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辰僵硬的直立著,如冰雕般的臉上矇上了一層濃重的灰色。
手緩緩地抬起,又無力的垂下,嘴角邊漸漸泛起一縷縷苦笑,瑜兒都這麼強烈的排斥著他,又怎麼可能願意讓他觸踫呢。
曾經自己懷里溫馴的小女人,在遭受這一連串的打擊之後,如同長滿了利刺的小刺胃。
自作孽已不可活,而如今連老天也和他開了一個如此大的玩笑,他如何才能在她失去父母的傷痛中得到救贖。
他可以在商場上呼風喚雨,卻無力在自己的小女人面前力挽狂瀾。
把自己脆弱的雙眼隱藏在深咖色的眼鏡底下,向死者深深的鞠了一躬,有些趔趄的走出了墓園。
陶科瑜緊緊的依靠在華若谷的前胸,把臉深埋在他的心窩上,直到傳來了遠去的腳步聲,才木然的抬起了頭,淚眼婆娑,惹人疼惜。
「瑜兒,走吧。」冉爾揚走上前來,輕輕拍著她顫抖的雙肩。
他並非對司墨辰的到來無動于衷,他很想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可是,這是在父母的墓前,死者為大,他不能夠再此驚擾已安息的父母,那是對他們的不尊重。
而且,他也擔心因為自己的沖動而更重的傷害了自己疼愛的妹妹。
所以他只能痛苦的隱藏著他悲憤的情緒。
「哥,我要把孩子拿掉。」輕輕的撫上自己還未顯懷的小月復,感受到里面強勁的心跳聲,下了沉痛的決定。
這個孩子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是一個懵懂無私的少女純潔的奉獻,卻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的見證。更是她失敗人生的見證。
那她還有什麼理由留下他呢?
「小瑜,你不是決定留下他了嗎?怎麼——」想起她當初的堅定和如今的絕望,她是那麼的善良,可是卻要對自己的骨肉痛下殺手,那是怎樣的絕然與痛楚。
「瑜兒,」冉爾揚蹙眉,卻用著極其寵溺的嗓音溫和的說,「別急,再想想吧,無論怎樣哥哥都會尊重你的決定。」
三個人相攜著走出了寂靜的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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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明天就打算上醫院去。」陶科瑜揚起頭,黑色的眸子里散發著堅定的光。
「好吧,那我幫你找一個熟識的醫生。」冉爾揚無可奈何的搖頭,不多做言語,妹妹的脾氣他是了解的,她所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更改。
「小瑜,明天我陪你去吧。」華若谷疼愛的注視著她,希望能在痛苦的時候自己是第一個陪伴在她身邊的人。
看見她點頭,他的心才落下。
冉爾揚沒有再說什麼,確實妹妹需要有人陪伴,而華若谷卻是比自己合適的多。
公司的事情也因為親人的離去而落下了很多,無論怎樣,他不能再讓他冉家的基業也失去了,一定要做得更加有生色,不讓父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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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醫院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人流室面前,陶科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境地。
堅定的做完了各項檢查,等候著手術。
「陶科瑜,醫生請你過去一下。」護士小姐拿著單子叫著她的名字。
「醫生。」她緊張的看著面容有些嚴肅的醫生,不知道他為什麼叫自己進來,她不是哥哥的同學嗎?應該不會事事盤問清楚才對。
醫生看了看她的化驗單子,又重重的合上,之前她已經給他的老同學打過電話了,他的妹妹並不適合墮胎,有嚴重的貧血。
「陶科瑜,你真得打算不要這個孩子了嗎?」。她嚴厲的質問她,讓她躺在了b超的床上。
「你看一下吧,這就是你肚子里二個多月大的寶寶,它已經不再是胚胎了,都已經成形了。」順著醫生的手,她看到了自己體內的小生命,雙腳做著起腳踏車的樣子,還在做著吮吸的動作,頭發也已依稀可見。
天哪,這真得是她可愛的小寶寶嗎?她的心中涌動著無邊的愛,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在錯誤的時間里有了錯誤的孩子,她又怎麼能再讓它來到人間承受錯誤呢。
醫生看到了她眼里的掙扎,柔聲的對她說,「留下吧,你的身體不適合做流產,你現在貧血嚴重,等養好了身子再說吧。」
她相信等真得到了那一天,她應該早已經深深的愛上了自己的孩子,不會再出現在人流室里了。
「小瑜,醫生怎麼說?」看著她從里面走出來,華谷若擔心的走上前去,關心的問道。
陶科瑜有些情緒激動的把醫生的話轉達給他,難道是老天也要讓她把這個孩子留下?
「小瑜,留下吧。」華若谷深情的看著他,他不希望讓科瑜做出一輩子都自責的選擇之中,「讓我們用愛陪伴著他長大,相信你一定會是個很好的母親。」
「學長——」科瑜注視著他眼底涌動的光芒,是那麼的真誠,哪怕用她一輩子的時間都無法報答他的深情。
「走吧,親愛的準媽媽,不準哭鼻子了,不然小寶寶也會哭的哦。」他親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這可是他的專利。
「討厭!」科瑜破涕而笑,她真應該學學他,心中充滿著無邊的愛,這樣的人生應該更快爾一些。
陶科瑜眼里閃動著母性的光輝,既然老天已經幫她做了選擇,那她也就要遵從它,讓她的寶寶在愛中成長
(不好意思,發晚了,電腦突然死機,而且沒有存稿,真是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