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晟軒死死抓住頸項,那騎兵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平日里他們隨著少爺驕橫跋扈已經慣了,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不由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從牙縫中繼續擠出連串的咒罵。
而此刻,在一旁沒有動手那位少爺,則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厲之色,看著晟軒那殺神般的目光,他想要說點什麼,但只是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來。
見主人沒有開口,余下的十幾個騎兵也都有些詫異,不由慢慢的朝著主人靠攏,將他圍在了中間。
耳中听著那嘶啞的咒罵,晟軒的雙眼不由微微眯起來,突然一道寒光閃過,只听一聲刺耳的嚎叫,他手中那騎兵已經是滿口鮮血,卻讓他一抬手對準他的下巴猛的一掌推上去,臨近的佣兵們只听那人咽喉咕嚕一聲響,好像有什麼被他吞了進去。
這一幕實在太快,就算是雷格也沒有看清晟軒到底做了什麼,但等那人吞下那東西之後,晟軒卻輕輕將他往外一拋,就如同拋出一條死狗一般,那騎兵躺在地上不斷嚎叫掙扎著,但卻再也喊不出一句話。
雖然喊不出完整的話,但他嗓子里卻不斷發出殺豬般的慘嚎,那淒厲的聲音听著讓人感到陣陣的毛骨悚然,所有人都大為震驚,沒有人再發出一點聲音,就那樣靜靜的看著。
好半天以後,那少爺才怒吼一聲,「你這賤民竟然敢對我的手下動手?難道真的是活膩了嗎?」然後對身旁騎兵說道,「你們還不快去把他弄回來?」幾人這才慌忙下馬,慌手慌腳的過去將那人攙扶回去,此刻再看那人,只見滿嘴鮮血不斷噴涌,舌頭已經只剩下半條,如此看來剛剛他咽下的一定便是自己的半條舌頭,這不由讓幾人都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
除了前去攙扶那被割掉舌頭的之外,余下的騎兵听到主人發話,不由又有了底氣,紛紛狂吼咒罵著「你們這群賤民難道要造反嗎?別說殺你們幾個獸人,就是把你們這個狗屁佣兵團全都滅掉,也抵不過我們少爺一根寒毛。」「對,這些賤民就應該殺,我們上!」「殺了他們!」
但這些騎兵只是不斷呼喊,卻沒有一個人真的敢上來動手,因為他們知道,剛剛晟軒一伸手便制住了剛剛那騎兵,而自己那兩下也不見得就比他高明多少,要是沖上去恐怕也是人家一伸手就能解決的貨,所以他們只是虛張聲勢的不斷咒罵而已。
見被自己人連番的咒罵,晟軒並沒有反應,那少爺不由來了勇氣,用手中馬鞭一點指,「你,今天傷了我的人,我也不過多追究,只要你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再在我面前自刎,我就繞過你們這個佣兵團,否則,今天等待你們的就是滅團的下場。」
雷格原本想要阻止晟軒,但沒想到他的速度會如此快,既然傷了人,那麼這禍事就算闖下了,對方那公子哥一定不肯善罷甘休,況且現在他也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他也懶得再去阻攔,況且這些公子哥平日也太過囂張,確實應該有些人來教訓一下,想到這不由微笑著抱著膀子站在那里看起了熱鬧。
「你剛才說什麼?」晟軒冷冷的將目光丟過去,頓時讓那少爺渾身一凜,剛剛過去攙扶那受傷騎兵的幾人,更是對他擠眉弄眼,低聲說著「少爺,你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馬修的舌頭被這小子割下來了。」
「什麼?」第一次在那少爺臉上看到了真正的恐慌,平日里也有過不知道底細而跟自己作對的人,但從來沒有人一出手就割掉了自己手下的舌頭,這對于他來說是極大的侮辱,同時也帶來了極度的震驚。
而就在他發呆的時候,晟軒已經命令佣兵團從新整隊,並讓人給那些受傷的獸人戰士處理傷口,完全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少爺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變換了好半天,才咬著牙說道「你有種,你還是第一個敢傷我的人的小子,今天本爵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代價。」隨即轉身對著騎兵喊道「你們上去,把這個狂妄的家伙給我拿下,今天我不但要讓他磕頭認錯,自刎謝罪,我還要將這些該死的賤民通通殺光,誰敢還手我一定讓他全家死光光!」
