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若願意挑戰月氏王手中的劍。」柳靜若斬釘截鐵地說,鏗鏘有力的說詞,連我都微微的震撼,她真的犯不著為了深陷險境。
月赫頡的劍術月氏國第一,顧宇惜曾經說過,既然是第一,實力就不可小覷,柳靜若是識時務的,她兵走險招,該是心里有謀劃。
看得出,她懂我,但是還沒有知心到可以托付生死,她在捍衛對顧宇惜的承諾,這點認知讓我很不自在。
普天之下,放眼權利計謀,真正的淨土,此生怕是無緣踏足。
「你那麼想死,孤王成全你。亂臣賊子,孤當年的網開一面,你倒知恩圖報。」月赫頡冷冷地諷刺,「讓孤看看你的劍法,有沒有本事報仇。」
耀眼的光芒照眼,劍氣如虹,美人如玉,密密麻麻的攻擊已經展開,柳靜若的劍走輕盈,可以剛柔並濟,攻守同步。
顯然,她在劍術上的造詣匪淺。
月赫頡的劍法和他的人一樣霸道凶猛,對于柳靜若的攻擊,他視若無睹,血液里天性的高貴和傲慢,在劍術上也顯現出來,他的劍法華麗雍容,每出一招牽動萬馬奔騰的氣勢,兩人對決的時候,風帶著嗖嗖的寒氣,兩人的目光均亮如妖鬼。
劍氣繼續吞吐,冷冷兵刃相抵,生死凝于一線。
我成了坐山觀虎斗的卑鄙小人,左右徘徊不定。我該不該趁亂潛逃?潛逃的前提是要帶上寒衣,我上哪里去找寒衣?不過,只要見到顧宇惜就可以知道寒衣的下落,要見到顧宇惜就不能離開醉竹小築,層層推理過後,我還是決定不離開柳靜若。
幾十個奮力拼搏下來,柳靜若沒有佔到半點好處,相反由于體力不支,有顯弱的跡象,可惡的月赫頡還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我顧不上比賽規則,拔了身旁一侍衛的佩劍,急匆匆地加入混戰。
與其說我是幫手,還不如說我是攪局的,擊劍我才學幾天,跟傳統的劍術差別不說,單是靠我三腳貓的功夫,送死還不夠。
死我很怕,最起碼,我在死前,有勇氣去送死。
在對柳靜若使出凌厲一擊的時候,月赫頡猛然才察覺到我的加入,頓時減弱氣勢,朝後方退出三步之遠,柳靜若見月赫頡的空門打開,毫不猶豫地揮劍攻擊。
這個女人,骨髓里就恨死月赫頡,要不不會趁著對方松懈的縫隙,給予致命一擊。
月赫頡不愧是劍術月氏第一,于危急時刻還能冷靜斷定柳靜若的出劍路數,近身的偷襲沒有成功,反倒柳靜若的劍被他一個生猛的橫劈,打落在地。
柳靜若被迫逼退回來,看到一旁愣立的我,一個力道穩實的拖曳,她的手鬼魅地捏住我的手腕,在我還沒有反應出會發生什麼的時候,月赫頡的肩膀上已經出現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
僅僅差那麼一點,月赫頡的小命就沒有了。而我成了故意殺人的幫凶,怎麼可以?!
「月蓮蔓,你要記得,這一劍,是你欠我的。」月赫頡不在意流血不止的傷口,笑意森然地對我說。
「我……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著你不能傷害柳靜若,可我獨獨沒有想到你也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