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發飆︰蛇蠍美人勾上癮 076 南陵悔婚,驚天冥婚

作者 ︰

「發生什麼事情了?」。

「老天爺發怒了。」

送親隊伍開始慌亂起來,就連駿馬都被驚嚇到,仿佛剛剛那一瞬間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南覺衣拉著馬韁,立刻策馬返回,所到之處,人仰馬翻。

「覺衣……」雲暫星焦急的叫道,同樣策馬返回。

南覺衣跳下馬,失神的望著被雷轟碎的轎子,然後半蹲,修長的指尖微曲,擱淺在蘇塵釀鼻尖下方。

「沒有呼吸了。」南覺衣的手快速抽回,仿若不想知道真相,心里不斷的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明明我都已經放手了,她應該幸福美滿,做著北庭國的皇後,袖手天下。

雲暫星眉頭微皺,不安的擺弄著手里的三枚銅幣,同樣跳下馬,沖到柳菁面前,按住柳菁的脖頸。

「她也沒有呼吸了。」

怎麼會這樣?這里面一定有問題,那道雷電怎麼會劈的那麼巧,還讓兩位新娘同時咽氣。

「這就是卦象的意思嗎?這就是所謂的墜入地獄……」

雲暫星手掌吸力增強,三枚銅幣憑空的浮在半空一秒,然後其中兩枚銅幣兵分兩路,飛射到柳菁和蘇塵釀的額頭上,最後一枚飛射到雲暫星的心髒處,三枚銅幣以高速的狀態旋轉。

「 嚓——」在柳菁和蘇塵釀額頭的兩枚銅幣同時斷裂。

「什麼?」雲暫星大驚失色,只覺得一股寒氣上涌,在他心髒處的銅幣罕見的炙熱起來。

「刷——」兩枚斷裂的銅幣重返雲暫星手里,燒焦的人肉味傳來,雲暫星白皙的掌心掌開,看著被掌心中的漆黑烙印。

「怎麼會這樣,這種卦象是……」雲暫星微微咬牙,修長的食指豎起來,指著烏雲密布的天,然後在他心髒處的銅幣旋轉飛射到他的食指上,雲暫星中指快速的伸出,兩根指尖夾住最後這枚銅幣。

「怎麼回事?」南覺衣看到雲暫星做的一切,直覺感到不妙。

雲暫星微微怔住,然後猛然握拳,顫抖的道,「她們兩個是不是做了什麼……逆天之事。」沒錯,一定是這樣,要知道身為相師後人,本就是逆天改命,對于天,他這一脈比任何人都了解。

天網恢恢,有什麼事情能逃的掉天的法眼?

「我只問一句,能救她嗎?」。南覺衣抱著蘇塵釀,讓她舒服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咬牙切齒的道。

「天要她死,我們這等凡夫俗子豈能救治?」雲暫星緊緊握著三枚銅幣,狠心不看南覺衣幾盡請求的目光。

這回他真的無能為力……抱歉了。

「告訴北庭國,我們南陵悔婚。」至始至終,南覺衣都沒有看一眼同樣呼吸全無的柳菁,也許在他心里,她可有可無。

只是,上天就是喜歡開玩笑,就在在場所有人都以為,兩位新娘都已死亡的時候,偏偏「柳菁」申吟了一聲。

蘇塵釀迷茫的睜開雙眸,第一眼就看到南覺衣抱著她的身體,我在對面,那我又是誰?蘇塵釀抬起雙手,低下眼簾看著身上的嫁衣,再震驚的抬起頭看向對面。

——這不是我的身體!!!

