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入口人潮十分擁擠,加上祁連御辰獨特的身高優勢和俊逸非凡的外表,又吸引了不少人群和目光,羽溪很不適應這種狀況,好幾次差點都被人潮擠了出去,突然一只大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就被高大的男人緊緊護在了胸前,手心的熱度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心底……
拿了一輛手推車,他率先走了進去,凌羽溪跟在他後面,看著冰櫃上一排排的蔬菜,祁連御辰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有這麼多東西?而且長得還差不多……」
一旁的凌羽溪听到男人的抱怨,有些無語的瞥了他一眼,「是嗎?你再仔細看看。」
「喏。」說著,就舉起一捆蔥和大蒜在他面前晃,挑眉問,「你說這兩個哪邊是蔥哪邊是大蒜?」凌羽溪故意換了換手,這個時候蔥在左手,蒜在右手。
對面的男人盯著這兩個長得差不多的家伙看了良久,神情像是思考著一件頗有難度般的事情,瞟了躲在後面偷樂的女人,他糾結著說,「右邊的是大蒜。」
凌羽溪裝暈了過去,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我看你還是再去向小學一年級的小朋友學習吧。」
答案不用揭曉,祁連御辰從她的反應里看就知道自己出了糗,生平第一次竟然被人指著說,盯著面前笑的合不攏嘴的女人,眸光倏地一沉,咬著牙說,「左邊的是大蒜。」
這下凌羽溪笑的更大聲了,十分夸張的那種笑容,頓時引來了數道目光,祁連御辰一下子反應過來,他氣的臉色一僵,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詞語,「凌羽溪,你耍我?!」
知道自己的把戲被人拆穿,也知道見好就收,嗅到面前的危險降臨,她退後一步,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義正言辭道,「我只是好心教你分清楚蒜和蔥是長什麼樣子的……」
「凌羽溪!」他氣極的低吼,還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頭上動土!
凌羽溪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趕快收拾了笑容,「好了好了,不就是耍你一次嘛,男人嘛,干嘛這麼小器。」
「你說得對……」他勾起邪惡的笑容,步步靠近,「看來我是該小器的記仇一次了,一報還一報吧。」
看見他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她的心底發毛,緊張的喊,「祁連御辰,我跟你開玩笑的……剛才不好笑,一點不好笑……」
「可是我看你笑得很開心啊……」
「……。」她無語,看著他已經踫到了手推車的前沿,只要一伸手臂就能把她的領子拽起來,她大驚,「喂,你引以為傲的紳士風度呢?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你從小接受的貴族禮儀哪里去了?」
他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傲世地環視了四周一圈,那表面看似漫不經心的眸光里暗藏殺機,只消一眼,那些顧客便十分有默契的默默地退出了他們的視野範圍以外。
他十分得意的看著她,「現在不用擔心了吧?」
她哪里還有其他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跑。
不料,腳剛退出一步,他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她哀嚎著掙扎,「啊,輕點,喂……我是病人,我傷還沒好啊,祁連御辰,你太混蛋了!」
「凌羽溪,我還沒動手呢,你喊什麼?!」
喊完以後,果然覺察不對勁,身上任何一處都沒疼痛的感覺,她好奇的先睜開了一只眼楮,果然,自己只是被架在了手推車里,她懸著的心終于倏地放下了。
男人怎麼可能那麼便宜就放過她,嚴重一閃而逝的狡黠凌羽溪並沒看到,下一秒他使勁推了一把手推車,車上的人連帶著車一起不受控制的滑了出去……
「啊——」凌羽溪驚駭尖叫,眼看著就要撞上一面由罐裝飲料組成的牆上了,她認命的閉上了眼楮,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身後突然出現一抹高大的身影一把抓住了把手,車子在據牆面幾厘米處穩穩停下!
「嘖。」他嘲笑的看著嚇得臉色發白的她。「爽吧?」
她憤恨的瞪著他,咬著牙吼道,「你來試試看!」
她的激動情緒換來的只是他的一臉平靜加上一點點的滿不在乎和自傲,「開個玩笑而已。」
「而已?!」她快要崩潰!
