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哦!有娘生沒娘教,園長,皇家幼稚園是不是什麼孩子都能往里面塞的。我現在要問你,尤西顧這孩子到底是什麼身份,他憑什麼能跟我家寶貝在一間幼稚園上學?」
園長面對這樣的質問,棘手了。當年尤西顧入校,園長賣了一個人的面子。而那個人,是誰都得罪不起,卻又不是任意能說出口的。但是這個曾俊熙,是曾偉議員的孫子,是二殿下黨。而今民眾對二殿下呼聲極高,這個曾議員也水漲船高,不是她能得罪的。一時之間,園長左右為難地看著尤櫻。
此刻,人群中,尤櫻呆呆地站著。
有娘生沒娘教!
這些日子,原來西顧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的啊!他從來都不對自己說這些,是害怕她之前所有的付出到頭來一場空;還是害怕她知道之後,會傷心難過。
她有多失職,她怎麼這麼失敗?
懊惱,悔恨,讓尤櫻痛不欲生!
「我會賠償所有醫藥費!」好一會兒,尤櫻才似找到自己的聲音。她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個叫曾俊熙的母親,一字一頓道︰「但是,你們得道歉,曾俊熙小朋友,你得跟西顧道歉。」
「你胡說什麼,我兒子為什麼要道歉?」婦人讓身後的佣人抱住俊熙,然後怒視著尤櫻,吼道︰「我告訴你,我家壓根不缺那麼點醫藥費,更不稀罕你的賠償。我家寶貝,從小到大,流血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我現在就警告你們,我要你們在幼稚園混不下去,不,整個京都你都別呆了!」
尤櫻任她罵,等她喘氣的時候,她抬起紅紅的眼眶,直視著那女人,聲音異常的冰冷,「道歉,所有的賠償我都會全額支付,但是,請你對你剛剛說的那句有娘生沒娘教的話,道歉。還有,曾俊熙,你也要為你說的那句野種道歉!西顧,他不是野種,他是……」
「尤櫻,我不要道歉!」西顧突然間上前,伸出小手拉住尤櫻的手,輕聲地安撫激動地渾身顫抖的尤櫻,「尤櫻,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尤櫻,我們回家好不好?」
「不,西顧,別人的孩子就是寶,我家西顧就是賤草嗎?」。尤櫻蹲下來,將西顧摟在懷中,咬牙道︰「我的西顧也是寶,是我尤櫻的寶;他的身體也很嬌貴,尤櫻也舍不得他受傷;他雖然沒有父親,但是有我尤櫻在,他就不是野種!他雖然不會哭的嚷嚷哪邊哪邊疼,難道就因為堅強,你們就自動忽略他的傷口嗎?你們憑什麼,把這次所有的罪責,都加苛在他的身上。你們為什麼不問問,這期事故真正的原因?」
尤櫻一把拉開西顧的衣袖,西顧白皙的手臂上,是條條錯落的紅痕,有些地方,腫的高高的,傷口上,滲出絲絲血跡。尤櫻剛剛就發現了,她本不想多事,忍一忍把事情處理了再找醫生看看。誰知,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她什麼都可以忍受,唯獨西顧是她的死穴,是她的底線。
所有的人,都看著西顧的傷口。每個人都明了,比起曾俊熙小小的擦傷,西顧的傷口嚴重多了。那婦人卻只是漠然地掃了一眼,依舊不依不饒道︰「別拿這些小小的傷口唬人,園長,我現在要你立刻將尤西顧開除皇家幼稚園。我們皇家幼稚園,不是這種低賤的貧民可以說進就進的!」
「夠了!」恍然間,一個清雅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