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差點被冤枉了
我心里一驚,本能地模了下自己的衣兜兒。
張欣臉色鐵青,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我和猴子,我們被盯得渾身難受,額頭沁出一層細細的汗珠。
你那樣看著我們干什麼?你不會懷疑是我們偷了你的錢吧?我們那一千塊錢是來買武術器械的!猴子很不舒服,主動申辯。
張欣冷笑,不打自招!有那巧的事?一大早,你們又沒鑰匙是怎麼進來的?我們丟了一千塊錢,你剛好有一千,你們伢細細的,哪來這多的錢?
惠姐急了,問是怎麼回事。
我就把到黃州來買器械,過來得太早街上沒人所以趕到店里來的事從頭詳細說了一遍。
張欣對我的解釋很不以為然,听他說?現在的伢法門大得很,你是沒看到剛才進店的情形,他們兩個東倒西歪地躺在沙發上,一點樣子都沒有……
猴子搶白,睡覺要那好看做什麼?再說了,如果是我們偷了你的錢,還會等到讓你來捉不成。
張欣毛了,你睡覺?睡覺也要看看地方吧,這是我們做生意的地方不是讓你來睡覺的。賊喊做賊的事多了,我看就是你們偷的!
惠姐,張欣,莫激動!這兩個伢我都了解,他們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張欣瞪了我和猴子一眼,氣鼓鼓地坐到沙發上去了。
猴子氣得半死踢了我一腳,叫你莫來你非要來,一大早的找晦氣,現在看你麼樣說得清楚。
惠姐趕緊安慰我們,不要慌,你們仔細想想,早上進來的時候,屋里有沒有什麼異樣?
猴子說,我們進來的時候,門是開的,鏈子鎖掛在門把手上,屋里有黃泥巴腳印和一些碎玻璃渣子,吳迪這個家懶外勤的種主動把地都掃了。
張欣立即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還說不是你們偷的,你掃地做什麼?這不是毀滅證據是什麼?
我沒有偷東西!我氣得眼淚打轉,對著張欣大吼。
惠姐抓住我的手,莫激動,莫激動,姐相信你的!
張欣在一旁陰陽怪氣,惠惠,你不要太袒護這兩個鄉里伢了,現在的伢變化大得很。
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這樣吧,姐,你們報案吧!如果是我偷的我願意去坐牢。
惠姐笑了,哪有那麼嚴重啊,還坐牢。你是姐從小抱大的,姐當然相信你!
張欣,你還笑得起來,東西被偷了本來就要報案。
猴子說,報吧,報吧,不然真是跟你扯不清楚。
派出所民警很快就來察看了現場,登記財產損失,問了惠姐和張欣一些問題就準備走。張欣急了,指著我和猴子說,他們一大早就跑到我們店里來了,他們也有嫌疑。
惠姐沒想到張欣突然發難,想攔已經攔不住,她瞪了張欣一眼,對警察說,不會是這兩個伢的,他們是來找我的。
兩個警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這兩個女人,其中年紀大一些的警察笑著說,不是他們,他們的腳上沒有沾黃泥巴,從現場看流串犯做案的可能性很大,他們從後屋翻窗進來,偷到錢物後從大門出去的。
張欣說,我們的大門是鎖好的啊。
民警走到大門口指給張欣看,你們的大門從里頭把插銷抽開,再多拽幾下,外頭的鏈子鎖就掉了,你看到沒,你們的鏈子鎖還是好生的。
張欣哦了一聲,似乎有點明白了但還是有些不甘心,他指著我對警察說,我們被偷了一千塊錢,這個細伢身上剛好有一千塊,哪有這巧的事呢?
惠姐見她把矛盾引到我身上,急了,張欣,跟你說了,那是他們買器械的錢,你怎麼還要亂說啊?
張欣就是不服氣別過頭去不理惠姐。
中年警察听出點話味來了,向我招招手,我趕快跑過去,惠姐緊跟在後面,她和我一樣緊張。
警察問,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八歲。
警察,你哪來這麼多錢呢?
我,我們暑假要在烏林開個武術興趣班,特地到黃州來買武術器械的。
警察,哦,那哪個教呢?
我指猴子,猴子也過來了。
警察捏了捏猴子的手臂,真結實!你練過幾年了?
猴子驕傲地說,我練了兩年多,還得過湖北省48公斤級散打冠軍。
所有人都很驚訝,張欣也側目看了猴子一眼。
喲,小伙子不簡單 !中年警察輕輕擂了猴子一拳。
緊張的氣氛一下輕松不少,張欣的敵意似乎也減輕了一些。
中年警察對所有人說,偷東西的肯定不是這兩個伢,但是他們年紀不大身上揣著這多的錢也有點不正常,這樣吧,你說你們是來買武術器械的,有人能證明嗎?
我說,有,可以打電話到烏林食品廠問周麗。
警察,號碼多少?
我把食品廠的電話告訴給警察,警察出去打了個電話,一會兒回來了。
我核實了,烏林那邊證實了這個伢的話,他們的確是來買東西的。警察的話終于讓我如釋重負。
摘清了自己,我又開始為惠姐她們失財而難過,這可是她們掙的辛苦錢啊!雖然警察已經替我們伸了冤,但是張欣對我們的態度卻沒有一絲改變,猴子見不得她那副頭不是頭臉不是臉的表情,急著要我走。
惠姐說,也好,你們先去買東西吧,中午過來吃飯。
剛見面一會兒,發生這麼多事,我雖然很舍不得離開惠姐,但是也不好意思再待在這里了。不了,姐,我們買完東西就直接回去,不給你添麻煩了。
惠姐生氣了,亂說,給我添什麼麻煩啊?中午一定要回來哈,要是不回來,看我二回還理不理你們。
我和猴子嘿嘿笑。
買完東西才發現有一大堆,只好打了個面的去東門搭回烏林的車。
一路上我心里很不平靜,為惠姐感到難過,恨死那些天殺的偷兒,惟願警察早一天破案。
猴子對張欣還有氣,沒見過這樣的人,明明曉得不是我們,還硬要往我們的頭上栽,你說她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我說,你也要不要太往心里去,人家畢竟丟了那麼多錢,是我們也會心痛死的。
猴子白了我一眼,哦,那她就可以隨便冤枉我們啊?
我苦笑,最後不是說清楚了嗎?
切,要不是踫到那個明白一點的警察,我們哪里月兌得了身?猴子不以為然。
我心底也明白張欣這個人不是很好說話,有點擔心惠姐跟她擱伙不會長遠,以後說不定還要吃她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