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譜 5.28、恐怖海狼幫

作者 ︰ 楊山林

第5節28、恐怖海狼幫

28、恐怖海狼幫

昨天下午,馬保長得到兒子馬熊被石伢子尋釁打傷的消息,氣得暴跳如雷,差一點兒沒昏了過去。

他一邊向大保夸大報案,讓捕所捉拿石伢子,一邊親率保中保丁配合搜捕。

馬保長事關自己,當然認真負責,加上他帶的保丁人熟路熟,不長時間,便將石伢子的手下干將狗剩抓獲。

馬保長將狗剩帶到保所,綁在桌腿上,一邊不停地打,一邊讓他交代自己和石伢子的罪惡。

狗剩忍受不了毒打,便把石伢子加入黑道的過程全倒了出來。

狗剩交代說︰「石伢子把我們聚在一起,剛開始只是偷雞模狗、打架鬧事,並沒干什麼大事。

「有一天夜里,我和石伢子游逛到一座院落,見里邊沒有一點燈光,靜悄悄的,便決定進去撈模一點東西。我們用小刀撥開一間房門,模了進去。屋里地上鋪著紅喜氈,牆上貼著大喜字,像是新房的樣子,卻沒有一點人的氣息。

「我們是新手,又沒正式拜過師,當然水平不高。明明是撥門進去的,卻認為屋里沒有人。您說,這不是緊張迷了嗎?

「石伢子說,他娘的,抬頭見喜,該交好運了。听說在新媳婦床上滾一滾可以三年不腰疼,咱倆試試。我們倆模到床邊,借著窗縫透進的星光一看,見床上影影綽綽躺著一個女人,兩條光膀子還露在被子外邊。我們見只有一個女人,也就不怎麼害怕。

「石伢子以為那女人睡著了,就想上去干一下子。他揭開被子,剛爬上去,嚇得‘啊’一聲就滾在了地上。那女人胸口一個大洞,已經死了,還在流血。我們這才突然想起剛才的門是栓著的。門栓著,屋里人卻死了,你說,這不嚇死人嗎?

「我和石伢子轉身就跑,連滾帶爬地剛跑進院外樹林,黑影一閃,便從樹梢上飄下一個人來。我們還沒囈怔過來,就被點了穴道,站在那里不會動了。

「那人一身黑,蒙著臉,我們也不知長什麼樣子,只听他說道︰‘你們撥開了那間房門,破了我的神秘,壞了我的規矩,我要除掉你們!’

「我嚇得只顧抖,什麼也說不出來。石伢子膽大,辯說道︰‘看你是個大俠客,怎麼說話一點不講理呢?我們缺吃少穿,被逼無奈,才來當賊。我們只不過想偷點東西,怎知道壞了爺您的什麼規矩?不知者不為罪,為什麼殺我們?何況,你是大俠客,我們是小偷小模的無名鼠輩,你殺我們,豈不是小了身份,給自己臉上抹黑嗎?’

「那人大概看石伢子臨危不懼,嘴尖舌利,便改變了主意,說道︰‘想不死容易,但必須加入我們的幫會!’

「死在臨頭,保命要緊,我和石伢子還有什麼猶豫?我倆當即跪倒在地,說道︰‘只要饒我們不死,願任大俠驅使,粉身碎骨,在所不辭!’就這樣,我們加入了他們的幫會!」

「什麼幫?」馬保長半信半疑。

「海狼幫!」

「那人是什麼人?」

「他是海狼幫的復仇使者,凡幫里有人受欺,或有什麼仇敵,或警告、或除掉,都要交他處理。我們去偷的那家人就是得罪了他們幫里的一個小嘍羅,才被他滅了滿門。他武功高強,能飛檐走壁,穿牆縮骨;二指寬的門縫、拳頭大的窗洞,他都能隨意穿行耶!他復仇時不撬門別鎖,不挖牆打洞,怕壞了自己名譽。他要殺我們,就是因為我們壞了他這規矩!」

「他們幫主是誰?」

「听說姓吳,我是‘螞蚱’,沒資格見他。」

「‘螞蚱’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等級是幫主、堂主、分堂主,老狼、小狼、螞蚱,我是螞蚱,就是身份最低的小嘍羅。」

「石伢子是什麼級別?」

「他是老狼,是我們這一片的頭子,直接听分堂主指揮!」

「他現在在哪里?」

「他到分堂匯報去了。我們的規矩很多,大小事都要請示匯報,按上邊指示辦理。」

……

審罷狗剩,馬保長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起了燒餅。

對于海狼幫,馬保長雖說不了解,但也听到過不少傳聞軼事。

海狼幫幫主胡大頭經營鹽場起家,發財後開賭場、妓院,投資餐飲、娛樂業,資產多大、人員多少誰也說不清。他「以商養黑、以黑護商」,手段十分毒辣。許多客商不滿壟斷被他毒打,沒听說過縣衙什麼時候管過。據傳說,有個餐廳讓一個歌伎「三陪」,那歌伎不干,餐廳老板不知她是海狼幫的人,就打了歌伎一耳光;那老板當夜躺在屋中,門仍然從里邊栓著,心口上便被插了一把刀。一個蘇州客商被海狼幫的人割了耳朵,設宴請縣尉作主,席上一人坐在上首,與縣尉十分熱和。那客商暗問是誰,方知就是海狼幫的一個堂主,那客商席間再不敢提申冤二字,反不停檢討自己的錯。

胡大頭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作了多少惡,馬保長不知道,但他清楚,縣衙的官們沒有不巴結的。

海狼幫知名度之高,華亭縣婦孺皆知。誰家嬰兒哭鬧,母親只用「海狼幫來了」一句話,就可以止住嬰兒的哭聲。海狼幫之所以能在華亭縣欺行霸市、為所欲為,原因就是他與錢知縣有「鐵關系」,和朱縣尉是「鐵哥們」。據傳,一次,胡大頭和社會上的一些哥們打賭,說道︰「我讓朱縣尉來,他就得跑著過來。」哥兒們不相信,胡大頭讓手下去請,不一會兒,朱縣尉果然滿頭汗水跑到了酒樓——

馬保長躺在床上,腦海中有關海狼幫的傳說故事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飛旋著——

他得罪了海狼幫的老狼石伢子,海狼幫的復仇使者在追殺他。他跑呀跑,越急越是跑不快。他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家中,上死了門栓,又用桌子、椅子所有能用的東西把門和窗戶都堵得嚴嚴的。他剛要喘口氣,猛一抬頭,那復仇使者提著刀就在他面前站著。門窗都被自己堵死了,連一點縫隙也沒有,他是怎麼進來的?他想到這些,巨大的恐懼便壓得他再也挪不動腳步。他稀泥一樣癱在了地上,痛苦流涕地求饒著。復仇使者什麼也沒說,便把他兩只耳朵割了下來。他疼痛難忍,禁不住大叫一聲——突然從夢中醒了過來。

「我的媽呀,殺人啦,殺人啦!」馬保長的老婆像是正與他夢中叫聲合奏,在堂屋恐怖地尖聲大叫起來。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叫他姑娘月兌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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