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灘血
經過一番折騰之後敖天嬌也感覺到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疲勞。敖天嬌也沒有想到她小心謹慎了這麼多年,在南海也是智囊的象征卻在這間破山洞里著了道。
正陷入郁悶之中,在注意到眼前張安一副憨傻的沉睡模樣。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心中驟然一緊,接著開始了劇烈的翻騰。
手指慢慢地伸向張安,最終停在他的鼻下,然後就是不經意間的一抖,整個人陷入了呆滯之中。
「死了,就這樣死了,也許過不了多久我也一樣。」敖天嬌著實沒有想到她的逆鱗一擊竟然有如此霸道的功效,突然心中沒來由地涌出深深地自責和悔恨。
這絲自責之情剛生出,敖天嬌的動作也將這一心情表現出來,只見敖天嬌失魂落魄的揪著自己的衣角,然後隨意的抓住身邊的東西就要發泄自己心中的悔恨和恐慌。
突然發現自己抓的東西過于柔軟,再仔細一看。
「不是自己,那豈不是是張安。」
「啊,誰叫你就在我旁邊呢?」敖天嬌發現自己抓得是張安的右手,連忙松開張安,只見張安原本蒼白的手臂涌現出了一圈淡。
接著坐在地上兩腿向前蹬著借助相反的作用力將迅速地向後倒退,不過她也是越急越亂,一個不小心,嘶的一聲,腿腳的裙裾被扯了一下。
敖天嬌急忙在心中對張安說聲對不起,又忽然意識到剛才那一刻從張安手臂傳來的一絲溫暖。
突然心中有種被這絲溫暖融化的感覺,這一次她更為緊張的伸向張安的手,空氣中帶著因激動而泛起潮紅的臉頰以及略微顫抖的手臂。
「脈搏,終于感受到了」敖天嬌最終再次握起了那只手,這次她真正的感受到了微弱卻又切實存在的脈搏。
知道張安可能沒死,敖天嬌甚至有些神經質地露出笑容,笑容里還依稀看出那絲絲殘留的淚痕。
忽而又還不太確信地低身伏在張安的胸口,感受著心髒的跳動,她就那麼趴著,像是在久久的回味著人世間不可思議的生命力。
雖然敖天嬌作為南海龍宮的公主,也算是天之驕女,素以智謀見長。平時也算當是殺伐果斷,心狠手辣,那那些都是假手于人,而且她更有自己超越常人的優越條件背靜時刻支撐著她。
而現在當一切優越不在,當世間只剩下兩個人時,那些整天徘徊在陰謀野心之間的壓力突然沒有了意義,寂寞孤獨隨之接踵而至。
這時還有一個張安溫暖著她的身體,突然之間敖天嬌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也有如此容易滿足的一天。
至于對張安為什麼沒有呼吸雖然搞不懂但一時的驚喜徹底讓敖天嬌忽略了這些無關緊要的因素。
她卻不知道張安因為喚醒了體內的血脈中的意識,身體內的機制再次發生巨大的改變,他現在根本不需要正常的呼吸,自身血液的運轉自動吸收和排放空氣。
這種改變在這方面的表現還不算明顯的具有優勢,可要知道修士修煉莫不是吸收天地元氣化為全身真元儲存在體內。
而張安身體上這一改變大大增加了張安的機遇,張安現在不需要刻意運轉法決吸收天地元氣,體內這些生生不息的流動無時無刻不在吸收著天地元氣,而張安只需在特定的時間將他煉化為真元即可。
洞內雖然不算過于昏暗,但仍舊給人一種淒清的感覺。敖天嬌也醒悟過來這時的情勢還不容自己放松,這個福天洞太詭異了。
最讓人無可奈何的是至今似乎依然找不到任何辦法出去,她實在難以想象自己在這暗無天日的洞里呆個百八十年後身體一副惡臭,衣服襤褸的景象。
何況還要整天對著一個男子。敖天嬌這時只能希望老妖魔天雲子能夠盡快發現問題,並能夠找到這里來。也只能祈求天雲子的無上修為真得能夠破除這間石洞的詭異。
「還是你睡得踏實。」敖天嬌不無羨慕地對張安那副熟睡的模樣羨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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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張安驀然驚醒,夢中的他感受到身邊是無盡的黑暗,然後又突然被漫天的鮮血覆蓋,這漫天的鮮血瘋狂的包裹著張安,將他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吞噬,夢中他極為真實的窒息的感覺將張安從夢中驚醒。
「紅燭,紅燭,外面怎麼回事。」
听到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話,張安才發現似乎自己胸口還趴著一個人。
