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錄 第三十四章 奪舍(二)

作者 ︰ 兵馬俑里蟑螂

第三十四章奪舍(二)

在天雲子的元神撲向張安的剎那,張安的兩眼的瞳孔明顯失去了光彩。那是天雲子元神所攜帶的強大的威勢一瞬間震懾了張安那一縷微弱的神魂。

一瞬間的失神再一次給張按敲響了警鐘,同時他也滿臉不甘的仰天長嘆,然後頭猛地一正,凝神望向還在似昏睡般的敖天嬌。

像是要把自己最後一次屬于自己的瞳眸遺留給這是洞中唯一存在的人。他孩子氣般地渴望以後這個將沒有他的世界永遠遺留下自己的痕跡。

敖天嬌像是感應到了張安的注視,眼楮眯出一條縫,恰好與張安那雙深情不舍的目光踫撞,她的心猛地一振,覺得一切的努力沒有白費。

其實張安不過是在表達對這世間的留戀,對親人的遺憾。

他已經盡自己一切的努力了,他傾盡他的所有。張安真得很無奈,可內心中還是在升騰著那絲也許連他自己都認為是自欺欺人的願望——也許那些天地元氣和那邪惡的冰蟾還能夠幫助自己。

「快點快點」張安額頭和臉上沁滿了米粒般閃亮的汗珠,咬牙堅持著。

每一次的失神,張安就催動身體內的真元攻向冰蟾,這樣雖然冰蟾噬心產生的劇痛對喚醒張安漸漸迷失的神智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但也給冰蟾攻擊天雲子元神拖延了時間,可張安又有什麼辦法?

聖蓮上的張安時而青筋暴突,滿臉痛苦,時而雙眼無神,不帶一絲感情。

忽然張安經過一瞬間的失神像是被天雲子完全攻陷。

只見天雲子臉上露出瘋狂的神色,「天佑我也,終于可以解月兌了,徒弟,你的掙扎終究是徒勞的。」

只是天雲子這絲瘋狂只遺留在臉上那麼一瞬間,就被來自全身無法抗拒的蝕骨之痛折磨地不斷變換著神色。

被這姍姍來遲的蝕骨之痛的突然襲擊,即使強悍若天雲子,也不禁大汗淋灕。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似乎只奪去了張安神魂之識,他的血脈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他竟然完全指揮不動。

可是作用在張安身上的蝕骨之痛卻又那麼真真切切地折磨著自己的**,也消磨著他的心靈。

角落里的敖天嬌看到這一副景象,手不自然的攥了又攥。然後頹然放松,眼神空洞地望著石洞的上方。

天雲子此時已經無法滿足繼續靜止在聖蓮之上,他覺得必須要通過什麼來進一步緩解他的痛苦。

就這樣整間石洞掀起一番狂暴地攻擊,氣流勁氣翻滾,釋放塌陷。一次次的沖向石壁又一次次的反彈回來,天雲子在身體血肉模糊中享受著異樣的快樂。

而敖天嬌也難免被他的瘋狂舉止波及,她在自己周身不上一層抵御的防護層,將飛奔而來的沙石排除在外。

從敖天嬌這時施展的功法來看絲毫看不出他被天雲子封住經脈的事實,其實敖天嬌因為體內注入了那股神奇的真元,這些真元似乎對這個世界的一切能量都有統御的能力。

原本已是抱著是看看的想法,沒想到竟然真得讓她成功了,而此時天雲子對張安的奪舍已經成功告捷。

也正由于天雲子的瘋狂才沒有糾纏敖天嬌這番能耐,也為他的悲哀埋下伏筆。

然而此時張安究竟在哪里?

張安攜著自己的那縷神魂完全被天雲子的元神包裹,只是張安周圍還有一層天雲子意想不到的東西——那些張安匆忙召喚而來的天地元氣,這些天地元氣在張安迷失的最後一刻止住。

天雲子早就感應到這些天地元氣的可怕,在關鍵時刻他也騰不出手解決這些元氣,因為一旦元神奪舍分神的話,那麼奪舍者與被奪舍者一樣將面臨著元神俱滅的危險。

所以天雲子采用了另一種方法,反包圍的將這些元氣連同張安僅剩的那絲神魂鎖在自己的元神之中,他知道這些元氣終究會歸為己有,也就沒怎麼在乎。

然而正是他這一瞬間的大意,存活了張安可憐的神魂。

此時張安處在天雲子的元神之中就像是遨游在一偏浩瀚的宇宙,在張安周身裹挾這天地元氣,為張安一路披荊斬棘,所有企圖湮沒張安神魂的真元都被這些元氣消散成霧氣。

張安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絲光明。

「我還有希望,只要神識還在,我就還有希望。」

此時的張安前所未有的冷靜,他知道自己的情形並不樂觀,那冰蟾雖然奇異,天雲子同樣是世間罕見的大魔。他擔心一旦給足天雲子時間,他恢復全部真元之後,完全有可能將冰蟾逼出體外。

