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48、秘方
48、秘方
石伢子想好孬門，白眼一翻，罵道︰「我操，我被逍遙樓老板誣陷，你不主持公道，反而嚴刑拷問，把老子擺弄得上吐下泄，渾身是傷，死了幾遭，一場酒就想了結了，這也太便宜了吧？」
「公子有什麼要求，盡管說！」錢知縣點頭哈腰地說道。
「我被你擺弄得昏死三次，一次賠我一千兩銀子，不多吧？」
「不多不多！」
「你把我關進死囚牢五，我吃不好睡不好，受盡了折磨；又耽誤了我幾樁大生意，賠我兩千兩銀子，不多吧？」
「不多不多！」
「我渾身是傷，需要長時間治療修養，按五年算吧，你賠我醫療費、護理費、誤工費一年一千兩，不多吧？」
「不多，不多！」
「我受冤受屈，憂愁煩悶，恐懼焦慮，精神倍受刺激，你賠我精神損失費五千兩銀子，不多吧？」
「不多，不多！」
「你當眾抓我，鎖拿游街，嚴重損傷我的尊嚴，讓我丟盡了面子，讓你賠五千兩銀子，不多吧？」
「不多不多！」
……
錢知縣覺得，石伢子要得越多氣消得越快，與他和好的可能性就越大，他當然答應得十分利索。
石伢子的目標是不當他女婿，見他答應得爽快，更以為是錢知縣把他當親女婿對待，當然是心中更急，沖口叫道︰「還有，你把我下邊東西打壞了，再干不成男女那事。我斷了香火，這你用銀子怎麼賠？」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傳宗接代是人生大事，何況還是皇子龍孫？不能留種，就等于龍脈斷根，大宋江山無了接班人！這豈是銀子能賠得了的？
錢知縣听了石伢子這話，怔在那里泥塑木雕一樣，當即沒了魂兒。
二歪子在客廳不見錢知縣帶石伢子去赴宴，不知怎麼回事，親自前來探詢，見錢知縣呆站在那里，上前問道︰「錢哥，怎麼回事？」
「快，快去請，請，請藥鋪胡一帖，給，給石公子治病！」錢知縣急得話都說不囫圇。
二歪子見錢知縣神情如此緊張，哪敢怠慢，轉身出門，與一衙役跨上快馬，不到一刻工夫，便把胡一帖從被窩里叫了過來。
胡一帖扒開石伢子內褲，看了看，見不見淤血，沒有紅腫，一點受傷的跡象也沒有，奇怪地問道︰「請問公子，你感覺有什麼異常？」
石伢子不懂醫學，只能胡謅叫疼︰「疼，疼死我了！」
「哪個地方疼？」
「哪都疼！」
「怎麼個疼法？」
「刺疼、跳疼、酸疼、串痛、悶疼、脹疼、絞疼、木疼，反正什麼疼都有！唉喲，疼死我了啊！」
胡一帖讓二歪子舉近蠟燭，戴上眼楮，彎下腰，趴在石伢子褲襠里又仔仔細細檢查一遍，還是查不出絲毫異常。
「是什麼病？」錢知縣與二歪子齊聲問。
「這——外傷是沒有的！好像沒什麼毛病——」
石伢子見他說自己沒病，高聲叫道︰「你是什麼**醫生啊？我疼得這麼厲害，你說沒傷！我四五不能尿尿，你還說家伙沒壞！我操，你會看病不會啊？」
事關名醫聲譽，沒病也必須找出病來，何況是縣太爺相請？石伢子疼得直脖子喊叫，胡一帖不敢說沒病，只能揣模著忽悠︰「錢大人，石公子之癥，非外傷也！」
「怎麼回事？」
「乃精神因素所致，患了癃閉之癥！」
「癃閉」就是後世西醫所說的「尿儲留」。膀胱內積有大量尿液而不能排出，稱為尿儲留。引起尿儲留的原因主要有兩種。一種是由于尿道炎癥水腫或結石、尿道狹窄、尿道外傷、前列腺肥大或腫瘤、急性前列腺炎或膿腫、膀胱腫瘤等阻塞尿道而引起。一種是各種原因所致的中樞神經疾患以及糖尿病等所致植物神經損害引起的。嗜食辛辣酒熱，肥甘厚味；受涼、受傷、情緒激動；邪熱傷陰、體虛久病、精神緊張使氣機閉滯，導致膀胱氣化不利都可形成尿儲留。
