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真得回來了
幽幽的風吹起樹葉產生的沙沙聲給寂靜的夜晚掀起一層漣漪,就像張安此時的心被這詭異的森林攪得心神不寧。
出于迫切走出這片樹林,張安沒有注意到身後發生的詭異景象。
身後的那只烏鴉精在被張安穿透身體後身體迅速萎縮,漸漸變成了張安剛見到他時的大小,然後從它的尾翼到頭部慢慢的消失逐漸化為一縷縷黑霧。
迷霧鬼林中再次響起烏鴉精曾經听過的聲音。
「迷途中的痴兒,何必執著,既入鬼林終生為鬼,帶著你的不甘心真正融進我的世界吧。」
月光下那悠然升起的黑霧,像是听到了這絲聲音,在空中頓了一頓,然後迅速飄散在整片鬼林之中。
過了一會兒,聲音再次響起,卻是更顯綿長,「年輕人,你會回來的。」
這句張安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他對著迷霧鬼林大吼了一聲︰「誰。」
只是這一聲大喊只在空氣中回想了幾遍,似化為不同的聲音重復著「誰」這個字。
雖然張安仍舊心生疑竇,卻也不敢自恃自己這點法力,去和里邊那不知名的妖魔斗法。其實張安更多的是從內心深處,察覺到這片森林的危險,他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話,再也不要經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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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主府,黎明的曙光已經降臨,天邊的那輪紅日驅散了黑暗的陰冷和詭異,讓張安再次體會到生命的活力。
又一次的生死存亡反倒讓張安更加樂觀積極了,他已經找到了人生的價值與目標。他開始意識到實力的重要性,並且更要學會影藏自己的實力,在敵人最大意的時候給以最致命的一擊。
「是該到自己面對一切的時候了。」張安嘴角不經意間發出了令人心醉的笑容,此刻張安身上涌現的是一股自信瀟灑甚至帶有少有的不羈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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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居然有如此驚人的恢復能力,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白天誠在看到張安走進大廳的那一剎那,從他那從容的步伐里著實感到萬分驚訝。
「在下的傷多謝城主大人的名貴良藥,如今在下已經恢復了一些少許真力,並且足夠支撐走路了。」張安不想讓周圍的人那麼早知道自己驚人的恢復力,只能將功勞推給城主府的良藥,反正良藥又不會開口辯解。
白天誠也覺得很有道理,雖然那些藥是自己女兒一股腦兒給張安灌下去的,但是畢竟是自己府中所處,所以也就對張安這番恭維不客氣的笑納了。
就在張安和白天誠互相客套著時候,大廳門口傳來一聲柔弱的聲音,只見傾城臉色蒼白的說道。
「小弟遍地尋你不著,總算找到你了,小弟這次專門來向張兄致謝。」
「謝我?」要說張安對傾城毫不留情的攻擊絲毫沒有怨恨的話那絕對是騙人的,當張安得知心月受傷的時候,心中支撐他的唯一念頭就是殺了眼前的白龍。
而後來在張安昏迷中听到顏夕的哭著訴說的話他就明白了心月暈倒的原因。他當然不會怪顏夕的急中生智。
「要不是張兄將我體內的龍珠打出,我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擺月兌走火入魔的狀態,最終還是免不了爆體而亡的結局。」傾城在解釋完這句,臉色竟然涌現了一絲潮紅。
「龍珠,原來那是龍珠。」張安心里默念著這兩個字,他也這才明白,引起他半夜狂躁的是這深海龍珠。
不過張安迅速露出一張迷惑的臉色,他無法得知這顆龍珠究竟對龍族有多重要。
但是要張安從自己的月復中取出已經融進自己血肉的龍珠,張安無論如何還沒有瘋狂到那種程度,他只有盡量避開傾城的懷疑。
果然傾城說完這句話,仔細端詳過張安的臉色,似乎沒有覺得什麼不正常後臉上微微露出失望之情,然後使更多的沮喪。
就是這一瞬間輕微的臉色轉換,被張安捕捉到了,張安頓時不禁唏噓這些妖族的花花腸子,也明白了他在如此重傷之下還堅持詢問的原因,更加慶幸自己多留了個心眼。
張安也大致猜出了傾城那一瞬間沮喪的原因,「或許在他心中,我還是個老實人,如果沒有發現我的可疑之處的話,那最有可能最有機會拿走龍珠的人就呼之欲出了,想從老虎口中拔牙也不是件輕松地事情。」
張安也覺得自己經過這場大戰不但沒有什麼損失反倒是獲益良多,又的確是自己侵佔了傾城的寶物所以張安愧疚之余便關心的對傾城勸了一句︰「傾城殿下還是盡早回去歇息吧,恢復身體重要。」
