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沒有準備好,你肯把今晚的洞房花燭夜緩一緩嗎?」醒月不抱任何希望的道,「王爺一定不喜歡勉強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小女子才是。」
「三兒這回可是錯了,本王最大的樂意,就是看別人心不甘情不願,一味的逢迎有什麼樂趣可言,」大掌覆在她的小臉上,「三兒就是如此的與眾不同,若是變得乖巧听話,倒是讓本王失望了。」
原來,是她的錯,她錯在太展現自己的本性。
她可不想為此引來不必要的猜忌和妒意。
「想,能也去走一走,當然好了,」算是公費旅游?「不過你要帶我去哪?我听說你最近要辦正事,帶家屬一同出去好嗎?」不會妨礙他辦事嗎?
吃你個大頭鬼。
「本王怎舍得把三兒一個人留在府中,此行一來一回快則一月,慢則三月返回,本王對三兒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兒忍心看著本王思念成疾嗎?」他深情款款的盯著她,眸中放射的是無比的熱情,低沉的嗓音說得讓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的甜言密語,是女人都吃這一套吧。
「東盛夫人?」扯下臉上的手帕,「有說是什麼事嗎?」
「行了,袖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快點幫我拿干毛巾過來,我洗完了還要吃東西,肚子都餓扁了。」
「眾位姐姐的消息當真靈通,昨晚發生的事,今天你們就收到消息了,不錯,昨晚王爺的確在醒月樓過夜,也是我與王爺真正意義上成為夫妻,醒月不如眾位姐姐身份尊貴,王爺能讓鐘管事準備這些東西,對醒月來說,已經是莫大榮寵,希望眾位姐姐不要因此怪責醒月才好。」她是來息事寧人的,可不是挑釁成為別人的眼中釘,當然,要是別人非得將她當成眼中釘,那她也沒有辦法。
晚了,遲了,他肯大費周章讓鐘七籠準備這一切,便已經決定,今晚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有人覺得疑惑,有人覺得不可思議,有人更覺得難以置信。
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都起來吧。」宇文鳳凌淡淡道。
最後,倒是她妥協了。
不過,早早的一個人睡下,丟下他不管可就太過份了,宇文鳳凌兩手一提,便將沉睡的人兒提了起來,「三兒,三兒,醒醒。」
「你別緊張啊,沒有人會責怪你的,你做得很對,陌生人上門質問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只要告訴我里頭住的是什麼人就可以了。」
這男人不是有問題吧。
人生在世,開心就好,做自己幫的事就好,她不能讓自己整天愁雲慘霧的過著,那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在狼王府不愁吃不愁穿的,要銀子直接找鐘七籠,倒是方便了多,不需要為這些小細節斤斤計較。
「啊——,」從院里出來的丫環被貼在牆上的人嚇了一大跳,「你,你,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躲在這里?」
早知道她就扮柔弱,裝做乖巧听話直到他厭了她為止。
「我能進去看看你家夫人嗎?」醒月問。
泡得水有些涼了,宇文鳳凌將她和自己撈起來,拿干淨的布擦干彼此的身體,初時醒月還會臉紅一下,現在習慣的被他當個沙包抱來抱去的。
她很能隨遇而安的。
鎮國將軍府由皇上御賜,規模還是頗大的,甚至有個小形的校場,就是為了方便武家軍在此習武練兵,就是人口凋零了些,一路走來,沒遇上幾個人。
「我很有自覺啊,」醒月忍著揮掉他手的沖動,「我這不是乖乖的跟在王爺身邊,半步也不敢往外踏嗎?王爺少戲弄我一些,就已經是疼醒月了。」她會記得千恩萬謝的。
「謝謝女乃娘。」