「你的新娘活過來,做為南陵國的右相,我不能讓你這麼任性,婚禮必須繼續。」雲暫星認真的傾吐道。

南覺衣冷漠的表情轉過,狠狠的瞪著「柳菁」,咬牙切齒的道,「為什麼是你活下來了?」

這是老天爺的仁慈嗎?蘇塵釀苦澀的笑了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滿以為改變了前世的命運,卻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不僅和仇人柳菁靈魂互換,還將即將到手的一切雙手奉上,到頭來,我還是嫁到南陵國,只不過這次不同的是,我披著柳菁的皮……

蘇塵釀模模自己柔滑的臉,沉默無語,她該開心擺月兌了那張臉,得到了柳菁的花容月貌,蘇塵釀嘴角微微挑起,付出的代價卻是所做的一切都為柳菁做了嫁衣。

「為什麼是我活下來,我也想知道。」蘇塵釀復雜的望著南覺衣,她又要遵循著前世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嫁給這個男人,那尖銳的劍尖命中注定在我胸前穿胸而過嗎?

也許是老天爺看不過去她篡改歷史,所以才用靈魂轉換的方式,讓我和柳菁再一次向自己命中注定的一切走去。

「我是柳菁。」蘇塵釀看著對面自己的身體,嘴角慢慢揚起,明明是明媚的微笑,卻流露出陣陣的寒意。

真正的柳菁沒有死吧,躲在我的身體里,享受著我拼命謀奪的一切,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本王知道你是柳菁,正因為你是柳菁,本王才有掐死你的沖動。」南覺衣冷漠的望著她,陰冷的道。

蘇塵釀眉間微微上揚,卻為柳菁那張臉帶來了異樣的神韻。

真正的望族千金,不是來自于血統的傳承,而是來自命格和靈魂層面的高貴,現在的蘇塵釀就是,不管她寄居在什麼人的身體里,她的靈魂始終都是高貴的,周身的氣質也因此改變。

南覺衣凝眉,低頭望著懷中的「蘇塵釀」,再看看柳菁那張臉,不知道為什麼,對面的柳菁給他一種該死的熟悉感。

驀然——

從北庭國宮中,快馬加鞭的聖旨來到。

「奉天承運,皇帝詔約,未來王後蘇塵釀婚前淬死,納後儀式不再繼續,欽此!」

听完太監尖銳的聲音,送親隊伍一片混亂。

南覺衣緊握住拳頭,那略顯薄情的的唇瓣微微抿起,陰冷的道,「好你個北庭昊,高貴的北庭王,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覺衣……」雲暫星見勢不妙,連忙拉住南覺衣的衣角。

南覺衣掃了一眼雲暫星,幽深的眼眸中劃過一縷暗色,「他不娶,我娶。」

「南覺衣,這不是你任性的時候。」雲暫星抓狂的道。

南覺衣望著「柳菁」一眼,無視「柳菁」目瞪口呆表情,輕輕的抱住蘇塵釀的尸體,柔聲的道,「我不會讓她成為天下笑柄。」

蘇塵釀眨著張的酸澀的眼楮,悄然的閉上眼楮,原來……她所謂的改變命運根本就是在把自己往絕路上推。

她的死令北庭國君主北庭昊立馬悔婚,而另一個男人卻為了她而悔婚……兩種悔婚各不相同,卻讓她深深的明白了,這次靈魂轉換說不定是一個契機,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鈴——」

突來的鈴聲將蘇塵釀從失神中拉回,一根帶著鈴鐺的紅繩從半空中劃過,橫過這條送親的大街,一截赤-果-白皙的腳尖輕觸紅繩的一端,不過令蘇塵釀詫異的是,這個人不是七姑娘,而是……

「南覺衣,你與本宮的交易是不再保護蘇塵釀,你這樣也算違約哦!」遁一穿著松散的紫袍,胸前露出大片性感的鎖骨,妖孽般的氣質讓所有人不敢直視,他光著腳悠閑的走著,一陣陣清脆的鈴聲伴隨著他的步伐,仿佛腳下不是一根紅繩,而是寬闊的大街上。

「娶她也算是保護她,你不希望你與本宮之間的交易粉碎吧!」遁一微微停在紅繩中央地帶,正處于大街中央的上方,在那一瞬間,他猶如高高在上的神抵,高貴的不可侵犯,仿佛他就是世界的中央,所有的一切都在圍著他轉。

