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其余的事情也不是我能說的算的。」白斜卿沉吟了下,說著。
嬗笙點了點頭,沒出聲。
「那就先這樣吧,不能和你一塊吃飯了,我得回去,一會兒傍晚醫生還得過來。」白斜卿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一笑,然後起身。
「大哥,我送你出去吧。」嬗笙起來,看著他緩慢的動作心里有些澀,也忙跟著站起來,想要送他出去。
白斜卿擺手,「不用,我都能自己過來,沒什麼事,外面也都有司機等著,無礙的。」
嬗笙看著白斜卿步伐穩健卻很慢的腳步,微微握緊了手指,這種感覺其實是形容不出來的。
在這之前,她看到的白斜卿都是躺在icu里面的,渾身插著管子,以為著他的生命即將流逝,心里的那種愧疚和自責,以及白東城對她的怨恨,幾乎快要將她淹沒。
再到現在,他奇跡般撐過來,那種從一個領域被帶到另一個領域的極致感覺,真的是無法形容,癲狂麼,這世界就是這樣。
嬗笙忍不住開口問,「大哥,你和大嫂……還好嗎。」
白斜卿的背影一頓,微側著頭,雙唇抿著,但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半秒後,他才重新繼續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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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西下。
白流景停好車子後,直接步入電梯,隨著電梯不停的向上攀升,他手指上掛著的鑰匙環也在不停的繞動。
腦袋里不停閃過的都是之前在售樓處門前的景象,他對她說的那些話,以及他做的事情,嘴角的弧度就忍不住翹起。
電梯拉開時,他不經意間瞥到梯壁旁瓖嵌的鏡子,那里面映著他的面容,他不算是愛照鏡子的人,此時,卻流連忘返。
還手他在。不禁伸出手指,用指月復摩挲著自己的嘴唇,恍惚間,似乎還能感覺到她肌膚的細膩,心跳忍不住加速。
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的時間可以走到她心里,但他不會放棄,這是他第一個想要擁有的女人。
將門打開,然後穿過玄關、客廳,來到廚房,將冰箱打開,拿出一罐啤酒,邊往外走邊打開著,剛步入客廳時,嚇了一大跳。
「媽!你玩007嗎?」。流景快步走到茶幾面前,抽著紙巾,將手上溢出來的啤酒擦干,瞪大著眼楮看著沙發上坐著的美婦人,夸張的喊。
「怎麼,我就不行過來了?」白雁頓時不高興了,冷挑著眉看他。
「沒沒沒,隨便可以過來,只是你沒跟我打招呼啊,而且剛才也不吭個聲,我得需要個心理緩沖時間不是?」流景忙小步過去,將手中的啤酒罐放下,伸手就摟過白雁的肩頭。
「別跟我貧。」白雁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但對他的親昵心里還是高興,嘴角忍不住翹起來,但又忽然想到一事,皺眉,「我問你,樓上的浴室里怎麼有女人的東西,這里,你不是從來都不帶女人過來嗎?」。
「那是田阿姨的。」流景隨口回答,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問過田姐了,她說不是她的,是別人的。」白雁甩開他的手臂,坐直了身子,眯眼很凌厲的看著他。
「媽,快別,別把你審問下屬的精明用到我這里,咱娘倆單刀直入,你有什麼就直接說。」流景直拍腦門。
「流景,你花名在外,身邊女人問題一直都不斷,媽從來不問一句不說一句,因為媽知道你有分寸。但你這次就有些不像話了。」
「哪里不像話了?」
「東城的那個媳婦,當時生完孩子是你接過來這里的?」白雁也不玩太極了。
「媽,就這事啊,這有什麼啊,她沒地方,又剛生完孩子。你不也是費勁才把我生下來的,同為女人,應該知道坐月子的重要性啊。」流景仰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晃。
「流景,今天我來就是有關這個問題,你打哈哈行不通。」白雁一手打在他的腿上。
「你最近未免和她走的太近了,外面是傳不出來什麼,你們是叔嫂,不會說你們怎麼樣了,但咱們自己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已經和東城離婚了,沒關系了,和白家半點關系都沒有了。」
「你就不應該在這樣。你們是朋友,媽不限制你交朋友,但老是在一塊,那就說不過去了。況且,時間久了,外面也會傳出來不好听的。」
流景一直听她說完,將腿放下,迎上她的眼楮,「媽,我也就和您直說了,我不管外面會怎麼傳,傳唄,這會兒三少只圍著一個女人轉了還不好麼,我可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也不是我嫂子了。」
「流景!」白雁臉色頓時一變。
「媽,您也知道我,從來沒對哪個女人上過心,這是第一次,我想也是最後一次……」
他的話還未說完,白雁驀地站起來,已經厲聲打斷,「夠了,流景,你說的話我就當是你平時的吊兒郎當,出了你這里我就會忘記。就算她不是東城的媳婦了,但是以前是,你們在一起了,以後你要怎麼面對其他人?況且,她不行,就是不行!」
白雁眯著眼,腦袋里有零碎的片段閃進來,刺激著她腦神經刺痛,心里的喃念聲不停,她不行,絕對不行!