她之于他,也不過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要來就來吧,狼王府可不是風家,他們來了,也懂得收斂一點,」醒月丟下信,支著腦袋翻著書,一個字一個字的硬刻進腦海里去,記不住的,就只能多看幾遍,「想也知道他們找我為的是什麼事,無非是在王爺面前多為他們說好話,讓風家從此飛黃騰達,真是可笑了,他也不想想當初我是被當成禮物送出來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她比潑出去的水更勝上幾分,風智橫到底是有多厚的臉皮才能這樣要求被送出去的女兒。
女乃娘出去買藥膏,醒月正半攤在院里曬太陽,懶洋洋的一動也不想動,現在也不太有力氣動彈,她真是討厭沒有精力的樣子,用手帕蒙著眼,再眯一會。
「你哪不好了?」女乃娘疑惑的問。
西凌武家,數代為將,被西凌帝王賜「武」姓,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武姓數代被封為鎮國大將軍,只不過,武姓一直征戰沙場,一脈延續甚微,到這一代,僅武家小將軍武宜一人,為了護住武家這根獨苗,皇上特準許武宜成親生子,有香火繼承武家再上戰場,擔鎮國大將軍之名。
陳華中上前兩步,「王爺,下官已經為王爺準備好房間,王爺一路辛苦,請將就在鎮國將軍府先行歇息。」
一覺睡醒,已是下午,宇文鳳凌早就不在房內,袖憐和女乃娘備了熱水和吃食在外頭候著,水和食物隨時都熱著就怕她醒過來,還要再重頭再弄,耽擱時間,餓壞了她。
「是。」
「你不行,你走不動。」宇文鳳凌直接替她做了決定,當著眾人的面將她抱下馬車,半途中,左時和右遷已經先行離開,辦宇文鳳凌交代的事情,他們身邊,尚有其他護衛跟隨,一路護至鎮國將軍府,鎮國將軍府的副將陳華中奉命接狼王大駕。
她的心,還不足以全交給他。
「誰,」被人提起來的不舒服完全比不上被人驚醒的不適,「哪個登徒子,黑燈瞎火的想做什麼。」鼻端的氣息是宇文鳳凌的,她聞得熟悉,卻仍是惱怒的道。
怎麼比,她都沒有任何的贏面。
十七歲,的確是太小了。
現在扮還來得及嗎?
胡嬰和小池將食物撤下,袖憐和女乃娘陪著,女乃娘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問,「醒月啊,昨晚你和王爺還好嗎?」王爺上午就起床,離開了醒月樓,交代她們不要吵醒醒月,便走了,到現在沒有看到人。
明顯,醒月有些地方的確是與她們初入府時一樣的,但是有些地方卻是不一樣的,這些不一樣的地方已經夠讓她們在意的,無論如何,風醒月不該成為獨特的那一個。
「小姐看得開就好,」女乃娘也真的不多說,免得她听了不開心,「這回的事,就這麼辦了,下回風家再由下人來送信,女乃娘就直接代你回絕了。」
她在一處安靜的院落里听到低泣聲,原本以為自己听錯了,耳朵貼著牆,仍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只不過聲音有些啞了,看起來,是哭了很長時間。
他的手,在她身上創造出一次又一次的奇跡,醒月不無知,當然知道男女之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卻不曾料到,感覺會是如此的奇特啊。
「是,」
「三兒吃醋了。」
「東勝姐姐真的好有見地,醒月實在是太感動了,東勝姐姐能理解醒月實在是太好了,也請其他姐姐體諒醒月的一片苦心,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與你們爭寵的,真的,就算要爭也是爭不過你們的,待王爺興頭過了,我就在醒月樓里安安份份的過日子。」她說得真誠又委屈,其他夫人見此,也沒有多說什麼。
「王爺的健康就是醒月的幸福,」她一本正經的道,「為了王爺的興趣,醒月就是赴湯蹈火也會跟隨王爺身邊,一解王爺的相思之苦,」肉麻,太肉麻了,她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王爺還是早點睡吧,明天出發要趕路呢。」
昏昏沉沉的,連提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醒月也不得不承認,女人的精力再好,也比不上男人,特別是比不上她身邊的這個如狼似虎的男人。