「……」南覺衣剛要說話,卻不慎被雲暫星點了穴位,無法出聲。

遁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雲暫星,並沒有點破真相,只是懶洋洋的道,「毀掉交易的代價,你們南陵國可承受不起。」

南覺衣冷眸劃過一縷厲芒,直逼著遁一,遁一毫不在意的展開銀扇,輕輕的一跳,紅繩的彈性讓他離開三米,然後在所有人的驚呼下,悠閑的坐在了不斷搖動的紅繩上,那清脆的鈴聲仿佛催命的歌謠,遁一卻在大街中央的上空蕩漾起另類的秋千。

「這個世界上不只南北兩個國家,在西方有西岐國,一百年前,西岐國君主與神隱宮做交易,一個月後卻毀了合約,知道下場如何嗎?」。遁一微微一笑,露出邪魅的笑意,邪惡的氣息仿佛有生命般,直逼到腦海中,四個沉重的字慢悠悠的吐出,「西岐滅國!」

「宮主說笑了,我們南陵國會照常納妃。」雲暫星右相的氣勢顯露無疑,認真的道。

「最好如此。」

「當然。」雲暫星緊握住手里失去靈性的銅幣,抱歉了,覺衣,我不會讓你娶蘇塵釀的,還記得上次你和蘇塵釀初次見面,我在樓上無意間的佔卜,卦象上表明你們的相遇命中注定是凶兆,所以,為了你,為了我愛的南陵國,我不能再讓你任性下去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今日所做的一切。

「……」蘇塵釀默-默無語,等到柳菁的靈魂在她的身體里蘇醒,會變成什麼樣呢?說起來,她的心情真的很復雜。

「本宮要舉行冥婚。」遁一的話音剛落,天下大驚。

所有人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挺喜劇話的,先是兩位新娘莫名劈死,然後北庭國和南陵國雙方同時悔婚,更有一個危險的人物當眾宣布舉行別具一格的冥婚。

蘇塵釀震驚,隨即又想到,遁一這家伙對她的眼楮可是勢在必得,難不成是舉行冥婚,把她的尸體娶回家,好上手挖眼楮當收藏?

擦!遁一,你果然是個變態!

不過,這次蘇塵釀可想錯了,有一種感情超越了男女的界限,那是……

「……」南覺衣拼命運功,一時半會卻解不開穴位。

遁一看了看青筋暴起的南覺衣,清冷的挑挑眉間,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小瓶液體,搖晃的道,「把她交給本宮吧!本宮能救她,而你卻不能。」所以為了蘇塵釀好,你還是放手吧!

南覺衣幽深的眼眸中劃過一縷苦笑,的確,他真的很沒用,救不了她,第一次為了國家放棄她,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另一個男人,而這次則是他第二次放棄她,卻是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尸體與另一個男人冥婚,無能為力。

雲暫星看到遁一手里的那一小瓶液體,漆黑的眼眸突然炙熱起來,「神隱宮至寶——生死水。」

生死水,那可是這世界上最稀有的水,沒人知道它出自哪里,沒人知道它如何煉制而成,江湖上傳言,生死水取自神隱宮最高的雪峰之上,百年才一滴,這是神隱宮的至寶,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神水。

「這一小瓶,恐怕收集了千年以上。」雲暫星微微咂舌,低頭看向蘇塵釀的尸體,破天荒的羨慕起來,為了救你,神隱宮的宮主真的下血本了,是不是在說明,在他的心中,你比收集千年的生死水更加的重要。

蘇塵釀,你到底有什麼魅力,讓兩位出類拔萃的男子為你神秘顛倒。

南覺衣為了你,第一次放棄自己的野心,當場悔婚,打亂了原有的計劃。

遁一為了你,第一次肯做虧本的交易,亦心中不悔。

如果不是現在氣氛太嚴肅,雲暫星真想躲在牆角咬手帕,羨慕外加嫉妒。

「刷——」一位紅衣女子飛到蘇塵釀尸體旁邊,蓮藕般的手背中爬著一只蜂王,上的毒針正對著蘇塵釀的尸體。

「她根本不值得你這麼做。」七姑娘銀牙微咬,惱羞成怒的道。

遁一在半空蕩漾著紅繩,松散的紫袍讓他魅力驚人,語氣平淡的道,「她值不值得,本宮說的算。」

七姑娘听到遁一這麼說,怒火慢慢消失,眉間的一點丹紅仿佛隨著她的心情而淡了幾分,幽幽的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玲瓏閣的紅繩送出的含義。