胡一帖見沒有絲毫外傷，又听說石伢子叫喊尿不出尿，便想當然給揣模出了一個「癃閉」病名。他當即給開了炙黃 、炙升麻、厚肉桂、荊芥穗、琥珀末、甘草梢幾味草藥配伍的益氣通尿湯，讓錢知縣安排抓藥、煎熬；又讓用連須蔥一斤，切碎炒熱，加食鹽半斤，與醋調和，裝布袋內，熱敷臍部。
縣衙不缺人手，眾人一齊忙活，不大一會兒，一切都辦好了。
胡一帖讓石伢子服了藥，又進行了熱敷，石伢子還是喊疼，還是說有尿尿不出來，憋得哪都疼。
錢知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對胡一帖斥道︰「你連個‘癃閉’也治不了，算什麼名醫！你快點給我采取措施，再無效果，我藥鋪給你封了！」
胡一帖說︰「‘癃閉’之癥，內因為主，不是十半月能夠治好的。像石公子這樣因精神刺激所導致的種類，更是著急不得，需要清熱利水，疏肝理氣、行瘀以散結、升清以降濁，慢慢調理，沒有一兩個月是不行的。」
「那麼多不能尿尿，還不憋死？你少給我拽文放屁，快生法子！」錢知縣不待胡一帖話落音，便罵了起來。
「大人若要石公子快好，只能人工導引！」
「怎麼導引？」錢知縣性急地催問著。
「有一民間導尿之術，可以立見奇效，只是操作起來有些困難！」胡一帖端著名醫架子說道。
「你說你說，再難也要辦！」
「找人用嘴把尿給他吸出來！此術小的只是听人傳說，並不知如何操作，也不知是否有效。小的醫術淺薄，只能告退。」胡一帖說罷，便收拾了藥箱，匆匆離去。
人工導尿是我國古代著名醫學家孫思邈發明。
據傳說︰有一次，一位得了‘癃閉’癥的病人找到他，神情十分痛苦。孫思邈見狀，覺得藥物短時難見奇效，心里非常焦急，便想從尿道插進一根管子，將尿排出來。可是，尿道很窄，到哪兒去找這種又細又軟、能插進尿道的管子呢？正為難時，他忽然看見有個孩子拿著一根蔥管吹著玩。孫思邈眼楮一亮，便找來一根細蔥管，切下尖頭，小心翼翼地插入病人的尿道，並像那小孩一樣，鼓足兩腮，用勁一吹，病人的尿液果然從蔥管里緩緩流了出來。
這導尿方法胡一帖是知道的，並且也曾經用過一次，但他恨錢知縣深更半夜把他從被窩里吼來，出診費、醫藥費只字不提，還不尊不敬，訓三孫子似的，便推說不會，並且故意將用蔥管之法隱瞞，這可讓錢知縣為難起來。
「石伢子雖說是真龍種，但眼前的身份還是平民，倘若自己重金聘請外人給他吸尿，傳揚到社會，當作笑談，自己豈不失了身份？」錢知縣左想右想，只有自己親自施術，方能絕對保密。
「管他呢，為了迅速減輕龍子病痛，我就試上一試！」
錢知縣轟走外人，關上房門，來到石伢子身邊，躬身說道︰「石公子，您的病癥庸醫束手無策，本縣心急如火。現听得一民間奇方，十分效驗，容本縣為您一試！」
石伢子不知他要干什麼，又不好違抗，只得任他扒了褲子，將那東西含進了嘴里。
錢知縣用力吸，石伢子故意較勁，吸著小肚子不讓尿出。錢知縣抱著家伙囁了半，累得滿頭大汗，還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錢知縣正在焦急，屋門突然被人推開。
「瞧你那笨樣，讓我來！」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龍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