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下午,財務部的氣氛很好,時時能听見同事歡快的笑聲,顧晴仿佛和所有同事都隔絕了一般。安靜的收拾好東西,正要下班離開,忽听有人喊︰「顧助理。」時有用話。
回過頭,是程津津,她臉上還有一點病態,笑容卻是十分的好,眼楮閃著光。
「……你身體好些了嗎?」。顧晴關心的看著她問。
「我只是著涼了,我昨天暈暈迷迷的在醫院,手機一直沒開機,今天來上班時看到有幾個未接電話,開頭是137的手機號碼,是不是秦經理的電話?」她揚眉問。
顧晴搖搖頭︰「不是,昨天秦經理叫我打過去的。」
「是這樣啊。」程津津臉上閃過絲失落的神色,很快,又說︰「昨天不能趕去參加,我心里一直著急,現在還覺得難過呢,你能不能告訴我,昨天談判的經過?讓我過過耳癮吧!」
顧晴點點頭,開始回想昨天的經過,正要出聲,她忽反過身回座位上抓過包包,從里面拿出了兩張卷︰「我有爵士島的咖啡卷,我請你喝杯咖啡,你慢慢說給我听?」
顧晴沒有拒絕她的邀請,此時的她,隨著程津津一起走出電梯,有幾分不好意思地看著她,「你的現金卷留著下回用,你想吃什麼,應該是我請你。」
「我的咖啡卷這周再不用就要過期了,你幫幫我,先把這幾張卷給消滅掉,下次再請我也不遲。」說完,程津津輕盈的往前走,她的笑容如此真誠,身影如此灑月兌,令顧晴不覺松下一顆心,很快跟上她的腳步。
爵士島的生意很好,燒咖啡的時間遠不及客人來的快,顧晴和程津津坐在圓桌等待。
于是,她開始一點一點給程津津講昨天的經過,在她好奇的地方里,她也如實講了秦凌的表現,程津表現得頗為驚喜。而她們身邊的客人也開始越來越少,程津津沉迷的听著,听到結尾更是激動的拍掌叫好。
她歡快的笑,顧晴臉上也盈出笑意,昨天的表現確實是很精彩。
「還有其它更有趣的事情嗎?」。程津津回味完,不舍地問。
顧晴想了想,搖搖頭︰「接下來我們用完午餐,很快就回來財務部了。」
「真棒,我下次一定要爭取機會,去看現場表演!」程津津由衷的叫好,用叉子插了一塊哈密瓜放進嘴里,贊嘆一聲,「不錯。你也多吃點!」
「謝謝。」顧晴說完,也拿過勺子去搖一勺水果,拌著酸甜的醬,一起送入嘴里。
也許吃得有些無聊,程津津開始找話題︰「其實我昨天是故意生病的,大冬天的房間還開零度的冷氣,一直凍了我一晚上,早上一起來就發高燒被送進醫院,可折騰死我了。」
顧晴發呆的思緒被她拉回來,詫異的看著她︰「你故意生病?為什麼?」
「或者我可以說給你听,我們討論一下,你也許可以幫我解決煩惱啊。」程津津看著她,猶豫了幾秒鐘,說︰「我回國後,我爸一直讓我相親,對方是我爸世交的兒子,听說樣樣棒,長得棒學歷棒本事也棒,但我不喜歡,這樣的婚姻太死板了。」
「你跟你爸說過你的想法嗎?」。顧晴問。
「說過啊,不止一次了,我天天跟他鬧,但他就是不肯同意,就算我死在他面前,他估計眼都不眨一下,看著我的尸體,心里還會打著主意怎麼把我嫁進他家!」
「啊……那、那對方一定是很好的人。」顧晴有些詫異,很快又能理解父母的心。
「再好有什麼用,他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啊,還為了那個女人什麼都肯做,他心里又沒有我,昨天相親的時候,听說他也沒有去,直接出差了,就算嫁給了他又有什麼用呢!」
「這樣的男人,你爸爸為什麼還堅持要你嫁給他?」
「他是長子,以後要繼承家業的,雖然她母親沒在了,但他父親很看中他。」程津津說到這,停了停,幾秒後才清咳了一聲,「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顧晴也是听到最後一句,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程津津說的男人就是溫紹廷。她低下頭,猛得一緊張。不懂程津津找她這些話的用意,正巧這時服務員遞來了熱咖啡,她低下臉想掩飾自己的神情,去喝咖啡,怎知咖啡極燙,滾燙地灼到她的舌尖,我的手一抖,咖啡被晃出杯子,灑到她手臂上。
程津津急忙起身,從桌上抽過幾張紙巾,「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對象是溫慕言,我剛回國沒多久,我也不愛看娛樂新聞雜志什麼的,就是昨天在醫院閑著無聊,打開電視誤打誤撞才知道你們的事。」
對于屋子驟然又冰冷下去的氣氛,顧晴有所覺悟地抿緊唇,接過紙巾,不安穩似的在燙得發紅的肌膚上擦拭著︰「沒、沒事。你不用跟我道歉。」
她的表現讓程津津臉上出現愧疚之色,她歉意的看著顧晴,感覺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嘆了聲氣︰「顧晴,我知道我說這些話有些沒意義……但我的原意並不是如此,這段婚姻只是我爸和溫伯父的意願,我不願意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們的感情。」
說到這里,程津津的電話響了,她看了眼號碼,站了起來︰「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然後她修長的身子離開了座位,走到落地窗的位置,巧笑嫣然的說著話。
顧晴恍惚的坐在桌前,看著她一顰一笑,發覺她眉間藏著的萬千風情,都是她比不上的,還有她的大氣,她的自信,她的出身,都符合作為溫紹廷。
仿佛過了許久,程津津才掛斷電話,重新回到座位上。
「對不起,我有急事,需要先走了。」
顧晴努力露出輕松的笑容,朝她點點頭︰「沒事,我也到時間要回家了。」
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門口,她還沒有上前,司機就恭敬的打開了車門。
回到房間,溫紹廷昨日早上換下的襯衫還放在床上,上面帶著淡淡的洗衣粉香味。顧晴呆呆的躺在床上,臉貼著他的衣服,昨天還和他四肢交纏,聞著他頭發的味道,听著他鮮明的心跳聲,簡直就像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