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鎮元子的腥紅的雙眸之中把燃燈的身影映入了自己的眼簾,只覺大腦好像嗡了一下,緊接著在腦海中,一片片回憶浮現出來,一時間兩行清淚便從腥紅的雙眼之中流出,「 ……」隨著他的雙膝跪地,所有人都鎮住了,「這又是玩得哪一出啊,走火入魔還可以保持清明麼?」
燃燈嘴角一勾,不屑去看他們,一團清氣在他手中掠出,鎮元子雙膝跪處好像大手攙扶一般被扶起,看到這些人心中不由的就怒火打從心底起,食指遙指而下,冰冷地說道︰「你們都想要他是不是,你們不是自稱仙人一脈,現在給你們個機會,打贏他……」
聞言,所有人都向燃燈投去了呆滯的目光,心中一急,女媧拉了一下他的衣襟,但是他卻對著她報以了淡定的微笑,見他如此自信,她也放心許許,只是眼前這個草靈,已是重傷在身,又如何戰勝眼前這些餓虎材狼呢?此時她的心中著實打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燃燈道友,我們不管你為何要插只腳進來,但是你剛剛說的話,是否當真?」
「真……」
面對著帝俊,他的雙目神光變得無比的深隧,只在剛剛與他對上那一眼,帝俊似乎有種要被看透的感覺,仿佛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聖人,而不是一個與他站在同一水平線的修道之人,而他清楚的感覺到的他的仙元波動很小,這或許好的現象,可能他受傷了,只是故布疑陣;而不好的現象,可能他沒有受傷,而是修為達到歸真之境,氣息混成一體,離天之道只是一絲之隔,就是說他將也是他成就聖人之路的另一塊絆腳石,這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隨手一揮,定在空中的玉虛弟子也恢復了行動能力,而他們當然也听到了剛剛的話,果然,沖動是魔鬼,他們搶在了帝俊他們之前率先動手了,而帝俊和冥河老祖他們則是陰冷一笑,默不出聲,看著這些過河卒去探路,躲在一旁的鯤鵬,從一開始便注意著燃燈的變化,顯然他的出現讓他驚駭,就在剛剛玉虛弟子殺向草靈的時侯,他依稀間捕捉到了他一閃而過的狠勁,只覺心頭一沉,心中喃喃說道︰「看來不簡單啊,搞不好,帝俊要吃苦頭了。」
「細細听著為師的每一句話,不要遺漏了,我現在傳你劍術,來個現炒現賣。」鎮元子神識之海突然響起了燃燈的話,鎮元子先是一愣,而後馬上鎮定了下來,雙眸中那腥紅之氣也漸漸淡去,唰的一下,一股綠色的生命之氣席卷而起,沖天而起。
感覺到鎮元子仙元靈力發生了天翻地覆變化時,急速前沖的人們馬上感覺到了危險,在不斷百米的距離的時侯,他們的身形都嘎然而止了,不敢冒然的沖下去,只見綠光之中,殘破的仙衣飄動,流光在他的臉頰上流轉,他正微笑地看著他們,就是這種微笑,讓他們感覺到一陣心悸,一陣心寒。
「大哥,我怕其中有詐,我看我們還是看看再說。」
「嗯……」
「起劍式,並指為劍,意帶氣走,運氣于指,凝氣于尖。」听到這句話,鎮元子食指與中指猛的一伸、一並,其他手指自然收攏,左右雙手都起了劍指,突然一個個金色的人影在他的眼前閃過,他們不斷地變化著。
「小心……」突然中有一人大呼而起,眼見鎮元子雙眼之中精芒大放,雙手劍指舞動,無數劍芒便蜂擁而出,一時間,劍影鋪天蓋地,一個若大的太極劍陣在他的背後凝實出現,雙手一收劍陣崩散,幻化萬千飛劍朝著百米開外的敵人而去。
看著劍影飛來,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想著停留,下意識感覺到了生命的危脅,馬上便轉身朝著上空掠了上去,但劍鋒還是快了一步,如箭落蒼鷹般,一陣劍雨過後,十余人都毫無例外地從空中落下,朝著地面落下,空中只留下一抹抹鮮血在風中吹逝,為這黑如墨水的雷雲憑添了別樣的壯烈。
一時間,所有人都傻眼了,只有燃燈還是臉上掛著臉笑,在場之人一眼就知道這小子的路數,多半是自身邊這小子,此時草靈展現的劍技,與他當時展現的劍技有著太多的異曲同工之妙,雖沒有一語道破,但其中由來卻讓人感覺到就是這小子搞的鬼。
看到十余弟子如蒼鷹般被劍雨射落,眼中的三清更是一陣臉色鐵青,沒有想到居然區區草靈居然可以展現如此驚人的劍技,如果他有玉虛功法,也與燃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但此時此刻他射落同宗之人,馬上點燃了三清的怒火,一陣光華閃過,斗轉星移的大挪移發動,他們三位聖人消失在大殿之中。
很快,很快他們在被射落的地方,升起了一陣金色的光華,那十余人被祥雲緩緩托起升到了空中,此時他們的身上受傷的地方,已經不再流血了,但還是心有余悸的站在前面之人背後,靜若寒蟬。
經過一陣打斗之後,已然回過神來的鎮元子,方覺自已衣襟已是破碎不堪,很是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頭,笑笑地卷起綠光,傾刻間一身全新的綠色的仙衣便出現在他的身上,差的只是那的頭頂上的頭發,沒有辦法那麼快恢復了。
「帝君,你看,三清都來了。」