「嗯,真是個好理由,她們是沒有辦法讓我去東盛園了,不過,她們也可以以探病為由,來醒月樓來,」她們當真有事,就不會慢慢等著她送上門去,已經上門來找人了,還能繼續被動吧,她們是怕在狼王府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吧,如此一來,她們背後所屬的國家也會在西凌缺了些許地位,那是絕對不容許的事情,「胡嬰,謝謝你這麼擔心我,不過沒事,她們都找上門來了,我不去,就太說不過去了。」
她們能忍得了一時,可忍不了一世。
結果,他與她是共浴。
加上又是武家唯一僅剩的一根獨苗,眾人小心亦亦的護著,難免會把他給寵壞了。
丫環想了想,今天將軍府的確是來了客人,來的可是鼎鼎大名的狼王殿下,這位姑娘是跟狼王殿下一起來的客人哪,那是貴客啊,她剛才還質疑貴客,小丫環冷汗直冒,臉色發白,「小,小姐,是奴婢冒犯了,奴婢不知道小姐是——。」
要不要生是她的問題,懷胎十月是在她的肚子里,哪要他準不準的,她想生才會懷,不想生,他也逼不了她,「謝過王爺的大恩大德,醒月可不敢奢想,還是讓更適合的女人為王爺產下骨肉吧。」
「小姐,」袖憐驚恐的抽了一口涼氣,她正服侍醒月沐浴,卻被自家小姐身上的痕跡嚇了一大跳,「昨晚王爺是不是虐待小姐,小姐好可憐,會不會痛,奴婢這就去找鐘管事拿藥膏。」小丫頭驚驚慌慌的就要跑出去找人,醒月差點來不及抓住她,「袖憐,你不要急,也不要找誰拿藥膏,沒事的,過兩天就會消的。」她一跑出去大呼小叫,找的還是鐘七籠,只怕要不了多久,整個狼王府的人都會知道昨晚他們的王爺是多麼「用力」的疼愛過醒月樓里的女人。
他直接將她抓進沐桶,水還是溫著的,雖不至熱,可兩個人貼在一起,還是火熱的。醒月很看得開男女之間的關系,她也談過一兩個男朋友,可是一直沒有機會發展到肌膚相親的階段,她現在有些後悔,沒有經驗只能被人家掐著脖子動彈不得了。
右遷依言退下。
「哼,他想得償所願,我不就得犧牲嗎?我才不干呢,」醒月哼了哼,「女乃娘也別在意了,風家來多少人都沒有用,現在有宇文鳳凌罩著,至少我還能過點安靜日子,等他不願意罩著我再說吧。」
「是,」小丫環點頭,「院里住的是我家夫人,少爺失蹤之後,夫人傷心難過,天天都在哭,若是少爺再不回來,真不知道夫人還能撐多久。」小丫環心疼極了。
「他好,我就不太好了,」現在還全身酸痛呢。
「自打你入狼王府,本王已經給過你許多時間,若是你現在還沒有準備好,那麼,再久,你也不會準備好。」他是料準了她的性子,「來吧,侍候本王沐浴。」
北良夫人就沒這麼委婉客氣了,「風醒月,你當真好本事啊,在外讓人造謠你就是王爺命中注定的狼王妃,只怕連王爺听到了都動了心。」
「對不起哦,嚇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了,里面住的是誰?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醒月指指里頭。
「怎麼?三兒想為本王生下子嗣嗎?若是三兒想,本王就允你生。」
她想要反抗也顯得過于無力。
「延續香火這種重責大任壓肩的確是難過了點,話說回來了,王爺,沒有人逼著你傳宗接代嗎?說不定你生下來的就是下一代的天狼王轉世呢,這可是西凌不可或缺的,我覺得比武小將軍要重得多。」府里這麼多的女人,入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盡連一個孩子也沒有。
這話听來就知道是風家搞得鬼,她們娘家離得遠,風家卻近在眼前,以風家在西都的影響力,想要傳播一個傳聞那是再容易不過的,風智橫盡連女兒都當成禮物送進狼王府,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宇文鳳凌只把醒月放進陳華中安排的豪華客房內,他便與陳華中出去了,畢竟此行出來為的是正事。醒月在床上躺了一會,怎麼也睡不著,便起身走出房間,逛逛這所謂的鎮國將軍府到底是長得什麼模樣的。
「好,三兒來替本王更衣吧。」
「三兒要明白,你在本王的心里,永遠都是特別的,若是你真如無至老人所言,是本王命中注定的女人,本王也怡然接受,不會抗拒,三兒也該乖乖從命,」他俊顏,泛著淡淡的紅暈,像剛飲了烈酒一般,甚是迷人,醒月眯著眼,想盡力掌控些主權,奈何,她要面對的敵人太過強大。
