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七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昏昏漲漲的,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哭得太久,又做了一夜的夢的原因,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她費力的張開眼楮,下意識的尋找身邊的人,昨夜她在他懷里哭累了就睡著了,那麼他呢?
她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床鋪,整整齊齊的根本不想有人睡過的樣子,他走了,在說那些話之前她就知道以他的性格他絕對會選擇離開,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身邊的女人像她一樣一次次的懷疑他,質疑他。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只有數不盡的傷害和折磨,兩個人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守護者那份脆弱的情感不敢踫觸,可是保不住那天踫到了傷疤他們之間便又只剩下了猜忌和痛苦,這樣分開……也好!12326871
白若七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身子像是散架了一般,走進浴室透過牆上的那面大鏡子她險些認不出里面的女人,蒼白著一張臉,眼下是烏青的黑眼圈,臉上一點朝氣都沒有,像是經過歲月的折磨滿臉幽怨的小怨婦一般,死氣沉沉。
她悲涼的笑了笑,用冷水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日子還要過下去,少了誰都要生活,她還有兩個兒子呢,她不能讓他們擔心。
這樣想著她對著鏡子勾了勾唇,可是真的很難看,比哭還要難看,眼淚不期而至,她想要忍著,可是越是憋著它流的越凶,最後像是決堤一般,控制不住的流淌了出來,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她像是掉進了泥濘的沼澤里,無論如何的掙扎,最後只能越陷越深。
她的生活以後大概就這樣了吧,沒有歡笑,沒有痛苦,按部就班過著日復一日不變的生活,在感受過幸福之後,清冷的日子會更加的難熬。
她用冷水在眼眶周圍拍了拍,可是哭的太久,紅腫的眼楮消不下去,她想著一會那個橙子泡在牛女乃里試一試,看會不會好點,反正不能讓兒子們擔心。
剛打開門她就听見了外面嬉鬧的聲音,原來念念和小瑜都已經醒了,電視打開很小的聲音,兩個兒子將玩具弄了一地,看到她出來,兩個小人抬頭看她,「懶豬媽咪你終于醒了。」
白若七微低著頭不想讓兒子們看到她紅腫的眼眶,連忙說道,「餓了吧,媽咪這就給你們做飯。」
誰知道念念擺了擺手說道,「爹地已經在做了,不過……你听,這已經 里啪啦半個小時了,要不媽咪進去看一看吧。」
小瑜也跟著附和,「對啊,媽咪還是去看看吧,我們餓一頓事小,如果讓叔叔給廚房拆了那就事大了。」
白若七猛的抬頭愣在了原地,「你們說……爹地?」
兩個孩子像是沒有看到白若七紅腫的眼眶一樣,說道,「是呀,爹地說你最近辛苦了,讓我們不要去吵你,可以讓你多睡一會,今天他親自下廚,媽咪睡的好嗎?」。
白若七愣愣的看著廚房的方向,里面傳來 里啪啦油炸的聲音,她的心怦怦跳得好快,他沒有離開嗎?
白若七被兩個小鬼推到了廚房門口,將門打開便將她推了進去,里面的油煙很重,一邊還放著四個煎焦了的荷包蛋。
北堂澈回頭正好看到傻愣在原地的白若七,看著她紅紅的眼眶他有心疼了一下,轉而裝作無事一把將她拉了進去,三兩下將圍裙套在了她的頭上,把鍋鏟塞進了她的手里,委屈的說道,「你快幫幫我,小瑜非要吃煎蛋,存心難為我,我可以打了包票的,冰箱里就剩下四個雞蛋了,你可千萬不能失敗,快,快,油熱了。」
北堂澈推了推她的手臂催促著,她腦子亂成了一團,他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在這里下廚,看看旁邊做好的稀粥,小菜,她的眼眶一下又紅了起來,動著鍋鏟,三兩下一個煎蛋出鍋了。
出那兩們。接著再一個,漂亮的四個煎蛋被他小心翼翼的擺放在一邊,他得意的說道,「這下小瑜該服了吧!」
將火關掉,她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猛的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了地上,他伸手拉她,雙手捧著她的滿是淚水的小臉心疼的問道,「怎麼又哭了,恩?」
她睜開眼楮,眼淚流的更凶,她哽咽的問道,「你不是走了嗎?」。
他驚訝的看著她,「誰在造謠!」
她被他那一驚一乍的樣子逗的噗嗤一笑,可是接著小嘴一癟,眼淚又要流了出來。
他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心里頓時軟的一塌糊涂,忍不住俯身下去親吻她臉上的眼淚,抵著她的額頭問道,「你以為我走了,不要你了?」
白若七被他問的心里發酸,顫聲的「恩」了一下,低眉順眼的模樣像是被拋棄的小媳婦。
他不禁的將她摟的更緊,輕聲的哄到,「竟胡思亂想,我怎麼舍得不要你,我不是答應過你,再也不放開你的手了嘛!」
她猛的抬眼,「可是……」
可是她不信任他,一點也做不到信任他,在她的身邊她可能隨時隨地都會懷疑他,兩個人之間不能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不然或許就會引起軒然大波,她是知道了要維系一段婚姻或者家庭,信任是最基本的橋梁,如果他們做不到這一點,那兩個人的關系就會想脆弱的水晶球一般,隨時面臨著破裂的危險,這樣脆弱沒有保證的婚姻是他們要的嗎?