傾城也是覺得沒有什麼希望,並且身體也實在是傷重,就告辭回去慢慢療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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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校尉,你知道離白鳥城十里路的那片森林嗎?」張安早在一個月中就結識了剛進入白鳥城時將他捉進水牢的那個年輕人鐘強。
經過接觸張安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想曾今的自己,所以他結識了在白鳥城中的第一個也算是唯一一個朋友。
張安從迷霧鬼林中回來的這幾天雖然有開心果心月的陪伴,但腦海中還是經常浮現出那片森林。
還有那個詭異的聲音,至今仍舊令他一陣陣心悸,他不能那這件事請教白天誠只好向他在白鳥城中的朋友求教。
「你是說那片森林嗎,或者說是‘迷霧鬼林’吧,我爺爺都是這麼叫的。」
「哦,他還有這樣一個名字,為什麼這麼叫呢?」
「總之據說進入那片森林的人沒有再出來過,邪性著呢!老人都是很忌諱的。里邊都說聚集著許多妖魔鬼怪,不過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會招惹你的。」
張安認真的听著鐘強的訴說,結合自己的經歷更加確信那片迷霧鬼林的詭異,臉上露出沉重的神色。
鐘強說完這句話似乎有感覺氣氛有點壓抑,繼續道︰「其實這些都是些傳聞啦,反正我是沒親眼見過,不過當然我也不想見到。」
說完鐘強還撓了撓頭,自己到忍不住笑了起來,像是在嘲笑自己和眼前的「英雄」竟然像那些八婆一般在這疑神疑鬼。
卻沒有注意到張安將頭轉向一側,仿佛想要透過層層建築看見那個神秘的森林,直覺告訴他他不久還是會與這片迷霧鬼林有著某種糾纏。
「誰!」張安雖然陷入進沉思中,卻不能絲毫影響他的六識自然向周圍發散,警惕著威脅他的危險。
他敏銳地感覺到在牆角有一絲元力的波動,他甚至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因為力量元氣的波動而泛起的點點漣漪,這些細微的漣漪牽動著張安的心魂。
張安也從自己的變化中感到了隨著修為的更進一步自身的感官又進了一步。
也不顧鐘強疑惑和驚訝混合的眼光,張安瞬間幻化成一片光影夾帶風雷之勢從鐘強眼前飄過,閃電般的速度帶起空氣中氣流的波動,揚起鐘強的衣袂切好遮住了鐘強的雙眼。
待衣袂飄下後,眼前早已不見了張安的身影。
「果然強大,傳言不一定都是夸大的啊!」鐘強或許在這之前還有所懷疑張安那些神乎其神的「英雄事跡」,但今天鐘強至少相信張安的確有那個能力。
「不知閣下引我到此地是和居心?」張安發動幻天篇的法訣,幻化出幻影一路追來。
經過數次戰斗,沒有人比張安自己更加清楚自己的幻影究竟有多快,他相信在同等修為下能夠在速度上勝過自己的恐怕還真沒有幾人。但眼前這個黑衣人,顯然輕松地和自己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如此速度,還如此氣定神閑,這人究竟是誰?他引我至此又究竟懷有怎樣的目的?」張安眼看前方的黑衣人停下,他當然不敢貿然前進,于是也停了下來靜觀其變,並且他也從這黑衣人身上看不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安小少爺,不記得我了嗎?」前方的黑衣人突然發出一身尖銳的嗓音。
「安小少爺,這個稱呼好熟悉,剛剛的聲音更加熟悉,可是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張安听到這句突兀的話立即涌現出無限的回憶。
也許是在當今皇帝所生存的那個空間待得太久,也或許張安刻意地壓抑著自己關于從前的記憶,但壓抑的越久,爆發的就越強,張安經過短暫的思考,已經想到眼前的這個神秘人是誰。
「不錯嘛,張安你修為倒是進步了可是卻學會了忘恩負義,如今有了更好的依靠,連我也給忘記了。」黑衣人注意到張安久久沒有回音,便以為他真得忘了自己。
當然他不可能知道在他心中的幾個月張安卻經歷了幾年。
「道心師傅」張安愣了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雖然對自己這個師傅不太感冒但還是恭恭敬敬的稱呼了一聲。
短暫的遲鈍之後,張安便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無法證實確有百般逃避的事實,他回來了,回到的是和大炎朝所在的同一個空間,並且很可能時間也吻合自己離開的那一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