「本宮知道,不過拜小收藏所賜,紅繩斷了,玲瓏閣有言,紅繩不斷,誓不絕情,如今紅繩已斷,奈何七姑娘自己卻想不開。」遁一白皙的掌心拍拍紅繩,若無事事的道。

「輕盈紅繩夢亦飄,

血海骨山情不斷;

君莫問鈴鐺何處,

九霄雲下劍指心;」

這是玲瓏閣斷崖之上,開派祖師所著,玲瓏閣的女子都是世間少有的絕色佳人,卻偏偏一生為情所累,這是宿命,也是警示。

相傳,接到玲瓏閣女主手中紅繩,就是將心送出。

「本宮之所以會收下斷裂的紅繩,那是因為玲瓏閣只余下你一人,這條紅繩很有收藏的價值。」

七姑娘嘴角慘然的笑一笑,白皙的手揪著蜂王的尾針,靠近蘇塵釀緊閉的眼楮,「我玲瓏閣的交易,你接還是不接。」

「不接。」隨著遁一冷酷的兩個字,那蜂王的尾針再一次逼近蘇塵釀緊閉的眼楮。

看著自己身體的危機,蘇塵釀恨不得大罵,雖然我的靈魂不在身體里,但是那個身體卻是我的,這女的真的瘋了,瘋了……

「小七,住手。」喬靛青的輪椅在人群的上方飛旋而過,落在七姑娘身邊,抓住七姑娘的手,阻止她接下來的動作。

「腿腳不便,來的挺及時嘛!」遁一玩味的道。

「……」喬靛青嘴角抽搐兩下,這家伙的話一定要當好話听,否則氣都氣死了。

「給。」

遁一將手里的一小瓶生死瓶射到喬靛青的手里,看著手里的東西,喬靛青眉頭微皺,心里大罵敗家子,不過在遁一居高臨下的視線下,喬靛青還是無奈的把生死水灌入蘇塵釀的嘴中,終于,柳菁的靈魂蘇醒了。

蘇塵釀和柳菁對視著,漸漸的,柳菁仿佛明白了什麼,滿意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這是蘇塵釀的身體,也就是說,蘇塵釀的一切,我都成功的奪走了,北庭國的皇後最終還是我的。

「原來那是靈魂拉扯力,好笑,徒做他人嫁衣。」柳菁得意的勾起唇角,果然她才是實至名歸的主角,按照穿越定律,古代的小妞是斗不過我的,老天爺還是站在我這邊。

蘇塵釀無奈的聳聳肩,她是不是該好心的告訴柳菁,北庭國廢後聖旨已下,你的情況比我還要慘。

遁一甩著扇柄,看到「蘇塵釀」復活了,才松了一口氣,于是百般無聊的道,「親愛的盟主大人,本宮在這上面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你所說的那件東西。」

喬靛青默-默無語,原來你站在半空那個姿態不是為了耍帥,而是為了站的越高看的更遠啊,兄弟我要不要感謝你的偉大奉獻。

「嗯……」南覺衣悶哼一聲,成功的自行解開了穴位,看到「蘇塵釀」復活了,冷酷的眼眸中劃過一縷看不見的欣喜。

柳菁是第一次認真的看著南陵國君主南覺衣的外貌,那猶如雕像般的俊臉讓柳菁心里怦怦的跳,真的好帥,她恍惚間有點後悔,早知道當初……

「喬盟主,久聞大名。」南覺衣握拳,意味深長的道。

「彼此彼此。」喬靛青坐在輪椅上,卻擁有著不輸于南覺衣的氣勢。

雲暫星撇撇嘴角,當然久聞大名了,他們南陵國近年為土地沙漠化苦惱不已的時候,就已經考慮攻打北庭國,擴大國土,只不過要出兵攻打北庭國,卻必須經過中原,而中原雖然未立國,卻在兩國間飛速擴張,而當今的武林盟主就是所謂的中原的君王。

