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長生殿主居室的房門,黑衣人立即因刺鼻的酒氣皺起了眉頭。一把晃亮的銀劍直直逼向龍榻上沉睡的女子。舉劍刺下的那刻,一條被褥頓時掀起,穿上的白衣女子靈活地閃身而下,抽取掛于床旁的長劍,攻向揮掉被褥的黑衣人!
霎時,微亮的房內兵刃相觸,乒乓地響聲在深夜顯得清脆。黑白兩個身影敏捷地閃動,一方攻擊,一方抵擋,繼而,再反之。交手期間,兩人皆是攻擊對方的弱處,急于求勝,故是斗得無法區分勝負!
白衣女子突然發狠,見對方長劍刺來,卻硬是不躲,反手挽起劍花,攻向黑衣人的頸部!頃刻間,兩人的動作僵住,白衣女子的銀劍架在了黑衣人的脖頸,黑衣人的長劍對準了女子的心髒,兩人旗鼓相當,不分勝負!
「半夜三更扮刺客也是你的喜好?真是幼稚!」
將劍一撤,隨手扔在了地上,她抬眼望向了黑布上方露出的那雙閃亮有神的眸子。鬼魅漆黑的長發傾瀉在一側,配上純白的褻衣,在微弱的燭光下理應是像幽靈般駭人的,看在男人眼中卻有一種月兌俗飄逸的美!
黑衣人也將劍收回,拉下臉上的面罩,「朕的寶劍你就這樣扔了?這半月里,身手似乎見長了不少!」此人正是淳于烈,在听說她的詭異行為後,便忍不住上來窺探!
會扮刺客是想看看她是否醉酒,交手之後,被她逼得奮力反擊,卻也是用了全勁!
這一次,又打成了平手?這個女子的身手靈活,招式怪異,蠻力甚強,不知是從何處習得這一身武功。
「的確是比較習慣這個身體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有練功的習慣?只怕再過段時間,你便不是我的對手了!」鬼魅走向高台點亮那一排燭台,「此時應是二更天了,不睡覺找上門來有什麼事?」
她的一切都應該在他的監視之下,無論是在天牢還是在黎明宮,更不用提這個長生殿!
女子走向桌前坐下,隨手便是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
如此鍛煉酒量,對她的身體是殘忍的!這半個月來,她一直讓自己保持著迷糊狀態,不是清醒,卻也沒有醉,從起初的兩杯到三杯開始,如今已經需要一小壺酒才讓她有些感覺了。
淳于烈望著鬼魅的目光,頗有些贊賞之意。
「這半月里,你便是在這房中練功和練習酒量?寧以藍,你果然很特別!幸虧朕是來看你了,否則,若是關上你一年半載,等朕進來試探,豈不沒命?」
他半開著玩笑,在她身旁坐下,視線掃過桌上的下酒菜,也有幾分饑餓感。只是,她竟然只備了一只杯子,一雙筷子!
鬼魅再次給自己添滿酒,「如果我要殺你,你現在已經死了。如果我真要殺一個人,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哪怕是墊上我的性命!說吧,什麼事?」用筷子夾上一片五香牛肉,送入口中,女子側頭望向一旁的男子。
半月未見,這張臉卻絲毫不曾陌生,更是讓她有幾分惦念。