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65、上人
65、上人
賈蓉本就聰明貌美，楚嬌嬌是使媚放電**高手，又親任教官，對賈蓉進行了化裝技巧、貓步秘術，及如何裝女敕裝嗲、巧笑使媚等一系列專業培訓，使賈蓉清純中又增嫵媚，莊重中平添風騷，更加出眾。廖瑩中又開動腦筋，針對所猜大賽中可能涉及的考試內容，整理了詳細的答案，讓賈蓉記了；同時，賈似道又認真總結了自己武考中的活動經驗，理論聯系實際，利用父親和陳履常的老關系，大把花銀子。賈蓉一路順風，美挫群秀，在縣、府兩級初賽、復賽中均奪得了第一名。
賈似道見姐姐在縣、府競選得勝，被選送進宮參加決賽，覺得勝利在望，心中竊喜，勁頭更足。他帶楚嬌嬌、廖瑩中、翁應龍和宋京跟到京城臨安，選一鄰近皇宮的客店住下，便托熟人，找關系，剜窟窿打洞地探听宮中決賽消息，策劃著與姐姐密切配合，在宮中一舉奪魁。
那知，宮門深似海，不比下邊縣衙、府衙，隨便收買一個衙役、書辦，便能把進展情況掌握得一清二楚。他花了許多銀子，聯絡了不少太監、宮女的親屬及常出進宮門的僕役，一連多，還是只不過得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沒有一點完整確實的。
這，零零星星的信息又從宮中不斷傳來︰
有說，「下邊選秀女的標準沒經太後審批，全部顛倒了。下邊選的是皮膚又白又女敕的，太後喜歡膚色黑的，說臉黑莊重大方；下邊出的題多是時事、政治，太後考的多是歷史題、腦筋急轉彎；下邊注重唱歌跳舞，太後喜歡書畫詩詞，說那才叫才藝；下邊認為腰細好，太後注重的是降結實；下邊選的都是小巧玲瓏的，太後喜歡大的，說臀大才能生貴子！」
有說，「下邊選上的秀女太後都不滿意，八成的秀女都被淘汰出局，剩下的也都不是分到了洗衣局，就是分到了清潔處，全是讓干粗活的！」
有說，「舉國選秀女不過是太後的‘公正秀’，真正的皇後早已經是內定了的！」
……
總之，都是有關相當後世的大賽評委主任身份的楊太後與下邊縣、府的選秀女標準不統一，連累秀女們出盡洋相的笑話故事。
賈似道見消息不具體，對一小太監老爹賞下重金，讓其急速探實。
那小太監老爹得了重賞，謊稱老婆病危，將兒子從宮中叫出，悄悄帶著來見賈似道。
那小太監說︰「宮中秀女選拔賽上午在御花園舉行，由太後主持，萬歲爺親自參加。我雖然不在現場做事，可那會兒有空，和幾個伙伴在假山邊一直看著，情況全都清楚。參加的各地秀女總共六十四名，在場上站成方隊。敬事房全福總管負責點名，點著誰的名，誰就走出隊伍，讓太後和萬歲爺面試。
「第一個秀女走著貓步一扭一扭剛出隊列不遠，還沒到太後和萬歲爺坐的台前，太後一擺手，全福總管就高喊了一聲︰‘出局！’第二個秀女大概是以為太後不喜歡貓步，硬著腰，邁著正步，也是剛一上台，就給淘汰了。一連淘汰了七八個，那些秀女們大概是模不清了錄取標準，便開始交頭接耳議論起來。太後大怒，手指頭一連點了十多個，都被全副總管宣布出局了。有二個秀女在場上掩嘴偷笑，還被全副總管賞了耳刮子。剩下的那些秀女們嚇壞了，又模不清標準，上場當然都出盡了洋相。
「有的怕被評為輕佻張狂，上場縮著頭，哈著腰；有的為遮掩自己楊柳細腰，故意挺著胸，鼓著肚皮；有的怕說自己不大方，學著男人走正步；有的心情緊張，走路一順腿；有人怕亂扭，走路兩腳撇成了八字；有人說話結巴，前言不搭後語；有人唱歌跑調黃腔，背詩跳句斷詞——哎呀喲，洋相多得很，真是笑死人了耶！
「越是漂亮的，賣力表現的，大多都出了局，剩下一些大概是以為沒了希望，抱著一副願淹選，選不上就回家的心態，隨隨便便地應付著，反倒都被太後留了下來。不過，都給分配到了洗衣局和清潔處。那是干粗活的地方，又苦又累，待遇又低！」
「萬歲爺不是也在場嗎？他是什麼態度，你怎麼就不提？」賈似道問道。
「哎呀，這事我不能亂說，說了有殺頭之罪！」小太監說。
「這里沒外人，不會透露出去。你只管講好了！講得好還賞你！」
「那咱家可說了！說後就當風刮過，誰也不準向外露！我也是听人說的，不知實不實！外人都想著萬歲爺是一把手，又是自己挑皇後，應該是說話管用的。實際上，他在場只是一個配搭，是一點家也不當的。他從民間才上來不幾年，又是太後和史相爺把他拔上來的。滿朝文武大多都受過太後和史相爺的恩惠，當然都看太後和史相爺眼色說話。他朝中沒有根底，太後又垂簾听政，史相爺又有人緣，朝廷的家還不夠太後和史相爺當的，哪有他的份？咱這朝特殊，萬歲爺當得憋氣呀！」
