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奇眼前一暈,猛的甩了甩頭,安撫道,「我沒事,別擔心。」
「好多的血,你流了好多的血!」白若七顫著聲,看著他滿是鮮血的額頭,無措的抽著紙抽里的紙慌忙的將它們都蓋在他的頭上,「洛羽奇,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白若七倏地哭了出來,眼淚簌簌而落控制不住的下落。
「傻瓜,我說了不會有事,後備箱里有個藥箱你給我拿過來,別哭,別怕!」洛羽奇蒼白著一張臉硬是扯出一抹笑容。
「恩恩!」白若七愣愣的點頭卻是呆坐在原位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轉身想要下車,可是顫抖的小手卻怎麼也打不開車門,白若七急的眼淚流的更凶了,無措的回頭,「門,門,我打不開它……」
看著她滿臉的淚水,洛羽奇心如絞痛,長臂一伸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攬在了懷里,「別怕,沒事了,我也不會有事,白若七不是最堅強的嗎,任憑北堂澈在怎麼壓迫打壓都不會將她打倒是不是,現在我們彼此都平安更加沒有什麼好怕的對不對?我受傷了要靠你來照顧,如果你再這樣六神無主什麼事也做不了那麼我就只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厥了,所以你現在要冷靜下來,有我陪著你,要冷靜下來。」
洛羽奇淡淡的嗓音在這劫後的時刻起到了適當安撫的作用,白若七雙手握拳用力的深呼吸,是的,他現在受傷了,她要照顧他才行,她不能慌,不能慌!
用力的呼吸了幾次她將男人推開,拿出抽紙放在他撞破的額頭上面,轉身將門打開,將車後座的藥箱拿了出來。
幸好洛羽奇有在自己車子里放置藥箱的習慣,里面有一些止血的藥水和紗布,白若七雙手雖然還是止不住的顫栗但還是勉強幫他把傷口處理好。
「剛剛,剛剛那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們?」白若七靠在椅背上瑟瑟發抖。
「他們的意圖並不是殺我們。」洛羽奇看了看蒼白一張臉的白若七,她還懷著孕不想再說些什麼事情嚇她了。
車胎被打爆了,已經不能用了,洛羽奇穩了穩心神說,「下車吧,我們只能走下去了。」希望可以遇過什麼帶他們一程,可是就是因為這里僻靜他才會將她藏在這里的,哪里會有什麼人。
「走,走下去?」白若七神色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是,別耽誤時間了,快點吧。」說著,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白若七看到他下車也連忙走下了車,「難道說,你是要我們走回市區嗎?車子不能用,你打電話派人接我們吧。」
「這里沒有信號,我們之前開的太遠了。」早在她下車拿藥箱的時候他就拿出手機發現這里已經沒有信號了,這也就是剛剛那些人只是打破了他們的車胎就放他們走的原因,因為現在他們已經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怎麼會,怎麼可能沒有!」白若七不相信,踉蹌的跑上前胡亂的翻找著他的衣兜,將里面的手機拿出來果然一點信號都沒有。
白若七頓時慌了,「這怎麼辦,怎麼辦,我們走不回市區是不是,我們今天回不去是不是,我爺爺怎麼辦,我爺爺怎麼辦!」
「別怕,我們沿著原路走回去,到我們之前住的地方那里會有信號的到時候我們打電話讓人來接我們,爺爺不會有事的,澈不會傷害你爺爺,相信我,來,手給我!」洛羽奇忍著不斷襲來的眩暈朝她伸出了大手。
每次他都不能護她周全,這次他一定要將她平安的送回醫院,一定!
白若七臉色蒼白如紙,顫抖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之中,點了點頭,兩個人大步的向前走著……
一步兩步三步……不知道走了多久,腿和腳都麻木了,洛羽奇臉色蒼白的嚇人,大手握著她的小手不斷的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用堅強的意志抵抗著侵襲而來的眩暈。
眼看著太陽漸漸的向西移去,白若七全身止不住的顫栗,身子走不動不停的晃著,蒼白的唇瓣起皮干裂
眼前的景物搖晃的越來越厲害,洛羽奇機械性的邁著步子,腳下一軟,即使心里不斷的吶喊不能暈不能暈,但是暈了過去。
「洛羽奇!」白若七驚慌失措,小小的身子扶不住眼前的男人,跟著他一起跌在了地上,顫抖的小手拍打著他的臉,慌亂的淚水不住的流淌出來,「洛羽奇,你醒醒,你醒醒啊!」
可是洛羽奇已經失去了意識。
白若七咬住唇,看著眼前望不到任何車輛的盡頭隱忍著淚水起身用力的想要將男人拖起來,一步兩步……他太重她拖不動……
抱著洛羽奇的身子她臉色蒼白而絕望的看著望不到盡頭的地方,她啞著嗓音嘶喊著,「救命,救命啊,誰能來救救我們,誰能救救我們!洛羽奇你醒醒,我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白若七無助的顫著,啞著嗓音不停的喊著,可是回應她的只是山間空曠的回音。
從來沒有一刻這般絕望過,她好怕他們死在這里都沒有人會發現,洛羽奇昏迷,她也好怕再次害死了一條人命,她也沒有了力氣,走不動也喊不動了,只能抱著他的身子一遍遍的試探著他的鼻息
不知道在地上做了多久,久到幾乎萬念俱灰的時候,半合的澀眸竟然看到前面開過來一輛車子。
白若七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有些不敢置信,可是車子漸漸的靠近,她呼吸一滯,咽了咽口水,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因為腳麻了再次摔在了地上,反復幾遍,她終于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車子一點點的靠近,她死灰般的眼楮漸漸出現了些許的光亮。
她揮舞著手臂,嘶啞的嗓音喊著,「救命,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