閑暇之時,醒月便找一些能幫她找回家路的古書籍來看看,若是可以,她倒是很想上天涯源去見見無至老人,不過,宇文鳳凌說得很明白,天涯源不是任何人想上就能上的,以她的本事,除非會飛,不然是上不去的。普羅的白虹林她也不能隨便去,萬一迷了路,被人找到了也只剩下一具白骨。
他是不是真的對每一個女人都如此疼寵呢,答案其實挺明顯的,狼王府內能有多少秘密,只在于有沒有人敢說出口,宇文鳳凌這麼多位妻妾,每一個進府之後,都有過一段獨寵的日子。
「是,奴婢這就去。」小池听命出去回話。
「無妨,這里沒什麼事,你退下吧。」
宇文鳳凌沒有踏入過其他女人的房門一步,其他房的夫人想要見他一面都難,風醒月卻可以日夜對著她,王爺甚至時不時的帶她出府,有時連辦事也帶上她一起。
老爺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呢。
更不曾私底下帶著某位夫人四處游玩,辦事就更不曾了。
「本王已命左時,右遷開始搜尋,要不了多久,武宜必會現身。」
「原來是你啊,」醒月軟軟的倒回床上,「王爺來就來了,干嘛嚇死人,我很膽小的,萬一被驚散了魂,就是收驚也來不及了。」她正做著好夢呢,讓他一嚇,不知道還能不能續上。她扯上被子,要繼續睡下。
「小姐,怎麼辦?你要回風家嗎?風家的僕人還在外頭等著小姐的回信呢,」袖憐擔心的道,風家要小姐回家,小姐回和不回都不好,不想回去,可那畢竟是小姐的家啊。
「王爺這麼有把握?」他連親自出動也不用?
她總不至于在將軍府里迷了路,遇到門庭大開的院落便進去瞧瞧,門是關上的,就不失禮的闖進去了。
允?
他不但帶著風醒月四處玩樂,還帶著她出門辦事,這趟出遠門,是為皇上辦事,不是光為了游山玩水。
為怕武小將軍出事,便煩勞宇文鳳凌走此一趟,有他出馬,要找到武宜便不是難事
「還有更過份的,要不要試試。」
醒月都覺得自己被他帶壞了。
與他有夫妻之實是一回事,與他擁有共同的孩子卻是另一回事,孩子是活生生的生命,是不能缺了雙親的關愛,她可不敢保證宇文鳳凌會一輩子這樣,哪怕是虛情假意也不可能真正持續一輩子的。
「小姐,不回去真的妥嗎?」女乃娘瞧得多了,對風老爺和柳氏也有更多的了解,「就算你不回風家,老爺和三夫人也會尋個理由來狼王府找你的,」
「下官陳華中,恭迎狼王殿下,」陳華中與其身後一行人,皆跪于地,努力的當做沒有看到狼王手里抱著個女人,雖說王爺處事向來隨性,不過處事向來有度,從來沒有听說過隨身帶個女人的,更何況還將這個女人抱在懷里,可想而知,此女對狼王必定是非常重要的。
「他願承父志,擔起鎮國將軍之職,卻並不願意像只種豬一樣為武家延續香火。」是個相當固執的年輕人,一旦決定自己要做的,旁人要改,甚難,「他該是出去避一避,散散心,出不了大事。」
「淤青,」女乃娘大驚,「怎麼回事,怎麼會有淤青呢,難道昨晚你和王爺動起手來了,」小姐現在的性子與以前不同,急燥了些,也自立自強了些,拳腳功夫還厲害的嚇人,她敢對老爺和夫人動手,就敢對王爺動手,女乃娘掀開醒月的衣領,直到看到醒月身上的所謂淤痕,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臉上泛起暖昧的笑,「這樣的淤痕不要緊,過兩天就能消了,一會女乃娘親自出去買藥,擦些藥膏能舒服些,也能消得快些。」zVXC。
「王爺,」右遷見狀上前點上院里的燈,「醒月夫人該是入睡了。」
她努力的護住自己的心不要輕易的沉淪在他的身上,他是個多情的男人,是個不可能專一的男人,以她的觀念,對這樣一個男人動了心,苦的,只會是她自己啊。
「前頭帶路吧。」
一整夜,終是如狼王所願,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直到天亮他才睡放下她。
「醒月妹妹,听說昨晚你與王爺共譜琴瑟,甜蜜非凡哪,」東盛夫人為首,便由她先開口,東勝夫人美目淡淡的睨了醒月一眼,她的無禮與精魯,倒是表現得淋灕盡致。
她也不想去疑問他,那副嘴臉,她都看不過去,自己若真的變成這樣,必是更丑陋上萬分吧。
