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司墨辰木訥的站在客廳里,不知道如何開口告訴父母這個不幸的消息。
「辰兒,是誤傳對嗎?他們臨時改變了行程是不是。」母親急切的眼神,上前抓著他的手,期待著他的肯定。
司老爺看著兒子的神色。
雖然已明了,但還是期盼著奇跡的發生,這一切都只是一場愚人節般的玩笑。
司墨辰沉痛的開口,「我已經托熟人確認過了,一切都是——真的。」
他輕柔的嗓音卻如五雷轟頂般,撕裂了他們的心。
司夫人像發了瘋的一樣抓起他胸前的衣服,無力的手狠狠的捶擊著他的前胸,發泄著她內心的悲痛,淚流滿面的喊到——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搞出這麼多事,我也不會打電話給弟妹他們,如若不給他們電話,他們根本就不會回國。」
母親的話句句如冰薄一樣落在他的心口,又如刀一樣狠狠的一刀一刀的劃下。
一切的罪孽皆應自己而起!
「夫人,好了,現在不是責怪的時候。」老爺子有些悲憤的一把拉過她,重重的瞪了他一眼。
「現在也不知道那兩個可憐的孩子怎麼樣了。」想起那兩個一夕之間失去雙親的孩子,悲從心來。
司夫人抓起電話按下了冉家的電話。
王媽接起電話傷心的告訴她,小姐住在醫院里還沒有回來,少爺也一直在醫院陪著她。
「辰兒,我們得去看看瑜兒,這孩子怎麼就住院了呢。」司夫人自言自語的,一會想自己去,一會又讓兒子去,最後司墨辰讓他們安心在家里等他消息。
看母親這樣情緒激動的,他可真不敢讓她出門。
他驅車到了醫院,等他終于查找到她的病房,護士告知他病人剛剛已經出院了。
他一路猛追到冉家大宅,只看見她在冉爾揚和華若谷攙下走進宅子里的背影,那麼的瘦弱、無助——
他自責的趴在方向盤上,為什麼他就不能早日放下心結和她在一起,那麼這樣的悲劇就應該不會發生了。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他靜靜的坐著,眸子緊緊的盯著大門,直到夜深了,也沒有看到思念的影子,直到看到窗口所有的燈熄滅了,他才踩著油門離開。
回到司宅,父母仍舊悲痛的坐在客廳里,在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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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公司已經向全球公布了飛機失事的原因,由于氣流的強大沖擊,飛機直墜于太平洋海面上,而所有人員已無生還的可能,搜救工作也已經停止,所有打撈上來的殘破不堪的死者身體經過dna的鑒定,讓死者家屬前去認領。
冉爾揚是在接到通知的當天就起程飛往加拿大溫哥華的處理中心的。
捧回了殘留的骨灰,比起很多根本無跡可尋,尸骨無存的死者家屬來說,至少他還能夠有祭奠的園地,有了哀思的寄托。
雖然賠償的事宜也妥善的解決了,拿在手中的賠償金更加真切的提醒著父母已離去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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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爾揚和陶科瑜的眼底透出濃厚的悲傷。
在肅靜的葬禮上。
父母親的生前領導和同事,還有本市政府里的一些官員都有來參加,畢竟父親生前是優秀的學者,有力不可抹殺的影響力。
再就是一些商場上的有來往的朋友,都同情的來表示慰問。
「小瑜,我先陪你回去休息,好嗎?」。華若谷上前扶起搖搖欲墜的陶科瑜,聲音沙啞的問道。
「不,我要再陪陪爸爸媽媽。」陶科瑜的聲音里帶著濃厚的疲倦和感傷,輕言道,似乎怕吵醒了沉睡的父母。
「那,我陪著你。」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肩上,那種痛苦,失去親人的痛苦——靜靜的未來卻只能憑回憶想念著曾經的歡樂。
司墨辰一家是在人群散去的時候才走上前來的,司家二老的傷痛是不言而喻的,畢竟他們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面對兩個孩子,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語,如失去親人一般,又怎麼能夠自我安慰呢。
冉爾揚感激的向他們表示感謝,而對于旁邊的司墨辰,他甚至沒有正眼瞧過一眼。
「瑜兒——」司墨辰在母親的暗示下,鼓起勇氣走到陶科瑜的面前,堂堂一個剛毅無懼的男人身在這墓園里,在她離去的父母面前,在這個悲傷的女人面前,他卻喪失了他應有的氣魄。
科瑜輕輕抬眸,月兌離開華若谷的依靠,堅定的直立起來。
她因悲傷而紅腫的黑眸,暗淡無光,當看向面前的男人,眼里流露出光芒——
司墨辰驚呆了,那不是喜悅的光芒,而是仇恨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劍穿透了他的心。
她的眼底,滿滿的恨意
「你走,走——」她的聲音石破驚天,「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她絕然的回轉身,投入到華若谷的懷里,雖然聲音很輕,但是他听到了,那低聲的哭泣是絕望的哭泣。
如果說他的訂婚他是傷害了她,那麼如今她父母的死亡,確是真實的把他和瑜兒隔絕在了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