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從車上跳下來,氣的頭也不回的就走,走了兩邊,又停了下來,回過頭氣憤地說,「你的胃不關我的事,今天我沒心情給你做東西吃,要吃你自己燒。」
祁連御辰臉色一沉,大跨步上前就直接把她給拽回了原地,一路上凌羽溪不停地瘋喊,「祁連御辰,你就不會溫柔點嗎?力氣這麼大,還要吃什麼飯啊,你餓上個幾天都沒問題吧!」
「你信不信我待會兒第一個吃了你!」祁連御辰實在忍受不了她在耳邊的大呼小叫,沒有耐心朝她吼了一句。
被他的氣勢嚇到,她縮在他胸前,竟然很沒骨氣地一句也不敢回了,祁連御辰似乎很滿意她現在的表現,表情也漸漸緩和下來了,語氣溫柔,「乖,听話……」
「祁連御辰,我是小丑麼?」
「怎麼?」他挑眉,不解的問。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這不就是你對我的態度嗎?時好時壞,有的時候我都快分不清了,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凌羽溪有氣無力的望著他,與他周旋應付真的很累!
男人似乎沒料到她會忽然轉到這個話題,盯著她看了良久,最後,他幽幽談吐,「那麼,你呢?」
本該是問他的問題最後又問回了自己,凌羽溪也覺得很悶,不想再繼續糾結下去了。
「好吧,我承認我們兩個人相處不來。」這是凌羽溪最後得出的結論。
「木易澤夏呢?」
一提到木易澤夏她的眼眸便垂了下來,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她的胸口就一陣悶痛,壓得快喘不過氣來,瞳仁里復雜的神色在涌動著。
祁連御辰沒有絲毫放過她的表情,嘲諷譏笑道,「我說過吧,是你個人的原因而已!」
凌羽溪皺眉,抬起頭看著他,祁連御辰又說,「從剛開始,你的心里就只有他一個人,不管我怎麼對你,你心中的天平永遠是倒向他那一邊,既然一開始就注定這是不公平的,那我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麼?」
「那你為什麼……」凌羽溪想問,卻被他打斷了。
「起點輸了不代表過程和最後還是會輸,羽溪,只要你試著將先前所有的感情都釋懷,真正放開一次,努力一把,或許結果會很不同……」
「沒用了……」她疲憊不堪的打斷,這幾番話包含著深意她不確信自己領悟到的是否是真的,如果會錯意,她怕更痛苦的滋味,深深嘆息,「世上沒有任何理由能再讓我放棄木易了,他是我這一生的責任,就連你,也不可以!」
他氣的握起了拳頭,憤怒的低吼,「凌羽溪,你非要這麼固執嗎?!」
她愧疚的垂下了眼眸,「我承認我很沒用……」
是呵,她永遠都是最被動,最膽小的那一個,以至于好幾次都握不住流沙般的幸福,就在那個時候,她也暗自做了一個決定,一切,是都該回到原點了!
「他媽的我真想毀了你!」祁連御辰氣結的怒喝了一聲。
凌羽溪低著頭,愧疚地不敢去看他,便往專櫃上挑著蔬菜,邊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時間不多了,與其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還不如過的更快樂些……」
留個回憶也好……
最後的shopping依舊是以一種奇怪的氛圍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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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以後,竟然又下起了雪,雪勢很大,車子停在外面,需要走一段路去取,白茫茫的街道上幾個孩子在快樂的玩耍著,小臉紅通通的,精致也可愛。
凌羽溪因為剛才的事情一直悶悶不樂著,她也知道,身旁的男人現在不高興了,能忍到現在已經算是天賜的恩賜了,可看到這一幕以後,她的心情又忽的放松了。
總要留點美好的回憶不是麼?
積雪很深,他們走得很慢,突然,凌羽溪感覺腳上撞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低頭望去,竟然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不知為什麼,她忽的就想到了自己,以前,她都在幻想將來會生出一個什麼樣的寶寶呢,可是,她已經被剝奪了資格。
她主動開口,「祁連御辰,你說她很可愛是吧?」
听到響聲的祁連御辰這才發現雪堆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小人影,凌羽溪興奮地蹲子,這才看清這個小女孩竟然和她一樣有著純黑色的瞳仁,看來並不是本地人啊。
「小東西,你爸媽人呢,現在雪下這麼大,最好還是和家長在一起比較安全點哦。」凌羽溪不確定,她先用了中文跟她說。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听懂了,「姐姐,你好漂亮哦……我爹地不在,是媽咪陪我出來玩的,你看,現在下雪多漂亮啊,姐姐,和我們一起玩吧……」這位小女孩的五官長得很精致也很可愛,一看就是很討人喜歡的那種,凌羽溪一見她自然也覺得很有緣分,剛想開口答應了,卻沒想到被一道清冽的聲音截斷了——
「不行!」一旁的祁連御辰皺著眉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兩個人的互動。
小女孩需要揚起好高的臉才可以看清楚祁連御辰的臉,當然,也小小驚嘆了一下,不過剛觸及到他冰封的眼神以後,就嚇地不敢吭聲了,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凌羽溪說了一句,「姐姐,你和這位叔叔一起的嗎?他看起來好凶哦,你還是不要跟他走了,跟我們玩吧……」
「叔叔?」凌羽溪吃驚的看著小女孩,見她一臉害怕的模樣,也猜到了應該不是故意說的,不過這個用詞,未免也太好笑了點吧?