「幾位姐姐可千萬別誤會,醒月從來沒有讓人到處亂傳我就是王爺的王妃人選,比起不起眼的我,眾位姐姐中任何一個都更能勝任王妃一位,更何況,王爺根本就沒有立正妃的打算,相信幾位姐姐在嫁進狼王府之前就已經知道,王爺的對各房夫人皆是一樣的情份,絕不偏頗,就算現在王爺真對我很好,那也不過是嘗嘗鮮,男人嘛,哪個不是喜新厭舊的,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狼王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我們不能要求他太多的。」她才是那個真正受委屈的人。
宇文鳳凌也好,左時右遷也好,他們壓根就沒有時間,也不想帶她去吧
東勝夫人目光流轉,重新看向醒月,看來,這位風家三小姐可不如想像中的無知,是個不容小瞧的女人,「醒月,你說這話倒是在理,王爺向來是對咱們姐妹都非常的公平,寵了誰一陣,過一陣便會換另一個,到如今,王爺極冷淡,有醒月在,王爺的確是能嘗嘗鮮,咱們也不能奪了王爺這小小的愛好。」
「是,」苦命小奴婢乖乖應是。
「我說能消,就能消。」
「你是風家三小姐,也算是名門閨秀,」宇文鳳凌淡淡的提醒。
丫環警覺的盯著她,「你還沒有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到將軍府來?」
宇文鳳凌來時,整個醒月樓連盞燈都沒有,黑漆漆的仿若無人之境。
「那王爺也睡吧,」她挪了挪,讓了個更大的位置給他,「王爺難道不累嗎?」
「才一晚,你就開始嫌棄本王了?」他又拉開她的被子,「三兒,你的反應真的讓本王難受啊。」
「本王自是有把握,三兒,你太常懷疑本王這可不是個好習慣,若是不改,本王可是會生氣的,」修長的指,劃過她粉女敕女敕的臉,她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脂胭水粉,自然水女敕,觸感極佳,他極喜愛觸踫,有些愛不釋手,「你已是本王的人,早些有此自覺,對你大有好處。」
「沒有,」胡嬰搖頭,「是東勝夫人園里的侍女來通知的,只說東勝夫人請夫人務必要去一趟,還有其他幾位夫人也在,夫人——,」胡嬰有些擔心,東勝夫人與其他幾位夫人一同邀夫人過去,必定不會是好事,狼王府內還有什麼秘密呢,她們一定知道昨晚王爺與夫人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加上之前夫人就是狼王命中注定的人這種流言,她們必定心生警慎,「若是夫人不想去,奴婢現在就是回絕她們。」
當初進狼王府可是得到承諾的,各房夫人皆是平起平坐,若有一日,誰當真坐上王妃之位,那也必定是為西凌,為狼王府做出最多貢獻的人,試問一個剛進狼王府沒多久的人能做出什麼貢獻,能與她們平起平坐,就已經極給面子,最好的優待。
「夫人身體不適,」胡嬰道。
一想到以後應付那堆女人的機會還有得是,醒月就一陣的煩,應付個男人還不夠,還有一堆女人等著她,宇文鳳凌倒是玩得樂,玩過了拍拍,不帶走一片雲彩,卻留下了一堆的羽毛來沾人的身,怎麼撿也撿不完。
「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關心真正的風醒月,風醒月變得怎麼樣,他們也不會在意的,」醒月哼了哼,有這樣的父母,還是不要多說的好,多說了傷心,為真正的風醒月傷心哪,「王爺還是關心眼前的正事吧,其他的,再說。」
「你要如何回絕?」醒月好奇的問。
哼!
真是的,病了就找大夫,找她有什麼用。
「不回去,」醒月直接拒了,「小池,你出去告訴風家下人一聲,就說這些日子我很忙,等空些再回風家吧。」
「與三兒一起,本王又怎麼會累呢,」言下之意,他精神正好著呢,他醒著的時候,就不容她在他面前酣睡,醒月想在他的面前就這麼睡過去,那可是難上加難,男人若是動了,他若是不想控制,床上的女人就得受著,這一夜,宇文鳳凌又與她溫習了一回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你不想去?」著將狼夫。
特別在宇文鳳凌要帶醒月出遠門,更讓各房不安了,除了皇族大典,需要攜帶她們出場,其他時間,他從來不曾主動帶她們出門。
「醒月妹妹好不得意啊,」南盛夫人輕哼一聲,「如今醒月妹妹可是王爺面前的大紅人,王爺最近可是極少來我們的屋內,醒月妹妹是一人獨寵,讓人好不羨慕啊。」
「我是今天來的客人了,一時無聊到處走走,剛好經過而已,這里面住的是什麼人?」
連續一個月,醒月樓獨寵!
