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三人人手中武器連連揮動,幾支利箭已經及身之際,才被三人險之又險的撥打出去,卻听見空中嗡的一聲,羽箭如同蝗蟲一般撲下,此時防御法陣已經被破,再想祭出已經來不及,三人只好揮動手中武器護住周身。
晟軒漸漸將防御範圍擴大到極限,分擔了暴君不少的壓力,就這樣堅持守住幾輪羽箭攻擊之後,暴君終于右腳狠狠的在地上一跺,幾塊巨石再次升起,擋住了這些普通羽箭的攻擊,三人也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這樣下去我們會被他們磨死,」暴君一邊維持法陣一邊喊道,「一定要想個辦法。」晟軒心里也極為著急,「遁地?」維納卻開口否定了他的主意「不行,那些破法箭太過厲害,這該死的光明系淨化魔法,可以驅除一切其他屬性魔法,恐怕我們還沒有潛入多深已經被穿成刺蝟了。」
就在幾人交談的時候,破法箭的聲音再次響起,幾人也只能舍棄那防御法陣,再次使用武器撥打。
假如此時只有晟軒一人被圍困,他當然可以憑借自己身手還有精靈王內甲的強悍防御沖出去,但現在身邊還有暴君和維納,他們兩個雖然是魔獸之身,但遠程攻擊卻完全是魔法攻擊,在那破法箭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在對手如此熟練的配合之下,一個不留神二人恐怕就有危險。
此時身邊的羽箭如同白雪一樣不斷的堆積著,暴君和晟軒偶爾會祭出一個低階魔法還擊,但地勢對他們太過不利,加上這黃猿族弓箭手的射程比普通弓箭手遠上一倍,幾乎所有還擊都打在了那些人藏身的怪石之上,而對方的羽箭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如此下去真的有可能被對方糾纏到死。
晟軒一咬牙,單手揮動武器格擋,另一只手已經悄悄模向身後,哪里貼身放著三口飛刀,原本他還不想過早暴露這實力,但此刻不用恐怕以後真的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他不再猶豫,突然一抖手只見三道寒光閃過,隨即遠處傳來嘶嘶之聲,寒光一沒飛刀瞬間回到他手中,而遠方三個弓箭手已經身首異處。
「祭法陣。」一聲喊,晟軒身周光芒暴漲,將暴君護在中間,而暴君則飛速的凝聚魔法力量,隨即一跺腳,那巨石再次將幾人圍在中間。
幾乎在巨石出現的一瞬,晟軒已經躍身而起,手中武器飛速揮動,將羽箭撥打到四周,而目光始終緊緊盯著前方,突然數道白光閃過,那正是破法箭的光芒,幾乎不假思索,晟軒已經抖手射出飛刀。
幾聲慘叫傳來,對方的攻擊頓時一滯,從第一次破法箭出現,晟軒便已經感覺到,能夠發射破法箭的弓手並不很多,而且他們的破法箭數量也是有限,所以才在剛才抓住那破法箭離弦的一瞬鎖定三人飛刀奇襲。
只听外面一人用獸族語言高聲喊喝,頓時攻擊便緩了下來,「他們要撤了,還真是夠果斷。」暴君壓抑多時的怒火終于爆發,往身上罩了一個魔法護盾便想沖出去,但卻听嗡的一聲,顯然有弓箭手用破法箭早已瞄準了他,逼的他只能硬生生退回來,用武器撥飛羽箭。
等到他們沖出窪地,只見遠處幾隊人馬正快速的朝著後方撤退,暴君還想再追,卻被晟軒攔住「別追了,你沒有看出來嗎?他們是幾隊交替撤退,我們的攻擊雖然可比普通弓箭的射程,但跟他們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這樣只能是lang費我們的時間,這伙人很聰明,而且訓練有素,我想絕對不是一般對手,我們有任務在身還是趕緊趕路要緊。」