凌羽溪怕祁連御辰剛才沒有听到她說的話,故意又放開了聲音說了句,「听見了沒?你老是擺出這樣一副臭臉,她們都覺得你是大叔了!」
話音一落,祁連御辰的臉色倏地一沉,刀子般鋒刃的眼神就直射過來,這下感覺更冷了,凌羽溪不僅打了個寒噤,以為他會氣憤地直接把她給拖走,沒想到,他竟然主動蹲子來,對著小女孩勾勾手指,「你過來……」
小女孩膽小的只敢牢牢抓住凌羽溪,一點也不敢走動,祁連御辰皺眉,清了清嗓子,「你過來我就給你糖吃……」
「真的?」一听到糖,小女孩的眼楮便頓時發出了光芒,媽咪在家里從不讓她吃糖,可是這位大叔竟然說要給她吃糖哦,真是太好了!
禁受不住誘惑,她還是屁顛屁顛的跑到了祁連御辰面前,不由分說的就伸出紅通通的小手,「好了,我過來了,給我糖。」
祁連御辰勾起邪魅的笑容,從地上隨便抓了一把雪堆,揉成雪團就放在了小小的手心上面,然後問她,「告訴我,為什麼她是姐姐,我就是叔叔了?」
小女孩似乎很糾結手上的物品,然後抬起頭對他說,「媽咪說過大人是不能騙小孩子的,叔叔,你怎麼能騙我你有棒棒糖呢?媽咪說了騙人的人都是大灰狼,不能理他,所以,剛才的問題我不能回答你了。」
祁連御辰的眼中滑過一閃而逝的光芒,薄唇一勾,「好,你等著。」
說完就站起來果真買糖去了,一旁的凌羽溪看的只有驚奇的眨眼的份。
過了一會兒,他高大的身姿就出現在了她面前,小女孩高興的蹦了起來,砸吧砸吧地開始舌忝冰淇淋口味的棒棒糖,「這下,可以說了吧?」
小女孩似認真的思考了良久,最後她笑眯眯地對祁連御辰說,「叔叔,其實你和姐姐很般配啦,你很帥氣啊,姐姐也很漂亮……」
雖然這麼說也差不多,可祁連御辰還是對‘叔叔’這兩個字十分糾結,「乖,叫聲哥哥。」
「不叫。」
「快點。」
「就是不叫,本來就是叔叔嘛,為什麼非要叫哥哥啊。」
「你還想不想要糖了?」
「要要要!!!」
「那喊不喊?!」
「……。」小女孩糾結的很,最後她還是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甜膩膩的叫了一聲「哥哥……」
這個時候,她媽咪來了,帶走了小女孩,凌羽溪也站了起來,剜了祁連御辰一眼,丟下兩個字,「無聊。」轉身就走。
就在轉過身的那一刻,她的表情籠罩上了濃濃的悲涼情緒,眼眸垂下,復雜和陰霾的情緒涌動著,回想著剛才一大一小爭吵個不停的畫面,竟然顯得那樣和諧和溫馨,可是,這種美好永遠不是自己的!
