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籟山莊 第八章 初入中原

作者 ︰ 月下流淚

山中無歲月,君君身負血海深仇,一心要練好劍法,他日報仇雪恨,在那潭邊專心修煉那七十二式玄冰劍法,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數日。這些日子以來,君君的劍法越發的練得純熟,但見那玄冰劍揮舞起來,寒風陣陣,劍身上更是不斷的射出冰冷的劍氣,不斷的打入潭中,只是片刻的功夫,那潭中已結了厚厚的一層冰。

要知這潭中之水,乃高原雪水所化,順著瀑布流入這水潭之中,高原雪水,本是陰寒之物,玄冰劍更是陰寒至極。那去世的前輩,將這極地玄鐵所鑄的玄冰劍放于水中,欲借這高原雪水沖刷掉那玄冰劍本身所帶的暴戾之氣,長年累月下來,潭中的水和魚便與這玄冰劍一般,成為了世間至陰至寒之物。

君君在這深山潭邊,每日渴了就喝潭中之水,餓了就食潭中之魚,若是常人,那是萬萬忍受不了這至寒之氣,但君君自幼修煉上乘內功,本就內力渾厚,加之那玄冰劍*需要陰寒的內力來驅使,這潭中的水和魚此刻對君君確實大大的有益。

君君此刻劍法已成,只覺得周身脈絡暢通,內息流動,有如一條條水銀般,在體內到處流轉,舒適無比。君君自是不知,這潭中的水和魚給她帶來的好處,只當是那玄冰劍法神妙無比,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增加了如此深厚的功力。

待得休息了一夜之後,次日,君君來到那無名無姓的前輩墓前,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這老前輩生前姓名,當日若不是我從瀑布之上跌下,這玄冰劍和這玄冰劍法,不知道還要被埋沒在這多長時間,我如今得學了老前輩的劍法,又得了這威力無比的玄冰劍,便叫這老前輩一身師傅吧。」

想到此處,君君跪在墓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個頭,道︰「老前輩,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一身武藝,卻為你所傳授,師傅您老人家的大恩,徒兒今生不忘。」說罷,便在那前輩的墓碑上刻上了︰「弟子李君君立」幾個字。這墓碑便成了「老前輩之墓,弟子李君君立」。也不知道後人看到這莫名其妙的墓碑會做何感想。

君君此刻既已練成劍法,便想起那白石老人所囑咐之事,君君自是不知她已然過了十六歲的生日,那蘇樺在那昆侖山中尋她一個月之久,仍杳無音信,無奈之下,只得在那茅屋里留下了一封書信,失望離開了。

君君順著山洞里的水流前進,那山洞里地形甚是復雜,蜿蜒曲折,到處都是岔路,幸而有那水流指引,才不至于迷了路,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听到前方隱隱傳來鳥兒的叫聲,便知道就要到出口了,已經能听到外面的聲音了。

待得出了山洞,原來這山洞的出口之處在一江邊的峭壁之上,那水流從山洞里流出之後,就流入了這江水之中,君君提氣向上躍去,但覺身輕如燕,片刻之間,便來到了山頂。之後順山而下,來到了日喀則。

日喀則是**境內一處繁華的城市,君君也不知道現今是何年何月,便找人詢問,一問之下,得知原來自己已經過了十六歲生日一個多月之久,君君心想,也不知道如今再去昆侖山谷,白爺爺所說之人還在不在哪里,不論如何,先去一趟再說吧。在日喀則買了馬匹,準備了干糧和水,住了一晚,次日,便起身出發了。

君君心中焦急,日夜不停兼程趕路,只用不到三日的時間,便來到了昆侖山谷,但見那茅屋孤零零的立在那山谷之中,想起十二年來在這里度過的快樂時光,想起父親,母親對自己的慈愛,想起白老爺爺每天教自己練功,帶自己到山里捉鳥兒,小兔子。如今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但見人去屋空,不禁黯然淚下。

待來到屋中,見得蘇樺留下的書信,打開之後,只見信上寫道︰「白石師兄,我乃師傅十三年前所收之弟子,尊師傅之命到此尋你和李家一家三口,一月過去,卻仍不見你等。如今唯有留書一封,望見信之後,速到揚州鳳凰島天籟山莊相聚。——蘇樺親筆」

君君心想,原來白爺爺要我找的那人叫蘇樺,這人也姓蘇,信里還提到了天籟山莊。那左堂主當日在尼布三番兩次的提到姓蘇之人和天籟山莊,穆托長老臨時的時候說那姓蘇的必和我有莫大的關系。卻不知道這個蘇樺和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姓蘇之人是不是一個人呢。

