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譜 第9節 73、賢相後裔

作者 ︰ 楊山林

第9節73、賢相後裔

73、賢相後裔

謝氏出自姜姓,商代孤竹國國君之子伯夷為其始祖。浪客中文網周成王即位,封伯夷為申伯,後代世襲其位。周厲王即位後娶申伯的女兒生下宣王,宣王把他的舅舅封為謝,地址在如今的河南省南陽市唐河縣。謝國被楚國滅亡後,申伯的子孫多以國名為姓氏外遷,謝深甫祖爺謝閻遷居會稽,五代末轉遷臨海下渡,以開荒種田為生。

作為移民的謝家,在下渡孤門獨戶,人地兩生,無財無權,其地位可想而知。

謝閻帶著兒孫披星戴月,開荒種地,一年苦干除了交租仍然是全家飽肚子都難。當牛做馬,吃不飽,穿不暖這還不算,當地惡霸、贓官、無賴、流氓的騷擾和欺侮更讓他們倍受煎熬,度日如年。

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謝深甫的父親謝景決心讓兒子謝深甫讀書當官。

為了讓小深甫上學,謝景每都是雞子沒叫就起了床,四十多歲便累白了頭發,累彎了腰;母親郭氏白田里勞作,夜晚還要加班給人洗漿縫補;已經七十出頭的爺爺、女乃女乃還要拄著拐棍,在地里跪爬著拾揀別人收割後遺失的稻穗——

全家人勒緊褲帶,吃糠咽菜,讓謝深甫入學讀書,那悲壯的情景與後世父母賣血供孩子讀大學一樣令人震撼。

謝深甫聰慧過人,深知自己肩上擔子的份量。在學堂,他刻苦讀書,不浪費一點時間;回到家中,一邊幫母親作家務,一邊復習背誦在學堂新學的功課;晚上,他總是點燃松明作燈,讀書到深夜。為了防止打瞌睡,他總是手邊放著辣椒,睡意上來的時候便嚼一口;還將灌滿水的罐子放在地上,再將雙足放在罐沿上,一打瞌睡,雙腳便滑落進水中,困怠便消除了。

吃的糠菜食,干的牛馬活,又是一到晚連軸轉,就是鐵打的金剛也是受不了的。謝深甫十四歲那年,父親謝景因勞累過度,終于垮掉,與世長辭,家庭生活更加困難。謝深甫只得休學,一面幫母親替人縫補洗汏,為衣食拼搏,一面汗水伴著眼淚,刻苦自學。

孝宗乾道二年,27歲的謝深甫不負母望,考中進士,進入了官場。

謝深甫出身下層,深知百姓的艱難,更知自己得官的不易,十分珍惜手中的權力。

他任縣尉時,曾屢破奇案;他任浙江漕運司兼浙江鄉試考官時,曾錄取了一大批有真才實學的青年士子;江東大旱,皇上任命他為掌管常平倉的長官,他根據實際情況,采取有力措施,排除各種干擾,將錢款發放到災民手中,及時緩解災情,救活了一百六十余萬人的性命。

謝深甫深知「為政之道,首重安民。安民之要,切勿擾民。」紹熙二年,他調任臨安知府,走馬上任便一邊抓社會治安,一邊抓發展經濟。抑制豪強,輕徭薄賦。把京城治理得井井有條,老百姓安居樂業,得到了上下的好評。

憑著智慧,憑著忠誠,謝深甫步步高升,進入了大宋帝國的權力中心。但他熟悉官場的明規則,對官場的潛規則卻是不大精通。

紹熙四年,他兼任給事中。吏部推薦張子仁為節度使,皇上準奏。謝深甫以大量事實為依據連上十一道奏章,反復說明了張子仁德才不備、武藝平平。光宗最後接受他的意見,撤消了對張子仁的任命,但卻把他當做了平衡朝廷關系的砝碼撂了出去。他向推薦張子仁的大臣說︰「謝給事查有實據,沒完沒了的上奏,我不撤不行啊!」每逢重大節日,皇上在內宮設宴招待皇親國戚,皇室和外戚們紛紛要求皇上給予特殊照顧,光宗也把謝深甫推出來做擋箭牌,說︰「這事不好辦啊,只怕謝給事不同意啊!」

這已是十分危險的處境,謝深甫絲毫不覺。

寧宗趙擴即位,改元慶元,謝深甫為御史中丞兼侍讀。一,禮部官員商議將有重大過失的遠祖神主從太廟中撤出,遭到侍講官朱熹的反對。謝深甫說︰「朱侍講考核訂正有根有據詳細準確,應該按朱子說的辦。」他又得罪了朝臣一大批。

太監王德謙持節出巡,狐假虎威,魚肉百姓。謝深甫連上三道奏章,結果,王德謙被降了職。他在宮中又樹了一批太監為敵。

自那晚楊次山深夜將他叫醒,傳達了楊貴妃的口諭,讓他看了「立貴妃楊氏為後」的趙擴御筆,他就清楚自己已經又被推上了朝廷斗爭的風口浪尖。

但他並沒有絲毫猶豫,下是皇上的下,君為臣綱,忠君是做臣子的基本原則。皇上有手諭,只管照辦就是。何況,他本來就認為,立「通史書,性機警」的才女楊貴妃為後雖是瘸子里邊挑將軍,但總比只懂得柔媚之道的曹美人要好一些。他願意執行,也不得不執行。他認為自己只不過是遵命照做,韓侘冑和陳自強是應該理解的。既是有隔閡,只要自己行得正立得正,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他不知道自己早已經坐在了官場矛盾的**包上,只待有一粒火星引爆。

官場如戰場一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並且其復雜性、隱蔽性、手段的多樣性更甚于戰場,這一點他也沒有深刻地認識到。面對群小,他猶如身陷泥沼,力疲了,心死了,只能選擇了退縮,選擇了逃避。

謝深甫為官清廉,本就沒有什麼積蓄,沒志而亡,留給家人的只是悲傷和無奈。

他的兒子櫸柏與渠柏扶父親的靈柩歸喪之後,已是家徒四壁。二十多年後的今,更是完全淪為了平民,除了當年謝深甫為相時家中修建的大門樓還殘留著兩堵斷牆之外,已難尋出宰相府第的跡象。

穿著便裝的太監全福帶人來到下渡,在田中找到正在犁地的謝深甫大兒子櫸柏。

「喂,停一下!」全福待櫸柏犁到地頭,攔著牛頭叫道。

畢竟是父親當過高官,見過些世面,又讀過書,櫸柏雖說從穿著打扮看出來人不凡,但並不像一般農人那麼驚慌。他喝住老牛,將犁停住,抱拳一禮,問道︰「客官何事?」

「你可是謝櫸柏嗎?」

「是!」

「收工,回家!」全福大咧咧揮手說道。

「有什麼事就在這里說吧!農人以種田為生,時間就是糧食,是不能耽擱的!」

預備皇後的家人,全福心里不悅,也不好得罪,只得遷就︰「咱家來給你辦好事呢,怎麼茶也不請喝一杯?」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太監背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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