就算這只冰蟾真得很強大,天雲子終究會發現它的奧秘——只要不主動招惹他,就完全不用擔心冰蟾會來招惹他。

張安想他自己必須在天雲子還沒發現這一秘密的情況之下,找到破除天雲子元神的方法,此時張安腦袋陷入了高速運轉的狀態。

首先張安想到的是自己現在似乎處于一種自顧不暇的狀態之中,他迅速地意識到自己需要有所憑借,而在天雲子的元神之中他能夠有所憑借也就只有這些在他周圍替他護航的天地元氣。

可同時張安也知道這些元氣並不完全屬于自己,它的桀驁張安不止一次經歷過,他沒有把握更加沒有信心短時間將這些元氣歸為己有。

這些元氣只是短時間突然受到天雲子的攻擊而和張安的神魂同仇敵愾,張安知道自己必須盡快將它們化為己有,這有這樣才有可能獲得那一線生機。

張安的神魂凝神而立,努力召喚著,感應著這些天地元氣,就算他在桀驁,也畢竟曾今屬于或者說蟄伏在自己體內,他們之間終究還是存在著某種聯系。

漸漸地張安可以感覺到這些元氣由起初的晃動不滿漸漸歸于平靜,同時他注意到這些元氣的確極其具有靈性,對于自己這種感覺張安其實也感覺莫名其妙,他那種真實的感覺卻又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神魂潛伏在元氣之中開始在這片浩瀚的宇宙之中行駛,張安知道自己在尋覓著什麼,但那究竟是什麼樣張安也真得沒有見過。

「元嬰,老妖怪,我一定要找到它並毀了它最終要讓你功虧一簣。」張安突然想到修真界里傳聞元嬰期的修士紫府之內都有一顆嬰兒形狀的物體,他就是要毀了它。

一想到天雲子元嬰毀滅的慘淡,張安就有一種將天雲子斷子絕孫的酣暢之感,雖然他也意識到自己這是一種畸形的怨恨。

對張安來說,恨一個人很難,但一旦恨上一個人,產生怎麼樣邪惡的想法都不過分。

天雲子,他要毀了張安,張安怕死,但他更怕的是失去自己的意識。也許死還不能讓他產生強烈的恨意,畢竟這些年他經歷了不止一次的生與死的較量,他失去意識卻徹底將他邪惡的一面給激發出來了。

真元澎湃,能量強烈的波動給張安一種既心驚又欣喜的感覺。驚得是自己即將面臨的真元的攻擊,喜的是他已經感覺到元嬰在這里,並通過他神奇的感官窺測到他的模樣。

伴隨著元嬰的晃動,神魂也在飄動,像是只需一陣風就可以將其吹散。

紫府之中發出嘶嘶的聲音,洶涌而來的真元將張安神魂包圍住,甚至不給張安一點兒反應的時間,就一往無前地向神魂撲了過來。

神魂可以感受到在絕對強大的面前自己的渺小。周身的天地元氣的強勢卻無法和張安真正的性靈相同。

很快,一絲絲的氣體在向外飄散,神魂似乎感到自己就要在這樣的情況下一點一點地飄散,最終真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望著周圍天地元氣狼狽的抵抗張安忽然想到了什麼,神魂一瞬間泛出金色的光芒,他要借勢,借聖蓮的勢。

張安記助天雲子元神之中的真元的流動攜帶的聖蓮之中的元素來鞏固強化自己的神魂。

的確在張安做出這一系列的動作時,外界的聖蓮原本已經暗淡下來的蓮心一瞬間發出耀眼的金黃。

那光線刺得敖天嬌眼楮一痛,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向聖蓮望去。

敖天嬌驚奇地看著聖蓮之中一幕影像,只見一縷神魂青煙在聖蓮之中升騰,在其周圍圍繞著絲絲真元青煙攻去,每當那縷青煙即將消散只是聖蓮的光芒就會劇烈的閃動著更加耀眼的光芒。

只見那縷青煙突然飄出一絲掙月兌出聖蓮,好不拖泥帶水地侵入敖天嬌腦海之中。

「只有你能幫我了?」

「誰,張安,你沒死?」敖天嬌忽然接收到這樣一縷神識,很自然的發出疑問,不一會兒又意識到那是張安的聲音,頓時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這時敖天嬌緊盯著聖蓮,沒有絲毫的松懈,也許是心中強烈的渴望讓敖天嬌產生幻覺,竟然似乎透過重重迷霧看見張安的輪廓。

影像內張安步履維艱地向一個嬰兒狀的東西靠攏,似乎每一步前進都會引發都會進一步地激怒周圍的真元,這些真元在將張安向後逼退幾步,最後張安緩慢到敖天嬌幾乎分不清他在前進還是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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