暴君氣的哇哇怪叫,但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狠狠的一拳轟在地上,頓時地面被轟出一個深坑,而這猛烈的攻擊繼續蔓延,在深坑周圍裂開無數縫隙,延伸到十余丈外這才停住。
三人展開身行快速朝前飛奔,經過這幾日的奔波,加上剛剛一場苦戰,體力已經極度消耗,見那些人沒有追上來,幾人趕忙停下腳步想要休息一會。
就在這時突然嗡的一聲,一支破法箭破空襲來,三人趕忙站起身撥開那支箭,同時晟軒的飛刀也已經出手,只听啊的一聲慘叫,又一名弓箭手已經身首異處。
三人不敢停留只能咬牙繼續向前趕路,就這樣一停下便會遇到攻擊,而他們幾次想要反擊,對手卻根本不給他們機會,只要他們一起身便迅速一哄而散。
暴君狠狠的啐了一口「媽的,這簡直就是一群蒼蠅,沒完沒了的在你頭上打轉。」晟軒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這正是他們的目的,就是不斷的騷擾我們,讓我們一刻也不得休息,不過我很奇怪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行蹤的?他們隊伍中並沒有聖階或者魔法師存在啊?」
此時維納正仔細的抽動著鼻子,好像在追尋空氣中一種幾乎微不可及的味道,好半天以後才苦惱的說道「我們從一開始就上當了,他們找不到我們之後便已經決定放棄尋找,而讓我們找上他們,我們不是查看過他們休息的地方嗎,哪里一定被他們做了手腳,所以我們身上都沾染了一種奇怪的味道,他們就是靠這個味道找到我們的。」
「媽的,他們不是黃猿族嗎?怎麼鼻子比狗還靈敏,這味道我怎麼都沒聞出來?」暴君憤怒的嘟囔一句,但也只能發發牢騷而已。
晟軒大致已經明白,在起初悄悄跟蹤這一隊人時,他們三個曾經查看過對方休息的地方,並查看過那幾堆篝火,想要判斷對方人數,也許就是在那旁邊,對方早已經灑下一些藥粉,這些藥粉味道極其輕微,但卻是黃猿族很敏感的,如此一來自己走到哪里都會被對方知曉。
原本以為自己是捕蟬的螳螂,卻不想這蟬卻搖身一變成了黃雀,而自己卻還渾然不知,看來這對手要遠比自己想想中難對付的多,而且也給了自己一個教訓,自以為沒有高手便不會發現自己,但卻忘記了一些古老的方法其實更加有效,比如這次人家簡單的一個辦法便將自己的動向掌握的一清二楚。
三人不停的向前走著,就好像是三只野獸被身後的獵人不停的追趕,沒有半刻喘息的機會,但三人還是極力控制著速度,好讓體力用最小的方式消耗,原本開始的時候還打算全速將尾巴甩掉,但見對方不急不慢的在後面綴著,顯然不怕他們發力狂奔,好像更希望他們這麼做,晟軒不由心里一沉,恐怕前面早已經有敵人的埋伏在等著了。
他們心里其實已經猜到,不定什麼時候便會有一群敵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予自己全力一擊,但現在要做的也只能是無奈的等待。
就這樣奇怪的旅程開始,三人時時警惕背後的偷襲,還要盡量控制速度不要讓對手拉近距離,一旦拉近晟軒便率先出手,幾次之後,身後的追趕也漸漸控制起速度來,只要他們不停下休息便基本不去招惹,就這樣一路走著,這路程好像是那麼漫長,仿佛永遠都走不到盡頭,但又好像下一步便是終點。
