,張安被這接二連三的是搞得措手不及,此時更無法泛起絲毫的困意。
街道上除了時而傳來的幾聲打更的聲音讓張安感到一絲人的煙火氣,整條街幽靜的引發張安心中也格外的彷徨。「幻天篇」的徹底領悟讓張安和玉簫可以真正意義上的相互感應,張安也真正意義上實現了對玉簫的控制。
聯想到自己曾經對血的恐懼和興奮的矛盾,張安也覺得自己現在漸漸擺月兌了那種恐懼和誘惑,「或許老者也有看錯的時候吧。」張安暗暗思忖道。
接著張安在這幽靜的大街上竟然突然瘋瘋癲癲的自言自語著別人無法理解的話,「我還是我,我又回來了。」
黑夜中只有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像是理解了張安那如痴如狂的模樣。
腰間傳來一股股歡悅溫暖的感覺,玉簫像是在響應張安對自己的認可。
「這不僅是娘親留下的遺物,從現在開始,他將永遠屬于自己,眾目睽睽之下張安得到寶物玉簫的認主,白天誠該不會還是心存覬覦之心吧!」張安默默地想到,心中不無對白天誠霸佔自己玉簫的怨恨。
「從今天起,我張安不在渾渾噩噩,我要堅強,我更要勇敢地面對過去,也因此我要變強,我要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幻天篇的突破讓張安徹底擺月兌了從前對未來虛幻未知的困擾,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修真世界,張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明白了自己的方向,他要變強,他要站在強者的肩膀上去俯視眾生。
他卻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這條注定了不會平淡的變強之路的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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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異寶,想不到竟然有人闖進迷霧鬼林中,真是天助我也,吃了他,我大概也可以突破到‘元嬰期’了,那是一概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月光下樹梢上蹲著一只烏鴉,如果不是那雙不同于尋常烏鴉的在黑夜中閃爍著妖異的藍光的眼楮,沒有人懷疑這是已經達到「元化期」後期的妖怪,雖然比不上白鳥城那只白鳥,但是在白鳥城也找不到幾個這樣的大妖。
張安哪里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經意之間「一條道走到黑」,來到白鳥城也是整個天妖國的境地,這是一層結界,他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系。
烏鴉嗜血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張安的動作,至今迷霧鬼林中傳來的低沉聲音「你是被詛咒的妖,既然來到這里,就留在這里永遠不要出去。」仍然令他心悸。它不是沒有抗爭過,只是每次以他的能力只能停留在與外界隔著一層的地方。
「快了快了,終于有希望離開這個地方了。」烏鴉已經陷入了瘋狂中,他已經看出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比自己修為差了不止一截。
烏鴉正在尋求攻擊的最佳時機,卻冷不防的眼前突然消失了張安的身影,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低于自己修為的人居然能夠發現自己,並且竟然能以如此快的速度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開始由于烏鴉精比張安的修為高,並且有極其注重隱藏自己,張安一時還真沒有發現,但是張安,天賦異稟,感官極為發達,並且張安優勢在神犬門專門學習過追蹤隱藏之術,烏鴉的這點伎倆在張安面前無異于班門弄斧。
烏鴉也只能無奈自己錯失了最好的攻擊機會,但他也不過分擔心,總是他速度再快在實力面前什麼都是浮雲,總之一句話,「實力才是硬道理。」
張安及過幾次自己親身經歷或直接參與的幾次戰斗,早就收起來對任何人任何物的輕視之心。只見張安剛剛在烏鴉精的眼皮底下化作幻影猛地繞道烏鴉的背後。
「又是一妖孽,我到底造了什麼孽,究竟進入一個怎樣的空間。」在這個妖怪如牛毛的世界,他只能收起自己的無奈嘆息,重新抖擻精神,施展最擅長的「遮天蔽日」,並且同時借助幻影的速度試圖攻擊烏鴉的背後。
這只烏鴉雖然不及張安的天賦異稟,但修真中人隨著修為境界的提高,各類感官也在不斷升級中,再加上烏鴉在意識到張安在自己面前消失後,便謹慎地注意四周的危險。
所以在張安接近烏鴉時,烏鴉突然間身體膨脹,同時身上黑色的羽毛根根站立起來,在月光下如同一顆顆浸了墨水的小草。然後突然月兌離身體化作一把把利劍從背後精準的向張安面龐激射而去。