我如今身負大仇,卻只知道其中一人姓左,是個堂主,如今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報仇。雖說記得仇人的聲音和武功招式,但是中原何其之大,要在茫茫人海中尋找武功招式和聲音與當日相似之人,又談何容易,何況心中很多謎題至今仍未解開。白老爺爺臨走之前曾告訴我,十六歲生日之時到此,地就他會解開我心中的一切疑惑,那個他又是誰?如今看來只有到那天籟山莊,尋得那留下書信之人,才能知道答案了。想到此處,君君也不耽擱,騎上馬便充充南下,向揚州方向趕去了。

君君日夜兼程,一路南下,她自幼就生得嬌俏可愛,如今年過十六,更是美貌無比,又是一女子單身上路,路上難免有那不長眼之人出言輕佻,調戲劫色,君君此時已身懷絕技,自是輕易就打發了。但遇得多了,難免惹人心煩,便換上了男裝,扮成了一個俊俏公子模樣,繼續趕路,途徑四川,陝西,進入和河南省境內,來到了當時最繁華的地方,宋朝的京都汴州。

汴州上起河洛,下至淮泗,直通長江,那汴河從西向東,橫貫全城,乃南北貫通的大動脈。各地所產的糧食,所收的賦稅,各種奇珍異果便是沿著這汴河送到京城。汴河兩岸,店鋪林立,舟船如梭,商賈雲集,好一幅繁華熱鬧的場面。

連日奔波,君君已感疲憊,此時也覺得月復中饑餓,便找了一家酒樓,這酒樓里好不熱鬧,君君找了一處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些簡單的食物。卻听得那酒樓里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說那一個多月前,在揚州有一十**歲的少年,把丐幫幫主張承天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還給扔了出去,摔得七竅流血;還有說那張承天被摔出去之後,跪地向那少年求饒;甚至還有說丐幫幫主自那以後,全身殘廢,如今已是一個廢人。更可氣的是,居然還有人說那少年貪圖陸家小姐美色,逼迫那陸家小姐行苟且之事,被丐幫幫主撞見,少年一怒之下,便欲殺人滅口。

這江湖之中,好事沒人知道,這丑事卻是傳得很快,張承天在武林之中,威名遠播,如今被一江湖中默默無聞的少年人打敗,這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此事早已傳遍大江南北。只是你傳我,我傳他,傳來傳去,卻傳得和當初的情形完全變了樣。

君君听得這些人議論著,自不知道當日發生的種種情況,只道是那少年怎地如此不要臉,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卻還如此狠毒,人家都跪地求饒了,還把人打得全身殘廢,欲取人姓名。這些人,平日里無事,便聚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談論著江湖中的種種事情,其中不乏胡說八道之人。君君初入江湖,又哪里知道那麼多,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此刻酒樓靠窗戶邊,隔著君君兩尺五尺開外,坐著一少年人,這少年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雙眼有神,略顯蒼白的臉上卻顯得有幾分英氣。此時這少年听得酒樓里的人在那里高談闊論,胡說八道,直听得眉頭直皺,略顯不快。這少年正是當日在揚州聚仙樓打敗張承天的蘇樺。

原來蘇樺當日在昆侖山一帶,尋找白石和李家三口一個月沒有結果,留書一封,便離開了,蘇樺閑來無事,倒也不急,便一路游山玩水也來到了汴州。蘇樺久居塞外,十幾年來在住在那天山之巔,沒有離開過半步,如今見這汴州如此繁華,少年人家,本是童心未泯,便決定在這汴州逗留了下來,游玩數日再做打算。

蘇樺這一路上,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江湖中人對月前在揚州聚仙樓發生的一幕議論紛紛,他當日在揚州,只認定是那丐幫浪得虛名,丐幫幫主不過如此。卻不知道那晚之後,自己已經名揚天下。蘇樺心道︰「這幫江湖中人,怎地如此胡說八道,那張承天何時向我跪地求饒,我又何時把那張承天打得全身殘廢了。如此一來,丐幫中人,豈能善罷甘休,陸家以後豈不是要麻煩不斷;自己何時又逼迫雪兒行那苟且之事了,自己倒也還罷了,只是雪兒今後如何做人。」想到此處,蘇樺也是無可奈何,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獨自在那里喝著酒。

君君心里暗想︰「也不知我今日武功和那婬賊相比怎樣,這婬賊能如此輕易的打敗丐幫幫主,武功必是非同小可,他日若我遇上,需得小心才好。」此時她又怎知,她心里認定的那個「婬賊」卻正是她所要找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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