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有些慌,想要找點什麼話來說,或者伸手去抓他的衣角也是好的。
他卻在這個時候支起了身子,雙腿蜷過,下床站了起來,微微整理了下外衣,剛剛弄得有些褶皺,弄好了以後,他再重新坐下,雖然人看起來是精神些了,但還是醉著的,不過明顯已經好很多。
「早就被你看穿了,我其實沒那麼醉。」白斜卿說著,笑著看她,半響又斂去了笑容,聲音越來越低,「在我們那年新婚夜時我喝的爛醉如泥,竟然將要了你的事情都忘記,還很畜生的冤枉你,那個孩子流掉我有全部的責任,那時起我就發誓了,喝酒,也絕對不再喝醉了。」
「我是故意裝醉的,耍些小手段想跟你一塊,但我看你似乎不太願意,也幸虧沒吵醒家里的親戚,也沒人知道,明早你再和媽說吧,你早點休息。」說著,白斜卿已經起身,那架勢已經是往門口的方向走了。
崔曼有些被他低低的語調催眠到,他起身離開後,她才反應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站起來看他,和那天在家門口的場景一樣,他背對著自己,身影寂寥,步伐緩慢的走著。
「等等……」聲音,情不自禁的就逸出了口。
白斜卿已經開到一半的門頓住,他躊躇了兩秒,又繼續著動作。
「斜卿,我說等等!」她有些急,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不想看到他那樣寂寥的離開,已經見過一次了,不想再見第二次。q3pw。
白斜卿轉過頭,有些不太確定的看著她。
「那個……我是想說,已經很晚了,你這個時間也打不到車,就留下來住吧,更何況,你要是走了,我媽她又該念叨了。」被他看著,崔曼有些不自然。
說完,他卻沒吭聲,但也沒再離開,那麼高的個子就往門口那麼一杵,走廊的燈光和屋內的燈光重疊,她呼吸忽然就困難了些。
走上前,她不留痕跡的拍掉他的手握上了門的把手,低聲說著,「你先去浴室洗個澡吧,我下樓再沖一杯蜂蜜水上來。」
說完,她便走了出去,沒幾秒,就傳來她下樓的踢踢踏踏聲音。
白斜卿還有些不敢置信的站在那,想起剛剛她扭捏的像是個小女孩的樣子,他很小心翼翼的揚唇,笑開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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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睡下的時候已經半夜,白斜卿洗好澡後換上的是崔曼拿來崔父的一套居家服,穿在他身上稍微小一些,不過很衣服架的身材,經看。
他很規規矩矩的自己提議去窩沙發,只是臥室里的那沙發真的是很小一只,平常也只夠兩個人靠在一起坐,那麼大的人,很難想象要怎麼窩在那里。
崔曼是在翻身時不經意間看到他兩條腿懸空在沙發扶手上,心里有些不忍才出聲讓他到床上來睡的。
只是中間她醒過來一陣兒,嚇了一跳,她睡前的記憶里,兩人各佔床的兩邊,中間有很安全的大段距離,可不知怎的,她就被他收緊在懷里了,就像是女孩子小時候抱心愛玩偶熊一樣,把她牢牢的扣在他胸口那里,隨著他呼吸一起一伏。
他是側著過這邊的,胸上方的幾顆扣子沒系,敞開著往下垂著,露出他結實的胸膛,他似乎睡得很沉。
她只是微微動了動,他的兩條長手就摟的更緊一些,口中還呢喃著,「小曼……」
崔曼的心也是在听清他呢喃的是自己的名字時,驀地一緊,想要掙扎開的動作也都放棄了。
就當成是他喝多耍無賴好了!她在心里這樣暗暗的跟自己說著。
她昏昏沉沉的也再次入眠,在進入夢鄉時,她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在沒提出離婚以前,五年來,他們有過不止一次的同床共枕,但都是背對著彼此,都是對方無聲無息的枕邊人,存在像是不存在一樣。
五年,她老是想起來就總覺得,是那麼長的時光,現在仔細去想,卻又覺得很快。
如果每次在同床共枕時,她翻身主動朝他靠近一些,亦或者,在每次他試圖想要接近時,她並沒有那樣冷冷的拒絕……
他們,會不會是另一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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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昨天折騰的晚,崔曼睡的比較熟,醒來的時候都已經九點多了,走廊里有小孩子上躥下跳的聲音。