雲暫星在喬靛青和遁一兩個人的身上不斷掃視,心里思索著,果然,這武林盟主和神隱宮世代交好,有了神隱宮的幫助,中原就會讓開一條路,讓他們可以順利的攻進北庭國。

從而,雲暫星得出一個結論,覺衣和神隱宮之間的交易真的不虧,幸虧攔住覺衣,沒有毀約,他可不想讓自己鐘愛的國家,像歷史中的西岐一樣,沉溺于歷史的塵埃中。

「咦?」蘇塵釀望著柳菁,自己原本身體手指上的神隱戒,眼尖的發現,戒面隱隱約約的露出破碎的痕跡。

這是被雷劈的嗎?應該不是吧?

那是什麼原因,才讓特殊材質制作而成的神隱戒,為之破裂?

蘇塵釀緊緊的盯著戒面上那條似有似無的縫隙,恍惚間,透過縫隙看到了一塊猶如仙境的大陸,等蘇塵釀神智拉回後,才發現,那只是一個縫隙,里面什麼都沒有。

「是幻覺嗎?」。蘇塵釀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

然而,她沒有發現,在她看到那仙境般的大陸後,坐在紅繩上的遁一驀然抬起眼簾,幽暗的眼眸劃過一縷看不清的神色。

「本宮察覺到另一片空間的氣息了。」遁一掃視周圍一圈,優雅的從半空中落下,然後抬起手腕,單手一吸,半空中的紅繩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七姑娘復雜的看著遁一,心里下了一個決定,遁一,不管你心中怎麼想,我既然已經把紅繩給了你,那就是我七姑娘的男人,無論你承不承認,我七姑娘決不放棄。

隨即,七姑娘往好處想,只要你有片刻珍惜我的紅繩,那我就有片刻的幸福。

「在哪里呢?是誰開啟了那一片空間?」遁一閉著雙眸,感受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氣息,可是現在無論他怎麼感應,都感應不到。

「開啟時間太短,通道封閉了。」遁一皺著眉頭,挫敗的道。

「喂!小收藏,本宮救了你的命,你該怎麼感謝本宮?」遁一走到「蘇塵釀」面前,一如既往的霸道。

柳菁眼里劃過一縷戒備,扯扯僵硬的嘴角,企圖鎮定起來。

「你說呢?」

遁一微微偏頭,低下眼簾,高挑的身材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塵釀」的臉,修長的指尖捏著「蘇塵釀」的下巴,微微抬起。

「本宮為什麼覺得,你好像不對勁。」

柳菁腦中警鈴大作,直覺感到眼前的妖孽男人很危險,當即裝作若無事事的道,「是你的錯覺吧!」

遁一眼角微微眯起,嘴角上挑,若有所思的道,「是嗎?」。

「既然如此,把你手上的神隱戒還給我吧!」遁一伸伸懶腰,仿佛毫不在意的道。

听到遁一的話,柳菁還沒有反應過來,七姑娘卻馬上反應過來了,紅眸微微一亮,嘴角慢悠悠的掛著愉悅的微笑。

他……竟然把神隱戒要回去……是回心轉意了嗎?

「哦!」柳菁也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不過在她眼里,這戒指雖然精美,但是不知何種原因破碎了,光芒也暗淡無光,在她看來實在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所以,柳菁毫不在意的摘下神隱戒,丟給了遁一,遁一展開白皙的手心,看向「蘇塵釀」的目光越加的詭異。

不對啊!以他對蘇塵釀的了解,既然知道神隱戒內的情絲珍貴無比,那麼就不會輕易的把到嘴的肉吐出來,要知道,蘇塵釀那性格,嗤嗤,那可是不會吃虧的主。

可是如今,她竟然如此爽快的還給他,還沒敲詐他點東西,這種情況很不對勁。

遁一不知道,他腦海里的正主,正在自己仇人身體里,咬牙切齒呢!