「再不當家，自己選老婆，他也不能不吭氣啊！」賈似道不平地說。
「吭氣了，怎麼沒吭氣？我看見萬歲爺用手指點著一個秀女，與太後說話，好像是在發表什麼意見。太後側過臉和他說了幾句，具體說的什麼我站得太遠沒听見，只看見太後好像很生氣，對著那個秀女指了指，全總管便讓人把那個秀女拖了下去。萬歲爺好像很尷尬的樣子，呆了片刻，便站起身來，一甩袖子走了。萬歲爺就從我身邊不遠過去，我看見他臉都氣青了呢！」
「那個秀女長得什麼樣子？」
「個子不高不低，不胖不瘦；橢圓臉盤，面色很白女敕；身條也很好看；頭發向上挽著，很時髦的樣式；穿著一身綠，披著紫霞帔；五官細處雖看不清，但遠遠看著，便覺得有一股子吸力，讓人很想親近——」
賈似道听出那個秀女像是姐姐，怕他說出不雅言詞，急忙打斷︰「那個秀女後來怎麼樣了？」
「有人說，那個秀女和萬歲爺偷笑，太後說她輕佻，讓拖下去施了刑；也有人說，那秀女被打之後，趁吃飯的時候出門跳水自殺了；也有人說是上吊了，還有說是逃跑了！」
「她叫什麼名字？」賈似道急急插問。
「這還不知道！有人說姓賈，也有人說姓閻，還有人說姓魯，我正在打听呢，听說娘病危，急忙與管事的請了假，跑了回來！」
雖然情況還不十分明晰，但姐姐凶多吉少，這已是確定無疑。賈似道送走小太監父子，便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屋里轉開了圈子。
楚嬌嬌奚落道︰「你驢拉磨似的，光轉圈子有什麼用！怎麼辦，下指示耶！」
賈似道正在焦躁，哪容她綽趣，當即怒道︰「你幸災樂禍什麼？不是你教那些發嗲使媚勾引男人的歪法子，我姐一端莊賢惠的大家小姐，怎麼會惹太後討厭？」
楚嬌嬌回道︰「你姐一個不出三門四戶、見男人連頭也不敢抬的的傻大妞，我給培訓成一個魅力四射的大美人，你不記恩，反怨來怨去，你良心狗吃了？」
「太後說美才是美，你認為美算個屁！你培訓那不合太後標準，不怨你怨誰？」
「楊太後扭曲變態，美丑顛倒，全國人都跟著顛倒啊？」
「上邊說對就是對不對也對，上邊說不對就是不對對也是不對，這你不懂啊？不懂你謙虛一點，給我閉上臭嘴！」
廖瑩中見二人嘴官司打不到頭，還有升級苗頭，急忙攔阻，插話說道︰「事已至此，互相埋怨無宜。還是商量商量怎麼辦吧！當務之急，是落實準確那秀女是不是我家小姐？若是，現在在哪里，怎麼樣了？」
賈似道問道︰「怎麼落實？」
翁應龍說︰「咱今晚潛進宮去，把小姐救出來，行不？」
廖瑩中笑道︰「宮中高手如雲，哪會那麼容易？何況，人能不能救出還在兩可之間，就已經落下了殺頭新罪？」
宋京說︰「咱組織人到宮門口示威，表達民意，聲討楊太後顛倒美丑，虐待秀女！」
楚嬌嬌撇嘴笑道︰「你去幾個人拉個橫幅，喊幾句口號，就嚇住了楊太後？你是嫌淄店花錢，讓大家都去監獄免費享受的吧？」
四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正爭論不休，一個長得白白胖胖，年紀大約二十多歲的人，探頭探腦地來到門口，問道︰「此房住的客人可是台州台的嗎？」
廖瑩中離門口近，抬頭答道︰「是！」
「可姓賈嗎？」
「是！」
「可叫賈似道，家住台縣松溪村？」
賈似道見他長得不男不女，一副公鴨嗓子，又不是店中小二，鄰室客人，不客氣地反問道︰「你是誰，干什麼的？」
「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
「必須說？」
「不願說也行，馬上走開！」
「哎喲耶，那我只得說了？」
「說呀？」
「上人，辦上事！」那人猶豫片刻，笑著道。
賈似道正在煩躁之中，見他人長得不男不女，說話不陰不陽，怪里怪氣，以為是瘋子搗亂，怒道︰「老子心中貓抓似的，你來添什麼亂，滾！」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蘿卜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