听到最後一句,晟軒的臉色不由一沉,「軍營重地縱馬馳騁已經是重罪,沖撞我佣兵團不但不知過錯,反而惡語相加更是無端逞凶打傷我的佣兵,看來今天本大爺真要好好教訓你一番,讓你知道這天底下還有規矩二字。」
「好,好,好!」那少爺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隨後對著自己手下狠狠說道「你們過去給我殺了這個狂徒!馬上!」
听到這話,晟軒不由一擺手,示意落葉佣兵全部後撤,「沒有我命令任何人不準出手。」這句話聲音不大,卻讓整個佣兵團的佣兵全都听的一清二楚,瞬間落葉佣兵團便已經恢復了隊形,然後快速的朝後撤去。
此刻晟軒則對著那少爺緩緩走去,雖然那少爺不斷的催促手下,但那十幾名騎兵可不是傻瓜,心知自己與對方的實力相差懸殊,別說讓自己殺了他,要是對方要殺自己,是否有本事逃命都未可知,但主人已經下了命令,不去又實在不行,只好硬著頭皮抽出佩劍,虛張聲勢的呼喊著,但戰馬卻原地打轉不敢前進半步。
看著晟軒越來越近,那少爺不由緊張起來,隨即便轉為震怒,「你們這群廢物平日里大話說的好听,真的到了用你們的時候一個個都變成了縮頭烏龜,我養著你們還有什麼用?還不如養一群豬,再不動手老子連你們一塊殺光!」
這句話顯然產生了效果,十幾名騎兵不由牙一咬心一橫,雙腳一催戰馬揮動佩劍便沖了上去,人未到但那略微有些顫抖的吶喊卻早早傳來,晟軒不由微微一笑,看著迎面沖來的十幾名騎兵,戰馬的鼻息已經清晰的噴到他的身旁,不由猛的抬起手掌,隨後對著前方狠狠一抓。
只是這簡單的一抓,十幾人頓時感覺手中的佩劍如同千斤之重,再也無法控制方向,竟然對著自己戰馬狠狠斬去,噗噗幾聲過後,十幾匹戰馬竟然全部被割下頭顱,但在慣性下依然朝前沖出十幾米遠才轟然倒地。
隨著一聲聲慘叫,十幾名騎兵全都重重的摔在地上,剛剛那詭異的一幕帶來了無限的恐懼,讓他們感覺這次一定必死無疑,恨不得身插翅膀逃離此地,但還沒等他們起身,便感到自己的身體有如千斤,好像要將他們壓著潛入泥土中一般,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站起來,那巨大的引力讓他們的呼吸都感到十分困難,只能躺在地上不斷哀號。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過是短短瞬間發生,讓所有人都是一驚,首先便是雷格,剛剛晟軒所用的不過是兩種境界之力,但那強悍的效果讓他不由一驚,心中暗道「假如換做是自己的話,是否能夠抵擋得住?」
接下來便是那少爺,沒見對方動手,而自己手下十幾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殺掉了戰馬,然後躺在地上哀號,不由驚得他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當晟軒緩緩的抬起頭,目光有如兩把尖刀一般刺入他眼中的時候,那少爺不由驚叫一聲,就連戰馬都地倒退幾步,身體有如篩糠一般顫抖,突然一個尖利的聲音從他的喉嚨噴出,「妖,妖術!」
看著晟軒慢慢朝他走來,不由讓他更加緊張,顫抖著聲音說道「別過來,你別過來,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我爹是里爾郡的總督,你不能傷害我!」
听到這話,晟軒也不由有些猶豫起來,畢竟在此樹敵並非明智之舉,不由冷哼一聲「哼,看在你爹的份上今天就饒過你,帶上你的人滾吧。」
說完便收回境界之力,那十幾個騎兵急忙連滾帶爬的起身,張皇的朝著主人奔去,而晟軒也朝著自己的隊伍走去,卻不知身後那少爺正擠眉弄眼的偷偷對著手下發號施令。
這是他成長一來,第一次吃了這麼大的虧,這一口惡氣又怎麼能這麼快便咽下,看著晟軒轉身背對自己,而自己手下又都恢復了行動,不由讓他在憤怒下失去了理智,想要借此機會一雪前恥,就算沒法殺掉晟軒,起碼也要讓他付出一點代價。
十幾個手下看著主人猙獰的面容,在不斷的擠眼弄眉,但卻不敢招惹晟軒,但在主人一再的催促下,不由重新鼓起勇氣,提著手中劍躡手躡腳的模了上來。
對于這些小動作,晟軒又怎麼會不知道,就在那些騎兵接近的時候,他不由停住腳步,面帶一絲冷笑的說道「哼哼,不知悔改,看來要給你們一點教訓才能記住了。」
見晟軒已經發覺自己動向,那十幾名騎兵不由心中大驚,其中幾人不由一咬牙猛的朝著晟軒撲去,但听得耳中 的一聲,手中長劍如中沙石。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竟然砍在一個暗黃的沙土環上,那足有大腿粗細的土環緩慢的旋轉,將晟軒嚴密的護在中間。
「這怎麼可能?這小子是個魔法師!」就算是貴族也願意輕易招惹魔法師,因為奧瑪的魔法師幾乎都可算做神殿魔法殿堂的學徒,得罪了他們就等于得罪了魔法殿,別說他一個小小總督之子,就算是胡里奧大公恐怕也惹不起這種麻煩。