她揉了揉眼楮起來,一旁的白斜卿已經不在,她咬唇,說不出什麼感覺,起身走到浴室開始洗漱,下樓時,被崔母招呼到餐廳里,也同時看到了坐在那里正吃著早飯的白斜卿。
「你怎麼還沒走?」崔曼坐下來,沒想太多就直接問出了口。
白斜卿動作微有停頓,眼里有疑似受傷的神情閃過,隨即他還是彎唇笑著接過崔母遞過來的牛女乃。
「我留斜卿過來吃早飯,昨晚和那麼多酒,不吃東西怎麼行,胃不都折騰完了!」崔母不高興的過來,站在女婿的隊列里。
「媽,這煎蛋煎的真好吃,火候完美。」白斜卿抬頭看向崔母,在新年的氣氛中諂媚夸贊。
「那你就多吃點!不夠的話,媽再去給你煎個。」崔母果然被哄的很是高興。
崔曼看著一向都不怎麼下廚的母親在那里伺候著某人還眉開眼笑的樣子很是刺眼,刀叉之間故意弄出一些大聲響,可兩人都不為所動,繼續互相諂媚著。
其實白斜卿早上醒來的很早,但他不舍得起來,那樣抱著她,肆無忌憚的,幾乎是貼合的擁抱,讓他像是擁抱了全世界一樣。
只是,他還是在她醒來之前起床了,他也是害怕看到她不情願的眉眼,原來,他白斜卿也有怕的。他是怕疼的,見到她,會疼,可見不到她,更疼。
崔曼悶悶的吃著盤子里的煎蛋,手機也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她拿起一看,上面‘單子’的名字顯示著,她遲疑的看了眼對面的白斜卿還是接了起來。
听著話筒里單子豪在說,她也是才想起來,之前和他約好的,年初四一塊出來吃飯,昨天被白斜卿這樣一攪合,早忘在後腦勺了,這會兒他已經來了,因為之前她委婉的說過,他總是來家里不太好,所以他現在停車等在家門口。
因為手機音量調的大了些,坐在對面的白斜卿也是听的真切。
她嗯啊應下後,掛斷了電話,崔母倒是先開了口,「你這約推一推?本來我還想著,正好斜卿也在,你倆回到白宅去看看老爺子,年初二時人老爺子親自跑這邊來,不管怎麼說,禮數上我們可不能差。」
崔曼皺眉,有些猶豫不知道要怎麼辦,是給單子豪打個電話?可人都已經到了家門口……
「媽,沒事的,爺爺那里明天去也一樣。」白斜卿笑著開口,然後將杯中剩余的牛女乃都喝掉,抬頭看著她繼續著,「正好我也走,一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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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子豪在看到崔曼從別墅里出來後,就從車上下來,看到身後跟著的白斜卿時,明顯一怔。
「我不知道斜卿也在,如果你們有事的話,我們可以改天……」單子豪將目光重新移回到崔曼臉上,問著。
「不用,我還有事,你們走就行。」白斜卿打斷,擺了擺手。
單子豪看著崔曼嘴角微微抿起,他皺了下眉,開口說著,「上來直接稍你一段吧。」
最後,白斜卿還是上了車,崔曼坐在前面副駕駛的席位,他看著單子豪細心體貼的給她系著安全帶,拳頭無意識的握緊。
車子緩緩的行駛到主道上,白斜卿坐在後面一直偏頭看著車窗外,看向兩人是因為單子豪的開口。
「怎麼樣,冷不冷,空調再開大一些?」
「不冷不冷。」崔曼搖頭,眼角余光不自禁的往後瞟。
「斜卿,你去哪?」單子豪抬眼看向倒車鏡,問著。
「我先去取車。」白斜卿說著,將昨天飯店的地址也直接報上。
單子豪點頭,在前面變了道,很自然而然的又偏頭看著崔曼開口,閑聊一般,「一會兒先看場歌劇,你最喜歡的,然後去吃飯,我叫了我媽媽。」
「單子……?」崔曼驚訝的看著他。
「怎麼了,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麼,想要帶你見見我媽媽,放心,她很好相處。」單子豪勾唇柔和的笑。
崔曼頭皮有些發麻,腦袋也有些空白,正想著要怎麼回絕他時,後面的白斜卿忽然開了口,「就在前面,靠邊停就可以了。」自他都很。
然後,車子便停在了路邊。
她回過頭去看,卻只看到白斜卿微抵著頭,側臉線條如鐫刻,可那咬緊的嘴角肌肉看的她還是心像是被誰捏了一把的那種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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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6000字更新完畢!後天應該能寫完白曼的番外了吧,不然就大後天,應該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