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猶豫之間,一雙修長的手過來,直接端起她面前的紅酒杯一飲而盡,低柔的聲音散開,里面都是帶著笑的,「她現在懷孕,不能喝酒。」
崔曼抬頭,就剛好看到的白斜卿端過紅酒杯,很大氣的直接干掉,隨著吞咽的動作喉結滾動,水晶燈光下,怎麼看都怎麼性感。
「懷孕!」她沒處在那種震驚中多久,對面就已經有人驚呼起來,眸光紛紛的投降她。微了道那。
「小曼,你懷孕了?噢我的天,怪不得百年不請假的你竟然申請了長假,原來是產假啊!」在軍區內有著bt級別八卦的女同事高呼著,成功的引得別的桌也都圍了過來。
「小曼,恭喜恭喜啊!」
「小曼,是真懷孕了吧,怎麼著,太不夠意思了!」
「是啊是啊,都不說告訴我們一聲!」
「那個……只是想過段時間再告訴大家……」眾人七嘴八舌起來,崔曼只好站起來解釋著,順便還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笑的燦爛的白斜卿。
「誰通知他來的?」隨即,她有偏頭低聲問著一旁的人。
對方立即挑眉,「沒看今天都是帶家屬的麼,大過年的,形影單只那多不合適!」
「我說白少將,小曼她老公,請你來可真不容易啊,還遲到,前面那杯不算,怎麼著也得自罰三杯吧!」對面有人起哄。
白斜卿微微一笑,握住一旁的紅酒瓶直接倒,然後就那麼連干了三杯,看的崔曼都直皺眉了,雖然紅酒不像是白酒那麼勁大,但也沒這麼當自來水喝的啊!
因為白斜卿很少出現在這種場合里,而且又剛剛得知崔曼懷孕,眾人都紛紛將目光對準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往這邊敬,而白斜卿笑的俊雅,來者不拒,一杯杯喝下去,真就當成了自來水喝。
崔曼在一旁看著他酒色微微上臉的模樣,眉頭越發的緊皺,笨蛋麼,都不會拒絕的?
她這邊瞪著他,他感受到目光,反而轉頭深深的看著她,里面影影綽綽的都是深情,看的她倒吸了一口氣,愣在那里。
「我說,你們倆能別當著大家面這麼膩味麼,都老夫老妻了,還黏糊吶!」有人看到,便揶揄過來。
崔曼被人一說,頭立即低下,嫣紅沿著臉蔓延至脖頸。
白斜卿呵呵一笑,她低垂頭的樣子看的他心癢,為了避免會發生什麼無法控制的事,他抬手,繼續和人舉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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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曼攙扶著白斜卿一進門,還未睡覺在客廳看電視的崔母就迎上來了,忙招呼著佣人一塊扶著已經很醉的白斜卿。
崔曼身上重量一輕,她就忙活動著脖頸,聚餐結束的時候,他站在那就已經不穩,手扣著桌沿,他就醉眼看著她,「小曼,一會兒可能要麻煩你送我回去了。」
她還沒給回應時,主張這場聚餐的同事就走過來,看他喝醉不能開車,她又是孕婦,最後就送他們兩人回來,有外人在,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報上了家里的地址,將他也一塊帶到這里來。
「這是怎麼了,在哪喝這麼多!」崔母看著白斜卿喝的不成樣子,扭頭問著自己女兒。
「聚會多喝了些。」崔曼若有所思的看著醉到不行的白斜卿,考慮著要將他怎麼辦,現在要是在將他往白宅送似乎太折騰了點……
「媽,樓上還有客房吧,給他收拾出來吧。」
「家里親戚都還在,斜卿不算怎麼說也是我女婿,讓他住客房,明天人看到了怎麼想!」崔母反對,看了看女婿,對著一起扶著的佣人道,「走,扶到小曼房間里。」
「小曼,你去沖一杯蜂蜜水給他解救端上來!」回頭,還不忘吩咐女兒。
崔曼愣在那,只能干瞪眼看著崔母將白斜卿往樓上扶著,自己轉頭去廚房,听話的沖一杯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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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曼上樓輕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白斜卿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手在腦門上搭著,似乎是听到聲響,他立即就閉上了眼楮。
手里的蜂蜜水微晃,崔曼眯眼抬腿走進臥室,平時一人待得自如的房間里,此時多了一個,顯得擁擠不說,充斥著的氣息也都是酒氣和男性氣息。
她走過去,彎身去推了推他的手臂,「斜卿,白斜卿——起來將蜂蜜水喝了!」
白斜卿未動,似乎喝醉導致他現在神智不清醒,睡的很沉。
「你喝不喝,不喝就算了。」崔曼也不打算戳穿他,將蜂蜜水往一旁的床頭櫃上一方,轉身就要走,誰知,被他忽然抬起的手捉住了手腕。
崔曼伸手按住自己跳聳的太陽穴,站的也有些累,她也就干脆坐在了床邊,看著床上某個裝睡的人。
雖然只打了一盞床頭燈,但光亮還算清晰,他臉的輪廓也都能很好的看清,其實他保持的很好,很年輕,皮膚也很緊繃,只是,如果湊近細看的話,眼底也會有些小細紋。q3pw。
她不由的感慨,總歸不是年輕了,五年的時間,兩人其實也都是經過了時光的打磨,不由的想到了嬗笙說的她曾後怕,怕錯過她的小白。
那麼白斜卿呢,她猶豫的原因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也是怕錯過麼?