突然失去羽毛的尾部,又是那麼的令人感到滑稽,但更多的是令人想到隱藏在丑陋的外表下的邪惡的靈魂。
張安被這突然而發的眾多羽毛大為吃驚。倉促間只能一邊沉體斜向下後退一邊盡量催動周圍的光盾以最大的強度抵抗烏鴉精的進攻。
張安險之又險的避過了烏鴉精的進攻,鼻翼上仍舊不免留下一條血痕。
「不好,有毒,好霸道毒功,竟然不惜以自身為鼎爐。」張安只感覺到鼻尖傳來一股腥臭的惡感。立刻催動真元將毒素逼出。
其實張安有哪里會知道向烏鴉精這類無根之妖,既沒有向白鳥那樣顯赫的地位,更別談有一個好的師門,經過數百年的蹉跎,也就只能利用這些旁門左道迅速地提升自己。
張安正慶幸自己的好運氣的時候,突然又從他的後方激射而來一團東西,張安的余光確定出這團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剛剛烏鴉精攻向自己的羽毛。
張安頓時更是驚駭,他沒想到一直烏鴉精竟然能將自己的身體部位練成無堅不摧的法寶,並且還可以運用自如。
張安這次不在向剛剛那般幸運,這次激射而來的羽毛有兩支射中了他的腿部,還有一只射中了他的左肩,都是射了個對穿。張安驚駭的望著如此犀利的武器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細細的血洞,鮮血汩汩的從傷口中溢出。
張安倒在地上頓時感覺到身上真元的流失,張安自己也感覺到隨著毒素融入自己的身體,繼而混合進自己的血液,身上的功力迅速流失。剛經歷過一場人龍大戰的勝利卻沒有想到很快就在一只還沒有幻化人身的烏鴉精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我更不能在此時倒下。」張安在血液的流失和毒素的侵蝕雙重壓力下,竟然激起一波又一波的生命的渴望,漸漸地張安奇跡般地感到流失的血液對自己的留戀。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並且玄而又玄的感覺,卻又是那麼的清晰不容揮去。
「中我黑暗之鴉一族的血毒沒有高于我的修為,注定真元盡失,最後變成一灘腥臭之血,我看你這一身功力毀之可惜,就留下給我這屬于黑暗的王者吧!」听著烏鴉那尖尖的椽卻發出公鴨嗓的聲音,真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不僅是人類就是妖族也無法忍受這種長期黑暗的孤獨,烏鴉精就是這類妖怪,或許這里的環境本來就讓他原本邪惡的鴉格變得更為扭曲,此時烏鴉正一臉享受地欣賞著已經蹦不出什麼ど蛾子的張安漸漸死亡的過程。
張安此刻是無法顧及這只烏鴉精的聒噪,他憑借強大的求生意識,運轉體內真力,令他驚喜的是,就是喚回的一絲之力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吸收著周圍本來已經漸漸流失的血液,這些血液一直圍繞著這一絲真元高速的旋轉著。
這些血液此時就像一道能夠自行回流的瀑布一遍遍的沖刷著張安的全身經脈,漸漸地張安就得身邊涌出越來越刺鼻的腥臭味,張安最後只好隔很長時間換一回氣以緩解來自心頭的那股不可抑制的惡心感。
「真元回來了。」張安在心中發出一陣陣狂喜,只有親身經歷過力量的流失在更加懂得珍惜自己所擁有的力量,也更加深刻地明白力量對一個男人的重要性。
張安算是經歷了一場全身大換血,他驚奇的發現自己以後再也不懼任何毒物,身上的真元已經徹底恢復,雖然沒有增加但張安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真元已經發生了質的飛躍。
因為正常修士修煉法訣總不能半刻不停的修煉,一旦停頓體內就會混入雜氣,總有一些雜氣藏匿在真元之中,這就是真元不純,當然修真界的大多高明的法訣還是基本能解決這一問題,但卻不能完全。
此刻張安就像一重生的嬰兒一般體內真元高度精純,威力當然也隨之倍增。
剛剛張安一直未有機會拿出玉簫此刻張安料想憑借他真元的進步和玉簫這一法寶趁著這只烏鴉沒有絲毫防範之意驟然發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張安想到做到,使出平生所有絕學。
先是一招自己參悟的「神龍幻影」化作一條神龍,然後龍嘴處含著玉簫在玉簫的另一端發動遮天蔽日,頓時在玉簫前段形成一層三角錐形狀的光箭,此時這個光箭的亮度明顯比光盾要耀眼的多。
烏鴉精正沉浸在扭曲的享受中,怎會料此突變,倉促間只能運轉妖力護住全身,卻因為時間緊急無法霎時聚氣全部功力。
就見一條龍影急速而來,光箭在到達烏鴉精身體前已經被烏鴉精的真元化去,玉簫也月兌口而飛,但張安幻化的灰龍卻完整的巨型烏鴉的身體穿透而過。
烏鴉精瞪大著幽藍的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然後逐漸渙散最終倒了下去。
張安再不敢耽擱,撿起玉簫奇怪的看了看,然後迅速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