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沖了過來,兩眼放光。「哇靠,三哥,你丫也太急了吧。」不過,這樣才有意思。
獨孤飛握緊了懷里的小櫻桃,笑得一臉的招搖。「急了怎麼了,在下就是愛急。」不急能娶到美嬌娘麼,真是的。
獨孤飛的話,惹得大家轟然大笑。
小櫻桃在他得意之極時,伸手輕捏了他一記。「好了,你見好就要收了,別丟人了。」
害她成為大家轟笑的焦點,這塊木頭真是討厭。
獨孤飛卻絲毫不在意大家的笑音,滿臉都是歡喜。「有什麼好丟人的啊,大家都是自己人。」
被大家忽視掉的白雪盯著獨孤飛跟小櫻桃的幸福,目光微轉,落在黑曜身上。
黑曜直覺到有一抹目光凝視著他,不由得依著感覺看過去。
四目相對時,白雪的臉幾不可見地閃過緋紅,她移開眸子,不敢再這麼直視黑曜那一雙耀如星辰的雙眼。
黑曜瞥見如此的白雪,微微一愣。他好似第一次見她吧?為何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還有,她為什麼會這樣愛著自己?
疑惑的聲音,問了出來。「你……認識我?」
听著黑曜的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向黑曜跟白雪。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白雪感受到大家灼烈的目光,不由得微羞地低垂下頭,細聲回道︰「認,認識。」
黑曜皺眉,他的印象中並不記得有這麼一個女子。「你是誰?」
白雪被這麼一問,明亮的眸底明顯有一抹傷痛閃過。他不記得她了,竟然一點也不記得了。數十年的時光,真的是物是人非了麼。
白雪猛然抬頭望著黑曜那一張完美的俊臉,心中微微刺痛。「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黑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的一生除了師妹靜香以外,記得最深刻的便是當年一晌貪歡那個叫作月暖的女子,為個為他付出生命的女子,每每想起,心中都會是刺痛。
他直視著白雪滿是期待的眸子,搖頭。「我不記得我有見過你,你到底是誰?」
白雪清麗的臉,有著蒼白,唇角喃喃道︰「你果然不記得我了,可是我卻將你記得如此深刻,我等了你十幾年,可是這十幾年來,你卻從未有一日記起我。」
淒然的聲音,令場上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等了黑曜十幾年,她,到底是誰啊?
小櫻桃的目光,一直落在白雪的身上,她發現在這個女子的身上,竟然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淡香,一時卻又想不起來為何會覺得熟悉。
黑曜盯著白雪,眸色轉深,卻是不言不語。
仿佛,他在回想著什麼,可是雙眸卻透著一股迷茫。
他真的不記得有認識這樣一個女子,而她卻說等了他十幾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雪象是沉侵于自己的思緒中一般,繼而喃喃說道:「也許,你的心里從未有過我,你一直惦記著的,只有報仇吧。」
黑曜身形一震,她竟然知道他的事情,她到底是誰?
小櫻桃也越來越好奇眼前的女子,究竟跟自己的爹爹有什麼牽連。
在她盯著白雪看時,白雪復雜的眸光恰在這時落在她身上。不確定的聲音帶著哽咽急切地問道︰「你是小櫻桃,對嗎?」。
一路上,她潛在馬車底下不被發現,不是因為她的內力高深,而是她服一了種假死狀態的藥丸,直到馬車停了沒多久她才從藥效中醒過來,是以才不被黑曜跟上官夜發現。
對于小櫻桃跟黑曜的身份,她也是從剛才得知的。看著出落得如此美麗的小櫻桃,知曉她即將完婚,她的內心掩不去的激喜。作為一個母親,這些年來她沒有做到母親的責任,她知道小櫻桃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在她醒來的時候,其實曾經去過一晌貪歡尋找小櫻桃的下落,可是打听之下才知道,小櫻桃跟著一個神秘男子離開了。
小櫻桃听著白雪那悲慟的聲音,不由得蹙眉。「你也認識我?」看著眼前女子那淒楚的眼神,小櫻桃竟然也覺得難過,難道真的是她跟爹爹忘記了人家麼,這女子是他們的舊識?
可是她跟爹爹還有獨孤飛一直隱居在深山老林啊,並不認識任何人啊。
白雪的雙眸染上了淚意,她克制住奔過去摟緊小櫻桃的沖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桃兒,我是你娘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麼。」
轟——
這一聲音一出,所有人都震到了。
什麼?她是小櫻桃的娘?那不就是黑曜的女人?