蘇塵釀心情很糾結,那個戒指為她立下了「汗馬功勞」,柳菁那家伙不識貨也就算了,遁一那家伙竟然敢要回去。

「柳小姐,你怎麼在磨牙?」雲暫星見沒他什麼事,就湊到「柳菁」身邊,玩味的道。

「想咬肉,不行嗎?」。蘇塵釀瞪了雲暫星一眼,這家伙還真是本性難移,喜歡看戲。

雲暫星嚇了一大跳,這種讓人打寒顫的目光,怎麼這麼熟悉啊?這麼想著,雲暫星又望了望「蘇塵釀」,看「蘇塵釀」和神隱宮宮主談笑如風後,再看看「柳菁」,迷茫的搖搖頭,可能是最近在蘇家呆的,染上了蛇蠍恐懼癥。

雲暫星欲淚無哭,深深的覺得,他還是趕緊回國吧,北庭國蛇蠍滿街爬,真的很危險。

「本宮送出去的神隱戒,在主人遇害後,就會破碎。」遁一收起手里的神隱戒,似乎有些意味深長的道。

柳菁漆黑的眼眸中劃過一縷慌亂,那戒指主人「遇害」後破碎,遇害後嗎?他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吧?

南覺衣听到遁一的話,也沒有多想,只是嘆氣的看著「蘇塵釀」,緩慢的道,「你既然已經復活,那剛剛宮中廢後的聖旨就不會做數。」話音剛落,南覺衣望向「柳菁」。

「南陵國納妃繼續。」南覺衣忍住心里的痛苦,硬聲的道。

柳菁听到南覺衣的話後,卻大感不妙,沒想到北庭國君主北庭昊如此當機立斷,見新後死亡,立馬就傳來廢後的旨意,如此惡劣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她柳菁。

想到這里,柳菁迷戀的望著南覺衣的側臉,只有這樣的男人,這樣深情不悔的他,才配當她柳菁的男人。

所以,柳菁暗暗發誓,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明明愛「我」,卻納其他女人為妃的原因是什麼,但我會讓你成為我的男人的,總有一天,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對于柳菁來說,靈魂轉換的事情根本對她照成不了影響,一來,她是魂穿過來的,俯身在哪個身體里都一樣,二來,她擺月兌了原來的病秧子身體,給那個蘇塵釀費心去,正和她意,唯一缺憾的就是這具身體上,眉間的紅胎記,不過,她相信這些都不是問題的……

「來人,再準備兩架花轎。」南覺衣吩咐侍衛去辦,周圍的人馬上就行動起來。

一刻鐘後,侍衛找來兩架轎子,然後動手將原來轎子上的紅布拆下來,安在了新轎子上。

「等下,在轎子頂上放置避雷針。」柳菁仗著自己是穿越女的身份,驕傲的命令道。

「好。」南覺衣因心傷,沒太在意「蘇塵釀」性格的變化。

「……」蘇塵釀撇撇嘴角,不屑冷哼一聲。

柳菁啊!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顯示自己的不同嗎?看來那富商之子王林的奇事並沒有給你多大的警示。

「你上轎吧!」南覺衣看了看自己的新妃「柳菁」,冷漠的道。

「是。」

蘇塵釀柔順的微微棲身,在頭上重新蓋上喜帕,不過還是能感受到南覺衣的目光,忍不住大嘆自己的衰運,看南覺衣的樣子,還真的對她蘇塵釀的身體深情不悔,卻對她現在的身體厭惡無比。

真衰!柳菁的痛楚都讓她蘇塵釀承受了。

南覺衣看到「柳菁」進入花轎後,馬上就親手扶著「蘇塵釀」進入花轎,神情一直很復雜。

終究還是要分離,還是要放手,不管他有多麼心痛,為了他漸漸失去活力的國土,為了百姓,他只能選擇這一條路,即使這條路通向地獄,讓他萬劫不復!