「媽,我已經說了,我不在乎別人怎麼……」流景皺眉,不懂母親為何會這麼激動。kvaf。
「流景,你是在跟我頂嘴嗎?」。白雁扭頭,眉毛高挑,已經是怒了。
「媽,我不是,你一個勁的在這里逼我。」流景見狀,忙討好的去拉母親的手臂。
「既然你都說逼了,那麼下周繼續去給我相親,上次葉家的那閨女我就喜歡得不得了,再見次面,你們再接觸接觸,我要的兒媳婦,就得是那樣的!」白雁甩開,氣怒的說著。
「想要和你一塊吃頓晚飯,看來也甭吃了,一肚子的氣,早就飽了。」隨即一把拿起茶幾上的包,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後,踩著拖鞋離開。
門板被巨大響動關上後,白流景重新仰靠在沙發上,伸手捏著發疼的眉心。
他生下來對爸爸就沒有什麼記憶,母子倆相依為命,就連拌嘴都很少有過,頂多是他故意氣她和她貧。
這次,媽媽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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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斜卿見面之後,因為不太遠,嬗笙沒坐公車,是走路回去的,也不願意回去再做飯,所以沿途就拐入個胡同里,吃了碗牛肉面。
可能是太餓,或者那牛肉面太好吃了,她吃的特別撐,路過個廣場的時候,她還站在一旁看了會老太太跳廣場舞,覺得胃里消化的差不多了,她才往家走,明天是早班,她得回去早點休息。
走進樓門口,抬腿上著台階,在外面走的久了,這會兒上樓有些累,驀地就想起以前和白東城一起的公寓,那里都是電梯,每天回去一點都不累。
兜兜轉轉,她其實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不過卻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有工作,有能力,也能生活的很好,最重要的是,心不累。
沒停頓的終于到了所在樓層,嬗笙呼出一口氣,只是一抬眼,門口站著的人嚇了她一跳,感應燈同時暗下來。
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拍了下手,感應燈再次亮起,她眨了眨眼楮,確定站在那里的人是白東城。
應該沒到半個月吧,回來的倒是挺快,但怎麼又跑來這里來了。
對于白東城離婚後的一些舉動,她搞不太明白,但也又明白一些,不過卻也只覺得沒必要的好笑而已。
「噢,你出差回來了?」她張了口,人家都堵在她門口了,不說句話也覺得不太對。
白東城卻還是站在那,盯著她看。
他微側著身子,倒三角的好身材,跟半截塔似的,不過他下巴的線條有些緊繃,看著她的目光也有些暗沉。
「喂,你擋我門口了。」嬗笙上了最後一節台階,抱著手臂皺眉看著他。
「你去哪了,做什麼了,吃飯了麼,和誰?」他終于是開口,聲音很沉,很低,都沒辦法揣摩出他的情緒。
嬗笙皺眉,條件反射的想要回答說和他沒關系,但他似乎也知道她會反駁,所以沒有給她機會,就已經再次開口。
「和流景吧。」
嬗笙抿唇,沒什麼耐心的看著他,但他看過來的目光又讓她有些發毛,就是那種忽然不說話,就只是那樣盯著你看。
「白東城,你別在這里跟我玩這個。」她感覺手臂的雞皮疙瘩要起來。
白東城然後向前一步,高大的陰影就這麼籠罩在了她的頭頂,眼楮還是一直盯著她,有幾秒後,嘴角竟逸出來一絲笑。
那笑,特別的,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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