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睡不著,白若七醒來的時候,洛羽奇已經做好了早餐,看著清淡的小米粥和小咸菜,她感激的對著他笑了笑,這兩天雖過的提心吊膽,但是卻是她過的極為開心的日子,不用再忍受心里的煎熬,她可以心平氣和的調養著身子和肚子里的寶寶說說話,可是從今天開始她的好日子恐怕就要結束了。
「對不起。」洛羽奇低著頭無力的說著,他是真的希望可以帶給她快樂的生活,可是他始終不是北堂澈的對手,從小他就樣樣輸給他,現在還是如此。
「這粥真好喝,你一定花了很多的心思吧。」白若七感激的笑著,大口大口的喝著粥,「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是我連累了你,希望他不要為難你。」
「我吃飽了,去醫院吧,我想去看看爺爺了。」
白連城被接到了a市最大的醫院里,她知道這是北堂澈對她的警告,如果今天她不出現那麼爺爺就真的會病危了。
洛羽奇將她藏在極隱蔽的地方,離市區很遠,杳無人煙的地方卻寧靜祥和的很,白若七看著車窗外享受著這最後一次的自由,她不知道迎接她的會是什麼,但是她知道這次回去再想出來可就難了,也沒關系,只要不再連累身邊的人,她怎麼樣都無所謂。
冰涼的小手下意識的撫了撫肚子,這幾天她都會和肚子里的寶寶說話,她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還好,她的生命里還有這樣一個象征著希望的新生命。
嘶——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由于慣性白若七身子猛地想要倒去幸好系了安全帶沒有受傷,驚恐的目光掃視了下周圍慌亂的看著身邊的男人,「怎麼了。」
洛羽奇沉默不語,一直溫潤的眸子里此時一片冷凝的肅殺,猛地旋轉方向盤,車胎在地面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車子猛的向相反的方向開去。
白若七小手顫抖的抓著一邊的把手向後看去就看到了後面追上來的車子,「他們是誰,是北堂澈的人嗎?」。
「不是!」洛羽奇眉宇之間帶著焦慮的緊繃。
「為什麼你這麼確定不是他?」她還記得那天陸銳來接她的時候北堂澈就是派了這樣的陣仗來抓她的。
洛羽奇急踩著油門,雙手控制在方向盤上急速的旋轉,眼楮不斷的在前面的道路和後視鏡中周旋,「澈有你爺爺做保障,他知道你一定會去找他,又何苦在派人來抓你。」
白若七一想也確實如此,她是不會丟下爺爺不管的,既然她一定會回去他就也沒有必要在派這麼多人來抓她。
倏地
——
破空而出響起兩聲震耳欲聾的槍聲,白若七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小臉嚇得刷白刷白。
車子因為子彈的襲擊偏離了原有的軌跡,洛羽奇神色一凜馬上調整反向盤更加用力的擦下油門。
看著後面追上來的車子側頭探出來一個拿槍的人,洛羽奇猛的旋轉方向盤躲過了子彈的襲擊,「解開安全帶,趴下去!」
洛羽奇大喊著,冷凝的眸子里燃燒著肅殺的光芒,很久了,很久沒有經歷過這樣槍林彈雨的日子了,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孕婦觸動這麼多人!
白若七早就嚇傻了,只是听見洛羽奇的聲音下意識的照辦,蒼白的唇瓣不停的顫抖著,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槍聲,冰冷的寒流在體內亂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經歷槍戰片里的情景。
子彈在空中急速穿過,打在車燈和玻璃之上,車窗碎裂開來,玻璃震碎迸射開來劃傷了洛羽奇眼角的位置,一道血痕生生撕裂了男人臉上的沉靜!
「啊——」白若七捂著耳朵讓激烈的槍擊掃射生生的逼出了眼淚。
不對!這事很蹊蹺!
後面的車子總是以不緊不慢的速度緊追不舍,照理來說他們有槍還有那麼多的人如果真的想要殺他們的話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可是他們並沒有,好像只是逼迫他們繼續向前開一般並沒有要傷他們性命的意思。
洛羽奇這樣一想,周身猛的繃緊,看著趴在座椅上捂著耳朵瑟瑟發抖的女人眼中劃過一抹了然!
看著身後仍然緊追不舍的車子,洛羽奇眼眸一眯,猛的旋轉方向盤,車胎與地面劇烈的摩擦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聲音,面向著那些車輛狠狠的踩下油門——
那些車子措手不及,能看出司機換亂的打著方向盤四散開來,果然,他們並不是想要他們的命,只是不想讓他們回市區而已。
事情真的越來越蹊蹺了,這些人是誰派來的,為什麼不讓白若七趕回去,難道是……
洛羽奇決絕的踩著油門,身後的車子因為閃躲而被甩在了後面,
——
身後的一輛車子探出一只手臂,長距離的瞄準,子彈卻精準無比的射進了他們的車胎之中,頓時,車子不穩開來,直直的撞向山邊的峭壁之上。
洛羽奇用力的踩著剎車,還好在最後致命的距離里將車子停了下來。
由于慣性,洛羽奇重重的撞在了車窗之上,白若七身子一晃,因為之前有了準備,身子受到了震蕩到但是傷的不重。
尖銳刺耳的聲音過後,是短暫的令人心驚的寂靜,後面的那些車沒有追上來而是打著方向盤向著相反的方向開去!
洛羽奇從方向盤上爬起來,額上一片溫熱,滾燙的血液沿著額際滴落,他連忙去看身邊的女人,「若若,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白若七小臉蒼白如紙,胳膊顫顫巍巍的拄著座椅起身,目光因為驚恐而略顯呆滯,顯然是嚇壞了,「沒,沒事……」
那天在碼頭發生的鮮血淋灕的場景再次在眼前閃過,冰涼的血液在體內流竄蔓延到四肢百骸冷徹如冰!
當抬起頭看到身邊的男人滿頭的鮮血時不禁驚呼出聲,「血!洛羽奇,你流血了,好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