北堂澈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俯身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堵住了她想要說的話。
她的唇柔軟的不可思議,上面還帶著薄荷牙膏的問道,吻到嘴里清清涼涼的像是她的人一樣總給人舒心的感覺,他看著她認真的說道,「沒關系,我知道你的顧慮是什麼,但是沒關系,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該盡的責任是我沒有給你該給的安全感,是我不能讓你百分之百的信任我,是我的錯。」pimv。
白若七听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搖了搖頭,想要睡什麼,可是喉嚨酸澀的厲害,她張了張嘴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夠才讓你對我們的婚姻沒有信心,沒關系,我們可以先不要復婚,就像之前一樣的先生活下去,我會努力做一個好父親好丈夫,讓你對我慢慢的建立信心,讓你對我們的婚姻抱有希望,之前是我太激進了,現在我們慢慢來好不好?」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輕柔,鷹眸里是讓她心醉的包容和寵溺,他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像是一個普通的丈夫一般包容縱容的妻子的小任性小脾氣,將自己的立場降到最低,在求同存異的觀念上始終縱容著她,他看著她懵懂的大眼楮,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接著像是感覺不夠一般又接二連三的啄了幾下,直到她覺得他好煩的時候他才嘿嘿一笑,停下了幼稚的舉動。
他從兜里拿出一個紅色的小錦盒,她的呼吸一滯。
他打開,里面果然是一枚精致的鑽戒,他將它放到她的眼下,從她那個方向看過去,那晶亮璀璨的光芒像是春日的陽光照在冰封的寒雪上一般,給人一種萬物復蘇的美好感覺,柔柔暖暖的照在心里。
他將鑽戒拿了出來,又將一直掛在他頸上的鏈子摘了下來,將鏈子穿過鑽戒的指環孔,她眨著無辜的眼楮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直到他將鏈子戴到她的頸上她都還茫然的不知所措。
他輕撫了一下指環孔內壁他親手刻上去的名字,輕聲的說道,「這枚戒指本來是想著等我這次回來之後向你求婚用的,雖然求婚不成,但是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我的老婆,你別想嫌棄我,也別想離開我,這輩子我都要用這枚戒指讓你牢牢的拴住,你逃不開我!」
北堂澈說著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在一吻,雖然他曾經無數次的吻過她的額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這次的吻很不一樣就像是蓋章一般,從此之後她的身上就有了他的印章!
他一直都是這麼**這麼霸道,她以前最討厭的就是他這樣不管她的感受強制將她留在身邊,可是這一次她卻一點都不討厭,看著他深邃晶亮的鷹眸注視著她告訴她,她永遠都是他的,逃也逃不掉,她竟然從來沒有這麼感激過他!
失而復得的幸福將她燻得頭暈暈的,眼淚將她原本就水潤晶亮的眸子泡的更加的惹人憐愛,北堂澈直勾勾的看著她,眼中含滿了深情,他懊惱的說道,「老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勾搭我,不然我會忍不住吻……」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她已經踮著腳尖吻住了他的唇,北堂澈怔愣了一下,這好像是他在記憶中她第一次主動,他欣慰的笑了笑,按著她的後頸瞬間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