「那怎麼行,」袖憐表情未變,還是不放心,「小姐能傷成這樣了,要涂藥膏才會好,若是不涂藥膏會一直這樣,兩天怎麼能消得了呢。」
武小將軍今年只有十七歲,要他娶妻生子的確是早了些,皇上原本要將期限延至二十歲,武小將軍總可以大婚了。不過,聖旨還沒有下,卻從武家傳來消息,武小將軍無故失蹤,武家到處尋找,半個月也沒有一點消息,著急之余報了官,也通知了皇上,皇上愛惜人才,武小將軍若是這麼不明不白的失去蹤影,那可是西凌的一大損失,當即著令讓各地官府盡力尋找,只可惜,一直未有所得。
「小姐,奴婢——。」
「謝謝女乃娘,還是女乃娘最好了。」醒月裂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哦,好,」小姐的交代,袖憐不敢說個不字,醒月沐完浴,換上干淨的衣物,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頓,算起來昨天晚上吃過之後一直到現在,快一天一夜了,而且,昨晚還干了那麼久的體力活,她精力再旺盛也不夠用啊,「好飽,終于吃飽了,」模模自己的肚子,飽月復的感覺,還真好。
僅院里的燈火,已經足夠讓宇文鳳凌看清眼前一景一物,他熟門熟路,她的房門未鎖,直接推門而進,亦未點亮房中燭火,如無人之境,直接到了床前,床上的人兒睡得很深很沉,看來是真的累了,不是裝睡避她。
他很熟練,清楚如何逗弄女人,輕而易舉的點起火花,「宇文鳳凌,你不要太過份。」該死,這還是她的聲音嗎?低啞又破碎,完全是沉溺其中的女人,哪里還有半點反抗的意思。
難怪他要這麼多女人,沉入夢鄉之前,醒月迷糊的想著。
醒月額前滑下一條黑線,他要不要做得這麼真啊。
若是學不會心平氣和,便是讓自己沉溺在怨婦情緒之中無法自拔,那就太可悲了,醒月無論如何也不想自己陷進那一步的。
「原來是找人啊,」醒月總算是明白他們此行的目的了,不用打打殺殺的,沒有生命之危,才有閑情逸志去游山玩水的,「那武宜是什麼樣的人?」
「你真的鐵了心要在今晚得到我嗎,能不能商量一下,我還沒準備好。」
「真的假的,本王說了算,連風智橫,風三夫人也不看不出來你不是他們的女兒,還有誰能說你不是真正的風醒月。」
她去過曾家,自由出入狼王府的好處之一,就是沒有回過風家。
「女乃娘,小姐身上好多淤青啊,昨天晚上王爺一定沒有好好對待小姐,可是袖憐想要為小姐拿藥膏來擦,小姐就是不讓袖憐去拿。」
她又不是靈丹妙藥,難道看了她,病就會好了?
