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司氏集團司總裁來訪。」秘書職業化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請他到會客室,我馬上過來。」冷靜的噪音里沒有一絲溫情。
輕放下手中的電話,冉爾揚溫柔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冷冷的笑。
沒想到他居然能找上門來,那他定是必然了解到了什麼,不然憑他司墨辰的傲氣又怎麼可能親自登門呢。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見他,只是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了,那他必然不會令他好過。
司墨辰沉默的站在會客室里,當他決定來冉氏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心里準備隨冉爾揚將會帶給他的難堪。
他們曾經的互相欣賞,早已在殘忍的事實面前消逝殆盡,雖不至于成為仇敵,但已形同陌路。
「真是難得呀,司總大駕光臨。」冉爾揚笑容揚溢,眼底卻是一片涔冷,「不知司總有何貴干呢?」
「冉總,能否請你告訴我瑜兒的下落。」他低聲下氣的說,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這幾天為了找尋她的下落,夜夜失眠,再強的身體也撐不住了,而且連征信社那也也沒有找到什麼消息。
他真得不相信她就能這樣失蹤了。還好,她的家人知道他的行蹤,要不然,他還真怕可怕的綁架事件又一次上演。
「瑜兒?能告訴我你找她有什麼事嗎?」。他干脆裝傻,看他能說些什麼。
「冉總,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北北是我的女兒,對嗎?」。冷毅的臉上悵然若失,仿若失去了自己最珍愛的寶貝,想握在手心細細呵護,卻無法企及,這樣的痛苦似螞蟻啃骨頭,那樣的痛無法表達。
冉爾揚仔細的打量著他,真沒想到意氣風發的司墨辰也能搞成這樣,不過,這樣的男人活該被懲罰。
「是又能怎麼樣呢?這又能有什麼改變呢?難道你想把北北從瑜兒的身邊奪走。」冉爾揚直截了當的承認。
司墨辰的作風他不是不了解,講起來他們都是一類人,作為同類他當然知道他會不達目的不罷休。
「我從來沒有動過那個心思,我只是想找到瑜兒,我想好好對待她們。」他理解冉爾揚的想法,但他能表達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畢竟他還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如此的低聲下氣過。
冉爾揚詫異的看著他,真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坦誠。
「司總,說這些都已經太晚了,瑜兒是不可能再見你了。」突然之間,冉爾揚不忍心再說他什麼。
作為一個男人,能如此低姿態實屬已經不易了。
曾經自己也是這麼的低聲下氣過,在他的身上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是曾經天涯淪落人,他又何苦再為難他呢。
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走到了這一步,以父輩的關系來說,他們真應該如親兄弟一般的親密。
倘若當初他們順利的結婚,所有的一切將會是多麼幸福美滿呀。
怪也只能怪天意弄人吧,瑜兒的傷害,父母的意外。
雖說不能把父母的意外算在了他的頭上,可這是他間接所造成的,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如果不是因為北北,他相信瑜兒和司墨辰絕對不會再有所牽扯。
只是冥冥之中,上天似乎又有它自己的安排。
或者,真如嫣兒所說,妹妹或許在內心深處還是愛著他的,而上天正是賜于她這個機會,讓彼此看清自己的心?
司墨辰似乎從冉爾揚的臉上看到了同情,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落得如此可悲,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又能怪誰呢,原來到最後才發現最錯的是自己,最該恨的那個人也是自己。
他想再說什麼,但又無力的咽回去了,現在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他默默的走到門邊,心情沉重的幾乎無法拉開門把。
「你還愛她嗎?」。冉爾揚飄渺的聲音如同扎入了他靈魂的希望。
他沒有再回頭,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他必須等待,等待著希望的出現,他也必須再努力,用自己的真心來挽回瑜兒,得到大家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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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墨辰一動不動的佇立在窗前,一室的漆黑,唯有牆上的小夜燈發出淡淡的紫色的光。
已經一個月了,他卻還是無法得到瑜兒和北北的消息,征信社只查到了瑜兒去了意大利,而到了意大利就如消失了一般,而北北更是不曾存在過一樣,也平空不見了。
他也曾經懷疑過北北是不是生病住院了,因為上一次看到瑜兒是那麼的驚慌,可是醫院那邊也一點消息都沒有,似乎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
而越是這樣,他的心中總有一種不安,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隱藏著沒有挖掘出來。
他又去找了冉爾揚幾次,還是沒有結果而回。
甚至,父母親也親自去了,可是冉爾揚是熱情有余,但仍舊不肯透露半分。
他知道,其實不想見他的人是瑜兒,而冉爾揚僅僅只是履行了他的責任。
「瑜兒,你真得不想再見我了嗎?難道連個補償的機會都不給我嗎?還有北北,我們的女兒,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想念她嗎?」。仰望夜空,星辰低泣,卻無法告訴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