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娘娘,你這樣不合規矩。」身後傳來了一個老嬤嬤刻板又蒼老的聲音。魏麗娟的喜悅凝結在臉上,頹然放開蘇絳唇的手。
蘇絳唇也是個聰明的,立即給魏麗娟行禮。
魏麗娟刻板叫了一聲起身,然後就默不作聲轉身走進屋內。
「別總是說我,你如今也算是有位分,在我跟前說這些,是沒有什麼事情,可外頭的人听著就不是一回事。你想立足,就得把這宮規做好,千萬別讓人挑出一絲錯來,要是真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別說是皇上,神仙也救不了你。」蘇絳唇想到她前世黯然的下場,不禁生出一抹無力感,這個深宮內院,是自己觸及不到的地方,要想保護她,只能希望她快點成長起來。「你如今也是大人了,不能再有小孩子的脾氣。」
「哪個?」蘇絳唇狐疑,突然之間岔開話題,她還真不知道魏麗娟說什麼。
「怎會?」說著,蘇絳唇遞了一個荷包給那個嬤嬤,「昭儀娘娘,還請嬤嬤費心了。」
「我想和昭儀娘娘說幾句貼心話,不知道方便還是不方便?」蘇絳唇笑著問那個嬤嬤,嬤嬤點點頭,安靜退了下去。其他人在紫燕的指使下,也走開了。
「昭儀也得有個昭儀樣子。」蘇絳唇見這個內室,如今只剩下自己和魏麗娟,也就不怕什麼了。「你瞧你自己,渾身上下,哪里看出一個娘娘的規矩,怪不得人家借著一個嬤嬤拿捏你,你要是還不知死活的話,只怕魏家遲早有大禍臨頭。」
「莫說人家是老資歷的嬤嬤,就算是個宮女,你都得給我敬著。」蘇絳唇的語氣尤其森然。
听到大人兩個字的時候,魏麗娟紅了臉龐,然後又含羞帶怯問道︰「那你和鎮遠侯有沒有那個……」
蘇絳唇皺起眉頭,「自然是什麼?」
蘇絳唇緘默了,其實,她們的年紀還小,還完全沒有長開,男人的東西又那麼大,弄進去的時候,難免會疼,就算是蘇錦小心翼翼,自己也難免受到苦楚,有些時候,當夜不明顯,早上起身的時候,就能覺得身子底下那一抹痛楚。「麗娟,你告訴我實話,皇上第一次要你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蘇絳唇見魏麗娟又發脾氣了,暗自搖頭,真以為這是自己家里嗎?想到此處,蘇絳唇望向了那個嬤嬤,見那個嬤嬤不為所動的模樣,也知道這個嬤嬤來頭不小了,于是對著嬤嬤道︰「辛苦嬤嬤,昭儀娘娘生性率直,還望嬤嬤大人大量,切莫計較才是。」
蘇絳唇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這哪里是個娘娘,分明是個小孩子,前世的文帝,怎麼就喜歡這樣的孩子?或許,就是因為她心性單純吧,那個處處被壓制的帝王,才能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絲尊嚴回來吧,要不然的話,後宮三千,她魏麗娟也不見得是其中最美的那個人。「你得收收性子,這般瞎胡鬧,任是誰看了都厭惡。」
蘇絳唇聞言,眼神冷了下來,對魏麗娟道︰「你平時都這麼待人的嗎?那些規矩,你學到哪里去了?」
這話一出,蘇絳唇的臉也紅了,想起蘇錦的勇猛,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腰肢好像快斷了,剛才一直膽戰心驚的,現在,被魏麗娟一提醒,自然就想起昨夜的那場瘋狂。「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個嬤嬤不動聲色收下荷包,卻訝異荷包里頭的分量,想不到,傳說中一貧如洗的鎮遠侯府夫人,居然出手就如此大方。望向蘇絳唇的目光就有一點不同。
那嬤嬤早就看到蘇絳唇身後立著的一名宮女,那宮女手中捧著一個黑漆描金盤子,上頭蓋著一塊紅紅的繡著賜字樣的布,就知道眼前的貴人剛從太後宮里出來,還得了太後賞賜,人家既然肯開口圓場,自己也要識相一點才是,于是她低頭道︰「是奴婢逾越了,還請夫人切莫往心底去。」
團。幻裁,團裁。魏麗娟嘟著嘴,以為蘇絳唇打趣她,氣呼呼道:「自然是床……」最後一個字,她說的模糊不清楚。
魏麗娟攥緊手里的帕子,最後,她低聲道︰「我怕疼,皇上每次來,都弄得我很疼。」一想到侍寢,她的心底就生出一絲害怕。
魏麗娟的臉燙得可以煮熟一個雞蛋,可想到自己這個難以開口問人的疑問,她還是勇敢說出來,道︰「那天晚上,是皇上自己來我的寢宮。那個時候,我已經睡著了,在睡夢里頭,被皇上給寵幸了。」
魏麗娟的臉紅的跟晚霞一樣,此刻見到蘇絳唇一知半解的模樣,張嘴就道︰「難道你和侯爺還沒有圓房嗎?」。
魏麗娟見蘇絳唇這麼一說,眼神又一黯然,然後道︰「我……」
魏麗娟見蘇絳唇這麼做,心底就有火,道︰「那個老虔婆,你為什麼還給她銀子?」
魏麗娟聞言,神色一變,隨即又跺跺腳,「皇上已經好長時間不來這里了,宮里頭的人早就不待見我了。」
魏麗娟頓時覺得委屈了,氣呼呼道︰「我是昭儀,你憑什麼這麼對我說話。」
想到自己在睡夢里頭,被一股強烈的撕裂感給痛醒,她渾身就禁不住顫抖,那種撕裂,讓她每次一見到皇上的時候,都不由自主膽顫心驚,太痛苦了,像是渾身被人用刀子割開那樣。
蘇絳唇想不到會在這個情況下,心底不禁為魏麗娟抱屈,這樣的情形,哪有不痛的道理?「那你事先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魏麗娟已經說出關鍵的地方,自然也不遮掩,道︰「我在睡夢里就覺得自己身子很奇怪,然後覺得自己好像流出什麼東西,可沒有多久,就……」想起那刻,看到自己心儀的人覆在自己身上,魏麗娟又覺得很幸福,雖然他的生命里不止有她一個女子,可她的世界里全是他,所以,她雖然感到痛苦,還是任由著那個男人肆意妄為。之後,雖然有過幾次肌膚之親,可不知道為什麼,彼此一接近,她就覺得渾身僵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