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國公府嫡女 第123章 遺直洞房是三人

作者 ︰ 火靈鳳

大漠風沙,干燥缺水。

吐谷渾軍隊被逼遠逃,一路逃一路將沿途的干草全部燒盡,大唐軍隊沒有糧草,諸將多認為戰馬瘦弱,不可遠擊,唯李姬陽代表李靖,侯君集二人認為敵人已如鼠逃鳥散,斥候絕跡,君臣分散,父子相失,此時不追更待何時!

于是兵分兩路,李靖和李姬陽等人從北道追擊,侯君集等將領率軍從南道追擊。

李靖部進展一路勢如破竹,沒過幾日便在曼頭山擊潰吐谷渾軍,殺其名王,繳獲大批牛羊以沖軍食。

這夜,寒霜急降,大軍安營扎寨。

遠遠看去,篝火如星,人如螻蟻,營帳如一個個鼓氣的大饅頭。

中軍大帳旁邊一個略小些的帳篷里,燈火昏黃,一個光果著後背的男子正趴在氈毯上,李姬陽正坐在一旁拿著藥膏給他涂抹傷口。

趴著的男子膚色白皙,腰身勁瘦,一道大拇指粗細的刀傷從他的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右腋窩肋骨下,傷口可怖。

李姬陽大皺眉頭,不悅道︰「安慶,你太魯莽了些,不看清狀況就撞上來,白白受了這傷。你瞧瞧你,本是一片雪膚,現在倒是讓這一道刀傷破壞了美感。」

安慶額頭青筋跳跳,甕聲甕氣惱怒道︰「主子!」

李姬陽呵呵一笑,把藥膏都模上去,道︰「我不說就是了,你別惱。」

帳子被人從外頭掀起,李老將軍拄著聖上欽賜的靈壽杖進來,見到帳子里李姬陽正俯身趴在一片雪膚之上,老將軍哈哈一笑,並不避讓,而是道︰「郡公爺真是好興致啊。」

李姬陽忙起身拱手作揖,把老將軍請進帳篷,笑道︰「統帥莫要開他玩笑,他要惱的。」

安慶臉色鐵青的從氈毯上爬起來,穿上衣衫立在一旁。

「男子漢大丈夫,還開不得玩笑了。」李姬陽盤腿坐在氈毯上看著安慶,扭頭對李姬陽道︰「不過,你這小僮可怎麼就長成這樣了,你沒見軍隊里那些個老兵奴,久見不到女人,對著你這小僮可是垂涎三尺。不過,你這小僮可是一個惹不得的,一手毒術這都毒殺了多少個老兵奴了。」膀大腰圓的老將軍笑道。

聞弦歌而知雅意,李姬陽便笑道︰「少頃,我就讓他把解藥給了軍醫就是了。」

李姬陽扶著自己的靈壽杖站起身,道︰「我可不是為這事找你的,郡公爺,隨著我到外頭看星星去吧。這大漠里的星辰月亮,較之咱們長安可是遼闊太多了。一眼望去,便覺高地闊,這心胸也變得寬敞起來。」

兩人來到一個小山丘上站著,老將軍道︰「多虧了你,我不服老是不行了,回京之後,我必如實上稟。」

李姬陽要謙讓幾句,便听老將軍又道︰「侯君集此人……回京之後必有動作。到時,還請郡公爺在聖上面前多為我說話」

李姬陽沉思半響便道︰「老將軍可有應對之策?」

李姬陽自嘲道︰「我這老兵奴也該頤養年了。不服老真是不行了。」

少頃又曠達道︰「我這一輩子都在馬背上過了,若一時不動刀動槍,我渾身就不自在,若是還有敢進犯我大唐者,老兵奴還是要乞求聖上,上戰場殺敵的。」

「郡公爺是個聰明人,中宮嫡子太子、魏王、晉王,太子失寵,魏王受寵于聖上,在諸王之上,晉王漸大,而你又為皇室宗親,可要好好思量一番才行啊。」

「多謝老將軍提醒。穆遠心中早有打算。」

二人又在此山丘上說了些話,老將軍便回了自己的帳篷。

李姬陽面相長安的方向出了會兒神,模了模自己腕上的佛珠,喃喃自語了些什麼,哂笑自己一回,便也回了帳篷。

只等侯君集率領的軍隊回來,不日班師回朝。

今日娶新婦,盧氏笑的合不攏嘴。

等到了日落黃昏,迎親的人回來,便讓在大門口燃放爆竹,鼓樂齊鳴。

「阿娘,瞧你高興的。」奉珠嗔笑道。

「怎能不高興,我就瞧著元娘好。這兒媳婦是個和我心意的,比你強多了。」盧氏笑道。

「強多了就強多了唄。」

「夫人,新婦子到了。」青葉喜道。

「那快鋪紅毯去。」盧氏忙道。

大門口,遠遠就看著,穿一身新郎服的遺直騎在高頭大馬上,面有喜意,身後便是新婦子的墨車,左右兩側則是吹拉彈唱的僕從,再往後一輛車上載的則是元娘的庶妹,杜二娘、杜三娘,兩側是充當儐相的遺愛和遺則。