「小家伙,怎麼看你一點都不累的樣子?」暴君奇怪的問道,晟軒呲牙一笑「因為我以前總是被人不停追殺,就算再這樣走上幾個月相信也拖不垮我的。」一邊說一邊將干糧塞入口中,看著他那旺盛的食欲,暴君不由冷哼一聲,隨後狠狠的在他手中扯下一塊干糧,然後再扯一塊遞給維納,三人突然一同大笑起來,然後有滋有味的吃著手中那干巴巴的干糧,仿佛那就是人間美味一般。
隨後的路上,三人開始談論各種美食,各種舒服的享受,仿佛這就是一次輕松的山地旅行,根本不是一趟危險的任務。
走著走著,晟軒突然停下腳步,然後一坐在地上,大聲喊道「不走了,累死老子了。」而眼楮卻迅速的對著暴君和維納眨了眨,此刻他們處在一條山脊之上,而對手恰好全都被窩在山梁下,見到三人竟然停下來休息,頓時在那隊長大喊聲中迅速展開了對他們的攻擊。
「來的好。」晟軒猛的竄起來,幾乎同時,手中三口飛刀已經離手,迅速的收割了三個生命,而暴君也在山脊之上凝聚了一個大型落石術丟了下去,頓時一塊塊巨石轟然砸下,讓下面的人連忙閃躲,有的更是用破法箭來破除頭頂的巨石。
那獸人隊長拼命大叫著,好像是想阻止那些人用破法箭,但在這密集的魔法攻擊之下,這喊叫聲顯得是那般無力,終于那個隊長狠狠的喊了一通,頓時所有弓箭手便全都一哄而散。
三人一坐在地上不由哈哈大笑,「小家伙,你這招示敵以弱還真的管用,竟然讓他們麻痹的落在險地,總算讓我出了一點惡氣,要是能一下將他們全都殺盡那就更爽了。」暴君一邊喘著氣一邊大笑,晟軒喝了一口水然後遞給他,然後有拿出一個水袋遞給維納「我也想將他們一舉除盡,不過這些家伙太狡猾,根本不跟我們糾纏,也不過剛剛偷襲讓他們亂了手腳,我想一會他們就會追上來,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剛剛我算了一下,我們大概已經行進了八天,這路程也已經走到了盡頭,相信不久以後敵人的阻擊就要來了,不知、、」
說道這里,晟軒沒有再往下說,只是用目光掃過二人,暴君正咕咕的喝著水,突然听見沒有下文,趕忙放下水袋,剛好迎上晟軒的目光,在那眼中看到了一絲決然之氣,突然心中涌上一股豪情,不由哈哈大笑「老子憋了這麼多天的惡氣正沒有地方發泄,他們盡管來吧,剛好讓老子殺個痛快。」
維納溫柔的給他擦著額頭的汗水,「就知道打打殺殺,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用用腦子?我想小家伙剛剛說了一半,估計他心里已經有了主意。」然後柔媚的看向了晟軒。
雖然已經很熟,但晟軒到現在依舊無法接受維納那突然對自己的嬌媚神情,不由趕忙挪開目光,「其實我心中一直有個擔心,那些弓箭手既然能夠拿出昂貴的破法箭,那麼接下來又會有什麼等著我們?假如再弄出什麼禁止魔法的東西來,我想這一戰可就難打了,而且那些弓箭手也確實是個麻煩,我們應該趁著現在將他們盡多的殺傷,就算不能殺盡起碼也讓他們多lang費一些破法箭。」
「我就說嘛,到底是我們炎尊大哥看上的人,這小家伙頭腦就是比你聰明,以後你要多听听他的。」听到維納的話,暴君只是用手模著那巨大的腦袋,哈哈一笑「其實我跟他想的一樣,只不過沒有他說的那麼仔細而已,我也早就想收拾這些煩人的蒼蠅了,多殺一個就多出一口惡氣。」維納听完不由抿嘴一笑,然後用手狠狠的點了一下暴君的額頭。
此時空氣中還回蕩著三個人爽朗的大笑聲,突然嗡的一聲,只見密密麻麻的羽箭從天空落下,三人好像沒有一絲反應般瞬間被白羽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