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什麼?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會想到我也會受傷?月蓮蔓,你不介意的話,在這里再補上一劍。」月赫頡指了指自己胸口正中的位置。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冰冷,手腳不自主地顫抖,月赫頡,你何其的殘酷,非要把我往絕路上逼退嗎?
心里慚愧萬分,想著月赫頡還頑固地不想去止血,害怕這家伙會血流過多失血而亡,那和直接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月赫頡,你先去止血,再不止血,你會有生命危險的。」我想要靠近他又怕他這個時候失去控制,那麼我的小命就休想保住,于是隔了一段距離好心提醒。
「不要你假惺惺,我早死了豈不趁了你的意?」他就像個執拗的索要糖果而得不到的小孩,任性地發著脾氣。
錯由我起,一切責任我都買單,不過,可不可以請你先顧及一下自身安危再來興師問罪?
「你是統領一國的王,不能任性。」我忠言逆耳,苦口加婆心。
「我高興,我樂意,我是月氏的王,我想任性就任性,還沒有輪到你月蓮蔓來數落孤王的不是。」他負氣倔強地說,原本英俊的的臉由于失血的緣故,蒼白可見。
他不肯止血,我禍國紅顏的罪名就當定了,紅顏且不說,禍國得有點冤枉,就是在月氏國的國王身上一不小心捅了個窟窿而已。
「月赫頡……」平時還算伶牙俐齒的我,找不到好的說辭,「你去止血,我給你講《一千零一夜》。」
「好,你過來幫我。」這回倒是干脆的答應。
我有點不扭捏地靠過去,雖然不暈血,可是頭一次見過什麼叫血流如注,他身邊的侍從恭敬地給了我一個藥瓶一些紗布,我一打開藥瓶,就被藥味嗆得眼淚都要流出來。
三無產品的止血藥,我很懷疑它的功能。
我拿了點紗布。無所適從,包扎傷口,最起碼要把傷口清洗干淨,難道要我豪邁地解他那身拉風的金色軟甲?在眾目睽睽下?
他看出我眼底的疑慮和不安,皺了一下眉,「我自己來。」
「行動不便還勉強!」我咬了一下唇,硬著頭皮去解他的軟甲,濃重的血腥味鋪面而來,險些窒息。
傷口不小,柳靜若恨意深刻,下手絕情。
小心地擦拭傷口周圍,沒有酒精消毒,傷口會不會感染?
我剛要起身去找酒精,被月赫頡攔下,「王妃先幫我把傷口包扎了。」竟然是一幅皮皮的的痞子相。
「傷口會發炎的,沒有酒精消毒。」我實話答道。
「我皮粗肉糙,沒關系。」他坦然說,就是不讓我走開。
果然是皮厚的家伙。
我盡量地用自己所學過的包扎方法給他包扎,傷口深得見骨,他還能談笑自若,月赫頡,究竟是什麼做的?
在紗布嚴實地裹著傷口之後,月赫頡緊鎖的眉微微地松了些,我見他心情不錯,也略微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