墨車在門口停下,車門打開,青葉立時便帶著人從大門里沖出來,在新婦子腳下鋪上紅毯。

笑道︰「新婦紅毯走,妖魔不沾身。」

見著元娘進了門,盧氏便領著奉珠從側門出來,又踏著元娘的腳印從大門進去。

嘴里道︰「腳踏新婦路,鬼怪快快走。」

奉珠覺著好玩,卻嘟囔道︰「我成親那日似乎沒這樣呢。」

「郎子生母早逝,難道你想讓那妾侍給你走走不成。」盧氏拉著奉珠的手道。

新婦子一路被送到早早搭起的百子帳內榻上坐著。

杜二娘、杜三娘便用團扇遮了元娘的臉並身姿模樣,讓遺直吟卻扇詩。

「還有這一節呢。」想著自己那時候全都沒有,不禁甜蜜蜜的埋怨李姬陽把什麼都省了,只想著貪歡去了,哼。

這是難不倒遺直的,他滿月復詩書,張口便來,杜二娘、杜三娘沒有心思給元娘助彩,意思意思便放下扇子,退到一旁去。

遺直算是結過一次親的人,此次重溫,游刃有余,在元娘身邊坐下。

這時便有一男一女兩個粉妝玉琢的小童呈上一金一銀小酒盞,讓二人飲合巹酒。

遺直被這麼多人看著還不大放得開,元娘便想著,我都餓死了,趕緊的完事。

「磨蹭什麼,喝!」元娘拿過拿金盞,把銀盞往遺直手里一塞,仰脖便喝下。

喜娘一邊給二人腳趾上綁著五色錦線,一邊念叨︰系本從心系,心真系亦真。巧將心上系,付以系心人。

待綁好了絲線,抬頭一看,可了不得,這新婦子是想壓郎君一頭還是怎得,金盞銀盞那是隨便用的嗎?

「這兒、這兒……」喜娘驚魂不定的看向那位手持銀盞無奈飲酒的新郎。

「無礙,就這樣吧。」遺直揉揉額頭,苦惱道。

「這回總該完事了吧。」元娘自己掀開紅蓋頭看向喜娘。

「還要月兌、月兌衣裳。」喜娘在這位新婦子的目光下,只覺腿肚子都要軟了。

「月兌衣裳誰不會月兌,我給他月兌。你們吶都快去飲宴去,別在我這看笑話了,我告訴你們,在我這沒得笑話給你們看。」元娘站起身道。

惹得圍觀的親屬們都哈哈大笑。

「行了行了,都莫鬧了,前頭宴席已經擺下了,大家快去吃宴席去。」盧氏因不放心這些人,怕她們驚擾到元娘肚里的乖孫,便驅趕道。

一听宴席已是開始了,這些人忙一哄而散。

唯奉珠怔然站在那里,口里正咀嚼著那喜娘說的話,並悟道︰「系本從心系,心真系亦真。巧將心上系,付以系心人。系若無心系,心假系亦假。有心系無心,空付一笑中。」

奉珠抿唇一笑,自語道︰「有眼無珠,何怨旁人。若然相系,便是有心人。」

百子帳里,遺直見奉珠仍在,便握拳在唇下,赧然輕咳道︰「珠娘啊……」

「珠娘,你快來,這什麼破頭冠,竟是咬著我的月兌發不放,疼死我了。」元娘正與那花冠撕扯,她脾氣自懷胎之後便躁動不少,這會兒正氣得大喘粗氣。

「我幫你。」遺直難得的溫柔道。

「滾,今晚別讓老娘見到你。」元娘暴躁道。

「呃……可今晚上……」遺直為難道。

「大哥,你自己解決哦。」奉珠拋給遺直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提著裙擺就要溜之大吉。

「珠娘你敢走試試!」元娘惡狠狠道。

「嘔——」

「阿娘都讓你莫生氣了,看著了吧,又吐了。」奉珠拍著元娘的背道。

「我這就給你摘酸梅去。」遺直連忙站起身道。

「不用,我的秀囊里有。」忍著惡心之感,元娘忙掏出一個腌制好的酸梅塞到嘴里。

「房遺直我告訴你,這都是你造的孽,把我害苦了。怎麼不是你生!」元娘被這胎整的眼眶泛紅,指著遺直委屈道。

遺直咽咽口水,腿腳朝向帳篷外,一副隨時都想溜走的模樣。

奉珠嘿然道︰「我大哥倒是想替你來著,那也得他生的了才行啊,是不是大哥。」

「小點聲,莫讓人听見了。」遺直給元娘作揖道。

「嫁都嫁給你了,我還怕什麼。嗚嗚,珠娘,你得陪我。」元娘可憐兮兮的拉著奉珠的手道。

「這不和規矩,得讓大哥陪著你。這是你們的新婚之夜哦。」奉珠誘惑道。

「狗屎的新婚之夜,肚子里有這顆球,什麼都干不了。」元娘郁悶道。

「夫人,莫要出言成髒,小心教壞了小孩子。」遺直看向元娘的肚子道。

「你別和我說話。」元娘沒好氣道。

「那你想干什麼啊,元娘,難不成你還想再把我大哥強了啊。你快告訴我那你和大哥去哪里了,都干了什麼?」奉珠推著元娘的胳膊鬧她道。

「珠娘你給我出去。」遺直一張俊臉羞的通紅,上前一步就要拉奉珠走。

「元娘、大嫂救命啊,大哥要打人嘍。」奉珠笑鬧道。

「你真想知道?」元娘賊兮兮的看著奉珠道。

「嗯嗯。你說。」奉珠抱著元娘的腰,生怕遺直要來拉她。

「夫君,妾身心情不爽。」元娘看著遺直道。

「然後呢?」遺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珠娘吧,她不是外人。」

「所以呢?杜元娘你敢違背當日的承諾!」遺直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你都敢娶我了,我為什麼不能說。我就說了,你能奈我何!」元娘挺了挺自己的肚皮道。

「那、那我出去走走,亮回來。」遺直泄氣道。

「不行,你就坐那里。」元娘指著放置在一旁的椅子道。

「我被你們說的越發好奇了。元娘你快說,別賣關子了。」奉珠急道。

外頭,遺珠並未隨著那些人離去,她見奉珠愣在那里不動,她就在帳子外頭等了半響,听到杜元娘竟然懷了胎,她一驚,便躲在外頭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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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在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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