遁一搖著銀扇,嘲諷的看著南覺衣蕭條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冷笑,酌定的道,「她不是她。」

旁邊的喬靛青听到遁一這句話,也若有所思起來,遁一的話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听父親說,他的母親是從幾千年後穿越過來的,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他能理解到遁一這句話中的含義。

喬靛青恍惚間想起,小時候父親對他說的最多鼓勵話就是——你是穿二代,所以注定成雄!

「這個世間有那麼多秘密,很有趣不是嗎?」。喬靛青的手心徘徊中輪椅上的龍頭處,慢悠悠的道。

「當然。」遁一底下眼簾,與喬靛青對視一眼,同樣輕笑的道。

不知真正的蘇塵釀,是已經遇害輪回轉世了,還是附在了別的身體上……想到這里,遁?

眸光掃視一圈,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

「你的人已經趁亂出動,在那麼多嫁妝里,找到你要找的東西了嗎?」。遁一優雅的扇著銀扇,嘲笑的道。

喬靛青看了遁一一眼,毫無怒意,微笑的道,「當然找不到,所以請你這位宮主幫忙啊!」

「什麼事?你自己不能辦。」遁一挑挑眉間,好奇的道。

喬靛青抿起嘴角,偷笑了幾秒,然後一本正經的抬起頭,正氣凜然的道,「當然是壞事,像我這樣正氣的俠客,中原的盟主,怎麼可以做壞事,所以……這壞事當然要找你這個專業戶來辦啊!」話音剛落,喬靛青無視遁一陰沉的表情,尾音流轉,聲線故意上揚的道,「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

「刷——「遁一合並銀扇,嘴角陰險的挑起。

「那要看看是什麼壞事了,事先聲明,壞事太小了沒激情也沒有資格,本宮是不會做的。」

「原本我是覺得,這事有點懸,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我敢打賭,你絕對會做。」喬靛青自信的道。

遁一懷疑的望著喬靛青,罕見的好奇道,「到底是什麼事?」

喬靛青沉默片刻,吊足了遁一的胃口,就在遁一忍不住掐他脖子的時候,喬靛青才慢慢的說道,「當然是……火燒十里紅妝!」嗤嗤,那語氣,非常的理所當然。

遁一詫異的挑挑眉間,按道理他是不會出手燒掉蘇塵釀的嫁妝,可是既然知道,現在蘇塵釀不是原來的蘇塵釀,這個顧忌好像沒有了。

喬靛青說的對,他現在非常願意辦這件事。

「你爹要的東西,可以防火吧?」遁一很快的就想到其中的關鍵問題。

喬靛青對著遁一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洋洋得意的道,「我爹說,雖然歷任武林盟主都沒有你神隱宮有錢,但是拿出一塊小小的塵緣木做個小木牌還是有資本的。」

