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妓院發財密術
1、妓院發財密術
宋理宗紹定三年，宋、金南北對峙，戰爭連綿不斷，百業凋蔽，民不聊生。南宋王朝處在風雨飄搖的危機之中。
烽火連天，茶館、酒店、賭場、勾欄院依然是生意紅火。
嘉興府華亭縣逍遙樓妓院也一樣是熱鬧非凡。
去年，逍遙樓來了一個清倌人，就是後世所說的處女。那清倌人年方二八，名叫楚嬌嬌。楚嬌嬌出身富商之家，因被騙生意倒閉，被人頂債轉賣，流落到了嘉興。
楚嬌嬌不僅長得眉彎新月，肌凝瑞雪，臉襯朝霞，儀容嬌媚，體態輕盈，有沉魚落雁之容，閉花羞月之貌，而且心眼比淘米篩子的眼還稠，頗具商業頭腦。她來到妓院，不僅很快就掛上了妓女頭牌，而且還暗中當上了老鴇高參，向老鴇提出了一系列向嫖客撈錢的建議，采納實施後頗有成效。
逍遙樓原來的賺錢途徑主要是四部曲︰
打茶圍是**的第一步。
嫖客初入妓院，外場龜奴一見生客來到，便泡茶敬座。妓女听到龜奴喊叫，便從自己房中拿出一精致茶碗，泡好茶親手捧給客人，稱之為「加茶碗」，表示願與嫖客訂交，也稱「攀相好」。當然，茶錢是不能少的。
第二步是叫局。男子聚會，叫妓女陪局，相當于後世的小姐「三陪」。出局是妓女的主要生意，這一項收入對于好的妓院也是相當可觀的。
三為吃花酒。嫖客和妓女來往一段之後，嫖客便在妓女的屋里擺酒待客，邀請朋友捧場，以表示這個妓女由自己包了。次後，這個妓女的吃穿玩一切開銷，統統由嫖客支付，並付給妓院款項，類似于後世的「包二女乃」。
四為梳攏清倌人，也就是後世的嫖處女。梳攏清倌人價格雖高，但由于一個妓女一生只有一次，妓院的收入也是很有限的。
楚嬌嬌來了以後，向老鴇提出了一系列改良措施，制定了各種五花八門的規章制度，並且層層加碼，增加了許多的收費項目。
如︰新年初一到十五妓院大請客。不論妓院新老嫖客，只要能找得到的，她都讓老鴇發帖請到妓院，名為答謝，實為詐錢。嫖客一進妓院門，妓女便恭恭敬敬地磕頭拜年，恭喜發財；並且龜奴、房侍所有妓院員工均必須見客拜年。招待只不過是水果茶煙，而嫖客所出的壓歲錢多者上百兩銀子，少者也得十數兩。
再如︰舉辦各種會議、游樂、慶典、比賽活動。春有春游，夏有賞荷，秋有菊花會，冬有爬山，另外還有茶話會、笑話會、音樂會、賽詩會、舞蹈比賽、選美大賽、服裝大賽等五花八門的讓嫖客參加掏錢的活動。活動名義上很大，實際上妓院花費不多。如菊花會︰妓院只不過購買些菊花點綴在庭院假山上，晚上再在菊花叢中點置燭台，便稱菊花山。嫖客之意不在景，而在依紅偎綠，挾妓飲酒。只要摟著可意的妓女，管他有無真菊，菊花也盛開心中，一樣有飄然欲仙之感。
另外還有端午節加扇子錢、中秋節加帽子錢、初次登門錢、見面錢、頭次接吻錢、上床錢、出局車馬錢、喝酒亮盅錢、醉酒醒酒錢、不醉好漢錢等等各種硬性收費、軟性收費、攤派收費、特別收費、隨時收費、年終結賬的項目。
梳攏清倌人是妓院的大生意，楚嬌嬌當然要深入研究。她鑽研技術，大膽改新，將傳統的一次性收費改為分階段收費。僅梳攏之前的收費項目就有梳攏登記費、處女獻茶費、處女獻歌費、處女獻詩費、處女陪舞費、處女陪酒費、處女來枚費、處女打牌費、處女初吻費、單獨會談費、同意結交費等十多種。上述程序過完，算清倌人與嫖客雙方互相同意，這時候才開始正式商議洽談梳攏事宜。
大多嫖客以為此時已水到渠成，實際上此時才是大頭。老鴇獅口大開，開列條件，金銀首飾多少，衣物多少，現銀多少，男僕女佣喜金多少，酒席費用、雜項開支多少，各項條件談妥，押金交上，這才選擇黃道吉日，準備開苞。許多嫖客不知道有這麼多規矩，往往貿然入套，待進展到半途，方知財力不足，不得不知難而退，前邊的花費便打了水漂兒。
梳攏清倌人者，以名人巨富、妓院的紅嫖客居多，再有一班商場中生意倒運之輩，認為到娼門去開一苞，一經撞紅，必能去霉運，轉紅運，生意可轉敗為勝，一帆風順。因此，盡管梳攏清倌人花費巨大，妓院還是供不應求。楚嬌嬌針對妓院處女奇缺的難題，與花柳座子（即後世在電線桿上、廁所牆上張貼「包治性病」廣告的那號江湖醫生）共同研究了「偷地苞」技術，對妓女進行手術或藥物改造（相當于後世的修補處女膜），以充當清倌人。有時急用，甚至在嫖客筋疲力竭的迷糊中將紅顏料水倒在床上，冒充流丹盈席，落紅滿褥。嫖客欣然自得之時，哪會想到是以舊頂新、以次充好被敲了竹杠呢？
楚嬌嬌不僅出謀劃策，而且還親自上陣。她首先為自己做了「偷地苞」手術，聲言賣藝不賣身，同時還編造了自己「出身官宦之家，曾獲北方片選美大賽第一名，金國王子欲掠她為妃，她不得不逃到此地」的傳奇故事，以提高自己的名聲地位。
楚嬌嬌在逍遙樓掛了頭牌，很短時間便名聲遠播，每天來找她的紈褲子弟、豪商大賈蜂涌而至，一個個指名道姓地要楚嬌嬌親自相陪。老鴇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應酬，楚嬌嬌卻不慌不忙，根據嫖客類型，看人下菜，從容得像茶館老板娘似的。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頭牌楚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