可怕的還是一個女人,透過那層薄薄的衣衫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兩團顫動的柔軟,頭上本來就因為噩夢而生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因為這一刺激又密了一層。
敖天嬌這時也睜開了眼楮,這才意識到現在不在自己的龍宮之中,由于往常的習慣加上昨天噩夢般的經歷。
所以一听到張安的聲音,就自然以為是什麼下人不守規矩,所以也就隨即叫自己一直以來的貼身侍女紅燭。
當張安的眼楮和敖天嬌同時踫撞時,敖天嬌嗖的一聲竄了起來,也不顧張安的驚訝,迅速封住張安的真元。
她擔心張安會繼續昨天的瘋狂做出什麼危害她的舉動。
「小妖婆,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像是你侵犯的我吧!你可不要惱羞成怒謀殺親夫啊!」張安想到剛剛那兩團柔軟的舒適,不加思索的說道。
這話一說敖天嬌也想起剛剛兩人那番姿勢,雪白的臉頰雖然因為精神的緊張顯得略微憔悴,但那忽現的羞紅還是讓張安一陣失神。
昨夜敖天嬌漸漸覺得疲勞,開始只是緊緊的蹲在張安身邊強撐著不睡著到了後來不知為何就睡著了,山洞的陰冷讓敖天嬌本能地尋求溫暖,這就導致了剛才的那一幕。
「住口,你這瘋子,你不是要殺我嗎?現在怎麼不殺啦!」
「我是想殺你,不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嗎?」
「怎麼昨天的事你忘記啦!」
「昨天的事?」張安突然若有所思,這才發覺身上內傷外傷已經到了相當嚴重的地步了。
「啊,我怎麼會受到如此之重的傷,昨天,昨天我一直在練,可怎麼就想不起來究竟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了呢?」張安這才想起自己的情況。
張安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十分惱怒自己這種情況。
「那現在大概是什麼日子?」
「你腦袋被昨天撞壞啦!今天五月初七。」
「初七,二十五天了,快了快了」張安這時想到天雲子和他說得一個月之期。
看著張安一直說著她听不懂的話,敖天嬌相當地郁悶,「自己在長輩的眼中一直都是天縱奇才的代表,怎麼一和張安在一起就跟不上張安那神奇跳躍的思維呢!」
敖天嬌這時真得有被張安打敗的感覺。但隨著自己提到張安的腦袋,突然想起昨天那個奇快或者說是恐怖的張安,此時清澈的眼神與昨天那個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也開始相信張安昨天的確發生了什麼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事,而這件事只是他暫時迷失心智。
「你怎麼看起來似乎很怕我,我有那麼壞嗎?放心好了,我現在這幅模樣對你是夠不成絲毫威脅的。」
「我會怕你?」敖天嬌臉上又是一紅,但卻堅持著不承認。
「那你給我說昨晚我究竟是什麼樣子。」張安迫切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可怕竟然能夠嚇住如此彪悍的敖天嬌,同時他心里又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敖天嬌這次倒沒有反駁拒絕,和張安說了昨天這座山洞自己遇到的詭異的事,以及張安那瘋狂的眼神,和對她的傷害。
由于內心的耿耿于懷,在對張安的可怕和瘋狂添油加醋大加渲染,把張安形容成了一個擇人而噬的大妖魔。
張安听著听著臉色越來越差,也顧不上敖天嬌進入這山洞的原因。
「難道比我那師傅還可怕!」張安的聲音已經變得顫抖,像是極力在尋求什麼安慰。
「你師父,那只是傳聞,他只是太強大,強大到令人懼怕,而你如果當時不是我反應及時的話,就被你活活掐死。你知道嗎?你那眼神真得,真的是」
這次敖天嬌說的是真心話,也真的是回憶著昨天的情景訴說著。
張安可以感受到敖天嬌說著話時對著自己目光的閃躲,心中不由涌出對自己的怨恨,那個神秘空間的老者的話又在自己耳邊響起。
「你是一灘血」
這話不斷地在張安耳邊重復著,張安的臉色劇變時而猙獰時而無奈而後又略帶悔恨。
最終忍不住大聲吼道︰「我不是,絕不是」
受到張安突然驚叫的驚訝,敖天嬌再度感受到了張安的瘋狂。雖然封了他的真元還是做出一副戒備的姿態。
「放心,天嬌,我不會傷害你的,忘記昨天的事,那是個意外。」張安的語氣驟然柔和下來,卻又透漏著幾分蒼涼。
敖天嬌可以感受到張安溫柔地語氣,看著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過的正經,敖天嬌沒來由的心中涌出一絲同情還有一絲淡淡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