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若是說這件事是個誤會,你信嗎?」。趙婉婉噙著眼淚,表情十分無辜地望著蘇絳唇。這副神情,在前世的時候,蘇絳唇可是經常看到,就因為這樣的神情,她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暗虧。
「誤會?好大的誤會。」蘇絳唇的嘴角帶著一絲譏諷笑意,「從你的院子去我的屋子,這一段路走下來,居然是一場誤會?真當我是傻了嗎?」。
劍-康劍九劍九。趙婉婉從未看到這個模樣的蘇絳唇,咄咄逼人,眼含譏笑,就像前世遇到的那些正經太太一樣,看向她的目光里頭帶著鄙夷,厭惡,還有赤luoluo的譏諷,好像她是一只老鼠一樣,人人都喊打。「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可你也不信你的夫君嗎?」。
「我自是信他。」蘇絳唇見趙婉婉還想挖陷阱給自己跳,心里頭又冒出了一股邪火,「我不信的是那些整日價算計人的陰損小人,我好心收留你,沒有指望你回報我什麼,不過你就這樣回報我,未免太讓我寒心了。」
趙婉婉的渾身一抖,她現在的前程都壓在蘇絳唇身上,若是蘇絳唇也遺棄了她,她一個孤女能做什麼?在古代,在這個人命不值錢的地方,一個沒有權勢,沒有靠山的孤女,怎麼可能混的風生水起?這世上,要想混的好,就得廣結人脈,而人脈是要靠一點一滴做起。想到這里,趙婉婉恨死那個在背後算計她的人,居然使出這樣陰損的招數來暗算自己,若是讓自己知曉是誰在背後搗鬼,定會讓那個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表姐,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對表姐夫,絕無任何非分之想。」趙婉婉是害怕蘇絳唇一怒,就把自己趕走了,要是掐斷了侯府這條線,她日後想要個好前程也難了,何況,她如今已經是十五歲,若不能趁著這兩年嫁出去,日後,還能在古代找到好的對象嗎?趙婉婉不傻,她懂得權衡利弊。對蘇錦,她勾搭不成功,她就選擇了放棄。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引誘視而不見,若不是柳下惠,那麼,就說明這個男人不喜歡那個女人,或者,這個男人喜歡的女人不是她這種。趙婉婉也是有自尊心的,她喜歡勾搭人是沒有錯,可那些男人要不是想偷腥,怎會乖乖上鉤?天底下的女人,一發現男人出軌,就把全部的怨恨歸咎到其他女人身上,就像此刻的蘇絳唇對她說的那樣,她信自己的男人,卻不信身邊的女人,總是覺得是女人勾搭男人,男人才犯錯,哈,這是多麼荒唐的一件事啊!貓咪不吃魚,難道還能強逼著它吃不成?男人若不想出軌,難道那些小三就能主動勾引成功?小三要上位成功,其實都是男人一手促成的,埋怨小三,不如恨自己眼珠子瞎了,選了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蘇絳唇見她鄭重起誓,也知道今日不是她一手安排的,剛才自己發了那麼一通脾氣,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前世的事情遷怒了。當然,蘇絳唇從未打算把趙婉婉給趕出去,這件事,人家安排好了,必然還安排其他招數來對付自己,若是自己亂了陣腳,給了別人可趁之機,到時候,就算拆了趙婉婉,也解決不了問題。何況,剛剛出了這麼一件事,回頭就把趙婉婉給趕走了,不就等于坐實這件事嗎?蘇錦如今剛得了差事,若是被外人知曉,他對自己的表小姨子起了歪心,這臉面就丟大了。當然,至始至終,不管是蘇錦,還是趙婉婉,都是受害者,可在陰謀詭計里頭,誰管你是不是受害者,人家達到了目的,就是最大的勝利。要想破壞敵人的詭計,首先就是要他們不能如願以償。她們想要自己趕走趙婉婉,趁機抹黑蘇錦,她偏偏要和趙婉婉姐妹情深,看他們如何出招?想到此處,蘇絳唇的臉色緩了緩,不過,她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冷意,「既然如此,你為何在沒有人通報下,就一個人進了屋子?你自己不懂得禮數,讓人家鑽了空子,如今反倒是埋怨我心思多?」
「表姐,我沒有那個意思。」趙婉婉裝出一副怯怯弱弱的樣子,蘇絳唇看了,火氣更大了,「別給我裝出這副模樣,男人看著心疼,那是因為同情弱者,我看著不心疼,是因為我比男人知道女人的心思。這點把戲,你以後留著對付你自個兒的男人,還有他的小妾。別拿來污了我的眼楮。」
趙婉婉被她說的面紅耳赤,想不到蘇絳唇居然會如此潑辣大膽,趙婉婉深深覺得,幸虧蘇錦沒有瞧上自己,要不然的話,有這樣母老虎一樣的正室壓著,只怕自己也討不了什麼好。「表姐——-」趙婉婉紅了眼楮,她知道,即使蘇絳唇懷疑她是裝的,她也不能給對方一個現成的把柄,如今這模樣,雖然不討好,蘇絳唇想要對付她,就得思量自己的名聲。畢竟,這事是有人耍手段陷害自己的,蘇絳唇再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人家遞上話柄。
蘇絳唇的嘴角上揚,「你倒是精乖。」說著,她拂了拂衣袖,「人家可以算計你一次,難保不會第二次,我不介意多個表妹做小妾,可你要記住了,想在我身邊做妾,就得最低賤的那種,你自己掂量清楚。」她蘇絳唇,絕不會心軟,若是趙婉婉認為可以借機上位的,那就大錯特錯,她蘇絳唇完全有辦法,能讓她徹底低下高貴的頭,從此之後,成為自己腳下的那塊軟泥,愛怎麼糟踐,就怎麼糟踐。如果趙婉婉還有前世那麼一點精明的話,相信不會把自己推入那種境地。賤妾,可不是貴妾,貴妾還有扶正的機會,賤妾永遠都是貨物一樣的存在,主母想賣就賣,想打就打,就算是弄死了,也不會有人吭一聲。這樣的妾,比奴才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