天啊,黑曜什麼時候招了這麼一個美麗的女人了,生小櫻桃的不是當年一晌貪歡的花魁麼,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獨孤焰與向小晚相視一眼,然後兩人這時出聲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獨孤焰說道︰「大家都站在門外這麼久了,我們進去吧。」
向小晚也笑著出聲。「是啊,大家趕路過來,也很累了,進屋坐著敘吧。」
小櫻桃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盯著白雪,腦海里一個個畫面開始閃過,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與眼前的白雪重疊在一起。
「不,你不是我娘,我娘不長這個樣子,我娘已經死了,死了。」如果娘親不死,一定不會丟下她不管的,眼前的女人一定不是她的娘,娘親不會那麼狠心的。
「桃兒……我……」白雪早已淚如雨下,泣不成音。她多想將小櫻桃擁入懷里,堅聲地告訴她,她就是她的娘啊,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小櫻桃心里在怨她啊。
當年,其實替黑曜擋下那一劍,本該命絕,卻師傅救了。
說來,她應該喊金公公為一聲師兄,當年救她之人,正是千變觀音的師傅,鬼醫——金無良。
被救下後,她一直昏睡不醒,整整十年時間,她才從昏迷中醒來,然而醒來後,卻忘了前塵過往,直到三年前,她才想起一切,前去尋找小櫻桃與黑曜,才知曉了這些年的變化。
她知道上官夜與黑曜的關系親密,于是接近上官夜,只希望能有機會讓她見到黑曜,見到小櫻桃。
黑曜一直不敢置信地望著泣不成音的白雪,雙眸滿滿的刺痛跟復雜。她真的是月暖麼?不,不可能,月暖已經死了。
「你不要說了,你不會是我的娘,我小櫻桃的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死了。」小櫻桃吼完,抹著淚水跑開了。
「小櫻桃……」獨孤飛心一痛,邁著大步急急追了過去。
門外,只余獨孤焰夫婦跟黑曜與白雪。
白雪想要說什麼,黑曜卻漠然地出聲打住了她。「有什麼話,進去再說吧。」
後院,獨孤霜的房間。
上官夜摟著她推門走了進去,十年沒人住的房間,依然收拾得一塵不染,窗明幾淨,與當年獨孤霜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在上官夜懷里的獨孤霜瞥見這一切,雙眸不由得一熱,淚水就這樣不自覺地落了下來,內心沒有任何的悲意,有的只是感動。
「霜兒,好好的怎麼哭了?嗯?」上官夜騰出一只手溫柔細心地為獨孤霜擦拭滑落的淚水,語調同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獨孤霜吸了吸鼻子,猛然抬頭看著他。「上官夜,我沒哭,我只是感動而已。」她長那麼大,很少哭過,現在好了,當著上官夜的面哭得這麼丟人。
埋首在上官夜溫熱的懷里,借著他的衣裳大力地抹著眼淚鼻涕。
上官夜微笑,大手輕撫在獨孤霜的背上。「好好好,霜兒沒有哭,只是感動,不過為夫的這件衣裳看來是要報廢了。」
听了上官夜的話,獨孤霜不滿地抬頭瞪著他。「你的意思是嫌棄我的眼淚鼻涕髒?」
上官夜伸手捏了捏她的俏鼻,目光深情得令人暈眩。而他的聲音,同樣寵溺得令人心醉。
「怎會嫌棄呢,霜兒的眼淚跟鼻涕在為夫的眼淚,如天下至寶,為夫只希望永遠看到的是霜兒的笑顏,而不是淚水,霜兒,你明白嗎?」。
听著如此滿含深情的話,獨孤霜止下的眼淚此刻落得更凶了。
該死的,干嘛要對她說那麼扇情的話,害她都變得不像自己了,動不動就感動得落淚。
「霜兒……怎麼又哭了,不哭好不好?」上官夜一邊伸出手抹去獨孤霜的眼淚,一邊溫柔的誘哄著。
「我沒哭。」
「好,沒哭,那霜兒給笑一個?」
「你討厭,現在我怎麼笑得出來。」沒看見她正哭著麼。
「笑不出來麼?」上官夜的唇角笑得格外的舒展,然後就在獨孤霜張嘴想要說話的瞬間,他的唇落了下來,輕輕地覆上獨孤霜柔軟的唇瓣。
「唔……」突如其來的吻,令獨孤霜忘記了哭泣,一雙眼眸大大地睜著,望著上官夜放大的俊臉,她有些暈眩。
在獨孤霜驚愕的瞬間,上官夜靈活地撬開了她的唇,舌頭探了進去,幽香襲人,他激烈地汲取著,獨孤霜在他溫情又纏綿的吻中,漸漸迷醉了,她反摟過他的脖子,生澀卻極認真的回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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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雪公子的身份好生詭異滴說。實在是黑曜太孤單了,給他搭個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