五年的時間,如若她對這段婚姻不抱有任何希望,那麼又何必等到今天才提出離婚?這五年來堅持的原因到底是什麼,真的是因為來自家庭?
這一刻,崔曼忽然不想去想了,很亂,或者很痛。
掌心之中有柔若無骨的觸感,他甚至都不敢太大力的去握,有些貪婪的去想要延長這種感覺,聞著她的氣息,感受著她的觸感……
時間要是停在這一刻該多好!
祈禱著的同時,也想要伸手去攬她的腰,借由著喝醉的理由抱一抱她總是可以吧?
可惜,白斜卿的手才剛伸過去,就已經被人拍掉,好听的女音冷冷的盤旋上空,「白斜卿,我知道你醒著!」
聞言,白斜卿靜默了半響,還是睜開了眼楮,有些吃力的坐了起來,但好不容易抓握住她的手卻不願放開,指月復在她手背上輕輕揉著。
「放手。」
「不放。」
「放手!」
見她語調比剛剛來的要堅硬許多,白斜卿只好放軟了聲音,低低著,「小曼,你讓我握一會兒。」
崔曼嘆氣,拽也拽不回來,隔壁也都住著親戚,她也不想大聲,偏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遞過去,「把這蜂蜜水喝了,解酒。」
白斜卿很高興的接過去,放到嘴邊,幾乎是一飲而盡,然後捧著杯子兩眼炯炯的看著她,「謝謝!」
「為什麼那麼做,自己是海量?」崔曼看著他俊臉顴骨上還有的潮紅,皺眉說著。
「可他們敬你酒,小曼,你懷孕,不能喝酒的,對孩子不好。」白斜卿將被子放回去,眸光深深的看著她。
「這種場合,你沒必要參加的,以前你不也……」崔曼說到這兒頓住,有些不太想說了,倆人的過往被她刻意的想要去封存起來。
「對,就是以前錯過太多了,所以才更要參加,更何況,這是我能見到你的機會。」他接過話,有幾分款款深情。
「斜卿,爺爺來找過我,說了很多的話,可還是沒有改變我的初衷。」
白斜卿抬眼去看她,她說這番話格外的平靜,表情甚至可以形容為和煦,可他的心听著卻陣陣的跟著抽痛。
「小曼,你難道讓孩子單親下長大,難道真的讓我和孩子分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殘忍?」
「那斜卿,你現在讓我接受這樣的你,難道就不殘忍了嗎?」。
兩人各自問聲後,都陷入了沉默,就像是兩頭都受傷的獸,傷口都在表層潰爛著,不經意的相撞到,擦踫到傷口,彼此和對方講述著自己的疼。
「斜卿,真正的傷害不是分手,是知道一切不可挽回時仍堅持著溫情付出,那樣的結果,我們都知道意味著什麼,你……」
「我不知道!」白斜卿幾乎是低吼的打斷了她,直起背脊向前緊緊握著她的手,「小曼,你現在一定覺得我的愛很廉價,但我是真的愛你,愛的很自私,不願放手。」
崔曼在他越來越深沉的目光里變得逐漸沉默,心亂如麻。
她不是鐵石心腸,有些事情和有些變化不是感覺不到的,可邁不過心傷啊!
而白斜卿的心,也隨著她的沉默慢慢的下墜,他傾著身子微微向前,試圖想要去吻她,蜻蜓點水的吻也好,只是在他即將靠近時,她卻微微偏過了頭。
心,終究是墜入了谷底。
薄厚適中的唇勾起,苦澀的笑意逐漸擴散了開來。
崔曼抿緊唇角的回過頭看他,他已經退開,距離不像剛剛那麼近,她看到他眼楮里的顏色越來越深,眼神也越來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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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繼續寫更新,估模三點前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