幾片晶瑩的雪花落在睫毛上,融化成液體,滲進了眼角,很涼很冰,就像連心髒都能結上一層冰稜一般,然後,用身體僅剩下的溫暖捂熱了這幾滴晶液,自眼角又無聲的滑落,風雪刮過,她冷的更是連站都站不穩。
祁連御辰在後面叫了好幾聲,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狐疑地跟上去,手臂一拽,她滿臉淚痕的樣子映入他的眼眶,他一驚,剛想說什麼,凌羽溪趕忙反應過來擦掉了眼淚,又哭又笑說,「剛才風刮太大了……吹眼楮里去了。」
祁連御辰不相信的盯著她看,很明顯,她的心里藏著秘密,而這個秘密,她不想讓他知道,心里,多了一份莫名的煩躁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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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了很久,直到差不多傍晚,天色快暗下來的時候才在一棟色的別墅前停下,遠遠望去,白色蓋住了青色,與大地萬物都融合在了一起。
在入口處隨便劃了幾筆,鐵門就開了,進去以後,是一個很大的庭院,原本的景色現在都被厚厚的積雪遮蓋住了,很難看出有什麼獨特之處,不過兀自平添了一份寂寥的蕭索。
穿過長長的小徑,就到了別墅的入口,一路上,兩人彼此都很沉默,總的來說,這天過得並不怎麼順利,也不怎麼快樂輕松。
大門剛一打開,一陣刺鼻的香味撲鼻而來,緊接著一個高挑的黑影就出現在了門口,等到凌羽溪反應過來以後,竟然發現祁連御辰懷中多了一個從來不曾看見過的外國女人,女人高興興奮地抱著男人,而自己……
原來是剛才被人推了一下,然後自己便狼狽地栽倒在了門檻旁邊。
「辰,你終于回來啦,你知道我等了你多長時間嘛……」嬌滴滴的聲音響徹在耳際,祁連御辰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身體,皺著眉,竟然才看到栽倒在一旁的凌羽溪。
聲音不帶一絲情感,「路易莎,我今晚有約你麼?」
聞言,路易莎不悅的嘟起嘴,曖昧的手指滑過他的胸膛,「你真討厭,人家千里迢迢特意來看你,你竟然還不領情,你這樣說人家,我真的好傷心啊。」
循著地道的俄羅斯語聲音望去,女人有著一頭的黃褐色波浪長卷發,性感和妖嬈,她的身材高挑勻稱,突兀有致,時尚的打扮更顯得她華貴優雅。
凌羽溪第一眼看去就覺得有些熟悉,後來一想,她好像經常出現在時尚雜志的封面上,平常她並不關注這些,只是看得多了,也就有印象了。
這些,她都不太在意,她在意的是這個女人跟祁連御辰又是什麼關系?情人麼?為什麼她又會出現在這里?看她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祁連御辰會來,所以早早在這里等著,那麼,凌羽溪呢?
這樣曖昧親密的一幕是故意給她看的嗎?難道又是準備拋棄她了?想到這里,凌羽溪復雜難言地斂下了眸子,她應該高興的,只是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反而有一種苦澀的滋味呢?
腦袋里突然竄出一個膽大的想法,凌羽溪,你不會是……
不!不會的!剛誕生的想法被她扼殺,凌羽溪,你腦子真的進水了吧。
這樣一想,心里又舒服了許多,清醒以後才發現竟然自己還跌坐在地上,下意識看向祁連御辰,恰好他也看到這邊來,他的眼里劃過一絲對路易莎的厭惡,看過來時,已經皺起了眉頭。
這樣的局面顯得有些尷尬,凌羽溪就是多余的那個人,她苦澀地從地上爬起,再看向祁連御辰時,他已經轉過了頭,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听著女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凌羽溪完全听不懂,只得干站著一句話也插不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凌羽溪的手機響了,活躍的聲音竄開,凌羽溪瞟了男人一眼,他正好摟著路易莎走進了大門,然後放心的接起了手機,這個手機是木易澤夏最親信的手下阿信打來的,前幾天在醫院的時候,因為不放心,所以叫阿信一直留在醫院里照看木易澤夏,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及時通知她。
現在他打來,一定是醫院出什麼事情了,她焦急緊張的接起,「喂?是我,阿信,是不是木易出什麼事了?」
「羽溪姐,你先別著急,少爺的病還是沒什麼起色,我問過醫生了,只要不出什麼大毛病,他就會慢慢開始恢復的,只是這幾天我听到他晚上做夢喊著你的名字,我就是想問問你還有多久能回來?我想,如果你能親自陪在他身邊,他能好的更快!」
凌羽溪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只是听到木易想念她做夢還喊著她的名字的時候,她的心情十分復雜愧疚,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你放心吧,估計這兩天我就能回來了,這幾天,還要拜托你多多照顧他,萬一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羽溪姐,我一定會的。我們會等你回來。」
「嗯,那我先掛了。」說完,凌羽溪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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