听到這話,那公子哥也是一愣,但瞬間便有了主意,因為他在晟軒身上並沒有看到魔法徽章,所以斷定此人不會是什麼有名的魔法師,不然怎麼可能跑去當什麼狗屁的佣兵?就算他是魔法師,在沒有佩戴徽章的情況下也一樣可以殺他,大不了到時候說是誤殺好了。
「蠢貨,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麼?趕緊上去給我殺了他,分出幾個人去殺那些獸人佣兵,多殺他們幾個也算是補償我們剛剛的損失,誰殺的多大爺我重重有賞,那個敢反抗我就讓我爹誅他九族!」那公子哥發出一陣瘋狂的吼叫,催促著手下再次朝著晟軒撲去。
見這次自己武器並沒有被他控制,而且身體也沒有剛剛那般沉重,只是一個土環擋住了攻擊,這些騎兵不由信心大增,狂吼著朝著晟軒沖了上去。
而余下幾名騎兵竟然奔向佣兵,顯然是想殺幾名獸人好去冒領軍功,而那句誅滅九族更是直刺晟軒耳鼓,不由讓他臉色更加難看起來,連番躲過對方猛攻之後,晟軒不由一伸手抽出背後三口飛刀,對準面前圍攻幾人便一抬手。
噗噗幾聲伴隨著輕微的血霧濺出,幾名騎兵仿佛一下被抽干了身體所有的力量,腳步頓時一滯,而手中的佩劍也無力的丟在了地上,雙手在身體上胡亂的抓著,片刻之後才噗的一聲噴出大片血霧,身體上那道道駭人的傷痕竟然將整個人分割成數塊,伴著血霧噴濺摔落在地。
此時,攻擊獸人的幾名騎兵已經沖到了隊伍跟前,最快的甚至已經將佩劍輪了起來,但那些佣兵卻沒有人動一下,就在這時,卻听見嘶嘶破空之聲想起,雷格只看見眼前白光晃動數下,那幾名騎兵卻再也沒有了殺人的機會。
抬手之間連殺十幾個騎兵,卻沒有看到他所用的到底是什麼招式,就連雷格也不過是由那白光猜測出他用的是飛刀,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強到了這種地步,這一手飛刀便蘊含了風系和金系兩大魔法,而其中還有著那不知道是何來歷的特殊**的效果。
假如這十幾人不過是普通士兵,也許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這十幾人恐怕最低都是五階斗氣,最高甚至已經達到了七階,但在晟軒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所帶來的震驚便可想而知。
那少爺剛剛還在想著如何教訓一下晟軒,然後隨便殺掉幾個獸人去領賞,但轉眼自己手下便死個干淨,只剩下那被割掉半條舌頭的家伙在身旁無比驚恐的嗚嗚怪叫,他感覺自己脊背一片冰冷,而胯下卻突然涌出一股暖意。
「怎麼辦?怎麼辦?」心中不由無力的問著自己,當看見晟軒看向自己的時候,這少爺再也忍不住,一聲怪叫駁馬便想沖進兵營。
晟軒見他逃跑不由微微一皺眉,「想跑嗎?」不由右手已經模上了一口飛刀,就在這時突然听見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住手!」
不過這聲音還是晚了片刻,晟軒的右手已經在那聲音響起之前揮了出去,一道疾電般的白光閃過,隨後是兩道人影閃動,但卻無奈的飄落在地,飛刀的速度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再加上兩人距離實在太遠,竟然沒有攔住這一刀。
只听一聲慘叫,那少爺轟然墜馬,這不由讓兩人都是一愣,不約而同的望向那公子哥,卻見他滿臉是血的爬了起來,然後殺豬般慘叫著沖進了軍營。
見到這一幕,一道身影迅速的退回佣兵團中,此人便是雷格,他雖然想到晟軒會對那公子哥出手,但卻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見出言阻止已經不及,他立即飛身想要擋下那一擊,但還是晚了片刻。
而另外一道身影是從軍營之中沖出,同樣是晚了片刻,此時正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晟軒。
其實晟軒並沒有想要那公子哥的性命,只是讓飛刀在他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好給他留點教訓。
「你就是落葉佣兵團的團長?」那身影冷冷問道,晟軒听到這話則不慌不忙的朝著對方走去「正是在下,不知道這位大人有何指教?」
「好狂妄的小子,你、、、、」還沒等他說完,卡爾已經從軍營之中跑了出來,一拱手對著那人恭敬的施禮道「將軍,不知這里出了什麼事?」說完雙眼快速的掃過全場,等看到地上那十幾具尸體不由也是臉色一變。
見卡爾跟了出來,那位將軍臉色緩了緩,「你們落葉佣兵團好本事啊,既然如此驍勇那我就給你們安排一個好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