「你要帶我出門?」醒月以為自己听錯了,早前鐘七籠已經來了一趟醒月樓,告訴她有王爺的吩咐,讓她收拾收拾,明日隨王爺一同出門,醒月收拾了兩套衣服,鐘七籠也沒有說清楚到底去哪,去幾天,要帶什麼東西,光是一句準備,她要怎麼準備啊。
「你平時都這麼,過份的對待其他女人嗎?她們可嬌氣的很,怕是受不住。」她強忍著一口氣,不讓自己說出口的聲音顫抖,那會顯得她很弱,很弱。
「好,本王就好好的疼愛三兒,」將她拉進,下一刻,俯首奪去她的呼吸,醒月一時不察,差點被他吻得窒息,臉兒通紅,雙眼迷離,努力想要清醒的模樣惹來宇文鳳凌一陣低笑,「三兒這模樣真讓人心疼,」他又親了她一口,「怎麼了?全身沒力嗎?無妨,本王抱你下馬車。」
這種娘家還是不回的好,回一次,只會惹上一堆的麻煩,不過,就算她不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動來找上她,她不回娘家,風家已經讓人送信來了,讓她沒事回娘家看看,她娘病倒了。
真不孝啊,那個武宜,有娘在府里,要走也不知道先打聲招呼,散心嘛,不好當面說,也可以寫封信交代一下,真是亂來,他這樣當真很難看得出來他有沒有本事承接鎮國大將軍的責任呢。
東勝園內,宇文鳳凌的女人都在呢,到的真齊,連她也來了,這算是全數到齊了吧,醒月笑眯眯的,「醒月給眾位姐姐請安,眾位姐姐今天怎麼這麼有空邀我來聊天啊,」她不請自坐,端起桌上的茶聞了聞,再喝了一口,抬頭,見眾家夫人都盯著她打量,她也不閃不避的讓她們看個夠。
真是件自苦的事。
不冷不熱的交談繼續了一會,醒月便告退回醒月樓了。
「是啊,哪個登徒子敢在黑燈瞎火時闖進本王的三兒房里,本王定要了他的命,敢驚惹三兒,是罪無可恕的。」他不惱,跟著她的話,接下道。「夫人,東盛夫人請你上東盛園去一趟,」胡嬰來報。
一步錯,步步皆錯啊
這樣一個女子,長得的確是有幾分姿色,卻完全憑不上是天姿國色,到底她有什麼本事就是吸引住王爺的目光,一個平凡如此的女人,她們在坐的任何一位都勝過她千萬分,偏偏還有個專利于她的傳言,她風醒月是王爺命中注定的狼王妃。
「謝王爺。」一干人起身。
「不敢,不敢,」醒月嚇了一跳,夸張的搖頭,「王爺怎麼可以有這麼大的誤會呢,能為王爺生下一兒半女的,那簡直是飛上枝頭的大好時機,一輩子榮華富貴享受不斷,沒有哪個女人不想的,可是,也不是隨便一個女人就能為王爺生兒育女啊,尊貴如王爺,將來孩子的母親也一定要是個尊貴的人才是,怎麼能像我這樣隨便呢。」
「傻孩子,女乃娘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啊。」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她是真的把醒月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待了。
「你這是在嫌棄本王嗎?」宇文鳳凌不悅的眯了眼。
入了夜,宇文鳳凌又來了醒月樓,來之前也沒讓人知會一聲,醒月也不等他,吃了完飯,便讓女乃娘和袖憐她們全都下去休息,她也息燈歇著。
唉!
她已經想法子努力的避孕了,不過,這個時代終究是落後了些,若是不想傷了自己的身,要避還真的有些麻煩呢。
她求過了,軟的硬的都使過了,威逼利誘全都用上了,還是沒有用,人家的心就是鐵打的,怎麼說也不會軟,怎麼說也不會妥協。
「不,不用,我能行。」
白虹林長得實在是太畸形了,光是去過一回,她都晃得頭昏腦脹,她記性沒有問題,卻沒有足夠好的記得下一草一木。
東勝夫人大方得體的言語,讓醒月一個勁的點頭應和。
「什麼風家三小姐啊,王爺明明就知道這個身份是假的,我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罷了,一旦讓別人知道,這可是會在王爺臉上抹黑的。」她不惜先抹黑自己。
「老爺當初為的就是這個原因才把小姐送進狼王府來的,小姐一日不答應老爺,老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就攀著狼王府這門親事,想著成為王爺的岳父,從此在西都橫行霸道呢。」女乃娘被送來狼王府之前,風家已經開始越來越風光了,加上這一次的傳言,不僅小姐在狼王府的日子好過了,只怕,去逢迎風家的人越來越多了。
「小姐,我家夫人情緒不太穩定,此時見客怕會失了禮,要不容奴婢進去先知會一下夫人,讓夫人整理儀容之後再見小姐可好?」
一連半個月,宇文鳳凌夜夜宿在醒月樓,年輕男女,夜夜貪歡啊。
醒月點了點頭,這丫環倒是機靈,她也不適合冒冒然的闖進去。
「好,我在這里等著,你進去通報一聲吧。」
「是,請小姐稍待。」小丫環匆匆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