塵緣木,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怕火燒。

遁一不屑的撇撇嘴角,傾吐兩個字,「窮酸。」他神隱宮滿山遍野都是塵緣樹,就那一小塊塵緣木在他面前顯擺,也不嫌丟人。

「別小看那小木牌,它是有歷史的,當年我爹親手為我娘雕刻的,上面刻著一個塵字,據說是定情信物。」喬靛青連忙的道。

當然,如果當年他娘沒有離家出走,那小木牌也不會丟,至于為啥會出現在蘇家女兒的嫁妝里,他也不清楚。

遁一神情詭異的望著喬靛青,伸手比了比,試探的道,「那小木牌是不是大概這麼大,還掛著東遼國產的紅繩。」

「咦?你怎麼知道?」喬靛青驚呼一聲,然後看到遁一的表情,直覺告訴他,遁一這家伙見過。

「你別告訴我,我爹的木牌其實收藏在神隱宮的倉庫中,然後你送給蘇家小姐了,所以蘇家小姐的嫁妝才有它?」喬靛青越說越激動,幾乎從輪椅上掉了下來。

遁一拿著扇子尖狠狠的敲打了一下喬靛青的腿,邪魅的臉上布滿陰雲,咬牙切齒的道,「別玷污本宮的品位。」

我呸,那巴掌大的破木牌也有資格讓他收藏,開什麼玩笑。

「那你是從哪里看到的?」喬靛青抓狂的道。

要知道,這次不找到他爹的定情信物木牌,他真的會吃不了兜著走,說不定他老爹又一怒之下,和那群老不死的聯手逼宮奪位。

擦!這又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

遁一再一次看傻瓜一樣看著喬靛青,貌似費解的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在你身上?」喬靛青大喜過望,得到遁一一扇子。

遁一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扇著銀扇,優雅的道,「蘇塵釀腰間掛著的木牌,你那天見到她時,沒有注意到?」

「……」他還真沒注意到。

「所以本宮說,你不僅腿不行,眼楮也瞎。」遁一毫不客氣的道。

「你明明知道本盟主的腿……」喬靛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遁一一根修長的指尖堵住,遁一嘴角邪魅的上揚,吐著熱氣意味深長的道,「天機不可泄露哦!」

「七姑娘,本宮有件事情想拜托你。」遁一的話音剛落,七姑娘就飛舞了過來,猶如一只炙熱的蝴蝶,在遁一身邊轉。

「你說……」七姑娘欣喜的道。

「我忘了要回蘇塵釀腰間的木牌了,不知你可不可替我取回?」遁一眉間上揚,輕描淡寫的道。

「隨時為你效命。」七姑娘一听是拿蘇塵釀的東西,心情無限的爽。rsyi。

「嗯!」遁一滿意的點點頭,看著七姑娘飛旋的離開。

「喂!你這麼利用她,就毫無愧疚?」喬靛青似乎不忍心的道。

那好歹也是青春少女心,怎麼可以被遁一這個惡魔如此糟蹋。

遁一不屑的撇撇嘴角,閑情逸致的道,「在本宮眼里,人只分為能被利用的和不能被利用的,我想七姑娘一定不想自己對本宮來說……」遁一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語氣加重,陰情不變的繼續道,「……毫無利用價值。」

「那你就不怕小七忍不住對蘇塵釀出手?」喬靛青擔憂的道。

要知道,小七可是江湖中著名的瘋女人,其變幻無常的性格和遁一有一拼,所以他當初才設計遁一和小七相遇,企圖弄段好姻緣,誰之姻緣未成,卻引出了一對怨侶,標準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哼!本宮只是給她一個教訓而已,讓她知道別以為佔據小收藏的身體就可以為所欲為,她的演技還差的很。」

喬靛青翻翻白眼,沒好氣的嘟囔道,「哪有可能和你這個老江湖比。」

遁一幽深的眼眸注視著北方,嘴角勾起嘲諷的微笑,慢悠悠的道,「這游戲好玩的緊,本宮可不想這麼快的結束掉。」

「……」喬靛青抽搐幾下嘴角,惡魔降臨了。

「她……毀掉了那雙帶著故事的眼楮,沒有了歷史味道的眼楮已經提不起本宮任何興趣了。」遁一扯扯腰帶,無聊的道。

「你的意思是?」喬靛青微微挑起眉間,訝異的道。

「本宮和你回中原。」遁一皺著眉頭,看著手里破碎的神隱戒,若有所思的想著,他的直覺告訴他,去中原的話,一定會與那個空間越來越近,直到找到進入的路口。

找到第二空間,這是他作為神隱宮宮主的職責,也是他出宮的目的所在。

「好吧!其實本盟主對南覺衣很好奇,現在回中原的話,一定會追上送親隊伍。」喬靛青用手移動著輪椅,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輕笑的道,「我倒要看看,在本盟主的地盤上,他南覺衣會翻出多大的浪花。」

遁一嘴角微微上揚,不甚在意的道,「他很不簡單,你小心陰溝里翻船。」

「有挑戰,才更有趣,不是嗎?」。喬靛青抿嘴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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