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瘸子和傻瓜
四個太監抬著耙，一步一蹭挪到村中，櫸柏迎著，請進家中，擺上一張破木桌，幾把破竹椅，讓四人坐下，沏了茶，又擺了些自家樹上摘下的果品，讓四人品嘗。
全福剛喝了一杯茶，與櫸柏扯了幾句閑話，便有一個姑娘背著鋤頭，從大門外一瘸一拐地走進了院子。
全福見那姑娘一身破舊短裝，頭發蓬亂，臉上不知是多沒洗，還是抹上了泥巴，並且是個瘸子，禁不住問道︰「剛進來的是什麼人？」
「那是小民長女謝道環，今年十七歲。」
「她的腿怎麼了？」全福問道。
櫸柏嘆口氣，說道︰「這孩子打小調皮，像個男娃一樣，潑得狠。她不愛和女娃一起學針線，卻好和男娃在一起瘋。十三歲那年，她和村里孩子比爬樹，倔脾氣發作，噌噌噌，一口氣爬到樹稍上。結果，兩臂沒了力氣，一腳蹬空，從兩三丈高的樹稍跌下來，摔折了一條腿。雖說保住了命，卻成了今這個樣子！」
雖說還沒面試，全福在心中已經除了謝道環的名。
「你家幾個姑娘？」全福問道。
「小民還有個姑娘，今年十五歲，名叫道芳。」
「在家嗎？」
「在村邊放羊！」
「把她叫回來，讓我們見見！」全福說道。
櫸柏向院里喊道︰「道環，把你妹妹叫回來！」
謝道環一瘸一拐地出了門，過不大一會兒，謝道芳便一手拿著鞭子，一手牽著一只羊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全福見謝道芳五官端正，個頭不高不低，四肢也沒什麼毛病，便起身來到院中，迎頭攔住，和藹地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十五！」
「讀過書沒有？」
「有，溝邊有，這麼粗！」
「會唱歌嗎？」
「小雞小雞，嘰嘰嘰，快到這里吃米米！小鴨小鴨，呱呱呱，大腳掌，扁嘴巴！嘰嘰嘰，呱呱呱，嘰呱，嘰呱——」
謝道芳一邊唱著，一邊撒了手中牽羊的繩索，在院子里跺腳拍手，轉起了圈子。
「她是不是有點聾啊？」全福驚詫地向櫸柏問道。
「不聾，只是腦子不好使！唉，這孩子生下來時聰明得很，五個月就會叫爹叫媽了，不到一歲就會跑了，兩三歲就會唱兒歌、背唐詩了。只可惜十來歲時患了麻疹，一連半月高燒不退。雖說保住了命，卻成了個傻子。她現在的智力和四五歲時差不多！唉，我可憐的閨女啊！」
全福見謝道芳是個傻子，只得也將她淘汰出局，向謝柏櫸問道︰「你家還有姑娘嗎？」
「我弟弟渠柏有個姑娘叫謝道清，今年十八歲。別門除了已經出嫁的，年紀尚幼的，都是男丁！」櫸柏說。
「那就請你的佷女謝道清來見見吧！」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