「沒事,來了正好,看他們窩里反,看能不能撿成現成的,來個漁翁得利。」帝俊不冷不熱地話和他那等著看到好戲的心態,似乎他發覺到燃燈與三清之間似乎出現了一絲間隙,他不知道為何,但此時此刻,卻是他最想看到的一個結局。
「大膽,草還丹,你既修為我玉虛仙術,為何還要重創同門,你可知罪。」元始天尊有在虛空之中,淡淡而道,並沒有釋放半點聖人威壓,而此時的草還丹與聖人真的是天差地別,聖人一個鼻息,他都得全力以赴抵抗。
「你算不算是惡人先告狀呢,他們闖我萬壽山,以玉虛門人自居便大肆的大放闕,非拿我不可,如果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別人還真以為在地里長的不如你們天上飛的。」
「你……」元始天尊被鎮元子一句給堵回去,瞪大的老眼看著燃燈,瞪得比他還大的還有帝俊等人,他們也沒有想到這樣小小的一個草靈居然敢頂撞聖人,現在帝俊真的暗呼大爽過癮︰「元始匹夫,你也有今天。」
場面一陣僵硬,宛如寒冬臘月,此時元始天尊已然吃了大憋,正當所有人會以為元始天尊會顧全聖人顏臉,不會與晚輩計較的時侯,元始天尊又一次讓人始料無料釋放了自己的威壓,無形威壓就大山一般壓了過去。
「嗡……」一陣強勁的氣流在鎮元子前方掠過,只見一個銀色的光幕正頂在他的前方,正因為有了光幕他才沒有受防,而此時他變得無比的激動,拳頭攥得死死的,眼淚更是在剎那間奪眶而出。
「師尊……我……」
「什麼也別說了,有為師在呢,不用怕。」
一陣氣勁過後,元始天尊依然還是那樣的深沉,不過他對眼前出現的個人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的意外,好像一早就算好他會出手似的,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出現擋下他的攻擊。
「元始叔叔,這是後輩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您貴為聖人也犯不著為一個後輩如此這般吧,怎麼說他也算半個玉虛門人,出手不必如此之重吧。」
「小子,我想看看你修為到什麼境界了,只要我一出手,你定當出手相救,再說了,我怎麼會對一個後輩下此重手呢,怎麼說他也算是我三清的故友了。」
沒有想到,一句話的功夫,場面就變得不一樣了,然而鎮元子是看到在眼里的,如果剛剛不是他的師尊在場,為他擋下這一記,估計他已經死在這個所謂的故友手上了,對于他現在的說法,他是嗤之以鼻的。
「謝過,元始叔步手下留情。」燃燈拱手行禮,但見他的師尊為自己屈膝,鎮元子的心火真的不打一處來,只是此時根本沒有他說話的份,在這個強者為尊的洪荒世界里,幽居深山的他此時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草靈,你本天地靈根,現月兌地之根成天之靈根,步我大道,但天道輪常並不是你我可以逾越的,且看頭頂雷劫,足有準聖全力一擊之威,如若你可在扛下這天劫,入得我道,我準你成我玉虛入室弟子,你可願意?」
聞言,鎮元子突然哈哈大笑,冷言說道︰「許多年前,我以為月兌地之道,成天之道,是我畢生追求之夢想,而今天你們這些所謂的聖人、準聖們,也是這個鳥樣,縱然我渡不過天劫則已,如若我大難不死,也定當不會成為和你們,變成虛偽的人。」
「啊……」帝江和冥河老祖及伏羲等人聞言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更是一愣,伏羲對著女媧說道︰「此子雖為地靈,但悟性很高,或許他今天所言,可以幫他成就一番功業也說不定,我看好這小子。」
女媧則是美目流轉,此子雖然極佳,但只不過她更欣賞下面那個一襲白色仙衣的那個人,玉手輕掩,輕聲說來︰「那是,他挑中的人,怎麼會差呢。」
听到女媧的贊賞,伏羲一愣,剎時間就把目光投向了下方,那個在熟悉的身影,現在已然很有多種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稍息後,他也只能無耐的搖了搖頭,只了說了四個字︰「看不破啊……」
「好,很好,既然天道如此不堪,那你現在就頂著天道之雷,你試試看,如果你不死,從今往後,你我平輩相稱。」此言一出,場面一陣嘩然,後面的弟子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有的,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以示自己沒有听錯。
燃燈在听到元始天尊的話後,緩緩地轉過身來,他的臉上盡掛著欣慰的笑容,就在剛剛鎮元子的一番話,讓重新認識了這位徒弟,這麼多年來,他都一直沒有盡其師之責,現在弟子就要對面天劫來個生死拼搏,現在他真的有種愧疚之感涌上心頭。
「鎮元子,你的話讓為師欽服,為師多年前沒有傳你什麼道法,現在或許是你的機緣吧,為師就把剛悟得的混元道果傳授于你,希望助你對扛天劫,此後天仙為上,地仙為下,天地分明,各掌其司,嗯……很好,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